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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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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得像是煎熬,宾客的笑语喧哗是无尽的精神轰炸,来回的上菜更教人疲累,而眼前汉斯及法姬不时头几乎碰在一块的亲密低语,更令诗君难以消受

    终于用餐到一个阶段,在享用甜点时已有不少嘉宾喧嚷着要主人翁开舞。

    汉斯站了起来将臂弯倾向法姬,优雅的向她邀舞。

    法姬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过诗君的身前,扫来一阵风,那阵风令人浑身泛寒。

    而汉斯对诗君像是完全视而不见!

    诗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汉斯牵着法姬的手,走进那梦幻般的霓虹中,在开舞前宣布了婚期就在下个星期二。

    接着很多嘉宾都成双成对地走下舞池。

    诗君一颗心沉落到深谷,她闭上双眼,生命中再也看不见一线曙光。

    他们的婚期当天,正是她来到人间满三个月的日子。

    她慌乱地收拾空盘,藉故逃出这里。

    她叠好盘子正要走时,不经意中抬头看到舞池里,法姬双臂圈在汉斯颈上,她亲吻他,吻他的唇——他没有拒绝!

    诗君一个闪神,手中的盘子竟摔到地上碎裂了!铿铿锵锵的声音引来了全场的注目,她急急忙忙蹲上身去收拾,心底一片空荡,无意识的握紧了碎片。

    汉斯深沉的目光遥望过来,只见诗君很快地,不引人注目地退出宴会厅。

    当然舞照跳,餐照吃,话照聊,在瞥了一眼突发状况后,是不会有人去在意一个小女仆的无心之过的——但有人留意到了!

    汉斯回到位置上发现地板有一滴血

    她受伤了!

    他闷声不响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这个女仆像是没受过训练的。”法姬发表对那女仆的不满,说也奇怪,她一见到那女仆就一肚子无名火。

    汉斯仍是默不作声,墨绿的眼瞳像深不见底的山中之湖。

    诗君愕然地扔了碎掉的盘子,才发现十只手指头全被碎片划破了,伤口正流着血灼热地发疼着。

    她不愿让人看见她受了伤,独自绕到厨房后院的水槽。晦暗中的院子唯一的光明是屋帘下昏黄的一盏小灯,放眼望去远处一片阒黑,四下除了些微的虫鸣声可说是万簌俱寂。

    她打开水槽上方的水龙头,水哗啦啦的流下来,她将双手淋了上去,那顺流而下的血水,在小灯下看来像是黯淡的污紫色

    她眼睁睁地看着,但那伤口所流的不是血,是她心底流出的伤悲。

    突然有个脚步声接近了,一个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诗君没有回视,却很直觉的知道是谁。

    他为什么要来?

    是来责问她打碎了他昂贵的餐盘?

    餐盘她是还不起的,她穷得孑然一身。

    “让我看看你的手。”汉斯低沉地说,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诗君摇摇头,没有看他。

    缓缓的她关掉了水龙头,掉头便走。

    “站住。”汉斯命令,像对一个不敬的女仆那般。

    诗君定住了脚步,却迟迟不肯转身面对他。

    “过来。”汉斯又下令。

    诗君低下头,许久许久不动。

    “你怎么了?”汉斯立在原地问,对她的无动于衷感到愠怒。

    诗君不语,只有摇头,他的出现令她更加心力交瘁。

    “难道你要我过去吗?”他的口吻是那么不可一世,这刺伤了她;更让她正视自己并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仆。

    “不,不敢。”她喑哑地回答,受伤的心更添卑微。

    她只好转过身,朝他走去。

    “伸出手来。”他揪住眉头说。

    诗君依照他的指示,伸出双手打开手指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触目惊心。“怎么这么不小心!”汉斯的语气不自觉地变轻柔了。

    “你需要擦药,到医务室去擦药!不必工作了。”

    这是他的怜悯吗?不,她一点也不需要,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好意”击溃了心墙,释放出沉积已久的痛楚。

    她抬眼看他,一瞬也不瞬的,眼眶里蓄着一汪晶莹。

    “你怎么了?”他深邃的眼也瞅着她。

    诗君摇头没有说明,她知道自己毫无说明的余地。

    “没什么,谢谢你,我先告退了。”她故作轻松的耸肩,故作轻松的微笑,转过身盈眶的泪却滚落下来。

    汉斯看着她瑟缩的小小肩头,冲动得想安慰她,但他没有,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如此。

    他已经违背了自己来此的原意,他原本只是想来嘲讽她的不专心——

    但他做不到!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令他于心不忍。

    即使不忍,但对她——他仍是生气的。

    他对她付出真心,她却把他当成旧情人的影子,这令他觉得不可原谅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了她,逮到机会他仍会惩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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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又飘起微雨,诗君在床上辗转难眠,手好痛,她摸索床头灯打开来,在灯下拆开缠在指头上的纱布,发现右手中指居然肿了起来,她可以看见伤口中似乎有一个细小如沙的白色物体。

    她下床去把灯调得更亮,发现餐盘碎片嵌在里头。

    她试图想把碎片挤出来,可那碎片居然更嵌进伤口里

    怎么办?

    如果手肿得不能做事,该如何是好!

    也许有一支镊子的话她可以把它夹出来

    她知道医务室里有。她重新缠上纱布,扯下自己身上的被单,换上洁净的工作服,打开房门往医务室走去。

    灯已全熄了,走道上是黑暗的,她摸黑绕出走道,又摸黑走上了二楼夹层的医务室,可她却发现门上了锁!

    也许钥匙在老总管那里,但这么晚了怎好意思打扰他,她只好又摸黑往回走,突然在夹层的出口开启了一道光亮。她见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汉斯西装斜披在肩头,衣领解开,领带不羁地垂挂着,他嘴边叼着一根烟,见到她时,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灭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问,不经心地。

    “我”可以告诉他吗?该告诉他吗?不,受伤是她自己的事,他只是她的雇主,不是心爱的老公。“就要睡了,大人晚安。”

    她走下楼正要和他擦身而过,蓦地他扣住她的手臂。

    她惊惶地定住脚步。

    “大人,有什么事吗?”诗君喉头一紧干涩地问,只见他邪邪的一笑。

    “到我房里。”

    “做做什么?”

    “你想这么晚了,能做什么?”“点名”还需说明吗?白色的烟雾中,他的眼神有些冷,有些你。

    原来他是那么神通广大,不但知道她的手受了伤,更知道她正需要帮助!“谢谢。”诗君完全会错了意,竟对他心存感激。

    汉斯不管她没头没脑的道谢,轻嗤了一句:“不客气。”

    “您先请吧!”诗君有礼地对他说。

    汉斯咬了咬牙,眯起双眸瞅了她一眼,放开她上了楼。诗君跟随在他身后拾级而上。

    进了他豪华宽敞的卧房,诗君来不及说她只是小伤,治疗她用不了他几分钟的话时,他只留下一句:“在这里等着。”就进到浴室里了。他竟如此慎重,还得做全身消毒。诗君只好来回踱步,四处看了看。

    最后她走累了,还不见他出来,只好坐在他高贵的沙发上等,柔软的沙发使她眼皮开始沉重,她竟舒服的、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她感到胸前不住的骚动,腹下起了阵阵难忍的炽感,心中泛起了一波波涟漪。

    她醒来,发现自己滑溜的身子在一床丝被里,她的衣服不知何时不翼而飞,而她胸前柔软的蓓蕾正被他含在嘴里

    她看见汉斯壮硕的臂膀是裸露的,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了,她不难猜想他是一丝不挂。

    “大人!”她用缠着纱布的手推了推他埋在她胸前的脸。

    汉斯抬起脸,微乱的发使他的俊脸看起来格外性感。“这次没有把我当成你那个云磊?”他嘲笑。

    诗君怔了怔。“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不愿重复。

    “你”难道他叫她来并不是要医治她的手吗?她忽然明白了,他只是要她来“服侍”他。“你在意吗?在意吗?在意我把你当成我的云磊?”

    “我没有必要回答。”他冷酷地说。

    “你是没有必要,而我猜你是不在意我。”诗君浑身轻颤地说,因他没有问她的意愿,而私自侵犯了她感到受伤。

    汉斯压低了剑眉,深邃的看着她,接着他冷漠又无情的笑了。“你心底有了别人怎么还会要我在意你?”

    “让我离开这里。”她心痛地说。

    “不。”既然给了他机会,他又怎会轻易罢休,他残酷地、惩罚地从她微启颤抖的唇吻了下去,恼怒的与她不情愿的舌纠缠。

    她千不该万不该轻贱他不轻易付出的情感。

    他相当相当在意她把他当成别人,今晚他要她清楚——他是汉斯克莱恩,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影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肆无忌惮地吻遍她的寸寸肌肤,肆无忌惮地掠取她的香甜,挑逗她的芳心。

    他火热的吮吻唤起她本能的生理反应——她的推拒在他强势攻击下消磨成声声心悸的轻吟;她被动的心销融在他舌尖,她紧锁的情荡漾在他唇瓣下

    他再次攫住了她年轻粉嫩的酥胸,恣情的吸吮,像要将她整个啃蚀掉那般。

    她知道他是愤怒的,他给她的不是热情,而是情欲的发泄

    她阻止自己往这令人迷惘的漩涡里跳,可她却忍不住的直陷下去。

    他腹下的刚强侵占她柔软的性感;他的硬挺令她销魂在痛楚与愉悦之间,令她柔美的胴体款款颤动

    他的眼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性感却无邪的小脸,更没有错过她动人心神的娇羞表情,她轻蹙的娥眉,半闭的美眸,吐气如兰的小嘴她整个人就像朵绽放温柔情怀的玫瑰那样优雅、可爱。

    他怎能嘲弄令人如此心折的她,又怎能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不,他被她蒙骗了,也许她又把他当成别人了。

    他的韵动狂猛而急促,像一只怒吼的猛兽以原始的本能狠狠地攻击着他的猎物,但他却丝毫得不到惩治的乐趣。

    天摇地动后,一片突来的宁静中剩余的只是汗水交织,急促的喘息,及两颗背离的心。

    他推开她,仰躺下来,闭上双眼,后悔在心底滋生。

    她背过身去蜷起自己,动荡的心久久无法平息。

    “你走吧”他无情地震碎了她的心。

    她下床去,穿上衣服,失神落魄地走出他的房门。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掉落枝头的落叶,无助地飘荡在萧瑟的深秋里。

    一早在练功房两人相遇了。

    但彼此没有人道早,两人不只沉默,可说形同陌路。

    他在东,她就一定往西。

    他仍在生气,但她也只能选择退缩,选择远离,消极的做到不使他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一连好些天这样的情况没有改善,直到汉斯即将成婚的前两天

    早晨诗君喂食给小兔子,发现它那条受伤的腿似乎较有力了。

    “小东西你就快好起来了吗?”这个发现让诗君封闭的心泛起一丝温暖。

    她是希望它赶快复原的。

    可是她不是医生怎能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好了

    她知道汉斯正在餐厅里,但她能够去侵犯他的领域吗?

    为了小兔子她委屈一点又算什么,求他帮忙对她而言只是有一点不顾自尊,有一点勉为其难;但对小兔子而言,它可以自由自在回到山林,可以活蹦乱跳,那是值得庆幸的事。毕竟它属于大自然,不能只拘禁在这个小笼子里不能像她一样一头栽进这人间的牢笼之中。

    “唉!”诗君轻喟,开了笼子的门,抱出小兔子。

    她进了餐厅,而汉斯早已用完早餐,正专心地看着一本刊物。

    “大人”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但他不知是真的看得那么入神,还是打算对她来个相应不理。

    不过为了小兔她鼓足勇气再次叫了他。“大人。”

    汉斯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真是诗君在叫他,难得啊,他扬了扬眉宇,把视线从手中的古董刊物移向她,发现她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他都忘了那只兔子的存在了。

    “它怎样了?”他将古董刊物上正看着的那一页慎重的反折,书皮封面朝上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它好像快好了。”诗君淡淡地说,没想到汉斯竟比她想象中来得友善,虽然他没有笑容,却也没有不耐烦。“我看看。”他伸出手。

    她把小兔子交到他手上。

    他检视了一下。“得拆下绷带来看看。”他说着,看了她一眼。“到院子里去吧!”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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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阳光温和而柔亮。

    汉斯出了厅堂在屋檐外席地而坐,就坐在诗君常发愣的那个台阶上。

    诗君缓步走来,看见他的褐发在暖阳的照耀下颜色变淡,那淡淡的褐色令她不经意地想起,有一天汉斯年老的时候发色也会斑白吧

    怎么会这么想?

    诗君暗自惊悸,但另一个意识紧随而来——前世的他没有活到白头苍苍啊!

    她究竟在跟他呕什么呢?人生苦短啊!能相聚首又何必常相怨?!

    她看着他动手解下小兔子的绷带,剥去石膏,拆了竹板,把小兔放到地上。

    小兔也许是不习惯突来的轻松,匍匐前行了一会儿,弯了弯腿,发现自己的腿灵活了,它跳了几步,接着又跳了几步

    诗君见它能蹦跳,开朗地、激动地拍着手。

    汉斯侧过头去,仰看她,一抹淡然的笑意挂在唇边。

    “你看它是不是痊愈了?”诗君低头一问。这才发现汉斯正看着她,她并没有收起笑脸,刻意去摆出疏离的姿态。也许是她正为小兔的复原开心,也许是她下意识里并不想去记恨他,即使他曾伤害过她,即使他那么不在意她

    “它是痊愈了。”但他并没有痊愈,汉斯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有任何威严或高姿态,其实他很在意她对他的保持距离,更在意她对他的防卫。

    这练功房突然冷清了,失去了她的笑语,失去了活泼得像蝶儿般的她围绕在他身边,他很不习惯,相当不习惯。

    他揪紧了心,老实说,他并不想失去她,即使她只当他是别人的替身

    忽然他注意到了,她一星期前受伤的手仍绕着纱布,难道她也还没痊愈吗?

    “它可以回它森林的家了。”诗君本想上前去抱起小兔,不料小兔子像有灵性似的向她跳来,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小兔子居然昂起前腿,对两人拜了一拜。

    “看你这么有礼貌,帐单就不寄到你家了。”汉斯仰了仰下巴对小兔子说,他唇边仍淡笑着。

    诗君对他仍存在着的幽默感到吃惊,随即两人的眸光对上了,久久没有分开。

    “你手指上的伤还没好吗?”汉斯注视着她问。

    “嗯差不多全好了。”

    “什么叫差不多,我看看”

    他突然的热心令她心慌。

    诗君讷讷地移开黑幽幽的眼眸,缓缓地解开绕在手指上的纱布。

    “怎么肿成这样?”

    “有个碎片在里面,弄不出来”

    “我洗个手,你也过来洗个手。”汉斯率先进到屋内,诗君缓步跟进。

    不一会儿两人又在庭院上相见,他的手上多了个药箱。“忍着点,或许会很疼。”他说。

    “嗯!”她点头。

    阳光下,汉斯技术高超地夹出了在诗君手指中作怪的小碎片,随即上了药,重新包上纱布。

    “谢谢。”诗君致上谢意。

    汉斯没说什么。

    诗君回头去抱起小兔子,藉此拉开彼此的“距离”“我把它放回森林里。”

    “我陪你去吧!”汉斯舒展长腿站起身来。

    诗君有些惊异,不由得搂紧了小兔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练功房。

    “今天天气不错。”他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刻意等她上前。

    “是啊。”她来到他身畔。

    最后两人人并肩而行,漫步在林间蜿蜒小径上。

    “你想把它放在哪里?”汉斯问。

    “那天发现它的地方,我想它会比较认得路。”走了一段路,诗君微微喘息地回答。

    “其实野生动物都比较有方向感。”

    “是吗?”

    两人藉着谈话,淡化了彼此之间的僵局。

    “到了,我记得是这里。”诗君止步,从小径望过去是茂盛的树林。

    她把小兔放在青翠的草地上,蹲下身去和它话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再受伤喽,要小心点,回去吧!”她抚着小兔子的头。

    小兔子绕在她身边不肯走。

    一旁的汉斯忍俊不住,他弯屈着双膝,两手撑在膝头上俯视她。“她舍不得走。”

    “相处久了会有感情啊。”诗君又抚了抚伏在她脚边不动的小兔子。

    “它颇有灵性。”汉斯道。

    “可能是我时常对着它说话吧。”

    “哦!”汉斯想,原来如此,她都说些什么?

    “你可以留下它。”

    诗君仰起头瞥着汉斯。“你同意留下它?”

    “只要你想就可以。”

    “我是想,但我不能那么自私,在原野上它会依循着自然的定律而生活,它可以有自己的方向,我不能帮它决定命运。”

    汉斯扬了扬眉宇,原来她的小脑袋里还有他想象不到的东西,她是那么善感又那么敏锐。

    “我同意你的说法。”汉斯点头。

    诗君接触到汉斯认同的目光,她收回视线看向小兔子,轻轻地推动它。“回家去吧,好孩子。”

    小兔子又踟蹰了下,才又拉起前腿,对她拜了拜,然后缓缓地跳了开去,跳了几步又再回顾。

    “再见了,小东西。”诗君挥了挥手,眼波?上一层水雾,目送着兔子逐渐跳离视线之外。

    “走吧,它回去了。”汉斯将手伸给诗君。

    诗君眨了眨眼,接受了他的好意。

    汉斯立直了腰杆拉起诗君,她竟泪汪汪的。他对她笑了一笑。“别哭了。”

    诗君点点头,拉起裙角擦擦眼泪,汉斯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哄,想着想着他也行动了。

    诗君没有拒绝,但这表示什么?

    冷战过去了吗?

    他们之间的心结解开了吗?

    他的脸压低了下来,他吻了她。

    林间的鸟语那么悦耳,天气那么舒爽,青草绿叶散发着淡雅的芳香。

    他的吻甜蜜得像首诗——令人沉醉的诗。

    “如果你愿意,我先前的提议仍有效。”汉斯的一句话敲醒了诗君,诗君奋力地推开他。

    “很抱歉,大人。”她朝练功房飞奔回去。

    汉斯呆立在原地,他整颗心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