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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好不容易再次碰到,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分开,顾晟忍不住捏紧了云卿卿纤细的小臂,脸上露出几分哀求之色。
云卿卿被迫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冷意,低喝了一声:“放手!”
顾晟脸上露出几分卑微的祈求,顺从地放开了手,指尖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嗓音微微有些低沉,顾晟看着云卿卿挺直得堪称冷漠的身形,哀求道:“卿卿,别就这么离开……”
不管是因为重重的阻挠,还是因为不想给云卿卿惹麻烦,顾晟实在是很久没有再见过她了。
眼神贪婪的描绘着云卿卿的轮廓,顾晟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个被自己镌刻在心口上的人,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珍惜和疼惜。可是……他却只能看着自己跟她越走越远,看着她走到了他再也碰触不到的地方。
而一边的云卿卿,又会好受到哪里去呢?
毕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哪里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看着顾晟满眼的痛苦和哀求,仿佛不再是学校里面那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他,云卿卿忍不住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可是即使心脏疼的让人酸涩,她依旧还是硬下了心肠,声音冷的几乎不含一丝情绪:“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已经注定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再这样纠缠厮磨。
况且……
想到周舟手机上两个人的照片,想到那天在学校的闹剧,云卿卿被眼睫挡住的眸子里面还是忍不住闪过痛苦的光芒。
况且,他们身边,都已经有了不该辜负的人了啊……
看云卿卿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顾晟忍不住苦笑一声:“我……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卿卿有些惊讶,却又有些了然,一时之间心头的滋味怎么也说不清,只能面上平静地挑了挑眉:“跟周舟?”
顾晟黯然地点了点头:“是。”
或许在云卿卿离开他之后,他真的做了很多的糊涂事。
但是顾晟毕竟只是年轻,又因为骤然失恋而有些疯魔,可是他本质上,却还是那个阳光、善良的大男孩。
他之前或许做的很过分,但是实际上,在幡然醒悟之后,他还是要担起他的责任。
不管周舟对其他人到底怎么样,她已经为了他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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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因为她爱他,还是因为她只是想要跟云卿卿攀比,都无所谓了。
所以,之前顾晟索性顺势,用答应跟周舟结婚为条件,让顾家帮了云卿卿一把。即使看起来,她似乎并不需要他……
云卿卿强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恭喜你。”
曾经热恋的时候,云卿卿也曾经满心期盼地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婚纱,跟英俊帅气的顾晟一起,走进婚礼的殿堂。在双方父母和亲戚朋友的祝福和期盼中,拥有一个浪漫的婚礼。
可是到了如今,他真的要结婚了,新娘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一声恭喜已经是极致,云卿卿实在是说不出祝福的话,只能沉默了下去。
顾晟的眼眸里压抑着深沉得痛苦,脸上扯出一个有些惨然的笑:“你会去吗?”
迎着那双全都是压抑情绪的眸子,云卿卿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带着冷冰冰的笑容:“是去看你们承诺彼此不离不弃,无论生老病死、疾病、贫穷还是富裕、健康,都在一起吗?”
看着顾晟一点一点撑不住脸上的笑容,渐渐露出狼狈的模样,云卿卿却并不愿意就这样停下,反而逼近了一步,眼神里全都是冷意,带着咄咄逼人一般:“还是让我去看,你们恩恩爱爱地交换戒指,彼此亲吻?又或者……”
冷笑一声,停住了脚步,看着已经面色惨白,狼狈得失魂落魄的顾晟,云卿卿咬字清晰而又残忍:“你是要我当着你父母和所有人的面,去祝福你们两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等到云卿卿最后一个字说完,顾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里全是一片悲哀和灰暗。
看着这样的他,云卿卿的眼神里也弥漫起大片的哀伤,心口疼得仿佛要撕裂,冰冷的声音却情不自禁地微微放软,带上了疲惫的沙哑。
她低低的说:“顾晟,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不要这么残忍。”
不要这么残忍,让她去见证一场她曾经期盼过的婚礼,不要让她站在那些鄙夷她、嫌弃她的人的面前,仿佛赤-裸-裸地站在大街上被打量、观望。
不要这么残忍,让她去面对那些猜忌和防备,强迫她去接受羞辱和厌弃。
去见证自己爱的人结婚,去面对隐晦的关注,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顾晟的脸色彻底灰败了下去,透着股子心如死灰的绝望:“抱歉,是我太自私了。呵……为什么我总是在对你说抱歉……”
顾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前所未有的自我厌弃。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样自私而又无用的一个男人。
一边说爱着云卿卿,一边却又不断地伤害着她,却除了一声抱歉,什么都给不了,补偿不了。
他想跟她在一起,却不能够在她悲伤绝望的时候,给她足够的支持和鼓励,不能给她撑起一片天,告诉她不管有多难他还在。
两个人迫于现实不得不分开,他却又一次一次地伤害她,还自私地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想法,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
为什么……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混蛋。
顾晟垂下眼,苦涩的一笑,带着几分艰难:“卿卿,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我希望……”
说到这里,却突兀的有些说不下去,只能一时哽咽。
他能希望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希望呢?
云卿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冷淡的模样,淡淡的道:“顾晟,我们的人生早就已经彼此不相干了。你不该再这样强行挽留,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