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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
真的不敢相信!
她知道自己一向很倒楣,几乎所有的衰事都会找上她,但是这这回这回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儿吧?真是的,人要是倒楣,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这句话印证在她身上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是谁说她出国后就会转运的?是谁说她过水便能洗净霉运的?又是谁说她只要站上另一块土地就能得到一个真正的男人的?那个人实在应该拉去枪毙一百次再斩首示众,免得继续留在世上祸害人间了!不过
呜呜呜!这也是自找的吧?
菜菜抓紧了捂在胸前的被单,举起一只手心虚地瞧了瞧指甲缝里的血迹,再歉疚地瞅向趴睡在枕头上的金发男人,那张结实的背脊上布满了一条条的血痕,很像是刚刚有两只猫在他背上打过架似的。
哇咧!扁看就好痛了,本人说不定痛得差点哭出来了呢!而那些全都是她的杰作,没错罪魁祸首就是她!虽然昨晚她醉得迷迷糊糊的,但她只要用力想一想,还是隐约记得她到底做过些什么糗事
譬如她昨天傍晚是如何傻兮兮地喝下一杯好好喝的"冰凉饮料”然后是多么阿莎力地赞同琼的建议,跟着又是多么干脆地当时就让琼把她送到原田居住的公寓来,紧接着又是多么粗鲁地敲打着他的房门,当她看见来开门的他也是醉醺醺的时,心里又是多么开心地想着oh!运气真好!
而后她又是如何狂肆婬荡地诱惑对方,当对方努力抗拒着,还拼命要推开她缠在他身上活像章鱼爪似的双手双脚时,她又是如何霸道地把对方推倒在床上,同时笨拙地在对方脸上又亲又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亲在对方的鼻子和眼睛上,因为她对不准视线焦距。
最后当对方终于放弃反抗时,她又是如何豪放地脱去对方和自己的衣服,头一次“破功”的她虽然痛得要死,却依然卯起来尽情享受那销魂蚀骨般的快感高潮。自己那可耻的娇喘声“好棒!不要停!再快点”仿佛依然像绕在耳边,还有对方背上那些血痕,就是怎么洗也洗不清的?这些景象都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羞愧到无以复加。然而最夸张的还是弄了半天,她呜呜,她居然搞错人了啦!
身高差不多,体格差不多,五官嘛她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好像有八只迷人的绿眼睛、六个高挺的鼻子和四张性感的嘴算了,这个跳过去,可怎么样也不该把金发当成是褐发呀!
天哪!菜菜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每个人都说她迷糊,她总是打死不承认,可这下子她不承认也不行了呜呜!完了、完了!对方会不会告她强暴兼伤害罪呢咦?又是强暴又是伤害,这不是性虐待吗?哇!哇!她肯定要坐牢了,呜呜难道她飘洋过海就是专程到美国来吃牢饭的吗
正当她暗自沮丧不已时,那个“被她强暴”的男人突然微微蠕动了一下身躯,她才刚抽半口气,他便倏地翻转过身来,两只似乎搞不太清楚状况的绿眼睛在看到她时蓦然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来想了想,跟着便曲起右肘支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有份隐约的警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有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在他皱眉思索之际,菜菜却完全忘了片刻之前正在担心懊恼的问题,甚至连那口气都忘了把它给抽完,事实上,她的脑袋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仅有一排宛如霓虹灯般闪烁的字:哇噻!好酷好帅的男人呀!
迷人性感的五官,有点长的灿烂金发,完全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仅剩下两只眼、一个鼻子和一张嘴而已(好可惜,不然就可以有好几个他供人挑捡了)。
呜哇!她居然“糟蹋”了一个这么英俊的男人,真是罪孽呀!
她张大嘴呆呆地瞪住他,心中除了赞叹之外还是赞叹,他则莫测高深地审视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后,他突然举起手来,菜菜的视线也愣愣地跟着他的手慢慢移响,而后傻傻地看着他,她顿时全身一震,同时尖叫一声往后就退,没想到砰一下,在一个漂亮的倒栽葱后,她已经滚到床下去了。
在天旋地转和满天星星中,她揉着后脑勺、随即又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胴体恰好落入对方揶揄的视线内,顿时又是一声惊叫,反射性地一把扯来被单就往身上缠,可还没包裹好自己,她就再次惊叫一声,同时满脸通红地立正向后转。
天哪,天哪,原来男人
“shit!”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诅咒,她急急忙忙塞好被单,偷偷地侧过眼去偷看,这才发现对方已坐了起来,一摸到背部龇牙咧嘴,菜菜不觉又是一股歉疚的对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喃“我我喝醉了,所以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她咬着下唇又偷觎他一眼。“请你不要”
望着那慌慌张张逃难似的背影中途还因为有人开门出来而吓得她尖叫着跳开,对方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尖叫回去,然后在对方的瞪眼咒骂声中,菜菜更羞愧歉然地落跑了。金发男人不觉失笑,而后抚着下颚沉思。
真是有够单纯又迷糊的女人!
虽然他不是头一次碰见这种在酒醉时糊里糊涂搞丢贞操的女人,但可没见过单纯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她居然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也可以被女人强暴,未免太离谱了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虽然即使是喝醉了,他也会记得使用保险套,但是他并没有和女人过夜的经验,所以如果他没记错的活,他好像只在第一次使用了保险套,之后的又一次呃!或两次就没有吗?
唔不会那么巧吧?
萧园子,小名菜菜,因为她超爱吃蔬菜。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过于虔诚的教徒,或者太过偏激的生命崇拜者,说清楚了,她只是不怎么喜欢吃肉类食物而已。
而她那略带日本风味的名字则是日籍妈妈的杰作,说到她那个日籍妈妈美代就令人相当佩服了。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日本原装货,却完今没一点日本传统女性该有的温驯典雅气质,相反的还任性霸道得不可思议,也现实得教人咬牙切齿。自嫁进萧家的第一天开始,萧家一家之主的冠冕便堂而皇之的被她抢去了,萧爸爸只能屈就打工助手一职而已。
再说回来菜菜,她虽然餐餐以纤维素裹腹,半年吞不到一两蛋白质,可却依然但还拥有一副标准的迷人身材。傲人的胸脯、纤细的柳腰、迷人的双腿、再配上秀雅的五官,走在马路上盯着她看的不算少。
只可惜她还是有点不能算是缺憾的缺憾:她的身高“恰恰好”只有159,差一公分就160了。可悲的是无论她投多少次篮,跳多少次跳绳,就是长不出那一公分,感觉上少那一公分就好像很矮的样子。尤其一旦走出国门踏入西方世界之后,比起人家那顶天立地的身高和健康宝宝的体格,她立时沦落为发育不良的劣质品种了!
至于她为何要出国工作!
抱歉得很,并不是因为她本身想出国搜集点虚荣,事实上,她根本不愿意放洋喝咸水。
那是父母的虚荣心罗?
还是抱歉,哥哥弟弟尽管出国没关系,女孩子大学毕业后最好乖乖就业去等着嫁人就好,美代妈妈总是这么说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说来好笑,一切都得“归咎”于她那衰到无人可及的霉运。走在平地上会无缘无故摔跤、喝口水会呛到、参加旅行碰上大风雨、坐公车会抛锚诸如此类的,自小到大不曾间断过。虽然说她的霉运并没有“传染性”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例如和她一起去旅行的人就抱怨连连,摔跤时被她一把扯下裤子的人也很丢脸,坐公车时就更别提了,人家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说,居然还得陪她一起遭殃!
所以,当爸爸的公司突然出现危机,哥哥的女朋友扔过来一颗鲜红炸弹顺便通知他:我要结婚了!但新郎不是你!还有姐姐也跑回来哭诉男朋友脚踏两条船,聪明绝顶的弟弟居然考不上一流大学,最不得了的是美代妈妈打麻将老输牌!
这就太严重了!
说人类是万物之灵,这句话根本是胡扯的。动物吃了亏学一次乖,而人类失败时的第一个反应却只能找藉口。于是,那个排名楣界第一的倒楣鬼便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坐上最佳替死鬼的宝座啦!
因此,一向不信邪的美代妈妈在差点把自己的内裤都给输掉之后,就赶紧一把拖着菜菜跑到龙山寺,去朋友介绍的老牌算命仙那儿拜访拜访了。
“唔”那个满脸严肃的算命师煞有其事的盯着菜菜的脸瞧了半天,又审视她的手掌片刻,最后再掐着手指、翻着一本烂到连老鼠都不屑一顾的古文书沉吟半晌。“难怪这位小姐嗯!衰神附身,命中注定要一辈子走霉运的!”
美代妈妈听了不由得大皱其眉。“会影响到她身边的人吗?”
“当然会,所以你们才会来找我的不是吗?”算命师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角。“也就是说,这位太太应该是希望能替你女儿转转运,是吧?”
“没错!”美代妈妈不耐烦地斜瞪菜菜一眼。“到底行不行呀?如果不行的话,让她离我们远点儿有没有用?”
算命师淡淡地瞄了菜菜一下。“让她出国吧!其实,她本身的运势并不坏,只是上辈子不小心惹毛了衰神,所以这辈子才会被衰神缠上了。让她过水洗一洗霉气,只要她站上另一块土地之后,很快的她就能碰上一个真正的男人,那个男人拥有最强势的运气,能够帮助她抵抗衰神。”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古文书。
“然后,这个男人还会带给她另一个男人,我相信不用超过三年,衰神开始不耐烦而招来死神时,这个男人便会以他强势的运气替她抵抗死神,这时候,第二个男人便会替她永远地驱走衰神了!”他意味深长地望向菜菜。“之后,这位小姐便是贵府上运气最好的人了,因为她本身的运势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加遇上的又是一个拥有不可思议强运的男人,和一个喜神附身的男人,只要和她多接近,多少都能分享一点好运道喔!”
“真的吗?”美代妈妈半信半疑地瞟着女儿。“你说的未免太好了,不会是”说好听话骗钱的吧?
算命师无所谓地往后靠向椅背。“信不信随你,不过像她此刻运势如此不佳,离她远一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把她送到另外一块土地不正好吗?”
说的有道理!
美代妈妈连连点头。一般人都知道算命师喜欢乱讲一点好听话,看看能不能多拗一点,所以她是不可能会相信算命师说的什么将来菜菜会有多走运那种鬼话,她只相信这个女儿是个大扫把星没错。
不过,把菜菜扔远一点儿避开和她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她只是需要找点堵人家闲言闲语的藉口而已,因为她一向不赞成浪费金钱让女儿出国,而菜菜自己也压根儿就不想出国。
为女儿转运当然是一个最好的理由--瞧,多为女儿着想的伟大母亲哪!
于是,菜菜便被一脚踢到美国去了!
老实说,菜菜是否其被衰神缠身了,并没有人能够确定,但若说她是天下第一迷糊女就很确实了。而且,她天性太过于单纯,思考逻辑路线也相当诡异,有时候真让人有种她是从外星球来的另类生物的感觉。其实,很多人都在怀疑,她所碰上的那些倒楣事,到底真是她确有那么扫把,还是她本身的迷糊单纯所导致的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她确实是迷糊到家了,可这并不表示她就是个大白痴,事实上,她不只相当聪明,而且还有一项特殊本领:过目不忘(包括过耳不忘)。
只要是曾经过她视线之内的人事物,即使是无意识之间扫瞄到的,全都会有如照相一般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她的求学过程阿以说比别人轻松一半不只。因此,大学时主修经济的菜菜,尚有馀力另外又选修了英文、日文、德文、西班牙文等等;而人家学烹往历尽艰辛,她却只要翻翻食谱就行了;人家唱首歌练半天,她却只要听过一回就ok。
这种令人妒忌的天分让她在十九岁那年就戴上学士帽,二十一岁拿到三张博士证书,之后就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学讲师。却没想到工作不到半年,就被美代妈妈踢出国,只因为她太扫把了!
哇咧!就这样把她一脚踢出国,太狠了吧?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干嘛?再作回学生吗?
“我帮你接下纽约市立学院的讲师聘书了,那是你大学教授介绍的,自己养活自己吧!”美代妈妈说。
哇噻!纽约市立学院?不会吧?那是位在纽约最黑暗混乱的哈林区耶!
“拜拜!”美代妈妈如是回答。
呜呜她居然就这样被赶出门了,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呀?
若说俗称大苹果的纽约市是美国最激昂、最有活力的城市,那么曼哈顿就是这颗又大又红的苹果的核心,很可惜的是,这块人人争食的苹果核心中却有一小块腐烂的区域-一哈林区。
位于中央公园北方的哈林区是全美最着名的黑人区,也是全美治安最败坏的地区,被大多数的黑人和中南美裔的移民塑造成一个要有必死的决心才能在夜晚出门的恐怖地区。
但是为了节省费用,菜菜不但要在这种地方上班,还要住在这儿,因为她在来到纽约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行李搞丢了,除了重要证件物品之外,其他衣物用品全都要另行购置。打电话回台湾求救,得到的却只是一句“你自己想办法”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惨兮兮的菜菜只好在西145街靠近河滨公园处附近租了一间鸽子笼般的小套房暂居。那是一棵老旧到极点的楼房、残败的壁面上还画满了各种恐怖诡异的涂鸦,从外观看上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摇摇欲坠,真怀疑为什么还没有被拆除,至少也该标上个危楼的标签吧!
而且左邻右舍全都是一些模样奇奇怪怪的人,职业更是复杂到连人家主动告诉她她都不敢听。可至少住在那儿不但搭巴士很方便,离地铁站也不算太远,最重要的是房租超级便宜,这是她如今唯一仅能有的考量了。
反正,尽量少和他们来往接触就是了!
即使迷糊单纯如菜菜,光是储存在她脑海里,那些以往看过的有关于哈林区的录影带情节也就够令她胆战心凉的了,因此她很自然的归纳出这种想法,所以她的交际圈也始终保持在校园区域内。
位于汉默顿高地邻近小巴上的纽约中立学院是全纽约学费最低廉的大学,过去也曾一度免费提供当地居民就读。在全校一万五千名学生中,少数民族就占了四分之三还多,而且其中有许多人是家族中第一位上大学者。
同样的,担任教职员的人也掺杂了各种族裔,白、黑、黄三色肌肤在校园里悠然穿梭来往,整个校园严然成了一个小小的联合国。不过在这儿,白种人却反而是少数民族了。
如今,在纽约市立学院上课将近三个月之后,她总算有了一个似乎相当友善的朋友历史系讲师琼,一个表面上美丽大方,内心却跟这哈林区同样腐烂的白种女人。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会主动和寒酸的菜菜示好当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眼,说穿了只是嫉恨而已。
琼早就看上了医学系副教授波多西一个玻籍酷哥,但波多西却对菜菜一见钟情,可是菜菜喜欢的却是同系的一位日籍帅哥助教正在修博士学位的原田,而在私底下,原田又是琼的现任床伴。这种错综复杂的连环游戏当然不怎么有趣,所以琼一开始就是抱着要陷害菜菜的心情来和菜菜交际的。
“你喜欢原田?”
这天中午,她们一起来到学校附近的麦当劳用餐时,琼突然这么问菜菜,菜菜的双颊马上泛出两朵鲜红。
“呃你看出来啦?”
琼用纸巾拭了拭嘴。“喜欢就去追啊!”“这”菜菜蹙眉。“不太好吧?我没有倒追男人的经验,而且也不喜欢做这种事。”
琼凝视她半晌。
“你交过男朋友吗?”
“有,可是”菜菜无奈地苦笑。“都维持不久,最长的也不过半年而已。”
“原因呢?琼很率直的问。
菜菜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太倒楣了吧?跟我在一起总是会碰上一些很衰的事情,所以他们都说”她啜了口可乐。“跟我在一起太累了,不但培养不出气氛来,还没什么成就感。”
“没什么成就感?”琼不解地重复道。很累她是明白,因为菜菜实在太迷糊了,居然第一天就穿拖鞋来报到,上课还会走错教室,聊个天会洒了人家一身咖啡,转个身讲义满天飞,真的是很麻烦的小女人。跟这种女人约会,基本上还能活得下来就很了不起了,哪敢谈什么气氛,但是,没什么成就感
“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可是”菜菜犹豫了一下。“我姐姐说是是因为我都不肯跟他们跟他们呃呃”“上床?”琼不耐烦地替她说完。
菜菜赧然颔首。
琼挑了挑眉。“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女吧?”
菜菜再次点头,琼不由得愕然地瞪了半天眼。
“怪物!”她咕哝,随即双眼贼兮兮地转了几圈,跟着唇边便冒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这样吧!萧,我来帮你,肯定水到渠成,保证让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喔!”
菜菜一听,意外地瞪大了眼。“真的?你愿意帮我?”
“当然,谁教我们是好朋友呢!”
真是鬼话连篇!
但菜菜就是相信了她,而且果真不久之后,原田就主动来找她约会了。菜菜会喜欢原田,除了原田长得不错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原田很温柔,菜菜最怕那种凶巴巴的男人了。
可约会了两个月之后,她却始终没有发现,无论对谁,原田的温柔与耐性其实都是有目的的。然后,原田开始出现某些特殊的亲热举动,虽然没有明言,但是“经验丰富”的菜菜马上明白他要什么,也反射性地推拒了他。这样几次之后,原田似乎终于感到不耐烦而不再来找她了。
“你知道他已经半个月没有来找我了吗?”菜菜窝在琼的高级套房内沮丧地说。“我想我还是放弃算了。”
她当然知道,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策划的嘛!琼把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然后问:“你知道他要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又不笨。”菜菜咕呼。琼跟着坐下来唤着自己的咖啡。“为什么不给他?”
菜菜欲言又止地瞟她一眼,继而叹了口气“我想我是害怕吧!”她端起咖啡杯来嗅闻着咖啡的香味,她不喜欢喝咖啡,但很喜欢闻那种香味。
“而且我不喜欢在婚前做那种事,我一向认为应该先有感情再结婚,结婚之后才能有夫妻之间的行为。要是缺乏感情,只为了某种企图而结婚的话,那种婚姻肯定维持不了多久。而感情若是没有深切到某种程度,单单只是为了情欲就进行到最后一步的话,我觉得那并不叫做ài,只能称之为交配。”
琼眯了眯双眼,随即又故示大方地笑笑。“不和对方上床,对方又怎么可能把心完全放到你身上来,又怎么可能会有结婚的结果呢?”
“如果要用性行为来交换对方的爱和婚姻,”菜菜马上反驳。“那种爱和婚姻根本不可靠,不要也罢!”
琼暗地里咒骂不已,表面上却仍是笑咪咪的。“但是,小姐,如果真的爱对方的活,应该很自然就会有那种想要肌肤相亲的欲望啊!难道你都没有过吗?”
“是这样吗?菜菜似乎有些讶异地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好像--真的都没有过耶!”
“那就表示是你对对方付出的不够!”琼以过来人的姿态发表结论。“相信我,从十四岁和第一任男友上床到现在已经有十三年了,我的经验值绝对比你高。”
菜菜顿时目瞪口呆“十十四岁?”她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天哪!会不会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早?”琼不屑地冷笑声。“告诉你,到高中毕业时若还没有把那片薄膜送出去的话才真的会被耻笑呢!你们东方人呀!真是太保守了,老是说什么婚后才能有性行为,实在是太可笑了!”
“那”菜菜迟疑了一下“要是之后才发现对方不是你的真爱,你怎么办?”
“怎么办?琼奇怪地看着她。“还能怎么办?另外再找就是啦!”
“可是”菜菜似乎还想反驳些什么。可是马上放弃了,她改口道:“我还是不想要那样!”琼是琼,她是她,两个人、两个个体、两种思想,谁也没有权力勉强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
琼皱眉,继而放下咖啡,很仔细地看着菜菜。
“告诉我,你不会连亲吻都没有过吧?”
“谁说的?我十七岁就有经验了!”菜菜大声说。
“十七岁?”琼翻翻白眼。“好吧!那你喜不喜欢?”
“这个嘛”菜菜搔搔脑袋。“原田的亲吻很温柔,所以我不讨厌。以前有些男孩子的亲吻霸道又粗鲁,我就很厌恶!”
“不讨厌?”就这样?琼再次皱眉。已经两个月了,怎么就这么点成绩而已?“你不是很喜欢原田吗?”
“是啊!所以我很乐意和他亲吻啊!”菜菜猛点头。
很乐意?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单蠢女人。
“小姐,你不会是性冷感吧?”
“哪有!我只是”菜菜叫了一半突然顿住。
呃?对喔!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过人家所说的那种激情的感觉呢?原田的亲吻很温柔,却也很热情,但是给她的感觉也只不过是她不讨厌。
不讨厌!
那!按呢?怎么只有不讨厌而已?
菜菜百思不得其解,琼在一旁看她一脸困惑,不觉受不了地猛翻白眼。
这个女人不但迷糊,而且在这方面也的确有够迟钝的,搞不好还真是个性冷感呢!好吧!那就只剩下小问题了。
八月中,在难得一见的高温热浪里,风扇有气无力地卷出另类热风,闷在鸽子笼内的小小鸟儿喘息着呼出一口口的热气,仿佛为即将成为烤鸽子大餐做最后挣扎,拼死命不愿躺上精致漂亮的餐盘里。
“走,去凉快一下吧!”
琼的一声吆喝宛如天籁般传入濒死小鸟的耳内,立时鼓起最后一丝精力,半死不活地拍起翅膀随着天使离开烤箱内。
不管琼要去哪里,肯定都有冷气!
丙不其然,琼把她带到自己那清爽冰凉的套房内,趁着菜菜热昏的脑袋还晕晕沉沉搞不清楚东西南北时,先倒出一大杯冰凉的、漂亮的“冷饮”让她“解渴。”其实也不用太多,半杯就够了,菜菜便开始闹场了,于是
“我说萧啊!女人到你这个年纪还是个处女实在太丢脸啦!”白雪公主的后母开始施展催眠术。
菜菜豪爽地又灌下大半杯。“没错,真的很丢脸!”
“原田那么棒的男人不要也好可惜喔!”
“没错、没错,好可惜喔!”菜菜配合着傻笑连连点头。
“你不觉得该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好好抓住对方吗?”
“没错、没错、没错,我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的身体!”说着,菜菜还挺了挺坚挺丰满的胸脯。
琼胜利地笑了,同时一把抓住菜菜又把她扔回车里。
“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送你去!”
“ok!”
全美最恶名昭著的哈林区在治安上划分为七个管辖区,其中以最北端的34分隔。管辖区人口最多,而且犯罪件数也最高。白人若想要踏入这个大部分居民为多明尼加共和国移民的区域里,必得先抱有必死的觉悟才行。
然而,若以人口与犯案数的百分比来看,扣分局的管辖区却以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犯罪率而排名第一。其他地区的登记人口数至少也达四万,这个地区却连三千都不到,但是它的犯案数却是整个哈林区的第三高数。
事实上;这块小小的区域原来是哈林区的起源地,当时哈林区仍是隔离黑人区。之后隔阻墙被拆掉,黑人便逐渐往外迁移,甚至过桥形成另一个新黑人区--布鲁克林区。
因此,这个地区的建筑物全都是最老旧残败的破楼房,而且多数是空屋。当然空屋也有空屋的用处,譬如那些犯案被通缉没地方躲的人,或者那些大帮小派的就很喜欢聚集在这种类似鬼屋的空房子里,只要他们不在意没有水电,或者懂得如何偷接水电就行了。
所以,这个区域的登记人口数虽然非常少,但事实上却有相当多的恐怖幽灵人日隐藏在其中,这样的情况当然会导致犯罪率畸形上升的情况。
于是,焦头烂额的警察大人们没日没夜地高舞着手枪拼命追、追、追,而嚣张无比的犯罪者则狂肆大笑着死命逃、逃、逃。
而每当好不容易破获一桩案件,警察大人们便忍不住搭伙儿到酒吧去喝两杯庆祝一下,好慰劳自己的辛劳,也为未来更辛苦的日子打气。
同样的,犯罪者每做成一件生意时,也会开香槟庆祝,顺便叫几个女人来爽一下。这一点实在令警察大人们怨叹极了,因为他们只能喝啤酒、威士忌,而作奸犯科的人喝的却是高级香槟,还可以玩女人,这好像不太公平吧?
可就算真的不公平又能如何?除非能撒开良心跳槽去混帮派、卖白粉枪枝,否则也顶多只能在心里咕哝着喝个烂醉而已。
这会儿,就有一个男人刚从庆祝场合里出来。踏着不稳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醉醺醺的金发男人好不容易才对准了钥匙洞咯咛一声开了门,随即踉踉跄跄地撞了进去。并习惯性地往后一端把门给砰地关上了。
在黑暗中,他踢脚甩鞋,同时脱下套头t恤,而后跳着脚扒着袜子往床那头跌过去,宛如烂泥似的成大字形瘫在床上打了个酒嗝后,他无力地伸手去拉下床头灯的开关。晕暗的灯光幽幽地洒落在轮廓深邃的五官上,翡翠般的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男人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而后闭上眼解开腰带。
236、236、236唔!应该是这间吧?
菜菜整个脸贴在门上粉仔细地想看清楚,可是不管她怎么看,好像都是一大堆3和一大堆6的组合体算了,就是这间吧!
她终于决定了!
然后,她就开始用力的擂起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