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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婵娟只看见木床上方雕工精细的横梁,幽雅的白色丝幔飘落在床畔。
又是那些梦境。好像只要和浩雷相处久一些,她就会想起一些久远的事。婵娟翻身坐起,伸手抹干脸上的泪痕。
楚霁云被流放到南洋。之后呢?爱得那么深的一对恋人被硬生生的拆开,彼此都许下生生世世不变的诺言。是什么原因让楚霁云舍弃了水月,成为明朝的驸马?婵娟思索着,一面整理好随身携带的东西,慢慢的往外走去。
经理老早把车子准备好了,浩雷也靠在一旁的柳树上沉思,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她大小姐一声令下,随时出发。
婵娟把文物博物馆的地址告诉经理,和浩雷一起钻进后座。
“昨晚睡得好吗?”浩雷问道,眼睛里充满血丝,声音也显得低沉沙哑。
她点点头,拢拢长发。
“那你可比我幸运。我大半夜无法入眠,只能在床上拼命想你。一睡着,那些梦境又来报到。”他盯着她,眼神狂烈。
婵娟整理头发的手停了一下。“河堤口?”或许浩雷又作了和她一样的梦也说不定。
浩雷点头。“看来很公平,那些梦境也找上你了。”他停了停“我们前世真的爱得那么深切吗?”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在今生的他眼中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曾经有一度他怀疑自己根本是情感上的残废,没有灵魂去爱别人。因此很难相信,在前世他竟能爱得这么深。
“我不知道。”她幽幽的说。“别再猜测了,只要尽力去解开一切谜团就行了。苏恋荷说过,只要我们寻找出八百年前的秘密,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婵娟转移话题,不敢和他讨论感情的事。“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如何从文物博物馆中把八卦檀香黑木盒拿出来。”
“难。”楚浩雷简单的下结论。
“先别气馁嘛!说不定我们运气很好,文物博物馆里的人肯把盒子借给我们一阵子喔!”婵娟乐观的说道。
浩雷以冷笑做为回答。
空荡荡的文物博物馆只有一个老人在看顾,婵娟没有话时间去看那些文物,单刀直入的把目的告诉给老人。
老人懒洋洋把八卦檀香黑木盒从仓库中取出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两人一眼。
婵娟手腕上的镯子变得极烫手,直觉的,她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二十块钱。”她简单的说,没有错过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老人清了清喉咙。“这可是国家文物,怎么能够买卖呢?”
浩雷急忙拉住婵娟的手。“你在做什么!这盒子可是古文物啊!你真的把这里当成台北的地摊?我们要拿盒子就必须按照程序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这单位的负责人。”
“那太慢了。”婵娟不耐烦的说道,继续和老人讲价钱。“三十块钱。”
老人慢条斯理的擦着黑木盒上的灰尘,仍旧是不吭声。
婵娟看透了老人贪得无厌的心态,伸手拎起盒子。
“这盒子年代久远了,贵馆保存得又不好,上面许多雕纹都损坏了,我相信在黑市也卖不到好价钱吧!”她有些威胁的说道。
老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一百块钱,付外汇券。”说完又急急补上一句:“不二价啊!没得商量的。”
“行!”婵娟爽快的说,从皮包里拿出外汇券如数付给老人。然后调皮的睨着呆立在一旁的浩雷“换算成台币刚好是五百元,就是你昨天说的价格喔!还真巧啊!”捧起盒子,她喜孜孜的坐上在文物博物馆门口前久候的车子。
浩雷还是一脸深受打击的瞪着她,眼神呆滞的望着她手上的黑木盒子,仿佛还不敢相信事情的演变。
“怎么可能?”他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古文物啊!而你当真用讨价还价的方式买到手?”
“古物只在重视历史的人眼中才有价值,在普通人面前,这个盒子只是块年代久远的破木头。”婵娟笑着“当我看见他完全不把文物保存当一回事时,就知道这桩交易一定会成功。我肯用外汇券买下他们视为无用之物的烂盒子,你想,他会不答应吗?”
浩雷轻轻鼓掌。“不简单,这下子我是心服口服了。”
“没什么,我在大学里修的心理学总算也派上用场啦!”婵娟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接下来该是去找那位苏恋荷所说的神秘高人罗?”浩雷问。
她点点头。“嗯!我已经把地址给了经理。”她往窗外看了看。“我们现在就在前往命相馆的路上了。”
浩雷看着她,静静的不发一言。到了南京后,两人似乎都有了些许的改变,久远的记忆影响了彼此内心的热情,他常在现实与梦中比较水月与婵娟。同样的美貌、同样的固执,两者拥有相同的灵魂,却因时代不同而有迥异的性格。虽然两人都同样的痴心痴情,但是水月的娇弱却不同于婵娟的独立,当浩雷还在为那些梦境所苦时,婵娟已经主动的想去寻访事实。更明显的,到了南京之后,两人所有的行程都由她主导。婵娟或许和水月一样多情温柔,却绝对不是个弱女子。
她打开八卦檀香黑木盒,忽然觉得背脊上一阵寒意。慌忙之下,她把盒子往浩雷身上一抛。
“怎么了?”
“不知道,只觉得这盒子让我怪不舒服的。”
浩雷详细检查了盒子内部的藏青色绸布。“没什么不对劲啊!”他疑惑的说,发现婵娟已躲到车子的角落去了,远远的痹篇他手上的盒子。
“是吗?”她双手冰冷,只因那阵恐惧来得毫无预警。“反正我不喜欢这盒子就是了,你帮我拿着吧!”
浩雷点头的同时,隔开车子前后座的不透明玻璃上传来一阵轻敲。
“楚先生,小姐给我的地址到罗!是一家相命馆。”经理说道。
出了座车,他们才发现车子停在一条古老的巷子中,四周都是高雅的木制建筑,是条典雅的仿古街。
两人走进苏恋荷地址上所写的店面,浩雷手上还抱着那个盒子。
婵娟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家命相馆内挂满了字画,内部也是中国式装潢,让她想起阳明山上的“魅惑人间。”
一名道骨仙风的老者坐在首位,专心的帮人看相。抬头看见两人,老人亲切的笑着。
“终于来了。”他对原先的客人说道:“抱歉啊!这两位有先预约,本馆今天就为这两位客人公休了。”
“我也是有先预约的啊!”客人抗议的喊着。
老人只是笑。“预约也分早晚的,这两位约的时间可比你早八百年啊!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我必须先为他们看。”
“啐!八百年!难不成这两个人前辈子就向你预约啦!胡说八道。”客人生气的拂袖而去。
婵娟与浩雷则在听见老人的话后,不由自主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绑着小发髻的男童搬来两张湘妃竹椅,又端了香坛上桌,老人示意男童把门口的竹帘放下来。
“冒昧打搅了,我们是苏恋荷介绍来的。”婵娟把一堆客套话搬出来,老人却只是挥挥手。
“苏恋荷?”他慈祥的微笑,低声说道:“这小丫头还没修成正果啊?到底想要在人间挥卩少年?”
“什么?”浩雷皱眉。
“没什么,苏家那个小丫头和我是旧识了。”他视线落在浩雷手上的八卦檀香黑木盒上。“啊!八卦盒,我很久没看到这盒子罗!”
“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请你老人家帮忙。”婵娟说道,语气充满焦急。
“关于这八卦盒子?”老人挑眉。
她拉高袖子,露出手上的红玉古镯。“还有这只红玉镯子。”
“好久不见啦!”老人细细看着镯子,喃喃自语。
婵娟与浩雷只觉得极端的莫名其妙。当初在台北遇见苏恋荷,就已经受够她的神秘与诡异,如今到了南京,他们才发现,和眼前这个老人比起来,苏恋荷算是挺正常的了。总而言之,这些人不像是凡人,倒像是神怪精灵那一类的东西。
婵娟沉不住气的开口:“据苏恋荷说,这八卦盒子与我手上的这镯子有关?”
“没错。”老人点头。“八百年前,明朝驸马楚霁云为了这只红玉镯子,下令一名道士要在他大婚前打造好八卦盒子。”老人看着两人,眼光锐利。“这段历史,相信不用我再详细说明了吧!”
“目的呢?楚霁云大费工夫大命人打造这个八卦盒子,甚至还规定期限,相信一定有他的理由吧?”浩雷问。他将八卦盒子放在桌上,年代久远的它竟透着幽幽的黑色光泽。
“打造这个盒子的目的是为了封住魂魄。楚霁云原本是罪犯,流放南洋,后来阴差阳错的到了燕王麾下,成为燕王最得意的武将。燕王登基为明成祖后,将顺国公主许配给他。但是大婚前的一段日子,楚家大宅却闹鬼闹得极严重。”老人顿了一下“怕鬼魂会吓到公主,楚霁云利用八卦的力量囚禁魂魄,并将魂魄所依附的玉镯封印。”看着婵娟,老人缓慢的说:“被封印的,就是你手腕上这只红玉镯子。”
“水月。”婵娟只能虚弱的吐出这两个字,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的听着老人诉说。
“是的,玉镯里的魂魄是个女人,一个名唤水月的边塞女子。她原本是楚霁云的未婚妻,却在楚霁云到南京前四年就过世了。最后,她成了楚家大宅的游魂,被楚封在八卦盒中。”
不!她不能相信。就算水月死了,霁云要迎娶顺国公主,为何要将水月的魂魄封在八卦盒中,永世不得超生呢?霁云所许诺的“生生世世,不分不散”呢?若是他真的爱水月,怎么可能再娶顺国公主?婵娟感觉心被人用匕首刺穿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原来,她一直感觉到的心痛就是这个原因。
“你确定吗?”她低低的问道。
老人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怜惜。
“我不相信。”浩雷一字一顿的说道,额上冒着汗珠,咬牙切齿的看着老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深爱的女人封在八卦盒中?知道她不能去转世,然后再迎娶另一个女人?不!我不相信!一定是历史有误。”匆忙的,他半搂半抱的把婵娟从椅子上拖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想门口。“走吧!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听这些胡言乱语。”
老人站起身来。“你就是这样,只要事情不如你所想象的,就不愿再听任何解释。楚霁云如此,楚浩雷也是如此,八百年来,你没有多大的长进。”
浩雷如遭电亟,呆愣了一下,然后才下定决心似的转身直视老人。“如果我真的是楚霁云转世,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封在八卦盒中。”
老人挑眉,眼睛里隐含着好几千年的睿智。“楚浩雷是不会。但是,那个人是楚霁云,一个深信自己被背叛的男人,所以他会这么做的。”
浩雷拉着婵娟匆匆踏出命相馆,急得像是在逃命,连八卦檀香黑木盒都忘了拿。
“两位怎么这么匆忙啊?”经理好奇的从前座探出头,
浩雷挥挥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说着,他和婵娟一起进入后座。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而眼神所流露出来的痛苦简直要杀死他。
浩雷不知道是要先安慰她,还是先安抚自己受到太大刺激的神经,他不假思索的将婵娟拥入怀中,似乎只有她的体温和发香才能是自己平静下来。
“不可能的。”他喃喃的说着,不知道是在对她还是在对自己保证。“一定是哪里有错误,我不相信爱得那么深的人会彼此伤害。”
“不是有人说,爱之深,恨之切吗?或许霁云与水月之间发生了某种误会,他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恨得也深。”她说道,芳唇却在下一瞬间被他的手点住。
“别提了,反正我不相信就是了。”浩雷说道,脸埋在她的长发中。
没有人敢点破,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找出那关键性的误会,解开一切谜,明白为什么两人会带着前世的情感重生。如今,他们竟然毫无勇气再探寻下去。那些心痛太强烈,就算时间已经过了八百年,还是令人不敢去碰触。
比起婵娟,浩雷心中更多了一份恐惧,他害怕知道八百年前真的对自己深爱的人做出不可原谅的事。而婵娟在知悉一切之后会不会恨他?浩雷不停的问自己,发现自己连想都不敢想,要是婵娟离他而去,他受的心痛会有多深。
饼去的就让它深埋在时光中吧!他不要也不敢再去探索一切,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些过去影响他和婵娟。浩雷坚定的想着。
像是收到某种信息,婵娟猛然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匆忙的望向窗外。
“停车。快!在这里停下来。”她快速的拍击后座与前座之间的不透明玻璃。
经理吓了一跳,连忙把车子停下来。
婵娟推开车门跳下车,完全不理会在她身后呼唤的浩雷。
这时南京的郊区,路的两旁种满白杨树。婵娟奔跑到道路的边缘,倚着树干喘息。在她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泥沙冲积地,站在较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几千公尺以外的河堤口,人们在河堤口工作着。
“怎么突然跑得那么急?”浩雷追赶而至,在她耳畔轻声问着。
“记得吗?霁云被押上囚船的河堤口。”婵娟指着前方的河堤口。
浩雷惊讶的望着几千公尺外的地方。“我记得。是在那里吗?”
她缓缓的摇头。“不,不是在那里。虽然是同一条河流,但是经过八百年的冲积,原来的河堤口已经成为陆地。”她望向他,想再度看清楚他的轮廓。“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八百年前的河堤口。水月与霁云分别的地方。那些梦境全存在我的脑海中,我不会记错的。”
究竟谁能解释这种安排?数百年前的分别之地,在数百年后,两个痴心的灵魂又回到这里,到底是要让他们弥补前生的缺憾,还是上天的恶作剧,想让两人再心痛一次?
“我们不可能逃避的,这是宿命。你我都是带着这场宿命转生,回到南京就是为了找寻真相,尽管真相再痛苦,都无力逃脱。”婵娟轻轻的说道。“我们许诺过的。”是海誓,亦是山盟,是穿越数百年时空而不变的深情。
“我不愿意那些旧事影响到你我。我害怕你会离开。”浩雷痛苦的承认。他从未如此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心痛。
“前世我许诺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所以转生后又和你相逢。”她回忆着,那些梦境已经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他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那些许诺在今生也算数吗?”浩雷充满希望的问。他需要一些东西将她留在身边,前世已远,而两人对这一世却没有任何承诺。天可怜见,不论前世如何,他已在此世爱得痴傻而绝望。
婵娟朝他一笑。“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住我罗!”
“这算是挑战?”
“随你怎么想了。”她说道,侧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我们明天是不是还要去那个命相馆一趟?”
“不!我不打算再去听那些事情。”浩雷坚决的摇头。
“听那个老人说,你好像从上辈子就有这种坏习惯,听到自己不肯接受的事实就开溜。”婵娟挖苦的说。
“反正我不相信那个老人。”浩雷嘴硬的说道。“不如我们自己去找出真相吧!”
婵娟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反正我们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不如在南京城里走走逛逛,看能不能勾起一些记忆?”
她大翻白眼,看透了浩雷的心态。“算了吧!我看你是想乘机观光,免得浪费你两个礼拜的长假,对吧?还敢搬出这么一个名目来!要知道,你我的前世是在明朝初年,距离现在快八百年了,这数百年间,南京城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战火的袭击,我们记忆中的一切早已完全改变了。”她别有深意的指着眼前的河堤口。
“总还有一些东西留下来。寻访一些古迹之类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你我以前的足迹。另外,我们可以去找一找楚家大宅的地址。”他极力想说服婵娟。
那个深深的庭院,盛载了两人生死难分的爱情,他相信婵娟一定会答应,和他一同去寻访故址。
“一切都物换星移了,要寻找可不容易。”她幽幽的说。
“有心就不怕难啊!你我不是又见面了吗?”
浩雷打定主意,这一世也要掳获她的爱情,让那些恩恩怨怨一边凉快去吧!他可以丢下前世的纠葛,专心一意的对待身边的佳人。
在内心的最深处,浩雷有着深沉的恐惧,那些秘密如同黑影,一寸寸的啃蚀他,让他不安到不敢去碰触,只能远远的逃开。
只是,浩雷并没有想到,就算他想逃避,那些过去还是会找上他们。一如婵娟所说,一切都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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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荷原本正在清理“魅惑人间”的古物,猛然全身僵硬。
身旁的合伙人也感觉到了,嘲弄的说:“看吧!爱管闲事,被师父骂了吧!”
恋荷乖乖的听完师父的心电感应,让老人“电”完一顿后才敢开口。
“我也是一番好意嘛!看红玉镯子的魂魄爱得那么痛苦,才义务帮忙的。”她跺跺脚,有些生气的说道:“师父说楚霁云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根本听不下别人的解释。”还害她被师父骂了一顿。哇!还隔着台湾海峡用心电感应骂她哩!这些感应要是被其他同类的修道者听到,她苏恋荷的脸可就丢大了。
“那家伙这辈子应该是叫楚浩雷吧?”合伙人问。
恋荷挥挥手“哎呀!叫什么都一样,还不就是那个固执得像石头的魂魄吗?
“现在呢?你也要去南京吗?“
她瞪大眼睛。“去南京?有师父在那里处理一切,容得了我在一旁搅和吗?我去凑什么热闹啊!”合伙人满意的点点头。“我怕你会跟去瞎搞。你这好管闲事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古往今来各类闲事你都要插上一脚,一颗心老是定不下来。你的心性要是一直定不下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喔!”
“我才不急呢!在人间多玩几年不是很好吗?”恋荷干笑几声。
“这种心态害死你了,难怪每次修炼升级考试你都通不过。”约略听到一些师父训话的内容,合伙人问道:“现在怎么办?这对情侣忙着谈恋爱,根本不可能再到师父的店里,老人家没办法把真相告诉他们啊!”“放心吧!我还有王牌。不论楚霁云想知道也罢,不想知道也罢,他注定是要受些苦的。”苏恋荷得意的看着合伙人。
“何必这么残忍?”合伙人问。
“话不是这么说,并不是我残忍啊!这是冥冥中的定数,楚霁云欠了水月八百年的情债,她前世甚至为他而死,这一世他注定是要偿还她的。”
再怎么热心,恋荷毕竟是个局外人,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她也是许诺过的,既然答应要帮水月,就一定得帮个彻底。
于是恋荷瞒着合伙人,悄悄的呼唤她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