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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若用了晚饭就去了约定的地方等着王恒之,左等右等不见他来,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大多的时候都是她来得早,因为她没那么多事情可做,不像他有时被他娘问话,有时被他爹问话,多数是在看书和饮食生活上。
又等了一会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回头看着王恒之一手抹着汗水,一手扶着月门喘气,见她看来,笑了笑,举止得体起来,掏出手绢摸了摸汗,含笑在她身边坐下,道“爹爹叫我去问了几句话,所以来晚了!”
“没事,反正我也才来了一会儿而已!”陶若含笑给他解围,掏出手绢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他含笑低头,一脸享受的模样,看的陶若心里软了一片,越发温柔的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等她收回手时,王恒之含笑抓住了她的手,陶若面上红了红,一双眼眸流光溢彩的望着他,王恒之想起多日前你惊心动魄的一吻,不由面上发烫,不自在的别开脸,捏了捏她的手。
陶若瞧着他奇怪的神情,笑了笑不语,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王恒之平复了心里的涟漪,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在她面前打开,陶若看着黄澄澄的海棠果,想起铃儿说的,谢清霞亲自提着小篮子的海棠果找他,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王恒之没看出她的异样,讨好道“已经洗过了,你尝尝!”
看着他含笑的脸,她并未吃海棠果,问道“是你摘的吗?”
“不是,是清霞表妹送的,她说园子里的海棠果熟了,一个人吃不完就摘着送人,想着你喜欢吃就带了些,要是不够明日让人送些给你。”王恒之拿了一颗黄澄澄海棠果送在她嘴边,笑道“我吃了些,味道很甜,你吃吃看。”
陶若别开脸,道“不用了,多谢好意,今天不想吃。”
“怎么了,不舒服?”王恒之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怪,关切道。
陶若摇摇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海棠果,只觉得刺眼,道“表哥觉得清霞姐姐如何?”
王恒之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背后说人坏话,想了想,道“清霞挺好的!”
听他赞美谢清霞,陶若心里难受,吸了口气站起来,道“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王恒之瞧着西边还有余晖,想多和她待一会儿,拉着她的手道“时间还早,再坐一会儿吧!我们边吃海棠果边说话如何?”说着他塞了几个海棠果给陶若。
她看着手中的海棠果,没由来的生气的举手一甩,只听见叮咚叮咚,接二连三的声音,王恒之一些惊讶的看着她,陶若别开脸,不敢看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突然的举动让人不解,他心里肯定觉得她喜怒无常。
这样想着,她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不等王恒之说话,她抬步匆匆离开,身后传来王恒之关切的声音“若娘,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怕他追上,她心急之下,提着裙摆快步朝红芜园走去。王恒之走了几步,手中的海棠果滑了出去,他想着是清霞表妹的一番心意,顾不得追陶若,弯腰拾一颗颗拾起海棠果,等他抬头时,陶若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乳母看见她这么早回来有些意外,陶若气呼呼的进屋,坐在床沿生闷气。乳母在外面瞧了瞧,觉得不对劲,掀开珠帘进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乳母别多心。”说罢不想多言,靠着床头闷闷不乐的绞着手绢。
乳母瞧着,想来是瑜大公子有关,她也不好问,也不好打扰,便退了出去,天黑了她点燃了蜡烛,又准备了热水给让她去沐浴。
陶若梳洗了一番睡下,乳母出去关园门回来,瞧着躺着的人,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她发现了,问道“乳母有什么事?”
“小姐,园子外面站着一个人,瞧着身影像是大公子,小姐要不要出去瞅瞅?”
他怎么会在外面?想着她已经穿戴好,让乳母给梳理好头发,提着灯笼出去看看,一出去就看见桂花树下站了个人,仔细看了看,那身形可不就是王恒之。
心里有些复杂,她提着灯笼走过去“表哥怎么站在这,夜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王恒之看着她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瞧着周围无人,他抓着她的手,看了她好一会儿,陶若别开脸不看他,过了一会儿,他问“若娘,你怎么了?”
“没事!”看在他守在园门外,陶若也不好说什么气话,原本也是她无理取闹了,他不知道谢清霞的心思,定然以为是寻常的往来。却不知道谢清霞可是借故和他套近乎,想着,陶若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柔了谢,安抚道“表哥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不好?”
王恒之见她神情淡淡的,并无不妥,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道“若娘离开,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惹若娘不高兴了!”
“没有!”陶若笑笑,灯笼塞他手中,道“回去早些歇息!”
他点点头,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这才心满意足的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离开,陶若看着他的背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心事重重。
夜里又坐了一个梦,梦见他和谢清霞举止亲昵的从她身边走过,她想追,想叫住他们,无奈出不了声音,也动不了,把她记得满头大汗,最后踢了一下,她惊醒了,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床幔外黑乎乎的,她闭了闭眼继续睡,知道还未天亮。
第二日请安后,陶若让铃儿多盯着青芜园,若是看见她找王恒之,一定要跟她说,铃儿很机灵,对她的话从不敢不从,倒也是得心应手的人。
中秋节王老爷,王夫人进宫赴宴,陶若她们留在府上和两位姨娘,以及王恒之他们几位公子一起过中秋节,虽然少了两位主事的,王夫人也没亏待他们,让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饭,他们一起坐在花厅用饭。
用了晚饭便散了,各自回去赏月。文瑜拉着陶若去她的园子坐坐,她推辞不过,只得跟着她去了青瑜园,两人在亭子里坐着喝茶说话,说了一会儿紫莺端着月饼上来,她们才吃了晚饭,倒也不饿,两人分食了一个月饼。
看着夕阳没入西方,圆月还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陶若借口肚子不适,回了自己的园子,文瑜挽留了一会儿就让她回去了。
陶若看见衣裙的下摆弄脏了些,她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又重新让乳母帮着梳理了头发这才高高兴兴的出门。
她到了没看见王恒之的身影,暗想他无事应该早就到了,等了一会儿她去周围看了看,正好看见他和谢清霞并肩走着,两人在说着什么,谢清霞含笑一脸娇美的偏头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她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见他们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的躲在隐蔽的地方蹲着。
不一会儿他们走来,就听见谢清霞娇笑道“……他们舞龙很好看,下次若是有机会,表哥也去看看就好了!”
他们没看见一旁的树荫后面藏着一个人,王恒之道“有机会确实应该去看看!”他挤得若娘也说嫘祖庙的杂耍很有趣,他都是有些向往。
“嗯!”谢清霞笑了一下,道“走了这么久都有些累了,不如去荷花池那边坐坐吧,荷叶都有些枯败了。”她说着遗憾,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不就是他经常和若娘见面的地方,没看见她,他松了口气,道“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看看书,表妹若是有兴致可以去坐坐。”他知道一个人应该不会喜欢那么安静的地方。
闻言,谢清霞有些遗憾,想着快春闱了,她体贴道“表哥不去我也不去了,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王恒之听着嘴角抽了抽,他想拐个弯再回来,现在看来是要回去了再出来。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陶若心里难受,恨恨的揪着树叶发泄,等他们走远了她坐在假山旁生闷气,知道他还回来,毕竟今日是中秋节,他们说好了要一起赏月的,如今天已经黑了下来了。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月门处,王恒之瞧着她的身影,松了口气上前道“方才和清霞妹妹说了一会儿话,耽搁了一会儿!”
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王恒之松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面前面对着枯败了些的荷花池,月亮已经升起了,皎洁的月光洒下,手中倒影着圆月。陶若拿着一颗石头丢在水里,打破了一池湖水,惊动了皎洁的圆月。
她丢了几颗小石头,王恒之含笑抓住她的手,用袖子擦拭她的手,她刚抓了石头她的手有些脏污,陶若看他认真的模样,心头热热的,那点不高兴都消失无踪了,知道他心中对谢清霞不是那种男女之情,她只是嫉妒,害怕而已,她太紧张他了。
觉得擦拭干净了,王恒之和她十指相扣,拉了拉她的手,陶若会议的倒在他肩上,两人头靠着头目视前方,看着水中的圆月,尽管没说话,他们觉得言语都是多余的,就这样亲近的靠在一起,双手感觉对方的温度就足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若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啊,她好奇的扭头一看,顿时吓得跳了起来,王恒之被她的举动吓住,跟着站起身,陶若看着王远之,顿时无言。
王恒之也认出了他,拉着陶若让她站在身后,呼吸有些混乱“远之,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问大哥吧!”王远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陶若脸上,陶若看着他淡淡的目光,警惕的看着他,提防着他。
王远之看了陶若一眼,问王恒之“大哥和若表妹怎么会在这,如果我没看错,大哥和若表妹在私会吧!”
被他说破,他们都知道说谎都没用了。毕竟他都走近了他们才发现,想必他们亲近的举动他都看见了,王恒之道“这是大哥的事情,远之,大哥希望你当做今晚什么都没看见。”
王远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陶若,突然笑了一下,道“既然大哥都说了,那我也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他的话让王恒之松了口气“多谢二弟了!”
陶若对他如此轻易答应,满心疑问,又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毕竟已经被他发现了。
王远之淡淡的笑了笑,道“夜色不早了,爹娘大概快回来了,大哥没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罢他道“无事就不打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两人都松了口气,王恒之抓着陶若的手安抚道“别担心,二弟会给我们保守秘密的。”
她点点头,没说出心中的疑问,他的嘴巴严实吗?
被王远之吓了一下,他们都心有余悸,坐了一会儿王恒之送她回了红芜园,接过她手里的灯笼缓缓离开,陶若看着他走远了才关门回去。
夜里总睡得不安稳,她害怕王远之跟王夫人一说,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若是王夫人知道了,她没把握她能接受自己,想着一晚辗转反侧,直到困极了才睡去。
她睡得不安慰,同样不安稳的还有两个人,王恒之想着两人的事情,又想着春闱的事,他想娶陶若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她的身份他不介意,他娘肯定会介意,想着他便觉得头疼起来,翻了一个身,只能等春闱之后才知道了,等他翅膀硬了,才能说上话,所以,他明日要更加努力的看书。
王远之恨恨的蹬了蹬床板,床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脚后跟也有些疼,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今晚看见的一幕,没想到他们已经暗通曲款了,若不是他撞破了,还不知道瞒着多久,他们倒是有本事,平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想着她对自己的冷淡,王远之心中不甘,对她,他心里是喜欢的,想尽办法对她好,她总是不领情,以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她明白,她看上的不是他,而是嫡出的长子王恒之,是他大哥。
他知道他大哥出身比他好,相貌比他好,才学比他好,可自己又哪儿不好了?
王远之气得坐起身子,心中愤懑难消,打开门出去,中秋的圆月一晚都明亮如白昼,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去了偏院的屋子,一脚踢开房门,睡熟的婢女被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王远之已经摸上床抱住了她啃咬起来。
婢女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知道是谁,又惊又喜又羞的倒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只盼以后能够被他看上,成为身边的姨娘她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