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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单放不是婆婆亲生,而且,婆婆还怀疑我腹中的孩子是单放的血脉!
我继续趴在门边上偷听。我听到单放沉默了许久,才道:“娘,您对痕儿恩重如山,痕儿不管做了什么,您都原谅了我,包括我不听您和爹的劝阻,执意要去从军。您对我,比对大哥和三弟都要好,您是不想我以身犯险。儿子都记得,但是这件事情,儿子恳求您的原谅……”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婆婆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都知道,雪儿无意中说漏了嘴,说看到二哥和大嫂在一起生活,很恩爱,我想,贞儿失踪不见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吧,贞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在离开杨家前后怀上的,她离开杨家一两天就遇上了你,所以我才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姓杨,还是姓南宫。”
“娘……痕儿姓杨,不姓南宫……”他倔强地说。南宫,是国姓,他却说自己姓杨,不姓南宫。我摇晃了脑子里的想法——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我他妈到底怀的是谁家的种啊!
该死的失忆,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到底和杨沉还是单放发生过关系啊,还是两个都有?啊,真想死了算了。
听他们母子俩的谈话,似乎单放肯定了是他的孩子,我还想伸长脖子听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花容失色,回过头,看见了杨顷。
杨顷的手里还拿着书,问我道:“大嫂,你在看什么?难道你要做饭了?快点吧,我都饿了好几天了,娘做的饭菜都是狗狗吃的。”他以为我要再下厨房了,眼睛顿时就发出了光亮。我笑道:“好的啊,我马上就做,马上就做。”这些个祖宗欸,真难伺候。我连忙去外面买菜,拉上了杨沉一起。
杨沉帮我提着篮子,我问他说:“杨家不是一方首富吗?家大业大,怎么会一下子就倾家荡产了呢?”
“唉,候家勾结官府,欺上瞒下地把这个案子给办了,二叔三姑姑都上京去了,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出结果的。我们杨家在京城也有不少人脉的,现在的状况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会回到杨家大宅去的。”
我面对他的安慰只能点点头。杨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垮了呢,照理说,候家根本就不是杨家的对手,候家的势力比不上杨家的十分之一,只是有着京官帮忙,杨家才树倒猕猴散。
京官,京官。
多么有力量的一个身份。
我和杨沉一起挑了许多大家爱吃的东西——比如,婆婆喜欢吃鱼,雪儿喜欢吃鸡腿,尘尘喜欢吃红烧排骨,杨沉喜欢吃排骨汤,哎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真的很难伺候啊,每天这么大鱼大肉的,我看杨顷和单放赚出来的钱根本就不够花的。我看到小青菜,放了一捆到了菜篮子里。
单放喜欢吃新鲜的小青菜。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愣了一下,说:“我喜欢吃小青菜,又便宜又好吃,嘿嘿嘿……”摸摸脑袋站起来就走了,杨沉付完钱就跟了上来。
“哇,好香啊,终于要吃人吃的饭菜了——”
厨房外面很多人都在雀跃着,我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忙活着,杨沉给我打下手,婆婆做的有那么难吃吗?我前两天一直喝着杨沉熬的小米粥,倒是没有福气尝到婆婆的手艺,一定会让我惊为天人,感叹自己的手艺真是旷古未有。
我和杨沉把菜端出去的时候,他们都整整齐齐地围桌坐着,雪儿、尘尘、杨顷拿好了筷子就等着菜上来然后下筷了。
我笑道:“表妹快来尝尝表嫂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了。”杨黎道:“我可是第一次吃表嫂做的饭菜,以前都没有口福呢。”啊,她还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饭菜啊?
我笑嘻嘻地坐下了,咦,婆婆呢?杨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解释说:“娘说她身子不舒服,就回房睡去了。”我轻轻道:“不会是因为大家不喜欢她做的菜,她不开心了吧?”“你婆婆哪有那么小气,贞儿,别管她,老毛病了。”公公打着圆场,直招呼大家快吃饭。一群人迫不及待地夹菜,一个一个全部都像饿疯了一样。
单放与我对视了一眼。
我明白了——婆婆不会还在痛苦地纠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问题吧!要是单放和杨沉两兄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那婆婆也没有什么好难受的了,可是他们两个偏偏就不是真正的兄弟!
我的表情难看极了,低下头去扒米饭,杨沉给我夹了一筷子小青菜,说:“娘子,快吃啊,再不吃,他们连渣渣都不留给你了。”
我看了一眼小青菜,又瞥了一眼杨沉的头顶,怎么都感觉绿油油的一片啊……
“有人在家吗?”“好香啊,肯定有人在家,大少夫人肯定在。”院子里有人在进来,我们抬头望去,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少年男子和馨儿在走过来。
我连忙道:“是水公子,我昏迷的时候,就是他在照顾我来着。”雪儿问道:“大嫂,你什么时候昏迷过了?”他们还不知道我曾经昏迷了两个月?难道他们以为我在外面逍遥快活了两个月?
水公子进来,看见了我,笑道:“看来杨少夫人很快就适应了自己家的生活,本来我挺担心的,你失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不习惯。”
饭桌上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失忆?”异口同声。
我勉强地笑了笑:“……嗨……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真的是这两天才认识你们的啊,我以前真的没见过你们,不,是忘了你们了,不过……你们也别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我吧……
单放道:“难怪你……”欲言又止。难怪什么,难怪我忘了我和你以前的私情?我以前肯定是一时糊涂才会跟小叔子搞上的,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可不乱来的。我起身招呼水公子入座,还好,桌上的菜还没有被吃掉多少,连忙让馨儿去添碗筷。水公子也不客气,尝尝我的手艺,大呼“好吃”。
我看得出,杨沉和单放都有很多话想问我,只是碍着有旁人在,都忍住了,只是时不时地看看我。
“杨少夫人,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没事,还保住了腹中骨肉,简直就是奇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少夫人,水某就等着喝你的孩子的满月酒了。”
“嘿嘿嘿……谢谢,好的,一定要来……”
我真的不鸡道再说些什么了呀,这种空敷衍绝对不是我的特长,我又一次在他们“你摔下过悬崖?”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呜呜,这顿饭一点都不好吃,早知道我就学学婆婆,一头钻进房间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