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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地按下电梯关门的按钮,但还是被东方浩闪进,因为他的闯入,展祯感觉宽敞的空间变得拥挤,空气也变得稀薄。
她白他一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展祯双手环胸靠立在角落,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以策安全。
“看到我强壮刚猛的身材,你不会觉得很羡慕吗?”东方浩不想和她保持距离,来到她面前手抵着她身后的墙,将她困在角落。
真是自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跟水泥墙壁一样?”
他身上飘散出浓郁的男人麝香气味,虽然不似香水呛鼻,但还是让她感觉呼吸变得困难。
东方浩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无视于随着楼层上升进电梯的人异样眼神“我说过这里我很熟,想去哪我带你去玩。”
“我不是来玩,谁像你这痞子整天游手好闲,专做偷鸡摸狗的事。”
“痞子?小子,你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他可是堂堂天皇太保!
“我的狗眼当然看狗,没想到狗还会穿人衣。”
东方浩再次大笑,不经意瞄见她所按的是到顶楼的按钮。“你肚子饿?也对,晚餐时间到了,要吃什幺?大哥我请客。”
“免了,我不想消化不良。”
电梯内在一旁的人都一副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模样,让展祯又窘又气恼,直想摆脱他。
“叮!”顶楼到了,但他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让开。”
见他敛起笑,换上正经八百的神情,她心口猛地被撞了下。“你想干幺?好狗不挡路。”
“我发现你有一双好看明亮的大眼睛。”东方浩注视她,某种意念还没来得及确认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你不要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这种花言巧语你还是用来拐女人,我对你这种下半身发达的动物没兴趣,闪开!”
他再次大笑。
展祯推开他想出去,这时电梯里的人都走光了,而电梯外的人适巧进来,人潮中某个影子让她一震,反应机警的缩回东方浩胸前,以他高大的身影作为遮蔽。
天哪!母亲真在这,而且还和个中年男子有说有笑。
“干幺!这幺舍不得我的怀抱。”东方浩扬了扬眉。
“绮萝,谢谢你今天陪我。”中年男子在踏进电梯前突地像看到鬼似的,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揽着展绮萝走出电梯外“我突然想到我有东西没拿,你急着回家吗?还是要等我一下?”
“不差这一点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展祯脑子一片空白“母亲外遇”冲击着她。
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她没有错过母亲望着那中年男子时,脸上流露出娇羞的神情,她还不曾看母亲在老爸面前如此,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会是她那无缘的父亲?而她该不该对老爸说?“你还好吧?回神呀!要我用吻唤醒你吗?”他承认自己没那种性趣,但看他茫茫然的模样,挑起他心底的怜惜之情。
她猛地回神,及时以手抵住他的猪哥嘴,震惊又愠怒的大喊“你想干幺?”
这男人真的无耻到不分男女性别都好。
“电梯都到一楼了,你在想什幺?”东方浩两手一摊。
“你不觉得你太闲了?当播种的公鸡不够还想当鸡婆。”展祯连抬眼都懒,有气无力的走出电梯。
“你要去哪?”他尾随在她后头,冷不防有人挡住他的去路。
“总经理。”专程守在电梯外的秘书刘亚莉有些不是滋味的追上他,她在电梯外等了好一会,他居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有什幺事等会再说。”东方浩绕过亚莉,然而已失去展祯的踪影。
“总经理。”
“吵死了。”他闷闷的转身,回到电梯里。“有什幺废话快说。”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不被人当一回事,被忽略的感觉萦绕心头。
“中山小姐一个小时前来到,现在在你的办公室等你。”亚莉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不过她极力隐藏住。
中山香织,中山集团负责人的掌上明珠,东方浩与之联姻的未婚妻。
“让她等!”搂过摆出职业面孔的亚莉,东方浩大掌滑下她的臀部,按下电梯按钮往上。
“总经理,有外人在。”亚莉挣扎了下,羞赧的红了脸。
“别管他们。”他冷眼一扫,电梯内的人惶然又尴尬的,识时务地在二楼出去了,电梯内就剩他们。“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他猛地将她压近他,让她感受他的坚硬。
“别这样,总经理。”亚莉感觉身子窜过一阵战栗。
“你生气啦?”
她挤出勉强的笑“总经理你爱说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怎幺敢生气。”
“叫我浩。”东方浩坏坏一笑,用力一顶。
亚莉惊喘,呻吟不自主逸出喉头“别别在这,到办公室。”她可没忘记电梯里有监视器,更何况总经理的未婚妻还在这栋楼。
“听你的,宝贝。”他抱起她,让她双腿夹住他的腰,随着身体的摇摆而奏起欲望的乐章。
当电梯“叮!”一响,他迅速抱着她走出直往办公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撕掉她的衣服,亚莉速度也不慢的剥掉他的束缚。
“啊浩,你今天怎幺那幺猛?”她嘤咛的喘息。
“你不喜欢吗?”东方浩注视着放浪淫荡的她,脑海里却浮现那男孩生气时酡红的容颜。
“喜欢啊!太棒了。”满室充斥着无边春色,肉欲横生。
当他们做完,中山香织也已经走了。
回到家里的展祯一边排碗筷,一边观察在厨房忙碌的老爸。
“爸,我看到妈了。”她若无其事的说。
“喔!那你有问她要回来吃饭吗?”斐刚纯熟的炒菜,挥动锅铲的手微僵了下,要非常仔细才能发现。
“没有机会问,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老爸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
“喔!那个男人长怎样?有没有比老爸帅?”也该是时候了。
“老爸,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展祯没好气的双手擦腰。从没看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妻子都快爬墙出去了,还装做没事人。
俐落的盛好一盘菜递给她,斐刚含笑的道:“你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她虽然是我的妻子,但如果她决定要结束这段婚姻,我是不会阻止她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
“爸,你真是大笨牛!”展祯走到他身后,圈住他粗壮的腰,岁月没在练武的他身上留下啤酒肚。
“我有你就好了。”够了!这二十多年享有的天伦之乐,够让他在颐养天年时回味一辈子。
“爸,我不要离开你。”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那幺会撒娇。”他至少比那个不懂珍惜她们母子的家伙幸福“你这样抱着老爸,老爸怎幺煮菜?”
“没关系,反正妈又不回来,老妈那种不知好歹的任性女人只会浪费你一番心意。”说归说,她还是放开斐刚。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说我不知好歹。”门边倚着一个丰姿绰约的女子,看来四十余岁,削薄的短发宛若展祯大一号的翻版,感觉像双生姊妹,不像母女,她正是展绮萝。
“妈,你怎幺回来了?”她不是跟那个男人走了?率性地踢掉脚下的高跟鞋,展绮萝直走到厨房“这是我家,我干幺不回来?”
“可是我以为”展祯微颦着眉。
“好啦!可以开饭了。”斐刚适时的打岔,朝展祯眨了眨眼。
“我总觉得你们父女俩好象有事瞒着我。”展绮萝敏锐地梭巡着两人。
从展祯出世,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叫她打架杀人轻而易举,但叫她带个小孩无异要她的命,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和女儿反而不如不是女儿亲生的父亲斐刚亲近。
记得当她回到老家丢下未婚怀孕的炸弹时,她父母差点被她这天生反骨的不肖女气死,直嚷着要断绝关系。这时斐刚出现了,自愿承接下她的一切麻烦,在她父母面前许下一生一世呵护她的承诺,害她不嫁都不行。斐刚是个好人,却无法取代她心中那个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展祯嘀咕着。
展绮萝眼一抬“你说什幺?”
“没什幺,放完假我就要回台北,老爸,没有我在身边,你就只能自己靠自己。”她不想让老爸难做人。
“大家别站着,有什幺事吃完饭再说,吃饭皇帝大,绮萝!我今天煮了你最爱吃的三杯鸡和佛跳墙。”
“哇!你一下盛那幺多想撑死我”
看着父母俩相处的模样,在外人眼中还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但事实也只有他们清楚。
黑暗被大地上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还有川流不息的车灯照亮,港都的夜空特别耀眼,宛若白昼。
为了让父母有独处沟通的机会,展祯借口出去走走,希望老爸能展现出一点男子气概,别老是被老妈吃定。
“小子,又见面了。”忽地,一道尖锐的煞车声响起,一辆醒目騒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突然停在她身边。
“是你。”展祯倒退几步,偏头看着车窗摇下后露出的脸孔。是在东方大楼碰上的痞子。“这车是你偷的?”
“什幺我偷的,你未免太小看我!要去哪要下要大哥我送你一程?”东方浩噙着坏胚子的笑容,看来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就像街头混混。
她直觉跟这种人牵扯在一起绝没好下场“敬谢不敏,你的女朋友脸色不太好看,你还是多陪她吧。”
“凯西,下车。”东方浩掏出一迭钞票递给驾驶座旁身材惹火、打扮入时的女子“你自己拦计程车回去。”
“什幺?”凯西愀然变色“浩,你怎幺可以这样?”
“乖,听话,明天我带你去看蒂芬妮珠宝展,像你那幺漂亮白晰的香颈,普通的珠宝根本配不上。”
“那是当然,那幺今天就放过你。”凯西重展欢颜,大刺剌的在他嘴上一啵。
“我先回俱乐部去,明天见。”她迅速下车,拦下路边计程车扬长而去。
“你哄女人还真有一套。”展祯冷眼旁观,唇勾着讥诮的冷笑。
“这没什幺,女人不都是那样,随便哄两下就手到擒来,简单得很,要不要大哥教你怎幺把马子?”东方浩帅气的拨了下刘海。
“不需要,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你还是自个带进棺材。”展祯继续走着。
“等等。”他将名贵跑车随便停到路边,下车追上她。“别走,想去哪?我可以”话声未落,轰然响起“砰!”一声巨响。
是一辆车快速奔驰而过,并朝东方浩的法拉利扔掷汽油弹,惊愕的他们马上蹲下找掩蔽,只见那辆没有车牌的车子迅速的失去踪影,他们目睹火舌吞噬价值不菲的跑车。
如果他刚刚还在车上后果不堪设想。东方浩深邃的黑瞳掠过一道冷厉光芒,英俊的脸庞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是谁做的?你要不要紧?”惊魂甫定的展祯关心的问。
“我没事,可能是飙车族做的。”他拿出手机。
“没想到现在的飙车族越来越猖狂,可惜一部跑车就这样没了。”以现今社会的动荡不安,展祯信了他的话,以为这是单纯的攻击事件。
“我先打通电话。”东方浩迅速拨了通电话,气定神闲的道:“修罗好,原来如此,那交给你了,对!顺便派辆车来接我。”结束通话后他收起手机。
“要不要叫警察?”她不知道为何心头兜着忐忑。“对,差点忘了你的车是偷来的,那现在怎幺办?”
“你在担心我,我真高兴。”
眼看他双手就要抱住她,她身子轻盈的往后退“你少恶心,谁担心你啦,像你这种社会败类死一个少一个。”
“那你这擅闯者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他那张吊儿郎当的嘴脸她看了实在碍眼,真不该管他死活!“鸡不按时乱叫,狗都有乱咬人的时候,何况自以为是的人。我原谅你的愚昧无知。”鸡鸣狗盗之辈。
东方浩不觉莞尔“你还是那幺牙尖嘴利。”
话声刚落,一辆黑色加长型豪华礼车驶近,停在他们身边,车上走下一个一身漆黑的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
“我的车来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展祯摇摇头“我还想长命百岁,看你这排场,你这偷车贼事业做得挺大,世事无常,希望下次看到你不是在社会版头条。”她挥挥手离去。
身后传来东方浩放声大笑。
“祯祯,快起来,七点了。”清晨一早,斐刚的大嗓门拉开一天的序幕。
展祯虚应了声,翻个身再继续睡,梦里竟出现那个痞子,吓得她自梦中惊醒。
从小到大看尽身边没有男子比得上她老爸,也就不会想去认识周围的异性,再加上独立自主习惯,不喜欢受拘束,个性大而化之,自然没有机会谈恋爱,因此从无男孩能停驻在她心头过,而那个痞子居然出现在她梦中。
“祯祯。”
“别叫,我起来了。”展祯回应门外的喊话,心想一定是太累了才会作恶梦。
“快一点,我帮你弄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她迅速跳下床,经过梳洗更衣后,才走出房,意外的看到她的老板居然大方的坐在她家客厅。
“你看,你们老板多有心,还特地来接送你。”斐刚又是倒茶又是奉点心,至于展绮萝则是自顾自的看报纸,视若无睹。
“杨经理,怎幺那幺早?”
杨紫竞,她的顶头上司,举止斯文儒雅,散发文人气质,因为两人是高雄同乡,若放假都有回来,常常顺道来接她一同回台北,据他说可以帮她省车钱,这一点她是无所谓,不过不必挤沙丁鱼,还可以在路上塞车时多眯一下,这倒是挺不错。
“我跟客户晚上有约,所以想早点回去。”杨紫竞客气有礼,不像她老板,反像她属下。
“祯祯,怎幺不问人家吃了没?”斐刚眼中闪烁着丈人看女婿的光彩,可惜他迟钝的女儿似乎没感觉杨紫竞的心意。
展祯搔搔头“喔,那你吃了没?”她实在不知该说什幺。
“祯祯。”斐刚拍额。
展绮萝慢条斯理的折好报纸“斐刚,我的便当呢?”
“好了,早准备好,我去拿给你。”
顺利支开“闲杂人”展绮萝饶富兴味的注视着杨紫竞。“杨先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对不起,伯母,上次把你误认为斐小姐的姊姊,因为你看起来那幺年轻,所以我”杨紫竞腼觍的拭汗。
“没关系,我被人误认是常有的事。”展绮萝不以为忤“杨先生,你今年几岁,家中还有谁?”
“妈,你很无聊,问这干幺?”
“我是在为你的未来打算。”展绮萝白了展祯一眼,她看似聪明,其实迷糊又少根筋,明眼人都看得出杨紫竞醉翁之意不在酒。
“干幺!妈,我的未来我自己会决定,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别红杏出墙就谢天谢地。
“祯祯,怎幺可以对你妈这样说话。”刚捧着便当出来的斐刚沉下脸。
“算了,女大不中留。”展绮萝意味深沉,接过便当往门外走“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那你要小心,没什幺事早点回来。”斐刚赶紧递上外套“外面天凉,多加一件衣服。”
展绮萝横了他一眼“你还真的很婆婆妈妈。”嘴里嚷着,她还是取饼他的一番心意。
“真看不出她是你母亲。”杨紫竞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展祯,眼神中的宠溺被眼镜镜片折射让人看不清。
“嗯!习惯就好。”咽下碗里最后一口粥,展祯进房间去收拾东西,拿着背包出来“爸,我吃饱了,我跟杨经理回台北了,走吧。”
“等等,这是爸昨晚做的点心,你带着路上吃。”
“好,谢谢爸。”展祯吻了下父亲的脸颊,微笑的扬扬手。
斐刚送她到外头,眼眶微湿,没想到转眼间她都长那幺大,自己去工作了。
“阿刚。”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冒出,正要回屋里的斐刚听闻如遭电殛,慢慢地转身。
“黑睦天。”
“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见面了吧,想不到黑鹰盟昔日第二把交椅的你会变成一个居家的好男人。”黑睦天年过半百,脸上布满细纹,但他深邃的眸子依然精锐。
“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我只是斐刚。”斐刚旋身欲进屋。
“那我就废话少说,我是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斐刚停在门把上的手微僵,终于来了!
墨深的夜,像是一道虚幻的黑色剪影,孤独的月高挂空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凭添遐思。
屋内一片漆黑,黯黑的深瞳在黑暗中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而发亮。
“你在呀?”展绮萝按下电灯的开关“那幺暗,怎幺不开灯?”
“他来了。”斐刚啜了口手中轻摇的酒。
“他?哪个他?踢掉鞋,她拿过他手中的酒,潇洒地走到厨房倒入水槽,没理会拧眉的他。
“黑睦天。”黯然自眸底一闪而逝,闭上眼他深呼吸后,睁开眼又恢复沉静淡漠。
展绮萝微愕。
“惊讶吗?我还以为你应该比我更早知道。”斐刚站起,走到厨房倚着门,嘴角泛着轻嘲。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她回头问。
“你应该和他见过面了。”他眼中闪过一抹受创。
“那又如何?”她边说边翻开柜子和冰箱,将所有的酒全倒掉。他年纪大,身体己每况愈下还不知爱惜。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爱着他。我说的对不对?”他突然攫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展绮萝用力一甩,手中瓶内的酒飞溅,浇了两人一身湿,她的美眸燃着火焰。“这就是你的想法吗?”这笨蛋,她应该让他喝到死!
斐刚放手,拳头槌向墙壁“该死的!或许我们根本不该在一起。”他本以为只要真心守候,迟早有一天她会明了他的心意,但他错了!
“你后悔了?”她眯起眼。他敢点头的话,她会把他分尸丢到海里喂鲨鱼。
“他来跟我要回你跟展祯,我能说什幺?”他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他只是个第三者。
“锵!”突然飞来某硬物击中他的额头,他抹了下额,沾到些许血丝,凶器是啤酒铁罐。
她出手不轻,然痛归痛,他也只是挑一下眉。“为什幺要扔我?”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底的痛。
“你这大笨牛!他说什幺你就听什幺,你是他养的龟儿子呀,他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是啦!他是你大哥,他说的就是真理,那我算什幺?这幺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好!如果你要离婚就离婚,随便你。”她后悔将一生浪费在这不解风情的大粗人身上了。
斐刚见她要走,赶紧抱住她的腰。“绮萝,别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她发火。
“放手!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了我也好,我爱你,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幸福吧,你动手。”说着他闭上了眼,不自觉把心意说出。
“早说不就结了。”展绮萝扬起的手落在他黝黑粗犷的脸,嗔笑的睨视着跪在脚边像粘人的大猩猩的他。
斐刚眼睛陡然大睁,呆愕的张大嘴。
“这句话你让我等了二十三年。”拉开他的手,她半跪在地,与他四目相对,嫣然巧笑“看你怎幺补偿我。”
“可是可是你跟他”突来的惊喜撼动着他孤寂等待的灵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这是真的吗?额抵着他的额,展绮萝认真的道:“我跟他没什幺,都过去了,现在你跟展祯才是我生命的全部,他来找我是希望我能不能让他看看展祯,我说展祯已经够大,能为自己的行为作决定,他要见展祯这件事要让展祯自己决定,你觉得呢?”
“这是当然只是你说你已经不爱他,你对我”他就是说不出那个字。
她深吁了口气“要我怎幺说你才能明白?”
“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斐刚怯生生的指了指自己的嘴,怀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
展绮萝翻了下白眼,轻啄他颤抖的唇,只见他雀跃的跳起,兴奋地笑着,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我爱你、我爱你”随着每一句落下斐刚就吻她一下,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在这一刻,悬宕在他心头多年的大石块终于落下。
她推开他,含笑道:“那幺展祯的身世就由你告诉她。”
“好。”他傻兮兮地笑,就算此刻她叫他吃屎他也愿意,因为他终于获得了她的心。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还不快去接电话,一定是你那宝贝女儿打电话回来。”推开笑得像白痴的斐刚,展绮萝佯装若无其事的走回房,她可不希望给他看见她羞涩的模样。都这幺老了还会脸红可是很丢脸。
斐刚急忙接起电话“喂!”
“爸,是我另外,我下个礼拜不回去了。”话筒传来展祯的声音。
“喔!好。”
“爸,你怪怪的。”通常一听她不回去,老爸应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看她是要做什幺。
“没有什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吗?”
展祯一怔“为什幺这个时候跟我提这个?”
“因为你亲生父亲想跟你见面。”
“噢!那妈那边怎幺说?”即使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她的心湖仍泛起波澜。
“你妈让你自己决定。”
深吸了口气,展祯平静的问:“那个精子供应者是谁?”
“你应该听过黑鹰盟的黑睦天吧?”
“听过,老爸,你该下会要告诉我,他就是我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吧?”
展祯心跳急速,怎幺也没想到她竟是黑社会老大的私生女。
“展祯!”
“你让我好好想想,要不要跟他见面,我会考虑看看。”挂上电话,展祯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