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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要追她呢!凝望风浩天的侧脸,曲韵心头有一种陌生的悸动。他虽不是个帅劲十足的男人,但天生的一张娃娃脸却非常地赏心悦目;他们认识才一天,但她已记不清自己几度败在他"天真无邪"的表情下被耍得团团转了。
他霸道的行径堪称人神共愤,可悲惨的是,这世上绝无哪个狠心人士舍得在他无辜眼神的注视下惹他伤"。
而他的举止态度则处处显示了居上位者的恢宏气度;在他给她的名片中,他的头衔是"帝国企业总经理"。
令人诧异的高职位!而这样了不起的男人居然会看上她?为什么?他不觉得她一点儿女人味也没有吗?
而且第一次约会就带她来这里"虹之俱乐部"。她听说过这间私人俱乐部,传闻它的入会审查非常严谨,但从没人知道他们审查的标准是什么。
在这里,人们不关心他人的职业、身世、财富、性别、年龄任何外在条件都不会影响俱乐部会员纯粹的交往方式。
因为这样的别出心裁,反而引来无数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要求入会,期望在俱乐部里尽抛世俗压力,畅然地放松自己。
想不到风浩天居然带她一个平凡无奇的修车女来到这样高级的地方。
站在俱乐部门口,曲韵想像里头的绅士淑女,衣香鬓影,香氛满室她喉咙一阵紧缩,差点儿吐出腹里的胆汁。
"走啊!"风浩天推着她往前行。
曲韵摇头。她才不想进去这种高级俱乐部,让自己的穿着和身上的机油味儿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呢!
但风浩天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手下一个用力,硬将她给揽进了俱乐部里。
一踏进宏伟壮阔的桧木大门,曲韵整个人都呆了这就是"虹之俱乐部"吗?没有金碧辉煌的布置,也没有闪耀动人的霓虹灯彩,只是一迳儿的平凡朴素,就像一个温暖的家。
"喜欢这里吗?"他领着她走过一座沙坑,轻声问道。
只见老老少少七、八个男女在在沙坑里堆着沙堡。他们身上的衣着不是巴黎一流的订做服,便是香奈儿、凡赛斯等名牌,但大家却毫不在乎地任泥沙污了满身,只将干净澄澈留在他们灿烂的笑脸上。
曲韵不知不觉抽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双手。长年与机油为伍让她的手留下了难以抹灭的污渍;她不后悔选择修车做为终生职业,但在外头,尢其是参加一些上流宴会、被那些自视高人一等的家伙取笑时,心中难免受伤,因此养成了一出门便将双手往口袋里藏的习惯。
可是在这里,一个像家一样温暖的地方,身旁伴着洒脱不羁的风浩天,她也莫名地不愿掩藏任何东西,只想表现出最自然的自我。
"喜欢。"她发自内心地感激他的体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他洋洋得意地说。
她忍不住斜睨他一眼,虽然恼他的自作主张,可却又抗拒不了这种霸道的温柔。
"我是喜欢这里,可我讨厌极了被人强迫着约会。""唉呀!结局完美就好,何苦斤斤计较于过程呢!""你不是被强迫的那个人,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他轻佻的五官尽敛,可怜兮兮地扁着嘴。"你真这么不喜欢跟我约会吗?为了安排这场约会我可是费尽苦心,又打电话、又求人的,好不容易才在俱乐部里订到一间包厢""ok!”她举高双手,反正是敌不过他的死皮赖脸,不如早早投降,省得麻烦。"我喜欢跟你约会,但可以请你""喜欢就好啦!"见目的已达,他的霸道又展现出来了;风浩天强硬地揽住她的肩,拥着她走进一间包厢。"你平常修车那么累,也该放自己一个假,轻松一下了。"他追女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上午看中她后,一整个下午他把她祖宗十八代、连同她的兴趣、喜好全查得一清二楚。
曲父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做进口车代理生意。他在世时家境尚好,但生性忠直,不懂得商场上的阴险狡诈,因此在曲家父母双双意外过世后,曲家的生意便被有心人士一一鲸吞蚕食到仅剩一间破落的修车厂了。
亏得曲韵自幼对汽车便有浓厚的兴趣,磨练出一身傲人的修车技艺,因此才撑住了这间小修车厂。
但她也遗传了父亲的正直、不擅经营,因此工作虽顺,却始终无法赚取包多的金钱以改善曲家陷入窘境的财务状况。
风浩天估计过,依曲韵这种直来直往、不懂得拐弯的经营方式,她能再保有修车厂两年算是极限了,接下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点家业败尽。
而曲韵的弟弟妹妹,曲风和曲灵,因他们年纪尚小,连高中都还没毕业,是不可能帮忙分担家计的。
所以压在曲韵身上的担子真有如千斤磐石那般沉重!
当风浩天看完这份报告后,心头真有说不出的酸楚,合该被人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女孩怎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因此他才会选中"虹之俱乐部"做为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希望俱乐部里的舒适轻松可以削减她所承受的压力,为她带来快乐。
只是风浩天没想到,外人眼中的压力,却未必是曲韵心底的厌事,因为她是真心喜欢汽车的。与车子为伍的她只觉快乐,一点儿也不感到疲累,所以不管风浩天的立意再美,她始终感受不到。
"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啊!你这样把我拖出来,明天客户要来拿车,我却没能将车修好,你叫我怎么唔"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绵长的抱怨乍停,她忙碌的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块糖心鲍鱼。
他满意地享受着难得的耳根清静,嘻嘻笑着。"明天的事明天再烦嘛!这菜要是凉了就不好吃喽!"她瞪大眼,努力咀嚼了半天,总算将嘴里的鲍鱼咽下,才想跟他抗议,一匙金瓜米粉又塞满她的嘴。
他笑咪咪地献着殷勤。"好吃吧!金瓜香甜、米粉q软,简直是人间美味。"她的舌头在嘴巴里搅动着。说实话,这里的菜做得还真不错,但她还是没忘记工作,毕竟修车是她的命。
"光吃菜很渴吧?喝一口饮料。"他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的嘴巴一得空,他马上往里头塞东西。
曲韵喝下一口红色的饮料,眉毛马上跳了两下。"这唔"他又剥了一只柠檬虾送进她嘴里。
她摇头想拒绝,可下一瞬间,一筷子炒三鲜便进了嘴,然后接下来是一杯冰冰凉凉的梅酒、香烤凤螺、奶油局蟹、澎湖丝瓜-直到她终于受不了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你够了没?"他圆瞠的大眼里盛载了满满的诧异。非关于她的突然发飙,而是天哪!她的脸好红,浑似深秋时分绝艳夺目的枫叶。还有她的声音,他没听过如此魔魅诱人的声音,仿佛情人的呢喃吹拂在耳边,彻底酥麻了他的
不满他的默然无语,曲韵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他鼻端嗅进一丝酒味当然,酒是他喂她的,但都是些没啥儿酒精成分的水果酒,这也能醉人吗?
但她下一句话却证实了他心底不安的揣测。
"你怎么可以灌我酒?你不知道我不能喝酒吗?"不是不会喝,而是不能喝?这可怪了。风浩天好奇问道:"小韵儿,你的酒量很差吗?""哼!我的酒量好得很,千杯不'倒'。"她喝酒从未醉倒过,只是常常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罢了!
千杯不倒?挺怪异的形容词,他有些小好奇。
"既然你的酒量那么好,为什么不能喝?"他瞧她口齿清晰、举止敏捷,不像一般喝醉酒的人啊!不过嗓音柔了八度,动作粗鲁了十分,这样的酒品还不算太差嘛!
"白痴,酒会误事你不知道吗?"他皱了皱眉,喝了酒就爱骂人是不好,但也不至于误大事吧?这种小癖好他可以"等一下,小韵儿,你的手在干么?""解你的扣子啊!笨蛋!”她又骂。
"为什么要解我扣子?"还脱他衬衫难不成这才是她不能喝酒的原因?三杯黄汤下肚她就爱脱人衣服!
"因为我很热,智障。"她很热脱他衣服就能凉快吗?奇怪的理论!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忙碌的小手。"小韵儿,就算你把我剥光了,你的体温还是不会降低的!""你当我是傻子啊?我当然知道脱你衣服我也不会变得比较凉爽。""那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因为我不喜欢只有自己脱光,所以你得陪着我一起脱才行。了不了?傻瓜。"意思是先脱他的,然后她自己再脱喽?风浩天用力摇了摇头,很困难地才摇掉满脑子的绮思丽想。
"小韵儿,你知不知道一男一女关在一个房间里、又脱光衣服会发生什么事?"她突然停下扯他皮带的动作。"会发生什么事?""我会突然变成大野狼把你吃下肚。"她忽尔放声大笑。"那我就先吃了你!""什么?"他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她窈窕的身躯已然扑上他,将他压倒在地。
"我要吃了你。"她双眼闪着可怕的光彩。
风浩天楞了下,打出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惊吓。"你你不会是玩真的吧?"向来如蛇般滑溜俐落的舌头一回打结了。
"混蛋!"她敲了他一记响头。"我像是光说不练的人吗?"就是不像才可怕啊!"小韵儿,你要不要呃!再考虑一下?"他怕她酒醒后会愧疚而死。
"不用再考虑了,我说要吃你就要吃你。"清醒时她正直善良,甚至有些糊涂与迟钝;可一旦喝了酒,她马上变了个人似地暴躁、莽撞禁不起一点儿刺激。
"喂!小韵儿"不不会吧!她脱完他的长裤,还想脱他的内裤。
"闭嘴!再罗嗦小心我揍你。"她的拳头是没落下,但她一口编贝似的玉齿却咬上了他的胸肌。
"哇!"不是痛,但却剧烈地刺激了他全身感官。
"硬硬的。"咬还不过瘾,她更进一步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唔嗯!"火热的岩浆霎时在他心底爆发。"小韵儿,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怨我喔!"他一个翻身反而将她压下了地。
"讨厌!”她不满地捶着他。"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上面?走开!"不理会她发酒疯,他俯身吻住了她满口的脏话,并迅速卸下她全身的衣物。
粗糙的大掌沿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滑行;因为长年的劳动,她的身躯结实而平滑,蕴藏在那片麦黄色肌肤底下的劲道几乎勾去了他全副的心神。
他的身子绷得几乎爆炸,虽然迫不及待但仍是动作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
"小韵,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好好爱你的"这一边,他情话说得正甜。
那一厢,她的嘴巴才得空,成串脏话又溜了出夹。"混帐!你休想占我便宜,小心我阉了你,还不快滚"他身子一颤,差点儿被那篇谩骂吓得未起兵就先丢盔弃甲投降了。"小韵""叫魂啊?我还没死哪,叫叫叫,叫什么叫?"她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臀部上。"我警告你喔!你再不滚离我的身体我就剁剁剁,把你剁成肉酱,做人肉叉烧包去。"她的暴力已经倾向变态的界线了。
风浩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虽爱惨她柔美低沉的声音,可对那张芳郁小嘴里吐出来的谩骂却敬谢不敏。
他俯下身,用力吻住她的唇,发誓在她酒醒前,绝不再让她的嘴巴有得空的时候。
当然她的手、她的脚、她全身上下,他也不会放任其空闲不用,让她有余力对他做出暴力行为。
她得帮他灭火,用她的所有来浇熄他体内被她挑起的奔腾欲火
沉闷、沉闷、沉闷无限沉闷充塞在车内、将所有的思绪都down到了最低点。
曲韵不停地扭着十指,愧疚得直想找条河溺毙以谢天下。
很久很久,以前家人就警告过她,出门在外绝不可以喝酒;并非担心她喝醉了会受人欺,而是不想她再制造更多的受害者了。
她的身体对于酒精有一种奇怪的演绎能力,一旦酒类下肚,她不会醉死或醉晕,但全身的暴力因子却会如出闸的猛虎般威武不可挡。
因此,在她辉煌的喝酒纪录中,她扁过飙车族;揍过偷袭夜归妇女的大色狼;帮警察追捕银行抢匪,却害的那抢匪进监牢前先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她还k跑了大学四年中唯一对她表现出兴趣的学长,想当然而,从此她为名远播,再无人胆敢追求她了。条条罪行罄竹难书、所以她被严格规定禁止碰触任何与酒精有关的东西,连点酒精灯都不行。谁知努力维持了四年,却在昨夜破了功,甚至,她的暴力行为还更上一层楼她强奸了一个男人。
呜!叫她死后怎么有脸去见曲家列祖列宗喔?干脆消失算了
风浩天将车停在修车厂门口,曲韵一家三口就住在这间由铁皮搭建而成的修车厂中一隅。
任引擎继续运转以吹送怡人的冷气,他偷瞥一眼驾驶座旁脸色灰败的女人,暗自头痛不已。她肯定恨死他了,居然第一次约会就吃了她。不过他还是得解释清楚,他绝对不是故意灌醉她、占她便宜,昨夜的一切纯属意外,连他自己都很诧异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咳!"清了清喉咙,他收敛起轻佻、狂邪本色,努力思考着解释的话语。"小韵,我""对不起。"她突然两手掩面截了他的话尾。
他大吃一惊,差点儿吞掉自己的舌头。"你说什么?""对不起。"她几近哀嚎地说。"关于昨晚,我很抱歉。"无数个问号浮在他脸上。她跟他道歉?在他吃了她之后,她没送他一巴掌,反而给了他一句"对不起"?
"我"她此刻的心情有如临上断头台前的死刑犯。"我会对你负责的。""负责?"他终于藏不住惊讶,大叫了出来。
她颓然地垮卜双肩。"我知道昨晚都是我不好,我我一喝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所以总之,你说吧!你要我怎么负责都行。"一丝狡猾浮上风浩天的眼。这情况有些诡谲,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昨晚你喝醉了,怪不得你。"他试探性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曲韵再度哀嚎出声。"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只是一喝了酒,我控制行为的能力就会消失,变得有些暴力"在他逗人的目光下,她讷讷地改口。"呃,好吧!不是有些,是非常暴力和粗鲁。酒精会让我变得爱骂人、打人和强迫人,所以对不起。"原来如此!垮下唇角,风浩天藏住心底的得意,任无助布满脸庞。
"昨夜你脱我衣裳。""我知道。"她岂止脱他衣服,她还剥了他的裤子呢!
"可是昨夜是我先喂你酒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虽然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吃得快乐,但"他无辜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该死的可怜到极点了。"我闯祸了对不对?"曲韵原本也想跟他算这笔'喂酒'之帐的,但他都主动提出了,况且他又不是故意的,她难道还能砍了他?
无奈长叹一声,她摆摆手。"算了,不知者不罪。"风浩天撇开头,偷偷嘿笑两声。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先认罪再以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骗取她的同情心,还怕她的人和心不手到擒来吗?
"既然你不怪我,那我也不气你了,不过"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我当然不敢逼你马上笞应嫁给我,但我们既已发生关系,你就委屈一点儿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交往一段时间,若你觉得我还不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她向来清澄宛如秋日天空的双眸瞬间蒙上一层灰蒙蒙的乌云。"你的要求就只有这样?""太多了吗?"他问得小心。
她摇头。"为什么你会想要追我?"男人不是都喜欢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吗?像她一天到晚只知泡在车堆里,浑身上下除了机油味还是只有机油味,既不美艳、也不温柔,他怎会看中她?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但我除了会修车外,其他一点优点也没有啊!这样你还喜欢我?'风浩逃邺度被她吓得张口结舌。这小妮子未免太没自觉了吧?她不知道她其实有一张非常引人注目的脸吗?也许不美,却十足地讨喜;尤其她性感的红唇和充满磁性的低柔嗓音,简直是男性杀手。
谤据他对她的调查,光顾她修车厂的客户起码有一半是为着她独特惑人的魅力而来的,而她居然认为自己一点优点也没有!?
他为那些默默欣赏她、总在暗地里帮助她、却没勇气放手追求的男人感到悲哀,因为不管他们为曲韵做了多少事,只要他们不将话挑明了说、不使些强硬手段将她夺到手,她一辈子也不会察觉到别人对她的心意。
而他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厚脸皮、拥有凡人无法挡的轻狂性格;管她现在是不是喜欢他,总之埋头去追就对了。
不过以她的迟钝,他猜测最少得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敲开那颗硬实的芳心;但以她的纯洁与善良,他亦深信当她心底爱的花朵为他绽放时,那必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景象。
'会修车就是一项优点啦,这世上会修车的女人很少耶!'他笑道。
两抹红霞倏忽栖上她双颊,心头不期然地怦怦直跳。这世上居然也有人会欣赏修车女!她觉得好高兴,获得肯定的感觉好好。
'谢谢。'风浩逃诏作迅速地拉起她的手。'与其跟我道谢,我更希望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嗯'她低垂螓首,难得地流露出小女儿娇态。'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好,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试试。'闻言,风浩天情难自禁地抬起她的下巴,正想吻上她的唇。
咚咚咚一阵击窗声乍然响起。
曲韵回头一看,两张八分相似的脸庞正趴在车窗边望着她。'小风、小灵!'风浩天按下车窗,同一时间,三声大小不一的抽气声一起响起。
他调查过曲韵,知道她底下尚有一弟一妹,但报告中并没有曲风和曲灵的照片,谁想得到他们居然是昨日搞假车祸准备骗他钱的那对高中生!
呵!一抹阴森诡谲的冷笑迅速浮上风浩天的脸,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指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简直是有趣极了!
'小韵他们是'他故做不知地问。
'喔!'曲韵猛地自这场尴尬的情境中回过神来。'我忘了跟你介绍,他们是我弟弟曲风,今年高二;妹妹曲灵,就读高一。''你们好。'风浩天打开车门与曲韵连袂下了车,面对曲风和曲灵,他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旁了。”我是你们大姊的男朋友,我叫风浩天,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男朋友!'曲风和曲灵同声惊喊。不会吧!这个破坏了他们赚取生活费以贴补老是处于亏损状态中的修车厂、比狐狸还要狡猾的贼胚竟是大姊的男友!这怎么可以?'大姊'曲韵缩了缩肩膀。'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风浩天轻环住她纤细的柳腰给她依靠。'我很爱你们大姊,我发誓会好好照顾她,当然,也会'照顾你们'希望你们能试着接受我。'他说到那句'照顾你们'时,语气幽森得浑似恶魔的低喃。
曲风和曲灵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喉咙紧缩得除了点头表示同意外,半点声音也吭不出来。
风浩天继续对他们露出撒旦一般的微笑。'你们应该也会祝福我和小韵吧?'曲风和曲灵拚命地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横竖先过了这关,有事以后再说。
风浩天满意地将威吓十足的目光自曲风和曲灵身上移开,眼角瞥见他们在压力乍除下,脚软得需要互相扶持才能站得笔直。
他转向曲韵,在她颊上落下一记轻吻。'你的弟弟、妹妹真好,肯支持我们的恋情,相信我们的未来定是一片光明。'是这样吗?曲韵讶异地微张着小嘴,任风浩天大大方方地揽着她走进她的屋子,像个主人般哄她坐下、倒茶给她喝,还说要放水给她洗澡。
这应该是她的家吧?她心思单纯地看着他在这里如鱼得水般地悠游自在,彻底忘了门口两个瘫软如泥的同胞手足。
曲风和曲灵到现在都还没力气走进家门。太可怕了!那个男人他是哪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脸上明明笑得很开心,但眼底的冷意却足以冻毙方圆十里所有生物。只有神经大条如曲韵才会错把恶魔当天使,还高高兴兴地送上自己当祭品。
'怎么办?'曲风担心曲韵这回是引狼入室了。
'除了见机行事,还能怎办?'曲灵拍着胸口,真被风浩天给吓死了,明天一定得去收收惊。
'也只能这样了。'曲风不满地沉下声音。'凭那个大混帐也想追大姊?看我不整死他才怪!''绝对要让他好看!'曲家两兄妹是打定主意要棒打鸳鸯了。
可怜的风浩天,进港未先拜码头,又嚣张地惹起了众怒,注定他的恋情得波折重重。
凉秋情转天气开始转凉,跃过一个酷热的夏季后,时序进入了舒爽的秋天,而我也从一个不识情滋味的女孩蜕变成一个沉溺在爱河中的女人。
恋爱!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也会谈恋爱。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我突然开开窍,而是他实在是太好了。
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值得珍爱的女人,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他爱我的原因,但我确信他是真的喜欢我。
因为他是那么自然地接受了我的一切,好与坏、对与错、优点与缺点,只要是属于我的他无一不欢快。
所以就在这个秋天,我决定了我的终生伴侣,那就是他,一个疯疯癫癫、不正不经、却爱我入骨的男人。
但我还没告诉他,因为我还找不到开口的时机。究竟要到何时才算时候到了?我也不晓得,我想我还得努力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