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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着他不甘绝望的缓缓倒下。
南弦歌缓步走到他倒下的尸体边,没有半点血迹的白皙手掌缓缓帮他合上大睁的双眼,从风衣口袋中重新抽出一株新鲜没有受到半点褶皱的血红罂粟花,轻轻放在青木小明的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上。
突然想起什么,南弦歌停下离开的步子。
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截大拇指,随意地扔在尸体上。
她以为这里面至少会有一些电子产品,指纹扫描之类的,竟半点都没有。
“走吧!”打量了一眼浑身伤口的官席,南弦歌拉过惊吓恐惧颤抖着的女人,然后淡然走出这一片区域,上了路口一直等待着的车上。
“去饭店。”南弦歌上车后就暗自摘了手上贴着的另一层指纹膜,捏了捏便在路边开窗随意扔了。
白天离开时就和谙无提过来接他的人会是她现在模样的女人,所以到饭店顺利接了谙无支付给店主另一半酬金后,一行人直直赶往机场。
“机票都办理好了,是用得正规的护照,没有任何问题。”开车的司机在几人下车后将几张p登机牌递给南弦歌。
“对了,等岛国警察封锁良子所在区域后,你们进去将里面的女人带出来,暂时收留看守着!地点我已经说过了。”南弦歌侧头轻声冲他交代着。
司机在了然点头后无声离开。
南弦歌接过登机牌,去掉面具后的那张脸毫无特色。
身边已经在车上换了衣服简单处理过伤口的官席也一样,而她身后紧紧跟着被官席牵着的谙无,谁会知道现在的他是曾经青木小明的儿子呢,又有谁能认出他就是贫民区出来各个街头流浪的小乞丐呢。
飞机起飞后南弦歌便开始闭目休息。
官席忍着浑身的伤口撕裂的疼痛,若是脱掉他外面那件宽大的黑色风衣,便能看到毛衣下隐隐渗出的血迹。
“老大,辛苦了!”彧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看着后视镜里懒散的撑着下巴看往窗外的南弦歌。
“无事,回苍平别墅区。”南弦歌揉了揉一旁听不懂华夏语端端正正安静坐着的谙无的头顶。
疑惑警惕的看了一眼她另一边面色苍白的男子,彧知道他便是昼楼的白鸠,心里暗自防备着,加快了速度。
回到屋子里,让暗门这次跟过来的医疗人员为官席处理伤口,让一直没有合眼的谙无先去休息了。
“客房自己挑,伤口处理好了早点休息,这里是安全的。”南弦歌随意拿起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起身嘱咐正脱了衣服任由几个暗门的医疗人员处理伤口的官席一声,示意他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任何危险。
官席斜挑着桃花眼,眼波流转间风华尽显“多谢小歌儿了”。
然后无视自己身上伤口被酒精消毒时烧灼的疼痛,沉着眸底的暗色看着南弦歌上楼的悠然背影。
她认为这里是安全的,可对于他来说,却很有可能是随时致命的
她身边那个彧呵,可是随时随地想要弄死他呢!
官席看差不多了,挥手让他们离开,身体上结实的肌肉和充满魅惑的精致线条让旁人看了无不滚动着喉咙吞咽口水,他却只将没有染血的黑色风衣随意披在肩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的南弦歌并没有休息。
打开电脑,输入一长串代码后,轻仄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里世界地图上在遥远的国地域不停闪烁着的红色光点。
国,所以是什么让你违背门里规矩也要跑去国呢?
南弦歌突然轻笑着无奈的摇头,看着那个红点,笑容柔和的像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可眼底不仅没有半点笑意,还带着令人心惊的幽暗深邃。
“彧,联系国马里兰州的州长,让他自己对他的小女儿进行估价。”南弦歌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食指轻点着鼠标。
真是令人意外又惊喜的巧合呐!
花钰希望你真的是迫不得已,否则我这个老大岂不是当的太失败?
南弦歌离开电脑桌去洗手间仔细地卸掉脸上的妆,看着镜子里恢复灵动尔雅的那张精致的令人窒息的脸。
伸手轻抚着布满水汽的镜面上那张接近完美的脸,南弦歌轻笑着,镜子里的脸也轻笑着,她做出无奈的表情,镜子里的脸也一脸无奈
呵,面具戴久了果然都会长在脸上呐若再久,是不是面具下面原本的那张脸,就该腐烂了?
次日,得知官席早就已经不辞而别的消息时,南弦歌也只是轻挑了挑眉,不再理会。
他给自己请了二十天的假,的确足够自己做太多事。
不过在此之前,南弦歌看着乖巧坐在凳子上斯文的吃着早饭的谙无,叫来了彧。
“谙无,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你之前看到过的那样,我有自己的势力,你的名字,也是我的手下才会有的名字,这是彧。”南弦歌用岛国语柔声说着,指着身旁的彧又道:“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就让他将你送去总部,进行各种流血的训练,出来后成为真正的暗门一员,不愿意的话,我就送你去华夏的学校,然后供你读书到毕业。”
“”抿了抿嘴唇,谙无看了一眼南弦歌身旁安静站着的彧,又将目光全部集中到南弦歌那双即使坦白了事情真相后依然干净清澈的眼眸上。
“我留下来!”要留下来,就算她可能欺骗了他然后杀了他的父亲,就算一开始就是有意的接近,可这个姐姐啊,就是那么奇怪。
即使知道她不如表面上一派纯善温良,也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但一旦她这样注视着自己,温柔地提议时,还是让他想要紧紧地抓住那抹伪装的温柔纯良,那一点点有可能的宠溺怜惜,所以他宁愿欺骗着自己的心,然后坚定地留下来。
可能是因为她的两份甜品是因为她守着自己吃完揉着自己头然后离开的背影又或者,是因为她在说着“不小心多买了一份,吃不掉扔了可就浪费了,所以你帮帮我好不好?”时显而易见的撒谎俏皮,是她骗自己关于她的弟弟,然后哄着自己要进店给自己买衣服鞋子,牵着脏兮兮的自己时没有丝毫的嫌弃。
就像现在,她又似乎没有任何间隙的开心的含着微笑轻揉着自己瘦的可怜的脸颊。
南弦歌在得到他的回答后,虽然不出意料,可还是带着满意柔和的微笑。
向彧点点头后,便留下两人独自离开。
谙无停下埋头吃饭的动作,怔怔的看着南弦歌出门的背影,半晌,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落下,摔在餐盘里,在寂静的大厅里发出清晰的碎裂声。
这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怜惜他,会对他笑得温柔美好的人他甚至以为,他以后会有一位真正关心他的姐姐
原来,都是假的啊可是,可是会不会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真的呢?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啊
彧侧头看着哭泣的可怜的谙无,镜片下的眼底同样没有任何情绪,宛如第二个冷漠时的南弦歌。
所有人都不该对她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如同自己一样。
“啧,你可是把岛国闹翻了天呐!”手机里男人成熟磁性又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让南弦歌也不自禁的勾起微笑。
“唔,那可真是冤枉我了,还有白鸠不是吗?更何况,我是为他们除了一害,说起来,岛国的政,府可就算是欠了我一笔呐!”南弦歌穿着淡蓝色的毛衣,伸手挡住脸,仰着头半睁着漂亮的眸子从指缝间看灰蒙蒙的天,也不在意的调侃。
“哈哈,歪理!”男人兴味的说了她一句,随即又道:“梓莘到你那儿都干什么了?他有不轻的电子产品障碍,你这个丫头可得看好他!否则丢了,师傅我上哪儿再去给你找一个那么帅脾气又好的大师兄去?”
“好,所以师傅你其实根本不是担心我的,而是惦记着大师兄对吧?怎么两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偏心眼呢?我这个关门徒弟,还真是名不符实呐!”南弦歌随身倚在一颗树的树干上,少见的用清冽的声音调侃着。
“嘿!这话你好意思说?你去你大师兄面前说试试!”电话那头的男人成功被她气笑了,坏心眼的提议道。
“”南弦歌眼见着他要炸毛了,果断的挂了电话,对于他最后那句话假装没有听到。
男人是他的师傅,不是还在官席那里的重榆,而是一个百年老妖怪,明明一百多岁的人了,还长着那张永远不老的帅气皮囊,不止长相,就连声音,也只是四十多岁的状态。
据他自己说他是现今少有的茅山后裔,也是古武传承者,当然其他古武高手他也在这个社会见过几个,不过都已经行将就木了。
对此南弦歌不作任何回应,在他哄骗她不成功直接强掠了她回那个破茅草屋对她洗脑教育时就已经对这个师傅没有任何崇拜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