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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宫,海菱和沧王妃说了让席凉嫁到南翎国去的事,本来以为有些难度,没想到沧王妃却答应了,海菱知道沧王妃是心疼席凉,希望席凉嫁个喜欢的人。
“好,既然沧王妃决定了,那么就回去准备吧,本宫立刻派人修书给南翎国的皇帝,稍后便会派朝中的两位官员和一些侍卫送公主前往南翎国去。”
“是,臣妇遵从皇后娘娘的旨意。”
沧王妃领命,离开了琉月宫,回了沧王府把此事和席凉一说,席凉十分的高兴,也感谢沧王妃没有阻止,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至晚上沧王府内各个人便都知道了席凉要嫁往南翎国的事,还是嫁给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这沧王府内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家动手开始给席凉准备嫁妆。
席家最不缺的是银子,所以嫁妆是十分丰厚的,这些都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日子,宫中各处都很安宁,海菱在琉月宫静养,不过宫外倒是有消息传进来。
无影楼在各国都动手了,劫了不少肥得冒油的官员,很快各国的人都惊动了,知道天下出了一个以盗劫贪官为名的无影楼,很多贪的官员都很害怕,各家府中加派了大批的护卫,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十分的紧张。
海菱对于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无影楼总算干出点小成绩了。
无影楼盗得的珠宝,玉器等物暂时不会动用,至于金银会进融炉重新融一次,便不是原来的银子了。
三日后,刑部尚书武尚进宫禀报关于昭阳王妃西妍的案情。
“禀皇后娘娘,昭阳王妃西妍已经亲口一交待了,她指使婢女小红给那个进保济堂的病人下了毒,后来她听到刑部接手了这个案子,所以害怕便杀害了小红。”
“这个该死的混蛋女人。”
海菱唇角勾出冷寒的弧度,想到先前所见的那个老妇人,不由得为老妇人心疼,这世上最心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间最悲惨的事了,至于那被杀的小红,那是她自找死路,谁让她替主子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此事昭阳王府和西府是什么态度?”
这被抓的女人可是昭阳王府的正妃,还是西府的小姐,这两家不会无动于衷吧。
刑部尚书武尚一听海菱询问,忙恭敬的回话:“回娘娘的话,西家没有动静,倒是昭阳王爷竟然派管家前来刑部,不但没有帮助昭阳王妃,竟然还指证昭阳王妃曾在昭阳王府内毒害了两个小妾,现在一并指认出来。”
“看来这女人是墙倒众人推啊,平时是真不讨喜啊,要不然怎么会没人过问,夫君还落井下石。”
做人做到这份上,连海菱都同情她了,夫君不但不帮她,竟然还乘机把她往水里推。
不过这昭阳王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也是个狠角色,她们可要当心留意他才是,当日假皇帝下旨赐位,那昭阳王虽然推拒,不过脸上可是有喜色的,这说明他也想登上皇帝的大位,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隐而不动罢了,再一个,昭阳王府里的女人众多,说不定他只是掩人耳目。
海菱动起了心思,看来要派人留意昭阳王府的动静。
“既然这西妍身上有几条人命,那么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是,下官领旨,”
武尚领命退了出去,一路出宫回刑部处理这案子。
很快,这件案子定了下来,昭阳王妃西妍指使婢女毒害别人性命,午门问斩,这一日天高气爽,一大早,席凉便进宫来了,兴高彩烈的拉海菱出宫去看昭阳王妃被斩之事。
“菱儿,知道吗。今日大街小巷全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去围观西妍被斩的事了,你知道吗,原来我还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可恶,现在她被斩,很多人家拍手称快,可见那女人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海菱笑意盈盈的望着席凉,提醒她:“你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和皇上说了你的事,皇上已派人送信前往南翎国去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一听到海菱提到她的事,席凉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笑着开口:“府上一切都有母亲打理,不需要我动手。”
“喔,原来是这样。”
海菱笑眯眯的睨着席凉,看得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飞快的转移话题。
“菱儿,今日你去不去看热闹啊?”
海菱瞄了一眼自已的肚子,她的肚子不小了,哪里能与别人挤啊,不过倒可以出宫走走散散心。
“好,那我们出宫去溜一圈吧。”
海菱一开口,侍梅便不赞同了:“娘娘,今儿个街上人多,你还是不要出宫了,若是不小心挤到怎么办?”
席凉在一边接口:“没事的,我家有一个茶楼正好开在西妍囚车经过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坐在茶楼的雅间里围观便行,不去午门口。”
侍梅不说话了,海菱被挑起了兴趣:“走吧,走吧。”
“可是皇上若是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海菱挥了挥手,示意侍梅快点,侍梅无奈只得吩咐人奋马车,娘娘要出宫一趟,不过又命几名侍卫换便装跟着,自已和侍兰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众人悄悄的出了皇宫,跟着席凉进了席家的茶楼。
大街上,果然人头攒动,十分的热闹,海菱和席凉二人坐在茶楼二楼的雅间内观看楼下的动静。
很快,囚车过来了,里面坐着穿着白色囚衣的女人,披头散发,双瞳焕散,不是以往骄傲拔扈的西妍又是何人,此刻的西妍再没有了往日西家女的骄傲,自从她被抓,西家的人没有一个过来看她的,连带的昭阳王府的人也没有人过来看她,可见她做人多失败,可笑她往日还因为西家人而骄傲,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西妍一边想着一边在囚车里大叫起来。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妍儿啊,快来救救妍儿啊,妍儿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你们快来啊。”
人群激发出一道道的说话声,大都是奚落这西妍的,西家人又不是天,你爹娘算什么东西,你害了人性命,自然该以命抵命。
二楼,席凉直接不屑的冷哼:“这女人还真是天真,竟然还幻想西大人会救她,她爹有多大的能耐啊,可以救她啊。”
海菱微蹙起眉,眼瞳深思,西妍虽然该死,不过西家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从头到尾没人出现,就算太后发了话,可是做人爹娘的不该来送送女儿吗?为什么却一无所动呢?
雅间里,席凉见海菱没有说话,奇怪的掉头望向她:“菱儿,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西家人都不出现,就算没办法帮助西妍,可是不该送送她吗?而且应该痛不欲生吧?可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出现。”
海菱一说,席凉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是啊,还真是的,西家人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按照道理,他们应该活动活动才是,不管能不能救女儿,做父母的总不该如此冷漠冰寒。”
两个人都很奇怪,然后掉头望向窗外,大街上囚车已押了过去,西妍也不叫了,如绝望无助的可怜小动物,被人遗弃了一般,她走到今日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她自已造成的。
海菱叹了口气,不再望窗外,喝起茶水来了。
雅间内很安静,甬道里,有脚步声响起,还伴有人说话之音,一起传进雅间里,只听外面的人议论着。
“你们说为什么西家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呢?”
看来不少人和她们一般奇怪,海菱想着。
外面便又有人说起话来,小小声,神神秘秘的开口:“我和你们说,但是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这说话的人似乎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压低了音量,但是海菱席凉还是听到了,只听那人开口:“据可靠消息,这西妍其实并不是西家的小姐,她只不过是西夫人抱回来养的,所以才会如此漠不关心。”
“原来如此。”
那些人说着话便走远了,雅间里,海菱和席凉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脸的了然,原来如此啊。
不过,就算那西妍是抱的,他们所做的也太过份了吧。
“这西家人可真是无耻,就算西妍是抱的吧,也不该如此。”
席凉说着,海菱倒是没发表意见,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她没记错,当日太后是想让西妍嫁给夜的,如若西妍仍是抱的,那么太后为何会让她嫁给夜呢,却没让西媛嫁给皇上,按理要嫁给自个儿子的不该是最好的吗?海菱越想越有些惊心,连茶也不喝了,直接便起身,准备回宫。
“我们回宫了。”
席凉觉得海菱神色有异,不禁诧异的开口:“菱儿,发生什么事了?”
海菱摇头,这种事如何和席凉说。
“我累了,先行回宫了,你啊也赶紧的回沧王府,前往南翎国的人很快会回来了,你还是快点准备好一切吧。”
“我知道了。”
席凉点头,然后领着自已的两个婢女把海菱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一路回宫去。
大街上,两个小丫鬟站在席凉的身后,奇怪的开口:“小姐,皇后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席凉摇头,不过同样的有些担心,菱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们回去吧,”回头再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再有不久她便嫁到南翎国去了,所以能帮的一定会帮菱儿的。
宫中,海菱一回到琉月宫,便发现琉月宫门外,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不由得奇怪。
“这是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先前皇上过来看娘娘,知道娘娘出宫去了,皇上很生气,便罚了奴才们在这里跪着,皇上发了话,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种事,便把奴才们统统的砍了脑袋。”
琉月宫的太监总管一边回话,一边觉得脖子有些凉,似乎感受到锐利的锋芒正侵袭他的脖子一般,十分的事怕,连脸色都变了。
海菱一听太监总管的话,知道夜是生气了,自已怀着孕出宫,难怪他心急生气。
“好了,你们起来吧。”
“娘娘,奴才们不敢,皇上发了话,说了让奴才们跪一个下午,到晚上再起来,娘娘,你千万不要让奴才们起来,心疼着些奴才们吧。”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们没有遵从旨意,岂不是死路一条,所以太监总管赶紧央求,就是他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也都央求着。
“娘娘,你疼些奴才们吧。”
海菱是好气又好笑,她是好心让他们起来,犯不着哭着求着要跪吧,好吧,既然想跪,由着他们了。
不过她回来了,还是去上书房一趟吧,以免夜担心,而且她还有事要和夜说。
“走,去上书房。”
太监总管一听海菱的话,还以为海菱是想去找皇上算帐,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扑过来便抱着海菱的腿,哭得嘶咧哗啦的:“娘娘,你别生皇上的气了,别去找皇上的麻烦了,奴才们求娘娘了。”
琉月宫门前,那些太监宫女全都哭了起来。
“娘娘,你别去找皇上算帐了,奴才们没什么事,娘娘你别去了。”
海菱一看,这叫什么事啊,她是有事过去找皇上商议,并不是为了给他们出头好不好,这些臭屁的家伙,心里想着,笑着开口:“好了,本宫是过去告诉皇上一声,本宫回来了,以免皇上惦记着。”
“喔,那娘娘去吧。”
太监总管擦了把眼泪,总算松开了手,抽抽泣泣的还不忘叮咛海菱:“娘娘,你千万别为奴才们求情,千万不要啊,若是皇上一怒,奴才们的脑袋可就没了。”
海菱无语的翻白眼,皇上是那么嗜杀的人吗?只不过吓唬他们而已,胆子可真小啊。
想着转身领着侍梅侍月等人前往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侍竹和侍菊一看娘娘过来,才松了口气,赶紧的迎过来,恭敬的见礼:“给皇后娘娘行礼。”
“皇上生气了?”
海菱小声的打探着,说实在的,今儿个是她理亏,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小声的询问,侍竹看娘娘的神情,十分的可爱,有些想笑,又发现这是严肃的事,而且娘娘可是主子,忙点了点头,然后压低的了声音。
“皇上很生气,我们都不敢进去,主要是皇上担心娘娘,现在外面还很乱,若是娘娘遇到了麻烦,皇上会担心死的。”
“我知道。”
海菱下意识的嘟起了嘴,她当时只顾着出去溜一圈,把曾经答应过夜的事忘了,不管做什么事,都知会他一声,海菱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到上书房门前,轻轻的拉开房门,然后闪了进去。
门外,侍竹和侍菊等人相视而笑,怎么觉得娘娘有时候很小孩子气,有时候便又霸气冷嗜呢,还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上书房内,夜凌枫正低头处理奏折,心里既担心又生气,然后门被拉开,有人走进来,来人一进来他便知道是谁了,因为独属于她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他提着一颗心放下了,不过依旧板着脸,不动声色的处理着政务,直到那小手捂上了他的眼睛,细声细气的问。
“猜猜我是谁?”
夜凌枫瞳仁一暗,便有笑意溢在唇边,不过一想到她今儿个的行为,让他担心死了,便有心惩罚她,所以很认真的想了:“花儿吗?”
“呃,”海菱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想着,什么时候有了个她不知道的花儿啊,这是谁啊?
夜凌枫又接着开口:“还是朵儿啊?”
这次眼睛眨得更厉害了,心情有些郁闷了,不但有了个不知道的花儿,现在还有了个朵儿,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夜凌枫你个混蛋,竟然敢在老娘不注意的时候搞个花儿朵儿来,如此一想,便放开了捂住夜凌枫的手,酸溜溜的开口:“皇上恐怕要失望了,臣妾既不是花儿,也不是朵儿,臣妾是菱儿。”
“原来是菱儿啊。”
夜凌枫看她委屈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谁敢和他动手动脚的啊,只除了她一个人而已,不过想到今儿个她做的事,脸上依旧没有笑意,严肃而认真的望着海菱。
“皇后回来了?”
海菱看他的样子,有些不能反应,双眼眨啊眨的,这是什么状况,她还从来没看过夜此刻的神情呢,很陌生的样子,他这是做什么啊,难道因为有个花儿朵儿,他便对她不一样了,心里想得纠结的疼。
“夜,你生气了?”
夜凌枫眯眼看着菱儿,看她一脸的理亏,然后便是心虚,心里总算满意一些,看来这丫头还有些知觉,算了,惩罚也惩罚了,如此一想,大手一伸便捞了海菱的身子坐到他的大腿上,然后狠狠的开口。
“下次若是再不告诉朕,便随便出宫,看朕如何打你的屁股,记住了,这次先欠着,因为怀孕所以没办法打,但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加在一起打。”
“我知道了。”
理亏的人低哼,随之想起一件事来,很认真的问:“谁是花儿,谁又是朵儿?”
“菱儿吃醋了。”
夜凌枫笑了起来,狭条的峰眉上挑,深邃的幽瞳中光华潋潋,整张脸都是氤氲动人的,很高兴海菱会吃醋,她平时可是很少会在意这方面的,难得的会吃醋啊,看来他在她心目中又更上一层楼了。
“你还没说谁是花儿朵儿呢?”
海菱很较真的,然后心里想,最近她似乎真的会吃醋,难道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听说孕妇都是喜怒无常的,看来这是真的。
夜凌枫见她小脸阴沉,很是郁闷的样子,再忍不住愉悦的大笑起来。
“看来菱儿也有中招的时候,哪里来的花儿朵儿,是朕惩罚你呢,这天下谁敢捂朕的眼睛呢,除了你一个而已,下次可不许干今天这样的事情。”
海菱一头的汗,没想到夜竟然如此腹黑,可怜自已竟然还上当了,如此一想,脸颊微红起来,伸出手便掐上了夜凌枫的脖子,不依的叫起来:“不许笑,不许笑,再笑我掐你。”
“好,不笑了不笑了,”夜凌枫止住笑声,关心的询问海菱为了什么事出宫,若是没事她恐怕不会出宫。
“皇上忘了昭阳王犯指使丫鬟杀人的事了,今儿个是昭阳王妃处斩的时候,所以我便出宫去瞧瞧了。”
一听海菱说去午门看斩人,夜凌枫的脸便暗了,十分的不赞同:“菱儿,你怀着孕呢,怎么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别刺激到儿子啊。”
“我没看,就是在茶楼上观看了一回,然后便回宫了。”
夜凌枫听她如此说,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头到尾对于那什么昭阳王妃被斩的事都不感兴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且那西妍根本就是自找死路,她害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菱儿,所以说她死几回都没人心疼。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海菱清艳的小脸认真了起来,夜凌枫一看她说话的神态,便知道定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望着海菱,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海菱便开口。
“原来昭阳王妃西妍并不是西家的女儿,她是西夫人抱进西府养大的,此次西妍犯事,西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任她自生自灭。”
夜凌枫听着海菱说的事,想不出这事与他有什么干系,这只能说明西家的人冷漠无情,与他们何干。
海菱看夜凌枫的神情,知道他没有多想,而且想到自已要提醒夜的事情,总归心头有些忍,不过该说的她还是会说。
“皇上忘了,当日西家想让西妍进宫嫁给皇上,她既然不是西家人,母后为什么同意让她嫁给夜呢,如果是以前,我不以为意,但自从我做了母亲,我有一种感受,做为父母的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个的儿子,母后是夜的母亲,她为什么会同意让西妍嫁给夜,西府还有一个西媛呢,西媛仍是西家的骨血,和西妍相差不大,如若要进宫也该是西媛进宫不是吗?为什么偏偏是西妍。”
此次西妍被斩,看着西家人和太后的动作,她总有一种感觉,那西妍只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所以便弃了,没人过问了。
不知道她所想的究竟对不对。
海菱的话落,夜凌枫大手一握,搂紧海菱腰的手用力了二分而不自知,有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太害怕知道了,害怕最后的一切是令他承受不了的。
现在海菱说出了这一切,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云,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来人。”
夜凌枫朝门外唤声,侍竹和侍菊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待命。
“立刻派人监视慈安宫的动静,有什么动静立刻来禀报朕。”
“是,皇上。”
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虽然奇怪皇上让他派人监视慈安宫,但是主子下令,他们照做便是。
上书房里,夜凌枫紧抱着海菱,脸便埋进了海菱的脖子里,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看他如此,海菱伸出手轻拍他的背,柔声开口:“夜,也许一切并没有想的那么糟,我们想多了,还有,你的身边永远都会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伸手抓了夜凌枫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宝贝适时的动了一下,夜凌枫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心里的暖流涌了出来。
是啊,他有菱儿,还有他的儿子,所以一切依然是美好的,如此一想,便不再伤心,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菱儿,朕准备南下嵩州,把开沟通渠的事提上日程,现在已进入了秋季,若是再不进行,进入冬季,这一年便又过去了,明年春耕南部的收成产量又不高,影响全年的赋税。”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若一直待在宫中,有些事便静而不动,所以他离开,相信有些事会浮出水面,他一定要查清楚母后背后隐藏着什么事?
“好啊,好啊。”
一听说夜凌枫要去南巡,海菱便拍手赞同,她正好与他一起去南巡。
夜凌枫的眼睛瞄上了海菱的肚子:“可是朕担心你,留你在宫中,朕不放心,若是带着,肚子这么大了,同样的让人担心?”
“我会小心些的,你放心吧,前两日我心血来潮,绘了图纸,可以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马车,这样马车行驶在路上,尤如平地一般,一点都不会颠簸,自然不会影响到我的儿子。”
海菱笑了起来,前两日因为无聊,没事便绘出了这种图纸,没想到立刻便用到了,真是太好了。
夜凌枫看她的高兴劲,知道她在宫中闷坏了,自然她有办法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那么此事便提上日程办吧。
“好,那朕命人下去准备。”
“行,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在我们南巡前把席凉嫁往南朝去,你看行吗?”
这下,海菱不敢再自做主张了,凡事都拿出来与夜商量,千万别到时候再给她整花儿朵儿的这一招了。
“这事你办吧,我除了准备南巡的事,还要把南部的田地图纸绘得更精确一点,另外还要挑选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带上,此事便让他们接手,我们去考察一趟,然后把他们留在当地,继续接下来的开沟通渠之事,还有加固河坝的事情。”
“行,那我们两个分头行动。”
海菱说完,两个人便都笑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夜凌枫也不去批改奏折了,直接的起身抱了海菱往外走去。
门外,侍竹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禀报。
“皇上,属下已派人留意慈安宫的动静。”
“好,你们小心些,别惊动任何人,”若是被母后知道,只怕又要怪他,究竟背后有什么事情,要查证才知道,母后必竟是他的母后,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的怀疑,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母后。
“是,属下知道。”
侍竹退了出去,夜凌枫抱了海菱离开上书房,回琉月宫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海菱忙碌席凉出嫁的事情,以及修改两轮的马车,日子倒是过得十分的快。
皇帝派到南翎国的人已回来,南翎国的皇帝十分欢迎沁阳公主下嫁给战王阮希胤,对于两国能如此和平,表示开心,而且热情款待了北鲁的大臣,既然南翎国的皇帝表示了欢迎沁阳公主嫁到战王府去,那一切便顺理成章了,沧王府内的一切也准备好了,嫁妆什么的都十分的丰厚,至于朝廷没有多少的银子,象征性的出了一些皇家公主的体面。
皇后挑选了朝中的两名文官,两名武将,连同数十名侍卫护送公主前往南翎国。
临离京的时候,席凉进宫来谢恩,两个好朋友拥抱在一起。
海菱对于席凉的未来,还是有些担心的,但知道那是她所爱的男人,不管如何总该让她去试试。
“席凉,保重。”
“嗯,你也是,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派人送信给我,我们是好朋友,所以用不着客气。”
“我会的。”
海菱笑了起来,席凉这个朋友从前世到今生,她和她就像家人一般,所以她们是不会断了关系的。
“席凉,我祝你幸福,万一,万一?”
她没有接着说出来,万一真有什么不愉快的,别忘了回来,海菱便又补了一句:“我在这里呢,有什么事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菱儿。”
席凉哽咽着,想到以后不是那么轻易便看到菱儿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伤感,她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父母家人,还有菱儿,但现在她为了一个爱着的男人,所以背井离乡,远赴千里之外,但愿希胤能明白她的苦心,未来他们能走得顺一些。
“好了,别伤心了,快起程了,我不去送你了。”
她和夜凌枫这两天也要出发了,前往嵩州。
“好,”席凉正式的拜别了海菱,然后退出琉月宫,上马车,一路出宫,宫外大批的人马正候着她,她上了马车,送亲的队伍陆续的出发,一路向外,远赴千里之外的南翎国。
琉月宫里,海菱虽然先前笑着送走了席凉,可是看着她真正的离开了,还是觉得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担心席凉过得不如意,是爱之深盼之切,还是她潜意识里有不好的预感呢,总之她的心头纷纷乱乱的,也没什么精神。
“娘娘,怎么了?”
“大家都各有各的前路了,我觉得不舍,”海菱落寞的开口,脑海中想起了凤浅,明珠和席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但愿她们全都顺心一些,千万有过多的挫折。
她曾派了南堂堂主前往大周朝向靖王打探关于她娘亲聂家以前的人葬在何处,南堂堂主已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聂家现在葬的地方,同时南堂堂主的消息中,还连带了关于靖王和长乐公主的消息,听说当日他们离京之后,皇帝便下令削了靖王的兵权,让他在府内反省,至于长乐公主,听说离宫出走了。
海菱知道凤浅定然是跟着赫连千寻前往云疆去了,没想到凤紫啸登基后,竟然如此的对待自个的兄妹,海菱对于这个人,已经觉得无话可说了,不是失望可以表达的,简直是不耻。
“娘娘,朋友总是有聚有散的,今日的分别就是为了日后的相聚,那相聚才会珍贵。”
侍梅有感而发,心中想起了沈若轩,沈若轩回了药王谷,她有些日子没见了,以前看见他的时候,便和他下了死命的斗嘴,分开了便又想得紧,现在她算是认识了自已的心态,她是喜欢沈若轩的,他们两个人是应征了一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海菱听了侍梅的话,笑着点头,然后抬首望着侍梅。
“梅儿倒是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侍梅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哪里是为了说哲理的话,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听到海菱的调侃,忍不住唇角飞扬。
“娘娘,累不累,进寝宫休息休息。”
两日后,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南下嵩州,到时候可就累了,幸好娘娘把两轮的马车改成了四轮的马车,这可算是首创了,若是这马车平稳踏实的话,日后恐怕多用四轮取代两轮了。
“好,进去休息一会儿。”
海菱放开心头的伤感,起身和侍梅进了寝宫休息。
两日后,夜凌枫和海菱等人领着几名朝中的大臣,还有数十名侍卫离京,前往嵩州,这一次南巡,夜凌枫除了带了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另外竟然把昭阳王夜染翊给带上了,这是海菱做梦也没想到的,没想到夜竟然把昭阳王带上了,看来他的心机越来越成熟,越有谋略。
城门外,姬家的人和朝中的官员前来相送。
海菱下车,与爹爹还有哥哥明珠拜别,并顺便的把朝中的事托付给哥哥,若是有什么情况,快马加鞭的通知皇上。
姬绍成沉稳的点头,新婚过后的他,越发的稳重端庄,抱拳沉声。
“菱儿放心,哥哥知道该如何做,一有什么情况便会快马加鞭的通知你们。”
“谢哥哥了。”
海菱说完便又俏皮的凑到姬绍成的身边,小声的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姬绍成一愣,不知道菱儿这话什么意思,待到眼睛瞄到她的肚子,才明白这是什么好消息,刚毅的汉子脸色噌的红了,赶紧的拉马去一边和皇上打招呼。
这边,海菱拉着纳兰明珠,明珠现在可是她的嫂子了,两个人越发的亲近了。
明珠握着海菱的手满脸的担心:“菱儿,你可要小心点,再有两个多月便要生了,按理你不该这时候去嵩州,但是你不去,估计皇上又不放心,所以凡事小心些。”
“我知道。”
海菱点头,然后望着明珠:“明珠,你是南翎国的公主,又是我赐封的仁德夫人,现在又是姬家的少将军夫人,这么多的身份堆积在你的身上,所以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要胆怯,挺直了腰杆,知道吗?”
海菱知道明珠以前是她的婢女,骨子里总是有一份小心和谨慎,她是希望她放开一些,明白现在的她是北鲁国的仁德夫人,姬府的将军夫人,所以不管是谁,都没必要退让。
“我知道。”
明珠用力的点头,想到海菱离京,她眼里便溢了泪花,现在她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了菱儿一起走,想到这,便哽咽着开口:“菱儿,你可要好好的回来,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倒是你,别忘了给我争争气,你可是我的人,到时候回来,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这样我儿子便有玩伴了。”
她一开口,明珠便闹了个大红脸,不做声了,也忘了伤心,侍梅和侍兰走过来,恭敬的请海菱登马车。
“皇后娘娘,皇上说该起程了。”
“好,我知道了。”海菱又和明珠抱了一下,然后转身领着侍梅和侍兰二婢上了四轮的马车,一路离京,前往嵩州而去。
众大臣纷纷抱拳朗声:“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一路顺风。”
车队在大家的眼里慢慢的走远了,一路往南而去。
宫中,皇上和皇后前脚一走,后脚西家人的便进了太后的慈安宫请安。
慈安宫上首,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善,望着进宫来请安的弟弟,没好气的开口责备。
“皇上前脚刚走,后脚你便进了慈安宫,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还不定说些什么闲言碎语的,你怎么越来越没脑子了。”
西大人被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一顿,心里也窝了火,不过对于这个姐姐,他从小便知,她可容不得别人忤逆她,所以只得忍住气听着,太后发了一通脾气,脸色才缓和一点。
“什么事啊,非要急急忙忙的进宫来?”
“太后娘娘可知道皇上离开了汴梁城?”
“这事人尽皆知,哀家再不管闲事也听说了,他不是南巡了吗?好像是为了登州开沟通渠之事,这倒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事。”
“太后可知皇上带了哪些人?”
西大人见太后没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问。
太后想了一下:“听说带了一些懂水利的官员,还有皇后也被他带走了,早带走早好,省得哀家看到她心烦,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赖在哀家的头上。”
太后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下首的西大人脸色深沉,缓缓的开口:“此次南巡皇上竟然带了昭阳王?”
“带了昭阳王,”太后有些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睛便睁得大大的,盯着下首的西大人,西大人又点了点头:“没错,皇上带了昭阳王前去嵩州,皇上一向不重视不理会昭阳王,你说他此举是什么意思啊?”
太后先前的不以为意,此刻变得谨慎起来,很认真的动起脑子,枫儿此举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带昭阳王南巡啊,那昭阳王臭名远昭,并不讨喜,风流成性,一无所长,皇上也一向不重视他,此次南巡竟然带了他前往,这举动实在不同寻常了。
“太后,你说会不会是?”
西大人的话还没有开口,太后陡的脸色一变,沉声:“休得胡思乱想。”
太后喝止了西大人的话,然后挥手让一侧的楹嬷嬷的退了下去。
楹嬷嬷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奇怪的想着方才西大人和太后所说的话,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对皇上带昭阳王南巡的事如此敏感呢,还真是奇怪,而且西大人先前想说什么啊,太后竟然喝止了西大人,然后让自已出来,太后很多事情可是不避着自已的,看来是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皇家的事,她不知道为好,否则命就短了。
楹嬷嬷走出慈安宫的大殿,太后脸色缓和一些,望向自个的弟弟叹气。
“以后你说话小心些,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还是嫌西家最近太安份了。”
“太后认为眼下该怎么办?”
西大人请示,太后挥了挥手,略显疲倦的开口:“好了,你回去吧,这些事哀家心中有数,你别再插手了。”
若是让他们插手,指不定惹来灾祸,所以她不放心。
西大人一听太后的话,脸色微暗,不过却没有抗议,连声应是,然后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南巡队伍一路向南出发,所到之处的州县百姓夹道欢迎,幸好皇上已下旨,各州各县不许铺张,眼下南部百姓缺粮,不许铺张浪费,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地方上的官员并不敢大肆铺张,一切按皇上的旨意办,凡事从简。
这使得当地的百姓更加的敬重皇上和皇后娘娘,所到之处遍地赞美之声。
豪华的四轮马车内,夜凌枫和海菱端坐在其中,这辆被海菱改装过的马车,平稳而舒适,一点没有往日那种两轮马车的颠簸,海菱不但改装了车轮,还改装了内里的装奋,软榻的设计更加契合马车,上面铺着长毛的软毯,一侧摆放着案几,皇上可以在马车内处理政务,一点都没有影响。
皇上离京,宫中西府的人便进了宫,这件事很快有人报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夜凌枫眼神有些幽暗,现在越来越相信,西家和母后之间必然藏着什么秘密,他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隐藏了什么?
“皇上,此次南巡,我们小心些。”
海菱柔声的开口,一只手轻摸着自已的肚子,她现在的肚子圆圆的,很好玩,肚子里的宝贝,每日都有胎动,好似一个鲜活的生命一般,她伸出手触摸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能感应得到,特别的乖巧,正如夜凌枫所说的那般,他没有让她吃苦。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海菱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更容不得出半点的差池,坚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到她的孩子。
此次南巡,他们的衣食住行,皆由侍梅和侍竹一手负责,侍梅和侍竹二人一个会医一个会毒,所以在饮食方面很细心,不敢有半点的差池,眼下她们平安的行了六七天,很快便到了嵩州,不过即便到了嵩州,他们也不敢大意。
至于随了他们南巡队伍一同前来嵩州的昭阳王,却是分外的安静,而且整个人恹恹的,曾有随行的大人询问他怎么了。
昭阳王的话是他一日没有女人,便周身发软,所以说现在根本没什么精神。
这话立刻引起南巡队伍里众人的轰笑声,对于这昭阳王,大家只觉得无可救药了,不过海菱却总觉得昭阳王不会如此单纯,所以吩咐了侍兰悄悄盯着昭阳王,一有任何不好的举动,便前来禀报她。
傍晚,嵩州和临城边界,黑压压的地方官员恭候在官道两边。
一看到南巡的车驾行驶而来,为首的嵩州知府领着嵩州城的大小官员下马,跪迎在官道两边,朗声开口。
“臣等恭迎皇上南巡,皇上万安。”
夜凌枫掀帘往外看,望了一眼跪伏在官道两边黑沉沉的人群,威严暗沉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前往此地的驿馆。”
“是,皇上,”地方官员让到一边,等到皇上的车队过去,翻身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起往嵩州驿馆而去。
虽然皇上下了令不准大肆铺张,但是皇上要住在嵩州一段时间,所以地方的知府还是下令整修了驿馆,现在的驿馆虽然不能和上京的豪华府邸相比,但是也是精致得很。
驿馆内外派了很多的兵将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待在嵩州内,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若是出了差错,他们嵩州城的所有官员恐怕要掉脑袋了。
驿馆门前,便跪了黑压压的人群,除了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还有当地的百姓,这些百姓都很想看看皇上和皇后,所以便央求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遵从民愿,从百姓中招出一部分信誉良好的人前来迎接皇上。
黑夜下,灯笼垂挂,驿馆外,方圆近千米,不准人靠近,兵将四处巡逻,马车内的夜凌枫先下车,然后伸手扶了海菱下车。
皇上和皇后一下车,黑压压的人便都整齐的高呼。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高呼过后,动也不敢动,激动的伏在地上,只到一道暗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起身,知府大人先走过来,吩咐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四下散开,然后示意百姓站得远一些。
最后才请了皇上和皇后前往驿馆内。
夜凌枫牵着海菱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驿馆走去,门前分散在四周的百姓不敢明目张胆的观看,偷偷的拿眼瞄着,然后便看呆了眼睛,等到皇上一走,这些百姓便议论纷纷的。
“天哪,我们的皇上好俊啊,像神一样完美。”
“皇上不但俊,而且特别的聪明,体恤百姓,这是我们北鲁的福气啊。”
“你们看,皇后娘娘也好美啊,和皇上可是天真地设的一对呢。”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北鲁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完美,而且娘娘的心特别的善良,听说她还在京城开了免费的保济堂,给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呢,听说此次皇上南巡,是要给我们嵩州开沟造渠的,加固河坝,明年我们的粮食收成就不会比别处低了,”
“是啊,这事我也听说了,千真万确的事,知道吗?皇后娘娘把自已的陪嫁全部拿了出来,支持我们南部的开沟造渠。”
众人议论纷纷,激动的说着。
知府大人已派了官员过来,吩咐百姓离去,驿馆之内不准喧哗,皇上和皇后娘娘等人车马劳累的要休息,别影响皇上和皇后娘娘。
百姓一听,赶紧的离开了,很快,嵩州城的人便知道,他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真的如传闻的一般美若天仙,而且心中装着百姓,一时间很多人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嵩州这一夜,灯火不熄。
驿馆内,知府大人领着嵩州的官员又拜了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然后方退了出去,明日再来拜见皇上。
驿馆最正中的小楼二楼,整幢楼层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的地方,旁边分别有两幢小楼,东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朝中此次随皇上南巡的几位水利官员,还有兵部侍郎文彬等人,西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昭阳王,至于楼下,便是此次随行的侍卫所住的地方。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房间里。
侍竹侍菊等人被唤了进来听命。
海菱吩咐他们:“这驿馆周围五百米,安置我们的人手,不准让别的陌生的人靠近。”
“是,皇后娘娘。”
“另外。”
海菱停顿了一下,然后脸色凝重的开口:“夜里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是,娘娘放心吧,属下等一定负责好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
侍竹保证,房内夜凌枫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海菱不再说话,想必夜早就布好了一切,不用她操心,其实她不害怕有人伤害自已,她最害怕有人伤害她的儿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驿馆外面忽然响起了说话声,陆陆续续的传进来。
“你们这个地方没有美人吗?本王需要美人,有没有美人?”
原来是昭阳王闹了起来,正和驿馆内的兵将吵要美人呢,夜凌枫和海菱二人眉一蹙,眼神冷厉,这该死的东西,不知道是装的呢,还是就这么需要女人,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惹人厌。
“去看看,别让昭阳王为难人家了,让他收敛收敛吧。”
海菱挥了挥手,侍竹退了出去,房内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夜凌枫大手一伸便抱了海菱坐到自已的身边,温柔的开口:“菱儿,你别担心,朕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担心小宝贝,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此次南巡,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一样,这是她的第六感,以往她的第六感没有出过错,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安而又紧张。
“朕知道,一切有朕呢。”
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手,看着她的肚子,想到小宝贝还没有出生,便得到了她如此的关爱,不由得有些吃醋,同时想起了自已的小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在娘亲的怀里躺一会儿呢?心底不由得酸涩,因为想到从前,所以整个人冷漠又戾寒,海菱一感觉到他的冷,便知道是想起了从前不开心的事情,忙反握着他的手。
“夜,我饿了,一连坐了多天的马车,吃完早点睡呢。”
虽然马车改装得很舒服,又平稳,可是说倒底,那也是一辆马车,并不是真正的居所,所以哪里能和床相比呢?
夜凌枫一听海菱说饿了,便忘了自已的辛酸,立刻朝门外命令:“传膳食进来。”
“是,皇上。”
侍梅在门外应声,很快领着人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膳食,侍梅并不急着让皇上和皇后用,先用银针试了一遍,觉得膳食没有毒,才放心,不过就是这样,也没有直接让皇后娘娘吃,因为有些东西虽然不是毒,但对胎儿却有影响,因此侍梅便又各样菜试吃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走到夜凌枫和海菱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恭请皇上,皇后娘娘用膳。”
“好,”夜凌枫点头,扶了海菱起身,坐到桌边,两个人安心的吃饭,饭后,吩咐侍梅把东西撤下去,饭后海菱和夜凌枫收拾一番便睡了。
驿馆内,各处的人也都休息了,唯有昭阳王夜染翊没睡,房间里的灯一直掌着。
半夜,整个驿馆内一片安宁。
忽地,凌厉的风起,驻守在驿馆四周的侍竹等人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不好,有人夜袭驿馆,他凝神细听,来的人还不在少数,而且这些来的人周身气息内敛隐暗,几乎令人感应不到,这些人身手一定极端的厉害。
侍竹沉声命令周遭的手下:“有刺客,全部分散开来,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娘娘。”
“是。”
手下领命,各处的人手分散开来,而最正中的小楼二楼,夜凌枫也感应到了来人,而且他内力高深莫测,比别人感应得还多,微敛上眼睛,感受暗处的气息,一,来人足有几百人,二,这些人身手很厉害,气息内敛,周身上下没有热度,这么一大批人,除了杀气戾气,竟然感应不到热流,这说明什么,来人的人很可能便是上次在黑风崖上袭击菱儿的那些人。
“那些死士出现了。”
没想到一直查不到的死士竟然出现了,这次的目的显而易见。
夜凌枫一开口,海菱便脸色难看,沉声开口:“你小心些,这些人很厉害。”
“我知道,菱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了你的。”
夜凌枫话落,身形一动,晾在屏风上的衣服便已上身,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脚步声响起,侍梅和侍兰在外面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夜袭驿馆。”
这时候海菱也穿起了衣服,并唤出了七星琉璃镯中的小狮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