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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秋天,我吹着一股曼妙的金风,照着床床绮丽的秋色。我活在幸福的包围里,浸在爱情的甜蜜中。
我仍然住在半山腰的二楼顶违章建筑里与神鬼隔鄰同居,杨冷青工作结束后,会来到半楼,有时则是我去他住的地方,我们各有彼此的钥匙。两人洗手作羹汤,充满家居的趣味,甜蜜快乐无穷。
他和太保仍然不合。太保每次见到他总是拂着尾巴,不屑的撇开头去。为此,他特别爱招惹太保,惹得太保呋拂叫,他的手脚臂膀也满是被太保抓伤的爪痕。
“你不要再惹它了,它已经很恼你了,你还作弄它!”我帮杨冷青擦葯时,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你别管!这是我们之间属于男人的恩怨。”杨冷青一本正经的说:“你这只宝贝猫忘了自己的身份、责任,对你有非份的感情,它恼我抢走了你,对我恨之入骨。我要跟它正大光明的決斗,要它输得心服口服。”
“你说什么哦!”我被杨冷青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逗得忍不住好笑。
“我是认真的,你别不当是一回事!”他抗议我的态度。
我勉强收起笑,盘着腿,面对着太保,轻轻抚摩它的背脊,柔声问:“太保,你爱我吗?”
太保低喵了一声回答我,尾巴轻轻甩了甩,张着湛蓝的大眼珠望着我,温驯又善体人意,任由我抚摩它的背脊。
但当杨冷青靠过来接近它时,它马上用警戒的眼神瞪着他,瓦解杨冷青可能有的任何企图。
“看吧!”杨冷青戏谑地笑看着我。
“太保,别这样。”我轻轻说:“我爱冷青,很爱很爱他,你如果不喜欢他,我会很难过。”
太保低叫了一声,像在叹息。杨冷青温柔地拥住我,清冷的嗓音多情地低语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甘愿。七月,我对你的爱永远不渝。”他拥紧了我,侧头对太保说:“太保,看在七月的份上,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我承认你的地位和封号,允许你守护七月。我把七月交给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守护着七月。还有你,波斯。”他转向一旁静静坐着的波斯。“我郑重地把七月交托给你们两个,你们要尽一切的力量,代替我好好守护着她。”
他郑重其事对太保和波斯宣告,我不再玩笑,紧依在他胸怀,突然不捨的心情让我想紧缠着他不放。
明天是周末,情人相依相偎的好时光,我们却不能相聚在一块。明天美花会从台中回来,美花一回来,我只能躲在角落不见光的黑暗里。
美花考上静宜大学,远赴台中。她怕和杨冷青隔得太远,日久情疏;又怕她不在杨冷青身旁,他会被台北这座迷离的城市五光十色的摩登女郎抢走。所以她每个周末都会从台中赶回来,满心欢快地和杨冷青度过美丽甜蜜的假期。
“别难过!”杨冷青看出我的不捨和难过,捧着我的脸颊说:“明天美花回来,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把我们的事全都告诉她。我会告诉她我爱的人是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不行!你不能说!”我拼命地摇头。
杨冷青好几次打算向美花说出事情的真相,把所有的事摊开,都被我阻止。我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切,更没有勇气去面对美花。
“不行!这一次我一定要说!既然我们相爱,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他轻轻的抚顺我摇散的鬢发。“最重要的,我不愿看你受委屈。”
“这是我们应该忍受的,是神对我们相爱的詛咒和谴责。”我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
“胡说!我们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和自由。七月,你不能一直畏缩,我们总要让美花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不能瞒她一辈子!明天我就告诉她一切,我相信她一定会谅解的”
“不”我尖叫起来,声音相当刺耳。“你绝对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
“七月!”他用力摇晃着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提起勇气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你不明白!我根本没有办法面对美花。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似地我真的不能”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是我不好,是我见异思遷,是我一开始就拿可有可无的心态作繭自縛,是我利用她”
“别再说了!”我摀住他的口“不是你的错,是我”
“我们谁都没有错。”他握住我的手说:“我们彼此真心相爱,何罪之有!你不要再责备自己,我看了会心痛。”
我流着泪摇头,太多的苦哽咽在心中无法诉说。
“明天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美花。反正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让我们一起面对它吧!你放心,她一定会谅解我们的。”
“不能,你千万不能告诉她!答应我,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美花她很爱你,她”
“可是我爱的是你,你也爱我!”他大声打断我:“我们相爱的事实不早日让她知道,对我们来说不仅是种折磨,对她而言更是残忍!”
“可是她爱你啊!她也一直以为你爱她”
“所以我们更要让她明白我真正爱的人是谁。七月,别再犹豫了,我们”
“不!”我不断退缩,我无法想像美花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是怎样的情形。“美花的感情很脆弱,我们不能伤害她,她会受不了的!”
“那我们呢?这种折磨你就受得了?”
“我”才开口,眼泪就滑下来,淹没得我泣不成声。
“所以,还是让我说出一切吧!”
我仍然固执的摇头。抢走杨冷青,我已经很不应该,很对不起美花,我不能再进一步的伤害她。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别再迷信神的詛咒了!我们的幸福操纵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能”我抱头痛哭。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将我搂进怀里。
满屋子迴漾的只有我的啜泣声。他又疼又怜又斥责我傻地吻着我的额颊,直到我不再哽咽抽搐了,才低叹一声说:“那现在该怎么办?事情总要解決,总不能像这样一直拖下去!”
“总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答应我,先不要跟美花提我们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如何。我只是駝鸟心态,下意识不愿去面对现实的问题。
杨冷青无奈地又叹一口气,提着袖子擦拭我脸上犹沾的泪痕,充满感情的眼神,坦白着疼惜的心痛。他说:“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试着想笑,但觉得有说不出的心酸。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杨冷青突然要求。
“什么事?”
“不要再勉强自己。我看你在忍受着痛苦,我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这是我罪有应得”
“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们相爱是天地间最美丽的邂逅,绝对不是因为神的詛咒!”
“真的?”杨冷青的话给了我无比的信心和希望。我一直认为,我和他的感情是受神所詛咒,受命运所谴责。
“相信我我爱你,七月。相信我们的爱。”他无比坚定,又无比疼怜。“我只难过,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痛苦。答应我,不要再勉强自己”
“这不算勉强,比起我们可能带给美花的伤害,上天其实已经对我涸祈厚了。”
我相信我和杨冷青之间的爱,受上他是天地间最美丽的邂逅,尽管我会受多少的唾弃和责难,我永远也不会后悔爱上他。
但是,关于美花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她,面对事情的真相揭开后那可能发生一切
我真的不能起码不是现在!
这一晚我失眠了,竟夜辗转反侧,呆呆瞪着窗带外的天色由闃暗转为鴿灰,再忽然趁着人失神的片刻,突然洒进一地金光。
这一整天我老是呆呆地出神,烧开水汤到手,倒牛奶溢了满地,好好搁在桌上的茶杯也不知为什么被捕落到地上,碎破成一片片;清理碎瓷时,也被碎片割伤手指。
就这样,做什么事都一团糟,心神难宁地推过这一天。
暮色深后,夜眠的床榻依样是辗转反侧。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夜显得那样漫长,我第一次了解到那许多苦闷不归的人想醉酒的心情。
捱到天明,我总算閤上了眼,但是睡得不深,纷纷扰扰的梦片片断断的如扭曲的镜头乱视而过,我闭眼不及,被裹入所有的扭曲里。
我极突然地醒来,耳边如同千军万马在嘶吼奔,腾定不神后,才听出是阵阵拍得急躁的叫门声。
我甩着昏沉的头,踉蹌着打开了门。
surprise!门外先是探进美花的脸,杨冷青跟在她身后,连古志诚也来了。
我霎时愣住了,疑惑自己仍在昏沉中。
美花走进来四处一转,看见我皱乱的床褥,摇头说:“都几点了,你才起床?”看我一脸昏愣,铃鐺似地笑说:“你还没睡醒啊?”
“怎么突然来了?”我背着门,痹篇杨冷青的眼光。
“每次找你,你总有一大堆的藉口推说没空,所以我干脆来个突袭拜訪”美花抿抿嘴,乐不可支。“这下你总没藉口了吧?有时间睡懒觉,就应该有时间陪我们。我连志诚都找来了!大家好久没聚在一块了,今天好好玩玩!”
她没注意到我困顿的神情、憔悴的脸色,以及失眠的眼神,语声兴奋高亢如银铃清脆。
但那清脆声却像针一样刺着我失眠的神经衰弱。我觉得头快爆炸,又无奈,摆摆手说:“好吧!等我一下。”
我慢慢走向浴室,跨过门檻的时候绊了一下险些跌倒,我连忙扶住门屝,头一瞥,竟见杨冷青在身侧后,一脸担心的表情。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掩不住担忧焦虑。
我摇头,沉默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美花和古志诚正看着我们探究竟似地疑问写满脸庞。
杨冷青似乎也感受到那眼光,说给他们听似地解释说:“我想借浴室洗个手。”
我侧身让他经过。他打开水龙头,沾湿手,静静在镜子上写着“爱你”两个字,字跡很快就化为水漬。他回转过身,朝我走来,我们错身而过,反向跨越那道感情的门檻,一个在檻內,一个在檻外。
面对镜子,我满头纠散的发紊乱如我纷扰的心头。我闭上眼,匆匆梳洗罢,匆匆逃离杨冷青指留在镜土、早已化成水漬的爱意。
四个人再聚在一块,其实也只是看看电影,聊聊琐碎。美花亲热地挽着杨冷青,纯真俏丽尽情地说着、笑着,我一再将眼光痹篇,手上昨天被碎瓷片割伤的伤口隐隐在发痛。
“身体不舒服吗?七月?你的脸色不太好。”古志诚好心地关怀问。
夏天露营过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只偶尔通个电话。我跟杨冷青的感情,也一直瞒着他。
“我没事。”我将脸色的憔悴一语带过,问说:“倒是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很没精神。”
“还不是因为由贵”他摇转头,一脸苦恼。
“楚小姐怎么了?”我想起那个身穿狩猎装,骄气纵橫的女孩。
楚由贵喜欢古志诚,但古志诚却意向不定,这许久没见,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改变。但看古志诚如此苦恼的神情,爱情也许已然降临。
“她唉!”古志诚苦着眉,一声叹息说尽心中所有的心事。
“你们两个人闹瞥扭了?”我微笑问。
“根本没什么瞥扭,是她无理取闹”
我并不想细问原由也不想知道太多,所以只是又微微一笑,淡淡说:“不管她如何不讲理,再怎么无理取闹,那都只表示一件事,那就是她心里其实非常在意你。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对你产生那么多的情绪。”
“咦?”古志诚略略感到诧异,随后低了低头,似乎在咀嚼,思量我对他说的话。
我们两人走在后头,谈话间不知觉与美花和杨冷青拉开一段距离。街道上人群耸动,尤其在电影院售票口附近更是挤得水洩不通。
“七月,志诚,这里!”美花回头招手我们。
迸志诚和我努力想穿过人潮,但进一步退三步,星期天的忠孝东路上人多得叫人做噩梦。
迸志诚牵着我,以免我被人挤倒,我感激地对他微笑,瞥触到杨冷青投射过来的视线。那眼神,充满妒忌和不满,露骨地表露出情感。
我把手缩回来,听见杨冷青酸溜溜地说:“志诚,你还真会怜香惜玉。”
他居然吃这种无聊的飞醋!我微微皱眉,放淡了语气转移话题问美花说:“你決定看哪一部片子了吗?”
戏院有两厅,一厅上演警匪追逐片,一厅上演女人百看不厌的文艺爱情喜剧。
“看这部好。”美好指着櫥窗內一男一女隔空对着月亮的宣传海报说。
我转头看了一眼“西雅图夜未眠”爱情神话的歌頌片。
“那我去买票。”丟下话,我马上转身投入人群。
四处是人挤来拥去,不过排隊买票的人并没有我原先以为的多,看这部片子的多是一对对我我卿卿的情侣。
隊伍移动得还算快,快轮到我时,我伸手掏钱,才猛然想起我根本没有带钱出来。
排在我前头的人很快就移开,我瞪着售票口,心想放弃算了,夹着一张千元大鈔的男性的手,橫过我面前伸向售票口,我熟悉的冷冽清清的嗓音响起说:“四张全票,谢谢。”
“你怎么也过来了?”我本能反射地回头。人潮遮住美花和古志诚投望的视线,使我顿觉心安不少。
“我知道你忘了带钱。”杨冷青嘴角含笑,眼底含情。
他悄悄牵住我的手,我轻轻将它甩开,他又来握,我又缩开手,他眉头重重一皱,霸道地拦腰将我抱住。
“你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他太大胆了。
美花和古志诚被人群阻隔,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杨冷青放开我,强烈的思慕渴盼说:“我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我一定要对美花说清楚”
“不行!你绝对不能说!你答应我的!”
“你究竟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
“反正你就是不能说,暂时保持现状。”
“保持现状?”杨冷青张大眼睛,不相信又不谅解。“为什么?再这样拖下去,三个人都痛苦!”
“求求你,冷青,不要在今天”
“你这样何苦,我们”杨冷青眼神在燃烧,抓住我不放,美花和古志诚挤过重重的人群,同我们挤来说:“冷青、七月,票买好了吗?”
说话的同时,美花很自然地走到杨冷青的身侧,伸手挽着他。
我看着杨冷青,颦眉的眼神中蘊满哀求,希望他不要对美花说出一切。
“买好了,走吧!”他挥挥手中的票,大步转身走开。
我和古志诚对望一眼,跟在他们身后。
依偎在杨冷青身旁,美花总是不自禁流露出最动人的娇柔。她和杨冷青不时私语切切,说着属于他们的甜蜜,就<?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 <code>nosuchkey</code> <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 <requestid>626adb3b482d3738335bbf30</requestid> <hostid>safe.govfz.com</hostid> <key>warn/land//</key></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