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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见华服男子让开道路,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马公子了。”
马公子笑道:“关捕头客气了。”随即上车离去。
关越转向于懿问道:“于大小姐可是要回庄?”
见于懿轻轻点头,关越便道:“在下送于大小姐回去。”
于懿心中暗恨他多管闲事,反倒让她莫名其妙地欠了他一份人情,但却不得不感谢他道:“多谢关捕头为妾身解围,但回庄路途遥远,妾身不敢麻烦关捕头相送。”
关越轻拍青花骢的马颈道:“不会麻烦,关某本就要出城遛马,这小子每次跑起来也总要一个时辰才肯罢休。”他说着便翻身上马,青花骢立时躁动不安地跺着前蹄,似乎立即就想扬蹄疾奔。关越收紧缰绳约束它,回头看向于懿。
于懿无法推辞,只得对他福了一福道:“那就麻烦关捕头了。”
傅诚在前面赶车,关越跟在他们的马车侧面,一车一骑出了城门,一路无言。
有关越在,于馨也不说话了。于懿心中烦躁,不知关越突然出现,又执意要送她们回庄是否是他又有了什么新发现,怀疑起自己来了。
她本不愿和关越多说话,琢磨了会儿还是掀开车窗的纱帘,向关越询问道:“关捕头,不知先父的案子是否有进展?”
关越道:“此案暂时未有公开的消息。且关某只是衙差,并不了解刑部审案的具体过程,但若于大小姐想要知晓进展,关某可以找刑部内相熟的朋友去打听一下。”
于懿感激道:“妾身先谢过关捕头了。”
“于大小姐无需客气。”关越转眸看向于懿,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道:“说起于大人的案子,关某倒是觉得陈尚书府起火一案颇为蹊跷,不知于大小姐对此案有何看法?”
于懿自若地坦言道:“妾身对于陈尚书之死毫不同情,甚至可说是觉得甚为解恨。俗话说恶有恶报,做了恶事的人会心虚,这是报应,是老天爷让陈尚书为自己做下的罪孽赎罪。”
关越一脸不信的神情道:“若说是犯下罪孽后心虚,忠毅侯逆谋案是将近一年前的案子,为何陈尚书早不心虚晚不心虚,偏偏在于大小姐离开教坊没多久之后,陈尚书才心虚见鬼?这时机也太过巧合了吧?”
“其实并不巧。”于懿平静地望着关越道:“妾身离开教坊后曾拜访过陈尚书,在尚书府偶遇白秀,关捕头不也知道此事吗?陈尚书与白秀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却不曾料到妾身还会再去拜访。他们就是因此才会心虚,害怕被妾身知道他们构陷先父之事而惶惶不可终日,最后才变成那样的。”
她挑眉看向关越问道:“难道不是关捕头亲口对妾身说的,陈尚书是自己点的火,他不但命人不许救火,还在火中大声道出,原忠毅侯的逆谋案子其实是他暗中构陷的,他被冤鬼缠身已经不想活了吗?这件事陈府有许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关越摇摇头道:“陈尚书若是真的做下了那些事,像他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悔过,亦不太可能会留下自白书成为证据,鬼神之事更是虚无。”
于懿冷冷道:“关大捕头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不会懂得陈高这样的卑劣小人。”
关越见她突然换了对自己的称呼,话里带着讽刺语气,也不以为忤,只笑道:“于大小姐是否做过亏心事呢?”
于懿道:“妾身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
关越非常犀利地追问道:“对得起良心却有违律法的事呢?”
于懿盯着关越反问:“关大捕头就从未做过有违律法的事?”
“自然没有。”关越自信道。
于懿再问:“那么合乎律法,但却有违良心之事,关大捕头有没有做过?”
关越一时愕然,细细回想过往,竟然不能答。他做了衙差多年,抓捕过许多触犯律法之人,但其之所以犯法,有时仅仅是因为太过贫穷困顿,有时亦或是被有权有势之人欺压得太狠却申诉无门,着实有许多可怜之处。
于懿见他无言,低声道:“今日多谢关捕头相送,山庄已在眼前,关捕头请回吧。”随即放下车帘。
关越收缰勒马,默然目送她们的马车在岔路口转弯远去。
他一直对这位于大小姐有所怀疑,办案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有秘密,但他却苦无证据。
若是按照通常的办案方式,只要将有嫌疑之人拘捕到衙门一审便可,但像她这样的庶民一旦进了衙门受审,若是拒不招供少不得要受刑。而这件案子审的又是朝廷大员死于非命的大案,恐怕讯问之前就会先上刑立威,好教受审之庶民不敢有所隐瞒,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说不定还会被调戏。
这本是惯例,关越做衙差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不知为何唯独想到她要经受刑讯就觉得不忍心,万一是他想错了呢?他要先找出她犯法的确凿证据来。
关越今日午后无甚要事,本来想带着爱马出城跑一圈,偶然瞧见于懿于馨从首饰铺子出来,他远远跟在后面,自己心里说是要找出她的可疑之处。而后却见在隆都小有色名的马家六公子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故意引发撞车,刁难于懿姐妹,他便出面解围。
他想既然露面,便送她们回庄也是顺理成章吧?顺便就问她陈府起火案,试探她一试,却没料到自己反被她问倒了。
马车颠了一下,于懿上车时有心事,没注意到门闩不曾真正落下,此时后面的车门因这一震而打开了。于懿伸手去关门时,讶异发现关越竟没有走,还在那个岔路口远远望着这里,与她对了一照面后才回转马头,向着隆都城方向而去。
她关上车门时微微皱眉,心道这关越疑心病还真是重,看来真该想个法子让他别再怀疑自己了,不然被他盯着总觉得束手束脚。可是转念一想,关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怕匆忙间想出来的法子不够妥帖,反而更引起他的怀疑,如今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姐妹俩一路坐车坐得久了反而觉得疲惫,到能看得见主院的地方,于懿提议下车步行回去,于馨点头。两姐妹下了车,让傅诚先驾车回去,她们并肩缓步而行。
于馨在适才车门打开时也瞧见了远处关越的举动,这会儿只有姐妹俩了,便道:“关捕头好像对懿姐姐特别留意。”
于懿听她说话那语气便知道她是误会了,心道特别留意倒是没错的,只不过关捕头是把你姐姐当成了嫌疑犯,抬眸白了于馨一眼,嗔道:“尽胡说。”
于馨摇头:“妹妹可不是胡说……若是孟公子不能娶懿姐姐为妻的话,懿姐姐不如嫁给能待姐姐好的人,妹妹倒是觉得关捕头是个不错的人,就是不知关捕头有没有娶妻,不如设法打听一下……。”
于懿见她越说越远了,急忙阻止道:“姐姐现在不想嫁人,如今的日子挺好的,有安身之处,有你们相伴。馨妹,在你们全都嫁出去之前,姐姐是不会丢下你们不顾的。”
于馨听了她的话,反把头垂下了,在她看来,懿姐姐如今跟着孟公子只能做个无名无分的外室,实在是委屈。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后,于馨难过地说道:“懿姐姐,是我们拖累了你。若非我们在,你本可以找个好人嫁了,不必委屈自己……。”
于懿站住脚转向于馨,拉起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手心里握着,微笑道:“馨妹,千万别这么想,父亲没有出事以前姐姐不曾觉得,经历了这许多后才懂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有多么重要。姐姐并没有委屈自己,姐姐喜欢孟公子,也是真心喜欢如今在这山庄里的日子,因此你要记着……。”
于馨本来认真看着她听她说话,突然就转眸望向她身后某处地方,于懿急忙转身,就见孟蜻在自己身后十多米处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刚才说得那番话。
于懿微窘:“孟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她刚才全部精神都放在于馨的心情上面,若是注意到了孟蜻过来,她是绝不会说出后面那句话的。
孟蜻道:“我见着傅诚驾车回来,他说你们要自个儿走回来,我便过来接你们。”
于馨挣脱了于懿的手道:“孟公子,懿姐姐,我先回去了。”
于懿见主院已经近在眼前了,于馨又走得快,便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内。她抬眸瞥了一眼孟蜻,有心想解释说刚才那句话纯是为了安慰于馨才说的,又怕他其实什么都没听见,自己若是解释一番反而显得心虚。
她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便信步朝通向山脚下的小径而去。孟蜻陪着她走了几步,温言问道:“于馨可好些了?”
提起于馨,于懿对于她今日的状况颇感欣慰:“这些天已经好多了,今日出去,在一品阁用饭出来时她还笑过了,也有心思和我说话闲聊了。”
“那就好。”孟蜻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的闲话。”于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两人走了一会儿,孟蜻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听见了哦。”
于懿一怔,不好意思问他到底听见了什么,脸上却一点点地热了起来,她转开头去避开他的视线,耳中听见他道:“我也很喜欢,越来越喜欢……。”
于懿心中某块地方像是被轻轻地揉了一下,有些儿东西在她心间一丝丝漾开,她虽然没看孟蜻,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
孟蜻继续道:“……喜欢这个山庄。在这里我有种家的感觉,在这里呆得越久,就越是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单身宿舍’里去。”
于懿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他听见的就是这最后半句吗?几秒钟之前的那种微妙而甜蜜的心情荡然无存,她的笑容淡了下去,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平静地说道:“你要是喜欢,就一直住着好了。”反正她也是拿他做为自己的挡箭牌,方便解释自己银钱的来源罢了。
“你知道我为何喜欢这个山庄吗?”
“为何?”于懿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他既然问自己了,便随口回道。
“因为你。”
于懿心中一动,回头去看孟蜻,却见他一脸坏笑着说道:“这是你是第一次说喜欢我。”
她眉梢一跳,感到有些窘迫,便解释道:“……你听见了?我是为了安慰馨妹才这么说的。”
“没关系,就算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他仍然微微笑着,声音却变得低沉起来,“那为了安慰我,再说一次吧。”
于懿弯起了唇角道:“喜欢。”
“我也喜欢,越来越喜欢……。”他声音越发低沉,却清晰可闻,因他靠得更近,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
于懿眸中笑意愈深,转头看他,他清澈的黑眸离得她极近,她唇上有温热湿润的柔软触感,是她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