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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用了,麻烦医生给我打止血针吧,顺便再开点止痛药,我就是块丢地上狗都不敢啃的硬骨头,没事儿!”
小丫头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思拿自己来打趣儿,女军医心里有些难受,但部队的情况她比较清楚,也就没再勉强,而是按她的要求给开了止痛药和针药,临走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嘱咐:“还是那句话,尽可能的休息,革命是国家的,身体是自己的。”
噗!
没想到这面善的军医大姐还挺幽默,连翘微笑着冲她敬了个军礼,转身,长吁了一口气,轻快地去了注射室。
身板儿挺得优雅大方,军步踩得不疾不徐。
嘴角挂着连翘式独有的招牌微笑,很俏很美——
没错儿啊,她是连翘。
耐磨,耐压,耐一切人所不能耐……大姨妈又算个啥?
没多长时间,她又重新回到了机要处,卜亚楠这回到是没有开口就责备她,而是淡淡地看看她,那冷漠的唇一开一合就吐出一串话来。
“表面功夫治标不治本,老大不在,你不用演戏像受了虐待似的,没有人同情你!”
果然是当官儿的,说话言简意赅,没费多余的一个词儿就将她的努力定位成了表面功夫。
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在部队,根本就没有给反驳这个词任何的温床。
连翘以前装怂并不是怕得罪她,而是怕被人说持宠而矫。
虽然,这宠,并非真宠!
一想到这儿,她原本就微笑的小脸儿更是灿烂如花了,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儿说:“你知道一块石头放鸡窝里做什么用么?”
不明白她的逻辑,但卜亚楠目光更冷了。
微微勾唇,连翘豪气地拍拍她的肩膀,虽说个子不如她高,但气势十足。
“混蛋!”
“简直反天了你,你今儿不把那些文件译完,我关你禁闭!”
身后传来卜亚楠铺天盖地的怒吼声,如同暴风雪卷过来一般,连翘再次不识时务的顶撞了回去——
“放心,不用你关,我自己关!”
吸气,吐气,微笑。
人的一生虽然很漫长,但关键的往往只有那么几步,既然不能左右自己生命的轨迹,那么就给生命增加砝码。
一个决定,让她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练习,这对一个21岁的女孩子来说真的需要莫大的动力和勇气,各种各样的挑战她都一一克服,微笑着迎了上去。
坚韧,坚强,坚定。
日子流逝间,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红刺总部整整呆了七天七夜,除去作训时间,她吃,喝,拉,撒全在机要处,她偏就不信,她就攻不破译电这座堡垒。
七天里,她关掉手机,切断一切的通讯。
而那个男人,也整整消失了七天。
有官方电话,但她都刻意避开与他直接接触,不想,不管,不听,不理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告诉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这么一个混蛋存在。
七天后——
红刺译电室。
夜深了,凉如水!
今儿常规作训结束后,从下午到晚上,连翘就一直坐在办公桌前,面前一大堆的资料在不断减少,可她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原因很简单,心情波动了,上午那个男人来了一个电讯,正式公文的后面竟莫名的加了五个字——
翘,勿念,望安。
勿念?!
念个屁,她都快把他忘记了。
这人啊,经不起寻思,这么一想,她猛地想起还没完成他交待的任务呢,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可她该检查什么呢?!
检查不该痴心枉想?!
咬着笔头儿考虑了半天,同样也纠结了很久,检查这玩意儿没写过,可上学的时候,她还真没少写过检讨书。
唰唰唰,写呗……
第一句,“尊敬的首长,你好!”——好恶心!
第二句,“机要参谋是掌管军队核心机密的军人,更需要外强素质,内练肝胆,对党绝对忠诚,对祖国绝对热爱,对首长绝对……”
啊啊啊!
写不下去了,她挠了挠头,几天的坚持让她累得快不行了,不断地命令着自己要保持旺盛的战斗意识,不许退缩,首长不是说了么,军令如山啊。
好吧,她跟他之间,剩下的就是军令如山了!
可,她头脑不灵了,目光困钝了,她又累又饿,今儿没吃多少点儿东西,屁股瓣儿都在挠挠,坐不住了。
偏她还给自己较上劲儿了,古人‘头悬梁,椎刺骨’她是做不到,但这几天她没少往自己大腿上狠劲儿的掐,以保证精力集中。
罢罢罢——
一伸手,使劲儿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咝’的一声,痛得她呲牙裂嘴!
此时……
译电室的门口,站着风尘扑扑的邢烈火,冷峻的面容紧绷着,双眉拧得死紧。
原本他明日才返的行程,硬是被他改到了临夜回京……
为了什么?
那份急切的心情,渴望得让他觉着压根儿不像自己,可一回来就看到他的傻丫近乎自虐地掐着自己。
心,狠狠一抽。
眸,顿时阴冷。
下一秒!
他速度极度地窜了过去,一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里带着霸道又狂肆的怒气席卷而出……
“谁他妈准你作践自己的?”
啊!
深夜安静的译电室,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拦腰而至的袭击,犹如平地惊雷,吓了连翘一跳,不由自主的短呼了一声儿。
瞪目结舌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连翘喉咙一梗,心里有些潮湿,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几天没见,他似乎黑了一些,可那张遍布阴云的冷峻面孔上却丝毫未变,阴戾而凌厉的双眸近在咫尺地盯着她。
很阴沉,很霸道,盯得她有些发毛,尤其他手上那股子狠劲儿,像是恨不得勒死了她似的。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么想着,但她没问。
僵持了几秒。
看着这女人明显尖细了许多的小下巴,还有那原本粉嫩的小脸上平添的几分苍白,邢爷冷硬了一辈子的心竟活生生的融化了一角。
喟叹一声。
他到底是个意志力超常的老爷们儿,激动归激动,不管怎么说,面子终归还是得绷住了,锐利的黑眸直视着她,手指却怜惜地抚上了她的面颊,“连翘,老子真想抽你!”
眸底泛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连翘五根指头紧了紧,不过几秒,又恢复了平静,弯唇,再弯,弯成一抹甜腻却不达眼底笑意来:“喂!邢烈火,我上辈子欠你钱没还啊?回来就触我霉头?”
得,又掐上了。
“你今天遇到驴了?”一想到她傻得往自己腿上拧,邢烈火心里那股子火就压不下去,不满地扳过她的脑袋瞧来瞧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被驴踢过?”
啧!
这男人说话可真损呢?
可她这个人就这样,再怒也不容易火,或者说不在乎就不火,有些泛白的指尖伸了过来,一根一根掰开他捏住下巴的粗糙手指,微微一笑,脸上那梨涡即漂亮又潋滟。
“驴只会踢人,可猪却会被洗脑。”
“小嘴儿挺能说,那要我给你洗脑么?”邢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可面儿上却松动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地戏谑。
他不是昏君,更不是蠢货,哪里又会不明白这丫头在暗讽他听了卜亚楠的话而斥责她。
可,他的苦心她又哪里能知道?他是红刺的军政首脑,而她是他的老婆。
严以律己,是他对自己的一惯要求。
而她,很显然,已经被他归为那个‘己’内,是他的女人,就得严格要求。
眸色沉了又沉——
算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大老爷们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先瞧瞧她的腿吧,那么狠劲儿的掐,不知道掐成啥样儿了?
于是,大手圈着她的腰就将她抱了起来,接着便利索的去脱她的裤子——
“喂,你干嘛?!”
连翘吃不准这男人的想法儿了,哪有人二话不说上来就脱裤子的?小脸儿一红,揪住他的手就要阻止。
“放手!”邢爷生气了!
“不放,有你这样耍流氓的么?”
这丫头把他当禽兽了?
咳,虽然有目共睹这太子爷确实也够禽兽的,但禽兽也是有尊严的嘛,容不得她污蔑么。
眉头一竖,他一把拽开她的手就吼:“消停点,让我看看!”
“你要看啥?”
“看你大腿!”
低沉的声音说得一本正经,白眼儿一翻,连翘不太好意思了,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害臊,而是怕被他看到自个儿大腿上掐得於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