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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锦瑟一脸得意的看着白婉芯,仿佛是在看别人家闯祸的稚子被爹娘训一般,谁知,沉心堂紧闭的门打开了,尉迟肃一脸严肃的盯着白婉芯,许久才道一句,“恰好,本王有事要同你说,进来吧。”
显然,这样的结果,有点出乎公仪锦瑟的预料,撅着个嘴,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白婉芯,“王爷!那我呢那我呢!”
“回房!安分点!”
锦瑟一时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往回走。若说起来,整个王府里,最没规矩的,恐怕就是锦瑟了。自小被公仪家宠大的小姐性子,也只有她,见了一惯冰冷的尉迟肃,却从不畏惧,说话也向来口无遮拦,不似白婉芯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王爷,今日妾身本是……”
“夫人不必说了,本王的确有话要说。”
尉迟肃被锦瑟‘纠缠’了这么多年,方才究竟无理取闹的人是谁,他尚且心知肚明,看了一眼白婉芯,道,“倚红阁的言灵姑娘早已被贵人赎身,恐怕早就不在倚红阁了。”
“赎身?既已被赎身,徐姨娘又诓说言灵姑娘染上恶疾,已离开京城去越州城养病,想必是有人授意,依妾身看,找出给言灵赎身的那位贵人才是关键所在。”
听着白婉芯这番话,尉迟肃的笑意更浓,白婉芯觉得纳闷,反问道,“王爷,妾身哪儿说的不对吗?”
“夫人所见,那言灵姑娘,现今何处?”
“大周朝沃土三千,何从找起,如今也无线索可循,天下皆有可能。”
尉迟肃摇了摇头,“就在京城。”
白婉芯满眼不解,“何以见得?最危险的地方固然最安全,徐姨娘故意提了一嘴越州城,恐怕也非偶然,既是有人授意徐姨娘声称言灵染恶疾,那恐怕越州城养病的话亦是有人授意。”
“本王前两日去了趟越州城,让知府大人帮忙查过入城的通关文牒,并无此人。”
万万没想到,尉迟肃竟然前去越州城查此事,但让白婉芯更震惊的是,这知府大人竟然劳师动众的帮他查一个女人的下落,这岂非打草惊蛇,“知府大人是王爷的人?”
“本王这般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找个风尘女子,还要什么理由。”
这番话,竟叫白婉芯无可辩驳,的确,尉迟肃是皇长子,又是皇后膝下嫡出,就算皇帝再怎么不置可否,对于越州城知府而言,已然是一座大佛了。更何况尉迟肃花名在外,流连红楼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找个风尘旧爱,红粉知己,的确无需任何理由。
外头的叩门声想起,李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方才子皿姑娘来捎话……”
尉迟肃不等李达说完,便直接打断,“去准备马车!”
“王爷有事,妾身便不再打扰了。”白婉芯俯身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尉迟肃看着白婉芯的背影,轻轻挑眉。
白婉芯本就对查出真相格外的迫切,她更不希望,线索就此断在言灵身上,尉迟肃虽是答应她定然查出真相,但她对一切的渴求,让她一刻都等不了。况且,尉迟肃反对她去青楼,错过了今日,也不知何日了。
“二小姐,真的要去吗?倘若被那倚红阁的鸨母认出了,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去把师兄叫来,有备无患!”
“别去!就你和我!莫要再叨扰厉公子了!”
同前次一样,白婉芯和松子乔装成男子,此次更是故意将白皙的脸涂上了一层薄薄的灶灰,黝黑俊朗的皮肤,看起来倒果是多了几分男子的阳刚。只可惜,这肤色似乎并未起什么作用,迈入倚红阁第一步,徐姨娘便已认出了她们二人。
不过,这次的徐姨娘倒是没前次那般急躁了,这两棵摇钱树来了,自然是要奉为上宾厚待的。徐姨娘特意让倚红阁的丫头去安排,怕吓跑了她们,自己从头至尾不曾露面。只是,故地重游这间雅间,白婉芯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二位公子,这是我们倚红阁招牌点心,这可是姨娘特意嘱咐的。”
这丫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有些尴尬,白婉芯眉头一蹙,问了一句,“哦?我们初来乍到,徐姨娘特意嘱咐,当真是劳心劳力,亲力亲为。”
“那……那是自然,姨娘操持倚红阁多年,自然是费了心力的。”
白婉芯眼见那丫头就要转身出门,忙叫住了她,“给我们二人找个抚琴上佳的姑娘,来听听曲儿!”
听闻白婉芯的话,那丫头显然有些愣住了,徐姨娘自然是告诉了她,这两位是姑娘上宾,可瞧着,这倒还真挺像是来倚红阁找乐子的爷。
“二小姐,这是为何?”
回头看了一眼松子,白婉芯一脸严肃,“还记得前次吗,徐姨娘引我们到了这个雅间,转身出门便落了锁。还是找个姑娘抚琴,有个人同我们一块儿在屋子里,徐姨娘也不至于轻举妄动,保不齐能从这姑娘口中打探出什么来。”
“二位公子好,小女子绿绮,二位公子想听什么。”
“你随意弹拿手的吧。”白婉芯猜的果然没错,半盏茶之后,竟发现门已落锁,那绿绮姑娘站起身,将一封信递给了白婉芯。
不知是否是屋子里有第三个人在,白婉芯并没有第一次那般慌张,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两张纸,一张上面,是那日闲来之笔,那副画上的题词,还有一张是徐姨娘写的寥寥几句。
白婉芯不傻,那日尉迟肃分明就是给过下马威了,徐姨娘何故出尔反尔,她心里大体也明白,生意场中,总为一个‘利’字绞尽脑汁,她相信,这徐姨娘除了动之以情之外,定然还有后招。
只是这次,白婉芯仍旧大意了,忽然间眼前一阵迷糊,双腿一软,便和松子一同,双双跌倒在地,那个自称绿绮的姑娘,慢慢的走过,将白婉芯和松子二人背对背绑在了一起。千算万算,白婉芯仔细防备了房门落锁,怎么也没想到,这糕点里头,竟然下了药。
“二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稍安勿躁,我看这徐姨娘意在收服人心,必然还会有几番游说。”白婉芯虽是如此安慰松子,但心底却慌乱忐忑,整个人都没底,后面该怎么做,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背对着背,脑袋靠在墙上,却听到了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尉迟肃的声音,围廊上更是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细碎的议论着。
“二小姐,王爷在隔壁,那岂不是……”
“不可以,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来此处。”
白婉芯和松子一点点的艰难移动着,听着外头的动静。
“好你个尉迟肃!成亲不过半个月,你竟到这倚红阁来风流快活!我说你成日鬼鬼祟祟的,果然有猫腻!你个负心汉!”公仪锦瑟一顿刺耳的咆哮之后,又是一阵摆件瓷器被扫落在地的‘哐当’声,“还有你!孟大人!你身为王爷的舅舅,怎么可以为老不尊,带王爷来这种地方!”
开始白婉芯听着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如今公仪锦瑟这么一闹,整个倚红阁的人,都知道了‘云公子’的身份,不过这也算不得坏事,这个风流浪荡的形象,本就是尉迟肃的苦心经营。倒是后面半句,令白婉芯眉头紧蹙起来……
孟大人?王爷的舅舅?那岂不是孟皇后的亲哥哥孟延山?白婉芯忽然间想起了沉心堂外头,李达通报时说的那话,‘王爷,方才子皿姑娘来捎话’,所谓的子皿姑娘,恐怕就是尉迟肃的舅舅,孟延山用的一个假名号吧。
白婉芯虽不是朝局中人,但尉迟肃实在太过‘声名在外’,许多事终究还是知道不少。她记得,这孟延山本该是与尉迟肃不对盘的才是,身为亲舅舅,按理该扶持自己的侄儿才是,只是孟延山曾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讥讽尉迟肃不学无术,风流成性,朽木不可雕。
多年来,两个人也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死对头,如今若说两人关系好到同桌共饮,还用暗号化成女名偷偷来这倚红阁相见,恐怕……恐怕之前的怨怼,都不过是一场扰人视线的烟雾弹,两人私底下定然在密谋什么。
那如今被这公仪锦瑟一闹,恐怕尉迟肃和孟延山的关系,也会从这倚红阁里头传出话去,到时候,尉迟肃的野心便也包不住了……
围廊上围观的人愈发的躲起来,锦瑟也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尉迟肃撒泼,这场安南王逛窑子被侧王妃抓包的戏码,惹来众人纷纷议论,“原来那位公子便是安南王啊!我可听说过,他可是京城青楼里的常客啊!怨不得那王妃气恼,只不过这安南王,恐怕是此生都改不了偷腥这毛病了。”
“什么王妃啊,我听说,这位啊,是侧王妃!王妃是隋阳王家的大小姐,看来这隋阳王府的大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这雅间里的另一个中年男子,是当今孟皇后的亲哥哥?孟大人素来与安南王不对付,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难道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