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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和李能武两人自睢村出来后,策马狂奔。黄昏之际两人来到西水县,城门口十几名兵士和城守早在城门口候了许久,见到远处两匹狂奔的马,所有人见到两人,皆站的挺直,城县睁大着眼珠子,见到马上之人气宇轩昂,俊逸不凡,小心地朝旁边的城守问道:“此人是大司马吗?”
城守也放眼眺望,哭丧着脸害怕道:“知县,我也没见过大司马呀。”
“那怎么办?”知县弱弱回道。
就在他们不知要怎么办时,阿真策马奔至,一跃便翻身下后,从怀里掏出大司马印信道:“干粮呢?”
两位长官见是大司马印信,连跪都来不及跪,赶紧捧上大包干粮递向前,直待他接过手才敢跪地磕见。
阿真摊开包袱,抓一粒大包子便一口一个,差点向自己噎死前猛灌了一大袋水后,便牵过旁边兵卫手中的俊马,翻身后狂甩马鞭,扬起尘士向前狂奔而去。
一干人还跪倒在地,茫然抬头时见他们已远去了,惧怕中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才缓缓站起来。这位大司马果然和传闻的一样可怕,他们和他接触才短短一会儿,就差点令他们窒息了。
繁星满夜,月圆如饼。
圆饼下睢县通往金陵的道路上,两人策马狂奔,一刻也不停歇,仿佛再晚一刻钟便赶不上投胎的队伍了。
“驾!”阿真提鞭狂拍马屁,马儿吃痛死命地往前跑,而马背上的人满脸风霜,疲惫之极,苦不堪言。
月渐渐西下,烧饼的圆月,被乌云轻掩后,闪露出月牙的形态。
“吁”强打起精神的阿真拉紧马绳后,喘着大气,马儿没停便翻身下马,双手搓*揉着又红又肿的屁股,双腿发麻中无力的跌倒在地。
李能武跟着翻身下马,趁着月色赶紧走到他身边,轻扶起他道:“少爷,看来天未亮时便能到达皇都。”
“嗯,你从早到现在没吃东西,赶紧吃点,把水给我。”
李能武刻不容缓,立马从腰间掏出水袋。阿真接过后咕噜便灌了起来。
稍做歇息后,吃了大片肉干便向马匹走去,翻身上马,往投胎的队伍里继续赶。
卯时不到,月更西沉了。皇城上下一片详和宁静,在夜幕下的都城弥散着浓浓的睡意,再过半个时辰起早的百姓们便要起更了,三两守城兵站在城墙上,手顶着枪矛严然要和周公下棋去了。
宁静的深夜里。突然响起急凑的马蹄声,宁静的夜里蹄声响亮且空旷,打醒了这三两位昏昏欲睡的守城兵卫。
李能武刚到城下,便朝墙上的点点灯火呐喊:“快开城门。”
迷茫的兵卫揉了揉昏睡的眼睛,隔着夜幕见到来人竟然是大司马,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提喉咙朝城门下那十几名正在打呼噜的门卫喊道:“大司马来了,快开城门。”
撩亮的声间划过夜幕,把这十几名守门兵丁吓醒了,来不及整理衣裳便匆匆推开城门。
城门还未全开,阿真提马“驾”的一声,如箭矢一般向那半开的大门冲了过去,李能武紧紧跟随在后,不吭不响。
“能武,马上回府给我整顿衣裳、书籍,我从宫里回来后,马上就要北上了。”
“是。”
两人奔走在荒芜的三叉路口,便分开了。
“来者何人?”宫门口侍卫,隐约里见到有人骑马狂奔而来,此骑奔的极快,像是要硬闯宫里一般,警戒中全都插出随身佩刀,严阵以待。
直到看清来人竟然是大司马,赶紧把刀入鞘,退到一旁,不敢拦阻,也不敢多问。
阿真人到宫门口,马匹刚被宫门侍卫拉住,便翻跃马下,强行忍住要去搓屁股的双手,咬着牙不吭声地朝宫里奔进。
“妈的。”走到宫里的园道上,他轻骂,感觉自己的股屁好像肿了两倍大了。
御书房的园门口,侍卫见到一个黑影,赶紧挡在门前大喝:“是谁?”
“大司马。”
随着话落,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侍卫们面前。
侍卫老大见来人果然是大司马,惊吓不已,卯时刚过,不知道大司马为何这么晚还进宫来
侍卫老大咽了咽口水,惧怕中小心问道:“大大大司司马来”
和他讲话很多人都结巴,阿真白眼一翻见怪不怪道:“军事情急,快去把王徨唤来。”说道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无视重兵,朝御书房走进。
侍卫们咽了咽口水,竞相互望,没人敢出面阻拦。
侍卫老大唯唯诺诺地跟随在后面,这深更半夜的打扰到王总管,几记耳光是挨定了,心里叫苦连天,可逆了大司马的意,说不定连脑袋子都没了,权衡得失下,宁挨几记耳光,也要保住吃饭的家伙。
御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阿真步进来后见到王徨竟然睡在内厅与大厅的通门口,他见状不由的讶异了,转过脸朝侍卫老大问道:“他就睡在这里?”
“是是呀。”皇上醒在御书房里,王总管就要睡在门口守房门,有什么不对吗?
阿真菀尔了,看来这老爷子身边的太监难当呀,想想不由的替王徨可怜起来了,那话儿都被切了,还要天天睡地板,真是难为他了。
“去弄杯茶水来给我。”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打算吵醒王徨和老爷子样子。
侍卫老大一愣,哭丧着脸,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又不是宫内总管,半夜到哪里去弄杯茶水来给这位大爷喝呀。
“这么点小事很难办吗?”他见侍卫这晚娘面孔,挑起了眉。
侍卫见他挑起眉了,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阿真见他这模样,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印信对侍卫道:“这里离公主居住的阁里不远,你去找十四公主,或七公主那里帮我讨杯茶水,好坏不论,但是一定要苦。”他再不喝苦茶就要睡去了,头脑都开始迷乱了。
这次侍卫就不敢再拿桥了,恭敬地捧着他的印信,快速离去。大司马好像也很累一般,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每次他深夜闯禁宫总要弄出一些惊天的事出来,这次这么晚还进宫,怕不只是桶破天这么简单了。
王徨展转反侧,咕噜一转身,迷糊中像是见到书房内有坐着个人似的,惊骇中睁开双眼,见到御桌下面的椅子上坐着大司马。
“大司马?你怎么来了?”王徨迷茫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狐疑中站了起来。
阿真见到他这迷糊样,白眼往上一吊道:“怎么?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
王徨走出温暖的被窝,寒风一吹,顿时觉的清醒无比,想起皇上命他日夜兼程赶来,照时辰来算,他在这里的时辰刚刚好。
“哎呀,出大事了。”王徨清醒后,娘脚一跺道:“奴才马上去唤皇上。”
他这一跺脚,跺的阿真头皮发麻,他妈的真是太娘了,听他说要去唤皇上,赶紧阻止道:“别急,让皇上多睡些时候。”
王徨听他这话,收住要迈进内厅的脚,转身小声道:“唉,皇上自听到边境的噩耗,这两日都到卯时才睡。”
“咱们出去说,别吵到皇上了。”阿真点头,拉着他便往外面走。暗自叹息,老爷子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多少时辰可活呢?
王徨听他关心语气,感动不已,和他走出御书房外,幽黑的天空繁星闪烁不停,月更是昏黄了,沉沉西坠,白曦已在逐渐吐露,四周依然沉寂。
“大司马,边境之事你都听说了吧。”王徨见他席地坐在御书房石地上,小心蹲在他耳朵边轻声问道。
阿真挑起眉,疲惫不堪的仰靠在旁边的巨大石柱上,轻轻点头道:“全知道了。”
“你可有办法吗?”王徨焦虑不安。
“放心吧。”他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
这两天老提着一颗心的王徨,直到听他云淡风轻的说知道。一颗心才稍微有点归位,点头应和道:“希望如此吧,不知”
他的不知还没说出,阿真转过脸看着他道:“王徨,这些朝庭之事你还是不要多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问多了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王徨听他这一席话,歉然道:“是奴才越违了。”他能混到大内第一总管,跟对主子是其一,其二便是不闻不问不听,如若他总这样钻山打洞的乱打听,早就死了。
就在阿真昏昏欲睡之际,侍卫老大捧着热乎乎的茶,满头大汗地急走了过来“大司马茶来了。”
要睡去的阿真听到此话,艰难地张开眼睛,努力令自己坐正后,接过茶便浅吮一口。
苦,真他妈的苦,这叫茶吗?应该叫苦药才对。
王徨站在旁边见到他喝了一口茶,五官全都皱在一起,好奇地往杯茶里一望,大惊地对侍卫老大责斥道:“你这斯端给大司马的是什么茶,还不快去换一杯。”他见茶叶粗糙,参差不齐地有些上浮有些下沉,且而还有大量的游浮物,这茶是大司马能喝的吗?
“不碍事,不碍事,这茶好的很。”他喝了一口顿觉所有疲倦一扫而空,好奇抬起眼朝侍卫老大问道:“你这茶提醒的很,叫什么名字呀。”
侍卫老大原本哭丧着脸,听他说好,扬起木讷的表情摇了摇头道:“卑职也不知道,七公主说这是提神的好茶。”
王徨听说这茶是找七公主讨的,蹲下身细仔观看一会儿后,了然道:“大司马,这茶叫益寿茶,民间俗称苦丁茶,极其地苦,可却能提神百倍,而且俱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原来如此。”阿真点头,确实苦,可功效显著,他得去弄一些带在身边才好。
“你下去吧。”王徨朝侍卫老大唤道。
“是。”
侍卫老大离去后,两人一个坐着喝茶,一个站在老位置,默然无语中同看一片星空,静待天明到来。
白昼越发清亮,啾啾鸟啾声在不知觉中竞相争鸣着。
王徨老神在在地站在石廊上,对着正处于半梦半醒中的阿真说道:“大概是时间了,我这就去唤醒皇上。”
一个晃忽,阿真醒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急忙把要走进御书房内的王徨叫住“别忙,再让皇上多睡一会儿。”最好睡到自然醒。
王徨听他这句话,停住了要迈住书房内的脚,蹉蹭不已。最后被说服地轻叹了口气喃道:“也好。”反正有大司马担着,他一个奴才身不由已呀。
阿真把那一杯已经冷却许久的苦茶一饮而尽,双手托着脸颊,无聊地望着枝头上和虫几追逐的鸟儿,不自觉中眼皮又渐渐重了起来。
日上三竿,阳光照射进御书房的花园,可却照射不到御书房的石阶上。王徨不可置信地望着躺在石阶上睡的极为舒服的大司马,人家进宫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竟然在皇上的御书房门口呼呼大睡。
“王徨”
一声苍劲的叫唤声清析地传进他呆愣的脑袋子里,令瞪着不可置信眼神的王徨大惊,飞快地跑进御书房内。
“皇上。”王徨进内厅后,见到皇上已坐起身板,龙马精神的眼睛直视着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感觉自己无比的精神。
王徨惶恐不安小声道:“辰时已过了。”
老爷子听他这话,大惊喝道:“大胆奴才,都过辰时了,竟然不叫醒朕。”
“奴才该死,是是是,是大司马不让奴才唤醒皇上的。”跪地的王徨一推四五六,推的一干二净。
“林爱卿来了?”皇上脸色不好,大瞪跪倒在地的王徨。
“是是,大司马正在门外。”王徨惊恐的脸上如变色龙一般。
“起来吧。”那混小子果然来的及时,这一觉睡的极为舒坦也就不怪罪了“让朕起更。”
“是。”王徨大喜,诚惶诚恐地开始帮老爷子整理衣物。
走出书房外的皇上见到阿真竟然躺在石板上呼呼大睡。瞧他那缩卷在一起的身体,好像很冷一般,不由翘起嘴角,比划着他道:“王徨,他怎么睡找了。”
王徨额头流下一个大汗水,小心道:“皇上,大司马寅时过没多久就到了,怕惊扰到皇上便与奴才在外门等候,然后就”说到这里,他小心抬头偷瞧了睡的极为舒服的大爷林大人。
老爷子听这话乐了,精神饱满的老脑摇了摇,能在他御书房外睡的这么舒坦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他这一人了。
“给他条被子,让他在这里睡着。”老爷子朝王徨下命令。
“是”
等王徨把被子盖在阿真身上时,叹息的老爷子迈开脚步道:“王徨没叫醒朕,朝中大臣们等久了要抱怨了。”
王徨听到这话,小心亦亦地在后面回道:“皇上,刚才小公公已来催促,可被大司马打发走了。”
皇上听他这话,挑起眉头,停步转过身望向王徨“怎么回事?”
“大司马说皇上偶得风寒,喝了贴药正在熟睡,有事要奏的大臣们在御书房园外候着,无事可奏的回去。”他刚听大司马如此说也吓了一大跳,可大司马非常的坚绝,他也没有办法。
老爷子听后,老眉深拧地看着睡的舒服的林阿真,不一会儿摇了摇头感叹道:“假传圣意,天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事啊。”
王徨听皇上这番要怒不怒的话,脑门的汗如瀑布一般,直泻不停。
“唉。”再深叹一口气,皇上和衣坐在睡的舒埋的阿真旁边。
“皇上”王徨惊慌失措,轻轻唤道。
“嘘,不要吵。”
王徨听到这番关爱的话,瞪大着娘眼,立即消声。想他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怪事何其多。可自从大司马来了以后,他所遇见的怪事变的好像也不怎么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