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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银炭的马车令人如置暖春三月,恍恍惚惚间便忘了此时正是寒冬腊月的隆冬,不知不觉眯了会儿眼的习朔君醒来时,马车已迎着愈发大的雪行了半天的路程。她心一惊,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暗自懊恼自己粗心大意,心急火燎地披上白裘便掀帘而出。
冷飕飕的朔风迎面刮来,她似乎感觉不到脸上的生痛,踉跄着步子便跳下马车,往队伍的末尾迈出步子。
“姑娘,你去哪里?”
“哦,马车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前面就是驿站,姑娘还是莫要跑远了。”
良子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却又转瞬即逝,一笑而过,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仰面望天。
洁白一片的雪地里,只见一抹白色的影子急速闪过,却是朝着与队伍相反的方向,众人欲一探究竟,只是回神时,眼前便只剩下一阵冷风。
看见班皪的时候,他正就着板车的柄手费力地往前拉去,勉强还能跟上马车行进的脚步,只是脸上淌落的汗液,暴起的青筋,苍白的脸色昭示着情况不容乐观。
心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怒火,习朔君蹭蹭蹭地跑过去,一把挥落班皪握柄的手,板车脱力失衡,上面的几捆马草立刻便砸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而她恍若未闻,抓起班皪冻得发紫的手一阵猛搓,时不时哈上一口热气,动作夸张,透着一股狠劲。
“你这样,我的手没冻伤,也得被你搓伤。”
对着一张陌生的脸着实不是滋味,习朔君空出一只手直接撕了那张人皮面具,“啪”地砸在地上,似与它有深仇大恨。
“制作这张人皮面具可是耗时三天,你简直暴殄天物。”班皪反握住习朔君的双手,哭笑不得。
“欺负不了你,我还不能欺负它啊!”
见班皪一脸风轻云淡,习朔君倒是再也发不出火,转而升起一抹愈发强烈的负罪感。她轻轻叹一口气,彻底缴械投降,抽出手将身上的白裘脱下,正要往班皪身上披,不料后者眼明手快,直接抢过她手中的白裘,不由分说便重新给她披上,揉揉她的头轻声哄道:“刀山箭雨都闯过,我还熬不住这点雪?本是心甘情愿,自然敢做敢当,你何苦与自己过意不去。我们的未来,明明才刚刚开始,挡不住这场雪,如何面对以后的腥风血雨,我又如何护你一生一世?”
“班皪。”
“嗯?”
“有你真好。”习朔君暗自擦了一把泪,哑着嗓子道。
“自然,这世上,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我?”
习朔君笑哭,是的,心甘情愿为她背黑锅的,背锅后还要变着法子哄她的,哄完后又一本正经地拿她寻开心的,除了老狐狸班皪,确实找不出第二个…………
“我确实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趁机说情话的狐狸!”
“狐狸溜马,天生一对。”
“…………”
提起这茬事,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气氛立刻烟消云散,某人立刻翻脸不认人,揪着狐狸腰上的肉一阵捏揉搓转,毫不留情。
“…………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咳咳!!!”
两人正玩闹间,忽然传来一串极不符合时宜的咳嗽声,抬首望去,却见是本该在前面照看车队的良子,呵呵放下玩笑的手,朔君颇有几分尴尬,扯起笑容问道:“有事?”
良子状作什么也没看见,片刻便恢复如初,板着脸道:“车队已经进入驿站,外面雪大,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房间。”
习朔君点点头,被良子盯得着实有些怪异,只得迈步离开,临走前特意嘱托给班皪收拾一间房。
岂料她一走,和谐宁静的气氛立刻被撕裂。
“那晚多谢良大侍卫的提醒,不然,我可能生生错过唾手可得的幸福。”
“少来这套!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痴情,竟还厚着脸皮不放手!”
“不不,你错了,天下人脸皮可以一样厚,只是有些人能寻觅生机,有些人注定只能碰壁南墙。”
“你……!”
“你这辈子,就两件东西证明还剩点眼光,一是她,二是那晚的糖炒栗子,只不过,两样东西都与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能吃糖炒栗子。”班皪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未理会身后人的目瞪口呆,迈步离去。
“还有,记得,驿站房间已满,你没有机会给我收拾房间了。若有必要,可以和她说上一声。”
夜晚悄然而至,习朔君简单布置房间后才发现夜幕来临,犹豫半晌后还是压下心中翘盼,关上房门,直接脱鞋睡觉。
一闭眼,满脑子皆是班皪的身影,雪地拉车的画面,轻言哄她的画面,甚至,还做起了关于他的梦。
“你怎么来我梦里了?”
那方班皪俯身的身形微顿,半晌笑容更甚,薄唇轻启:“因为,你的脑海里,全是我一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吗?”
“当然是。”
“我为什么要想你?”混混沌沌的习朔君眨巴着眼,嘟嘴表示不满。
“因为……”班皪忽然俯身,附耳轻语。
闻言习朔君笑咧开了嘴,红着脸道:“不可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再仔细想想。”班皪轻声诱惑。
“好像又有那么回事……”习朔君小声嘟囔,忽而又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最在意的是……”
许是摆头的幅度过大,又或是触及的话题太敏感,习朔君的眸子渐渐澄清,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你怎么会在这里?”
“良子说驿站没有房间了,我没有地方休息,所以就……”
习朔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眼,许久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便缓缓从床上起身,不明所以地环视四周,再三确定自己关门关窗后偏头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班皪笑而不答,只抬首仰望,习朔君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屋顶上几片瓦砾犹在摇摇晃晃。
“…………”
无奈,习朔君认命地往里间趟去,只是身子刚落床,眼皮一睁一闭,人又沉沉地睡去。
“你最在意的人,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黑暗,半晌,班皪掩去眼底失落,转身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