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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楼倒垃圾。见隔壁楼正围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在议论纷纷。凑上前一打听,原来是三楼一户人家被小偷光顾。而且是破窗而入。我抬头望去,三楼的窗户正大开着,心生纳闷:这小偷怎么会爬上了三楼啊?旁边一大妈愤懑地说,还不是沿着排水管爬上去的。我心存疑虑,那是根并不粗的水管,和家里用的自来水管差不多。小偷会有如此飞檐走壁的功夫?不怕摔下来?事实却胜于雄辩。如今这小偷功夫真是了得!他能爬上三楼肯定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神速!胆也够大的,光天化日入室行窃。这不就是打活抢吗?为了这不义之财铤而走险,万一被主人撞个正着岂不打个半死?
人群里有人痛骂小偷;有人却是一副慈悲样,说什么也是迫不得已才走这条路;也有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反正又不是偷他家,心里暗自窃喜;更有心里不平衡之人说这家人有的是钱,偷了又不伤元气。说这话的人素质低得可怜,不知心里那份同情心哪去了?人家钱多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看着别人家有钱就眼红。看到此情景,不禁想起去年发生在自家被窃的事,心里更是义愤填膺。
去年春节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是外婆的生日。姨妈也从县城赶来。妈妈打电话叫我过去吃中饭。我换好衣服,随手关上门就带着女儿出去了。吃过饭后,有个同学打电话给我,说昨晚有小偷欲在他家行窃时,被他发现吓跑了。我吹嘘道本人家里从来没被盗过,还取笑他是树大招风。(事后发现牛皮是不能乱吹的)下午四点多,送姨妈去车站。回到妈妈家感觉到有点累,就躺在床上休息。也真奇怪,那阵子心里老不安,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家里已被“三只手”里里外外全翻过了。匆匆吃过晚饭,就带女儿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接到老公的电话,说家里被盗了。女儿急切地问她的压岁钱的下落,要知道那些钱是女儿平时几元几元攒下来的,说要留着买电脑,我也一直没舍得动用。老公说你自己回来看看吧。我就知情况不妙。女儿当场就哭了起来。我牵着女儿三步并做两步疾步往家赶。气喘吁吁爬上六楼,站在门口脑子里一片茫然。无法去相信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木然地看了一下门,好象没什么破损,只是锁被撬坏了。家里翻得很乱,一片狼藉。老公正阴沉着脸闷闷不乐地坐着。看到我回来,把火全发在我身上了。说我老往外跑,我只是委屈地抹眼泪。女儿很关注她的财产,进屋径直往卧室的衣柜里找钱盒。可能还抱着一丝侥幸。就在前一天晚上女儿还在数钱,抱着她那宝贝钱盒对我说快有两千了,再凑点就可以买到她梦寐以求的电脑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的钱盒丢在沙发上,就叫她收好。(早知道这样,放在沙发上倒不会丢)房里传来女儿嚎啕大哭的声音。我知道完了。女儿捧着空钱盒出来了,边哭边骂“这该死的小偷!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慌忙去整理散落一地的书和衣服。挂衣柜敞开着,每件衣服的口袋都朝外翻着。我知道放在里面的生活费和手饰已被掳走。看样子这该死的小偷在我家翻箱倒柜不是一时半刻。所有的抽屉全有被脏手翻过的痕迹。就连梳妆台屉子里的给女儿坐公车的一沓五角的零钱也不放过,被洗劫一空。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估算了损失,现金和手饰大约共值五六千块钱。死小偷这次收获不小。
女儿哭了一会又来劝我不要气恼,丢了就算了,当做我们做了一件善事吧,或许他家等着这钱生活呢。女儿的话让我心境开阔了些。是啊,丢了就丢了吧,退财人安乐。被盗后老公请人加固了防盗门,我把那些被小偷那肮脏的手摸过的衣服全洗了一遍(总认为被摸过的衣服不干净)。
事后我问楼下的邻居是否看到过可疑的人。住一楼的李阿姨说那几天老看到一个男人在此转悠,她以为是谁家的亲戚。五楼的肖姐说中午一点多看到有个男人背着蛇皮袋往楼上走,她以为是找我隔壁的人。这也难怪,如今这邻居都是自扫自家门前雪,井水不犯河水。进屋都是随手关门,彼此不相往来的。当然也就让小偷有机可乘,不慌不忙在别人家大肆掠夺不义之财。
古时的“梁上君子”皆劫富济贫之侠义人士。而现今的小偷是不能称做“梁上君子”的。他们不会管什么富贵的贫穷的,只要逮着机会便是欢喜便是幸运。听一朋友说起一个笑话。有个家境不太好的人家,却连连遭受小偷的光顾。咬牙切齿之余在门前贴了一告示:梁上君子请绕道而行,本人家里实在无有价值东西拿了。不知那些“三只手”看了会怎么想?
被窃一事过去一年了,心里一直有阴影缠绕。每次在外面玩也不安心,总是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家里是否又来贼了。就是拿钥匙开门的一瞬,脑海里都会闪过恐慌的念头:家里会不会突然窜出个人来?同时也更痛恨起这可恶的“三只手”来。一个能有灵便得如同猿猴般超凡攀功的人,想必也是四肢俱全吧。为什么不可以凭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勤劳致富?非得象个恶魔似的让人恐慌?非得这样好逸恶劳坐享其成别人的劳动成果?非得做灰溜溜的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