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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喊着走出了小黑屋子,抱着杨沉的脖子直蹦。我说:“赶紧将这个小厨房一把火烧了吧,留着的话,婆婆一生气再把我关进去怎么办,我可死都不想再进这里了。”
杨沉捏着我的脸,笑道:“你啊,怕什么,你在小厨房的两个晚上我都是陪着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小厨房暂时还得留着,杨敏他们经常在小厨房里会合,留下不少痕迹,爹还要来这里看看的。”“他们?”杨敏到底还有什么同谋?除了杨黎,还有谁?武甚人?
“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先回房去。”
嗯,也好,回去好好睡一觉,反正杨敏姐妹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它个三天三夜,不怕被打扰了。不行。我转念一想,这次婆婆大发慈悲把我放出来,就算我心里不是真正地感激她,也该去向她请个安道个谢,这样一来,才能显得我堂堂黄家大小姐的大度和教养。
好主意。
我昂首阔步地跟在雪儿屁股后面走到了婆婆的房间,雪儿去敲门,我乖乖地等在一边。门打开的时候,雪儿像招呼小狗一样把我招呼进去了。
婆婆小憩还未醒,雪儿爬上去就要嚷嚷,我连忙把雪儿扛了下来,轻声道:“别吵,我们等婆婆睡醒。”要是把婆婆吵醒了,惹恼了她,那我又得滚回小黑屋子里去了!
婆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说了句:“贞儿,来扶我起来。”
我连连应着,很狗腿地扶起她来,婆婆道:“怎么想到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婆婆说什么呢,婆婆一点也不老,婆婆在贞儿心里可是学习的典范,婆婆青春永驻,怎么说这样的话,儿媳刚刚思过出来,深受婆婆的教诲,所以前来拜谢。”我好歹也是进过后宫的人,知道不能说是感谢婆婆把我从小黑屋子那个牢笼里捞出来,而是要说,谢谢婆婆赐给了我这么一个历练和思己过的机会。
婆婆白了我一眼,说:“你还算有点孝心,你如果真的感谢婆婆,就赶紧给婆婆生个大胖小子,为杨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我一愣,一瞬间羞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早知道就不来了!说什么啊!谁要给你生孙子啊!你让你的宝贝儿子自个儿生去吧!以后不来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儿媳明白了,请婆婆放心。”我硬着头皮回答,婆婆喊雪儿去她的内室暗格里拿东西,拿来的时候,我还很好奇的打量着。那个一尊观音像,观音怀抱着一个孩子。此为上好的玉器,通体澄透青翠,如果拿出去卖,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难道婆婆要把这个东西给我?我笑嘻嘻地去戳那观音像的鼻子,婆婆一把拿开,对我很是严肃地说:“贞儿,这可是婆婆我对你的期待,希望你可以不负众望,赶紧为杨家孕育子嗣。”
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救苦救难保佑家族传承的送子观音?
婆婆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和我讲他们杨家九代单传,好不容易到了公公那一辈的时候多子多孙,一定要继续发扬光大,不可断在我们这些小辈手中。
我终于明白了——婆婆不只是想要抱孙子,而且要抱很多很多个孙子。我笑道:“婆婆请放心,儿媳一定谨记于心。”
好不容易从婆婆的房中脱身出来,我顿时感觉和从小黑屋子出来的困难程度是一样一样的。我抱着送子观音玉像,和雪儿迈着齐齐的步子向我房间走去。
雪儿偏过头来,很忧伤地问:“嫂嫂,如果你有了娃娃,还会给雪儿吃糖糖吗?你肯定会把糖糖留给你的娃娃的对不对?”“对个屁,”我脱口而出,谁要生娃娃,谁爱给杨沉生谁就给他生去,“吃吃的都是雪儿的,雪儿是最乖的。”
“耶!”雪儿甭提有多高兴了。
下人走过的时候,都瞄了一下我手中的玉像,低头说句“大少夫人早生贵子”就笑着走过去了。笑,谁跟你们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恨恨地把送子观音放在了床头的梳妆台上,馨儿又很贴心地送来了一碗甜汤,里面细细小小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可好吃了,我一碗直倒进胃里。
“馨儿,去把汤婆子拿来,屋子里烧点炭火。”
“是。”
我享受的时间到了,我要撒欢似的好好吃好好睡,不出门,不看别人的脸色。当我懒洋洋地躺在床头的时候,杨沉又进来了。我黑着脸问:“杨沉,你们家不是很忙的吗?你怎么老是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坐坐?”杨沉许是被我刺激到了,方才还和颜悦色,现在已经是青面獠牙地瞪着我了,“喂,黄贞儿,你看看清楚,我可是杨家的嫡长子,我想干嘛就干嘛,不用你管,而且这里是我的新房啊,不是你黄家大小姐的寝宫,我回我的房怎么叫做来你房里坐坐?”他忽然顿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凑过来笑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让我多纳几房小妾,然后有空的时候,就来你这里坐坐?”
“你敢——”我biaji一个枕头就飞了过去,直把他打到了门口。他抱着枕头,问:“你吃醋了?”
我端起馨儿端来的甜汤,漫不经心地说:“要是你纳了小妾,她们来抢我的甜汤怎么办。”“黄贞儿!”杨沉估计已经奔溃了,他走过来一把推开馨儿,道:“馨儿你出去,本少爷现在就要和大少夫人圆房!”
“噗——”
我喷了他一脸,咳了几声,好像方才没有听清楚一般:“你说什么?”馨儿也很好奇地问:“难道少爷夫人还没有……”手指还在我和杨沉直接比来比去的。
有个屁啊!当然没有,谁要跟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