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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笑够了没有?”叶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斜眼瞪着单勉勉。
单勉勉还是停不下来。“对对不起实在是”她伸手抹去自己笑到流出来的眼泪。
“你这样真的好好笑。”
纪望舒和纪梅媛互看对方一眼,叶维却已经忍耐不住要发作了,他站起身来便道:“我要回去了!”
“叶兄!”纪望舒一听,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时,单勉勉却已经开口。
“奇怪,明明是男子汉大丈夫,还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
“勉勉”梅媛听得愣住了。
叶维闻言,一张脸更是揪的跟牛肉包子一样。
“谁小鼻子小眼睛?!”
“我没说!我没说‘谁’小鼻子小眼睛唷!”单勉勉嘿嘿笑,叶维真气得牙痒痒。
“搞不懂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看来你过得很好嘛!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应该也不用通知你吧?!”
“什么不用通知?!是哪个不会开车还号称开遍天下无敌手的白痴把我载去撞大卡车的?!”勉勉一听叶维想丢下她,火气马上冲天,新仇旧恨全体冒了上来,一张口连气都不端的吼了一大篇,所得旁观的两个人头昏脑胀,梅媛终于忍不住了劝道:“我二哥不是把你们凑在一块吵架的吧?!时间宝贵,你们还不快商量怎么逃出去吗?”
“哼!”谁知这两人竟恶狠狠的互瞪了一眼,然后各自别开头去。
纪望舒头一次见人这么吵架,这下也没辙了,但事情总不能拖下去,于是他对梅媛说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单姑娘出宫?总要出了宫,一切才好进行。”
“像叶大哥那样打扮成小太监好不好?”梅媛道。
“这倒可行”纪望舒认真的考虑起来。
“哪简单多了,甚至今晚就可以出去,只要说是你差的人,随我回学士府拿东西,那也可以!”
“哼哼!那她岂不是也要剃半头?!”叶维冷不一防出声,唧唧哼哼的语调带着几许风凉。
“那也不必,戴卜了帽子,又是晚上,谁看得出来?”梅媛越想越觉得可行。
“这样吧!我马上让人拿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来!”她兴奋的转头问勉勉:“怎么样?好不好?”
“我没意见。”单勉勉不置可否,想到还要跟叶维大眼瞪小眼,心底不免有点呕。
“不过得先向格格禀报才行,这里毕竟是她的地方,若要走,总不能闷声不吭吧?”纪望舒道。
语刚落下,便听得外头一声传报。“格格回府!”
只见四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进到内堂,看到了众人,先是一楞,后又会意了过来。“啊!纪大人吉祥!”然后等不及纪望舒回答,便匆匆起身唤道:“月苗!快来快来!”
“怎么回事?”梅媛看她一脸惊慌,也跟着心急起来。“格格呢?!”
“在外头,在外头”四儿慌张的说。“格格她”
“怎么了?!”单勉勉跳了起来便往外冲,无巧不巧,和歆便在此时走进来,于是两人又是一撞。
“啊!”单勉勉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后摔倒,叶维下意识的扶住了她。“喂!你这个冒失鬼!”
“你说什么?”单勉勉杏眼一瞪,正要开骂。
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两人便都住了口,众人也被那声响所惊,皆往门口处看去。
只见和歆格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四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说清楚。”半晌,众人已将和歆送往内房安歇,回到大厅里头,单勉勉忍不住开口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四儿一见人多,心下有几分怯怕起来。
“但说无妨。”纪望舒道。
“方才方才我随着格格去享妃娘娘那里,只见皇上也在,他说他是来宣布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皇上说,他见格格年纪已经不小,所以打算将她指给和大人的第二个儿子,他向来就是奢侈残虐的富家子弟,格格一听,脸色就开始发白了,之后她一直都是这样,呆呆的,话也不说,方才奴婢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好冰哪!”
“和大人?!”单勉勉惊呼。“难道”
叶维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勉勉的嘴巴,制止她说下去,叶维拖着她就往外跑。
“对不起,我们小别重逢,有些事必须‘沟通’一下,不陪了!”他抓住勉勉,就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她扯到外头,一直到了别苑里才放手。
“你干什么!”勉勉气炸,转过身想回到屋内,叶维却趋前又扣住她的手,表情是严肃的。
“勉勉,想清楚。”他说。“这是历史,不是连续剧,这此是真正的人物,不是演员!”
“废话!我当然知道!”勉勉恼怒的说。“但是你有没有听过见死不救非人哉?!那个和大人是什么样的混蛋你历史没读过吗?”
“我当然晓得。”叶维看她一副正义感过盛的模样,简直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生气中的勉勉看起来生气勃勃,瞳眸闪烁着挑衅和不愿认输的光彩,别有一种特殊的磁力
咦?他怎么会想到这里来?
单勉勉却全然没发现叶维的异想,只是自顾自的发表她的“英雌论”“你晓得个什么鬼?!你又没和格格相处过,她那么纤细!那么美丽!性情又好得不得了!怎么能让她嫁给那个草包!”
“那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历史’。”叶维并不赞同勉勉的看法。
勉勉却冷哼一声。“你好好笑,我不知道和歆的未婚夫长得是圆是扁,不过我涸葡定,若是我要嫁,我一定宁愿翻墙逃走!”
“翻墙逃走?”叶维变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皇宫围墙又直又高,你翻得出去?穿花盆底鞋的和歆格格翻得出去?!”
“你这人!”单勉勉见叶维一直泼她冷水,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反正有纪望舒么会帮我们,我才不指望你呢小太监!”
“小太监?”叶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这可是逼不得已,为了见你才想出来的下下策耶!”
“嘿!说得好听,为了见我?我看你是为了来损我吧!”虽然看到他来,勉勉心底实在高兴,不过他的嘴要是没跟着一块儿来她会更高兴。
“谁那么无聊!”叶维听她讲得没天良,心底越气。
“就是你!”单勉勉气急了,走近他身边,昂起下巴。“别以为你来找我我就该感激你,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叶维听她讲这些话,真是火大了。“现在是什么地点,什么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争论这个?”可恶的单勉勉,让人气得胸肺欲炸的单勉勉!懊千刀万剐的单勉勉!任性又蛮不讲理的单勉勉!看着她盛怒的娇颜,叶维竟然觉得自己真是对她又牵挂又讨厌!看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不停的数落着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想叫她闭上尊嘴!
只是我们单小姐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危险又火爆的场面,她只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不说?你不讲是不是因为你心虚?!你本来想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回去对不对?!你这大烂人!你懂不懂?!这本来就是你的”那个“错”字还来不及出口,勉勉的嘴巴便突然的被叶维给吻住了,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压制和男子的气息,她竟然一呆,忘了反抗!
叶维快速的离开她的唇,勉勉木头人也似的楞在当场。而他的神情看起来也是惊讶。
“勉勉”事情怎会变成这样?这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去亲一个“恰查某”?太恐怖了!回想他们撞车以后,一切竟都全体走样了!掉到古代,穿起古装,甚至还认识一堆古人!这到底是梦还是
单勉勉抬头看叶维一眼,脸突然胀红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挥手甩出一记锅贴,叶维也非等闲,马上反应奇佳的握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色狼!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勉勉脸红脖子粗地说。“我现在还不够倒楣吗?你居然放趁人之危,看我不打得你满头包”
她抡起拳头就要揍人,叶维不好回手,只有四处躲闪,嘴里还叫着:“你怎么这么粗鲁?!不过就是碰一下你的嘴巴你就哇哇叫,那你揍我,岂不等于碰到我,碰到我不就等于‘轻薄’我?”
“无耻!下流!”勉勉气得眼冒金星。“轻薄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要不把你踩成柿饼就不姓单!”
叶维回头见状,不知怎地,原先的辩解之意竟忽然转换成另外一种情绪,他见勉勉一副拼命三郎的表情,竟然觉得好玩,更想逗逗她了,于是冷不防便原地站定,单勉勉悴不及防,竟然一头撞了上去,顿时惨叫一声。
叶维却嘿嘿直笑。“怎么这么急着把我‘摸’回去?”
勉勉听清楚他话中的意思,简直咬牙切齿,叶维却不肯就此罢手,还道:“来吧!你既然那么生气,气得非把我摸回去,摸得体无完肤,那你就摸吧!大丈夫让人摸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来吧!”他不但说,竟然还动手动脚,干脆将勉勉的手抓上来贴住自己的胸膛。
勉勉先是错愕,再来便被原先的怒气给攻占了,可是要她照着叶维的话做那怎么可能?!她忿忿的抽回自己的手,白了叶维一眼便扭身往后头走,正当叶维高兴自己攻下一城时;忽见一只花盆底鞋竟“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就砸往他的胸口!叶维没来得及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只见勉勉没穿鞋的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拿着鞋。“你喜欢被‘摸’是不是?好啊!那就让我的鞋代替我的手来摸你,保证摸得你体无完肤、尸骨无存!”说时迟那时快,语毕的同时她也随手砸出另一只鞋!
叶维眼睛一圆,眼看另一只鞋已经飞来,当场发挥捕手功力,硬生生的把它接个正着!
单勉勉哪会就此罢手,接下来她摘下头上和东西便丢,叶维又闪又躲,逃到门边,他才喘口气,道:“你玩够了没有!”
勉勉闭紧嘴巴不答,捡起地上的鞋又往叶维的方向追去,叶维下意识缩身一弯,那只鞋便直直飞了过去,然后突然有一个人由屋内翻出来,接住了那只鞋子!
“这怎么回事儿?”纪望舒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见勉勉跑得衣服都乱了,珠珠翠翠散落一地,鞋子一只脏兮兮的掉在花圃里,另一只则被自己拿在手上,又低头看了看叶维,他虽然有点狼狈,不过看起来却得意洋洋!
梅媛闻声,跑出来一探究竟,当她瞧见外头两个人时也不免惊愕。“我的天啊!你们是说话儿。还是打架?”
“哼!”单勉勉和叶维不约而同的以冷哼作答。
“我只听得你们乒乒乓乓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纪望舒道。
勉勉想到刚刚令她抬手不及的一吻,随之而起的又是一阵恼怒,狠狠瞪了叶维一眼,她抿唇不语。
叶维便显得大方多了。“这一向就是我们沟通的方式。”
“这也太粗暴了吧?”梅媛道,一旁的纪望舒也颇感奇怪。
“请两位入内,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有什么恩怨到了宫外再解决吧!”他手往里头一伸,做出个请的姿势,单勉勉便马上头也不回的冲入里头,好像再回头看一眼都像是亵读了她的眼睛一样。
“叶大哥,你怎么让勉勉姐姐生气了?”梅媛扯住叶维的袖子轻问。
“喔她不是生气,她是害羞。”
“害羞?”纪望舒和梅媛不由得异口同声,有人会“害羞”得这么惊逃诏地?!
叶维却一副“不要怀疑”的表情。“她就是这样,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较粗暴。”
“那你做了什么事让她不好意思?”梅媛的表情是困惑的。
“呃”叶维这下词穷了。
但见纪望舒突地咳了两声,一手拉过妹妹便往里头推。“好了,不是说事不宜迟,怎么又聊起天了?快点儿过去罢!”
“二哥,你怎么这样!”梅媛不满好奇心受到阻碍,一张小嘴还嘟着,叶维看纪望舒没打算接话的样子,便只好哄她。“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还要等多久?”梅媛问,天真的双眼骨碌碌。
“嘿嘿这个嘛!”叶维摸摸下巴。“天机不可泄漏。”
“什么嘛!”梅媛觉得被骗。“都来唬弄我!”
叶维呵呵笑了起来,想到方才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吃惊的一吻,和勉勉含慎带怒的容颜,这下好像突地明白了什么似的,不住地点着头。
有种意外且异样的情愫,似乎在心底悄然复苏。
由于他们忙着吵架,以至于错过了一些谈话,当两人都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意见原本已入内休息的和歆格格也在座。
“怎么不去休息?”勉勉看她的神色真是差劲透了。
“我很好,我没事。”和歆格格微微一笑。
“你们谈完了?”
“谈?!”话题兜回勉勉身上,她一想到叶维只哼了声。
此声甫落,叶维与纪望舒等人便随后走来。
“月苗,你把衣服拿来了没有?”
“早就拿来了!”月苗急急的捧着衣服走来。
“在这儿。”
“咦?有两套耶!”勉勉一翻,见有两件太监服。“还有谁要份小太监?”
“是格格。”
“什么?!”勉勉惊愕地望着和歆格格。
“你也要走?!”
和歆格格点了点头。“这是我唯一向是阿玛表明心意的方法,我不想再变成第二个姐姐了。”她垂首敛眼,神色黯然。
“姐姐?”勉勉对宫内的情况不甚了解,一头雾水。
“就是和孝公主,她也是皇上亲指下嫁给和大人的长子,现今皇上又想将格格嫁给和大人的次子,格格当然不愿意了。”满珠解释道。
“所以你也要逃?”勉勉问道。
只见格格一脸坚定地道:“非走不可。”
“只不过她晚你个两、三天,毕竟一下子带着两个太监出宫,又都眼生得很,那些传卫不怀疑才怪。”纪望舒心细,计划要分两路。“你们先出去,等到过两天,我再领着格格和你们会合。”
勉勉忽然开怀的笑了起来。“好个非走不可!想到要跟你分开,我还觉得有些舍不得呢!现在居然有个格格陪我逃命,这个好玩!”
“好玩?!被捉到可是杀头的大事!”月苗有点气勉勉的没神经,眼眶红红地说道。“格格自小娇贵,如果不是许了那个浑人,又怎么会落得颠沛流离?”
“月苗”和歆格格听她这么说,也便咽了。“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保重自己,如果皇阿玛怪罪下来,你们就把过错统统推到我身上吧!”
“格格”一群宫女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围上前去哭了。
单勉勉见状,叹了一口气。“看来当公主也不是全然天生好命。”
“也不是想当公主就有那种命。”叶维在一旁咕哝着。
单勉勉耳朵尖,回头过来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嘛,我知道。”叶维马上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又站到她身边来。“我说真的,这样没问题吗?宫里丢了格格,皇上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找人,她夫家那边更甭说了,丢了媳妇,而且还是为了他才不见的,脸上无光就罢,说不定找得比皇上更凶。”
“听兄分析得有道理。”纪望舒沈吟。“见人有难岂可不顾?何况事关格格的终身幸福”他就是无法不把那双无助的眼神放在心上。
“对对对!大家都说得太有理了,再这么谈论下去,天都快亮了!”勉勉打断他们。“宫门都快关了,和歆也决定要走了,我们还犹豫什么?有一得必有一失啊!她要自由,就要一并承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万一,但如果不逃,她就连自由的万一都不可能拥有了!你们大男人想东想西只会顾此失彼,不如先干再说。”好一个单勉勉,冲劲和勇气全在此刻表露无遗。
“你就是这样,课长才会老不放心你。”叶维看着她,突然说道。
“你懂什么,这叫勇者无惧!”
“不过是匹夫之勇!”叶维冷冷的倒打了一耙回去,勉勉气得满脸通红,梅媛见状不对,这两人怎么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总不能眼见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于是忙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都闭上嘴巴行吗?否则我真怕你们忍不住,万一在宫门口还吵个不停,那不就完蛋大吉了?都别说吧!”
纪望舒也没心情管他们的吵架了,他的视线始终只胶着在格格的身上。“格格,您真的铁了心不回头了?”
和歆格相闻言抬起头来。“除非是阿玛能撤回指婚”她凄然一笑。“怎么可能,他是金口,说出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纪望舒明白了,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例落地指挥起一切“逃亡”就这么匆促且令人措手不及的展开了。
近几天来,北京城里洋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索追缉,并且还声明不得有包庇情状出现,否则后果如何不得而知,搞得百姓们人人自危,几乎是无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当然也免不得私下议论几句。
“怎么回事?大举搜民宅的,难道官里有刺客?”
“刺客?!谁敢窝藏刺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嘘嘘嘘好像是另有隐情,说是宫里丢了人啦!”
“谁丢了?”
就在这般议论纷纷下,叶维和单勉勉两人已在北京城郊的一处小茅屋里度过了出宫的第一个礼拜。
由于他们并非官兵追捕的对象,只要一打扮起来,便能立即融入人群之中,加上住得偏僻,因此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被怀疑到。
这天,单勉勉坐在屋外的青草地上,嘴里叼着根青草,看着天空。
另外一边,走来一个提着水桶的男子,走近过来,把水桶往单勉勉身旁一放,就数落了起来。
“单姑娘勉勉大小姐,你也太闲了吧?!没看到我在提水吗?”叶维看她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真有点不平衡不对是很不平衡,极端的呕血!
“唷”单勉勉瞟了他一眼。“看到了。”
“你”叶维做状咬了咬牙。“你有没有听过分工合作、同心协力啊?”
“嗯我妈只教过我‘菜来伸手,饭来张口,碰到粗活,缩身就躲’。”单勉勉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句话后便跳起来往里头走。
叶维听罢她的打油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便道:“我只怕你‘有活不作,有事就躲,有吃便来,胖死难走’。”
单勉勉闻言,转过头来就说:“胖死?!在这种穷山恶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我们能吃得到什么好料?连续几天杠子头、窝窝头,啃得我牙都快掉了!”她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怀念有7-11的日子,现在只要随便一碗泡面降临在她的面前,她大概就会感动得泣不成声了吧?!
“有大饼让你啃就算不错了,还嫌!”叶维晓得她心底的躁急,但是他也无可奈何。
“我嫌!我当然嫌!”单勉勉道。“这里夏天热得要死,没有电风扇,冬天不必想也知道冷得要死,没有暖气,要灯没灯,要电视没电视,我是都市人,是标标准准、十足十的现代人,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种烂玩笑?!”她越说越生气,指着天大叫:“有种就让我留在这里一辈子!”
“喂喂喂!”叶维冲上去抓住她,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心踢到铁板,万一真的应验了,你不就欲哭无泪?!”
“我才不怕!”单勉勉道。“你没听过‘天不从人愿’吗?!”
叶维一愣,不免觉得好笑,该说勉勉天真?还是她真的太爱算计了?连赌咒都不肯吃亏。
“就怕是‘天从人愿’,到时你再指大骂地也于事无补。”
“哼!”勉勉哼哼两声,忽然觉得一阵闷热,仔细一看才发现叶维的手还环在她腰上。“你、你、你干什么!”她伸手推掉叶维,脸上有些泛红。
“我怕你说错话啊!”叶维也不以为忖。“你怎么这么恰啊!就不能温柔一点、斯文一点?”
“可以!只要你让我吃好一点,汗流少一点,我一肚子火马上可以降到冰点。”勉勉道。
叶维苦笑,明知这是个难题,她却还是大刺刺的说出来。“真是不体贴。”撇了撇嘴角,试图转开话题。“和歆格格不知道安全了没有?”
单勉勉闻言,愣了愣,才道:“最近城里不是出动了一堆阿兵哥在找她吗?我想她应该已经逃走了。”
“阿兵哥?”叶维桃眉,有点好笑的疑问着。“是侍卫吧?!”
“听得懂就好,别老是纠正我。”勉勉挥了挥手。“不晓得纪望舒那里怎样?他在宫中位居显赫,又是皇上重用的爱将,现在却帮着公主逃跑了,皇上知道不把他砍成八段才有鬼。”她做状伸手,在空中比划出切八段的手势,模样叫人发噱。
“原以为会有个格格陪我们逃亡,没想到是兵分两路,真没趣!和歆身边连个宫女都没有,她怎么适应那种生活?”
“我想纪兄足智多谋,不会有事吧?”叶维仔细寻思,总觉得纪望舒看着格格时的表情,总带着关切,不比寻常。“他是个不错的人,对刚认识的我尚且毫不吝惜的给予帮助,又何况是和歆格格?”
“嗯”单勉勉转头看了叶维一眼。“你还满会想的嘛!”
“那当然。”堂堂广告企划金童耶!头脑会差到哪儿去?!
“嘿!”单勉勉冷笑一声,忽然一瞬的靠近他身边,距离相近得几乎要抵上叶维的鼻头。“我问你,”她双手揪起了叶维的衣领。“那天你干么亲我?”
“啊”叶维作梦也想不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浑身忽然一阵烧的。“哪哪哪一天啊?!”
“装蒜!”单勉勉可不打算放过他,她眯起眼,细长的睫毛微微的煽动着。“你要我用拳头帮你回复记忆吗?”
“啊不用不用,我想起来了!”叶维要不是谨记着好男不欺弱女的原则,早就因为受不住单勉勉的挑衅而动手了,虽然每次都有风度、有水准、有修养的忍了下来,但莫名其妙的被打,他又不是沙包,怎会不痛呢?!
“想起来了,那就说吧!你欠我一个解释。”单勉勉又狠狠扯了一下叶维的衣领,颇恰北北的说。
“因为那时咳咳咳”叶维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你你你可不可以先放松一点”他又不是肉粽,被单勉勉这样勒得死紧,就快一命呜呼啦!
“不行!先说!”勉勉偏不松手,叶维不得已仰首端着气,没看到她脸上一抹好笑的神情。
“好好好咳咳咳我说我说”叶维又是伸舌头,又是唉唉叫“金童”的形象已全体不见了。
“为什么亲我?!”单勉勉故意恶声恶气,凶巴巴的问。
“因为咳咳我那时那时””
“那时怎样?”
“那时咳咳咳”叶维整张脸都胀成了猪肝色,除了咳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单勉勉见状,只好稍稍松了点劲道,叶维喘了一口气,扫了勉勉一眼,这才一口气飞快的哑着声音说完。“因为那时我找不到更好的东西来塞住你的嘴巴啦!”
“啊?!”单勉勉杏眼圆睁,他亲她的原因就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好像略微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叶维道:“不然是怎样?!”
勉勉一怔,猛然清醒,望了望叶维笑得可恶的脸,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粉拳!揍得叶维脱牙咧嘴。“喂!你怎么这么粗暴。啊!”单勉勉不语,退自走向水桶旁边,提起便走,背对着叶维的苦瓜脸,她竟露出一抹连自个儿都未曾觉察的,奇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