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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穿衣服,娇躯仅余上、下身的亵衣小裤,丝帛滴著带有花香的温水该不会是被他脱掉了吧?可是他啥也不记得。刚刚好像没有剥人家衣物的记忆,但这也难说得很,他喝醉了,难保不会下意识的剥光她,否则她没理由凶巴巴的
唉,他的脑袋好重,记不起来了。
“我要失身给你。”她趾高气昂地宣布。
当场又把他的脑袋吓轻了。
“为什么?”他拧紧了眉峰。
哪有人家这么问的?
“我呢,反正就是要,你管我。”她发挥山中恶霸的精神。
既然如此,只好陪她玩玩了。
封致虚伸出一根手指,以她皓腕上的水珠濡润了指尖。“喏,这叫作‘湿’”再指指她泛出鸡皮疙瘩的裸胴。“那叫作‘身’,你已经‘湿身’了,用不著我帮忙。”
说完翻个身,他继续当一只快快乐乐的醉猪。
是这样吗?她轻搔著脸蛋,总觉得不太对劲。
基本上,她也不太了解“失(湿)身”的过程应该如何做才正确,但是好像没这么敷衍了事吧!一般夫妻光弄湿身体就能孕生宝宝吗?
“喂,醒一醒,人家不是要这样子‘湿身’!”她再度摇醒他求助。
“那你还想怎样?”睡眠途中持续受到打搅,任何人的口气都会与他同等恶劣。
“我想我想”她突然灵光一闪。“我想比照那天夜里副帮主和娆翠的方式失身。”
那容易。
他把背翻向她。“你用力扒几道痕出来。”
守静依命行事。
封致虚满意地点点头。“那天夜里,娆翠在司徒仲身上抓出好几道血痕,你也看见啦!今天你依样画葫芦,也算行完仪式了,可以让我睡了吧?”
讲解过后,他拉起棉被盖住脑袋继续睡。
守静再如何不明了闺房之事,也晓得这个该死的男人正耍著她好玩。万恶的子虚!
事到如今,只好拿出她的必杀绝技。
“看招!”她的纤手快捷如风,眨眼间点了他全身十八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别怪小姐我使蛮硬来。”
守静开始动手剥褪他的衣服。哗,本来以为他的体型精瘦颀长,重量应该满轻的,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
“麻烦你移动一下好吗?”外衫压在他身子底下,她拉不出来。
“你制住我的穴道,我怎么动?”幸好她没点他的哑穴。
也对,她只好本著吃苦耐劳的情操,自行动手除掉眼前的障碍物
好啦!大功告成。下一步呢?
她记得司徒仲似乎压在娆翠上头。好,她也依样画葫芦吧。
可是他笨重的体躯彷佛摆明了与她作对似的,她既无法举起他压覆在自己身上,又钻不进他的身体底下,封致虚乖乖任她摆布,也不吭声,当然更别奢望他施与援手。
“你又胖又重!”她忍不住指责他。
“我胖?”封致虚叫屈。“我这种体型还叫胖,那令尊怎么办?”脸上还挂著幸灾乐祸的表情。
辛劳了大半夜所付出的体力、智计,混杂著满腔的挫折、委屈,终于拨酵成一场无可收拾的山洪。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她淌著成串的泪水捶他肚皮。
奇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欺负”他,这会儿居然反咬他一口。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实在头痛。罢了,总得弄清楚她的意图才好办事。“乖乖,先别哭,告诉我你今晚究竟想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人家要失身给你嘛”他根本没把她的意愿听进去。
“为什么?”
“因为”她顿了一顿,讷讷的回口:“因为你要离开了。”
“哦?”离开和失身竟然可以画上等号!他真是服了她。
“爹爹说,唯有失身于你,才能将你绊住,让你走不开。”红霞飞上她的娇颜。
封致虚审视她赦红的容色,含羞带怯的咕哝,心里自然有了谱想来南宫姑娘今晚存著示爱的心来著。
“让我走不开又如何?”他撑著身体坐起来,只等她自己说出口。
守静自动偎向他的身畔,一如以往的习惯动作。“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家就是希望你留下来别走,你是爹爹的救命恩人,他绝对不会砍你的头,你留在天机帮很安全的。”
“我知道。”封致虚凑近她的苹果脸,浅浅印上一吻。“我还有一些琐碎杂事尚未处理完,总得出去做个了结,才能回来找你呀!”
“真的?”原来他打算再回来接她,那就好。亏她劳动了大半夜,好歹也算有功而返。
不过,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狐疑地端详他,试图找出怪异的原因出自于何处。
这一刻,封致虚渴望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她真以为他是铁打的,完全不动心?竟然用毫无忌讳的眼光观察他。
她袒著粉光细致的香肩,浑身肌肤彷佛由新磨的小麦粉揉搓而成,散发著勾入神魄的馨芳,而最令人动心的,却是她的清新和不经意。她完全不了解此时此刻的自己,看进男子眼中,有著怎生的诱惑性。
他暗暗吸口长气,拉起棉被覆住自己渐渐失去控制的下身。
就是这个动作!守静猛地想起来。
“你明明被我制住穴道了!”她呼喊得宏大响亮,甚至夸张地翻身坐到他大腿上,俏鼻顶住他的鼻尖。“不可能,不可能,原来你一直能动。你又骗我!”
要命!他满腔热火差点没当场焚发。
“下去。”他竭力把持喉头的平稳度。
“为什么?我才不要听你的,你这个大骗子!”白馥馥的小拳头拧捏他的胸肌。
她想害他喷鼻血吗?
“再不下去你真的会失身。”他乾脆把丑话先说出口,省得待会儿又有人指责他欺负。
“失?”她维持了片刻的茫然。半晌,现实的情境方才流回心海。
多暧昧,她居然骑在人家大腿上,而且两人都衣不蔽体。她还算勉强及格,起码基本衣物仍然套在原位;他可就下流了,全身脱得赤条条的,只靠一床被子掩护重要部位。
“你不要脸,没穿衣服。”她火速跳离禁区。
封致虚啼笑皆非。她还好意思骂他不要脸,究竟是谁害他没衣服可穿的?
“慢著。”迅疾如蛟龙的手臂探伸而出,扣住她的脉门。
受到反弹的作用力,守静跌回他身上,赤裸的肌肤相碰,迸发出瞬间焚烧的高热。
她轻吸一口气,蓦然感觉棉被下的体肤比以往硬实火烫十倍。
“你可知道女孩儿家通常是如何失身的?”他启齿,两人的脸颊相距不逾一寸。
她摇摇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我教你。”
黑压压的暗影当着她的面欺覆下来,她的体内隐伏过躲避不及的慌乱,和喜愿得偿的甜蜜,毕竟献身于他本来就是她今夜前来的目的。
她该如何配合他才好?
茫惑的思绪,渐渐因升高的体温而迷离
早起的鸟儿啼出第一声鸣叫,开始替窝里的幼雏寻觅小虫儿,求个温饱。
晨阳的曦光迤逦在天机帮总部,也泄洒在客房门外埋伏的人影上。
“帮主!帮主!”陈总管气急败坏的长呼一路从大门响进内室。
“嘘!”南宫劳和三位夫人同时命他安静。“里面正在商议大事,你别坏了咱们的计谋。”
“帮主,外头也发生大事了”
“任何事情也及不上静儿的终生幸福重要。”四双耳朵贴近房门。
“劳哥,你觉得咱们现在闯进去妥当吗?”三夫人窃窃低问。
“废话,此时不进,要待何时?”南宫劳驳斥道。
他运起一口真气,从丹田而膻中,从膻中而咽喉,最后汇集在唇间,疾喷而出
“姓封的!”
砰!房门跟著被他的大脚丫踢开。
“你不要命了,竟敢占我女儿的便”
房内的景象让他理直气又壮的声音嘎然而止。
他的宝贝女儿衣装整齐、鲜嫩得活似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莓果,她手上拎著男人的衣衫,朗著嘻嘻哈哈的笑音穿梭在桌椅家具间。
而封致虚,这个可怜的受害者,心臃肿的棉被兜著下半身,缚手缚脚地追著她跑。
“把衣服还给我!”他咬牙切齿的言表相当狰狞。
“不要,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挺英俊的,应该多多袒身露背走在大街上才对。”她仗著封致虚一时三刻之间追不上她,玩心可高著呢!
房门传来的剧响促使两人停下脚步,亮睁睁的眼珠子迎向不速之客。
南宫劳下巴拉长的程度足以竖起一对龙凤花烛。
“你这个”守静衣冠整齐,而封致虚狼狈得只差没缩在地上求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目前占上风的人显然是他的宝贝女儿,因此底下的那句“你竟敢占我女儿便宜”再怎么样他也讲不出口。
既然关键句子无法顺当地脱口而出,其后的“负责任”、“娶她”云云,更是如同见了太阳的雪人,瞬间消失成水蒸气,从他的鼻孔蒸发出来。
“女儿,你怎么可以占人家便宜!”说时迟,那时快,二夫人忽地抢出头,接下丈夫未完的话题。“好歹娘也苦心养育了你十六年,虽然不能说把你调教成三贞九烈、古望先贤人人佩服的好女子,可是玷污人家清白这种恶事说什么也该忌讳一点,结果呢?你居然辜负了娘的期望!”
厉害!
南宫劳钦佩得五体投地,只差没抱住二姨太大跳霓裳羽衣舞,他居然没想到自己可以从反面点题。
“没错,女儿,既然丑事已经发生,你必须对人家负起责任。”他断然命令。
“我?”守静愕然指住自己鼻尖。
被“玷污”的肉票企图站出来替绑匪脱罪。“南宫帮主,其实昨晚”
“别说话!”南宫劳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封大侠,您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应得的公道。”
“可是,爹”她无辜地大叫。
“你也别吵!”南宫劳喝出权威的命令。“决定了,你们今天中午就成亲。”
“中午?”她和封致虚齐齐起来。
“没错,而且我要宣布一件事。”嘿嘿,以下的讯息才是最要紧的!南宫劳一脸得意洋洋。“本人曾经召告,凡天机帮任何一人擒得封致虚者,一律传以本帮帮主之位,如今守静完成这椿工作,本来应当传给她帮主正统,但是女子出嫁从夫乃是古人的名言,因此,天机帮首任帮主南宫劳在此表示,帮主之位正式传给封致虚接任。”
“什么?”除了主讲人之外,满屋子人口同时大叫。
其中封致虚最是可怜,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接口的余地。
只有一夜之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