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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植入记忆的方式学习非常快捷,于懿选择了任务,很快学完急救医疗,被送到了一条山间公路上。
她向前走了十多米,转过一个弯就瞧见前方数十米处的道路中央,有两辆车顶在一起,看起来是两车迎头相撞,一辆是白色小轿车,另一辆则是中型货车。
于懿奔跑起来,很快赶到两辆车旁,货车几乎是横在路中央,被小轿车死死顶住了车侧面,车门打开,司机已经不见影踪,白色轿车内则有三人,车前坐着一男一女,车后座是个小女孩,三人都昏迷不醒。
于懿打开轿车司机这一边的车门。司机动了动,睁眸看见了于懿,朝着车后座无力地抬了一下手臂,叫了一声痛后手臂很快又落下了,虚弱地说道:“先……先救我女儿。”
于懿打开车后门,替小女孩做了初步检查,见她并无骨折,也无明显外伤,心跳呼吸全都正常,只有额头略有红肿,想来是头部在冲击中撞到了,暂时昏迷。她见小女孩胸前斜挎着一条约三指宽的灰色带子,腰上还有一根,想要让她横躺下来,还要先解开这两条带子,可是她没找到打结或是系带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对安全带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提醒她:“按橙色的……。”
于懿找到了座位上安全带扣锁,按下橙色按钮后,安全带扣便弹了出来。她扶着小女孩,让她侧身横躺在座椅上,以保持呼吸顺畅。随后绕到车身另一侧,去察看那女子的伤势。
女子伤势十分严重,她所坐的右侧车头是轿车与货车首先相撞的部位,有部分车头向内挤压后,将她夹在座椅上,她除了双腿骨折之外,身体也受到了挤压,头部亦有撞击过的痕迹,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呼吸已十分微弱。
司机虽受了伤,但意识清醒,于懿判断这女子的情况最为危急,准备先为她急救,谁知司机却吼道:“别救她!”
于懿吃了一惊,但是没有理他。因女子被夹住,于懿取出那台金属切割器,把车头变形部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地移开。
在这过程中,司机不断地叫着:“别救她,先救我女儿。”
于懿被他叫得心烦,又觉得他无情,不由斥责道:“你女儿的情况很稳定,无须急救,她现在情况却十分危急,就算她只是你的朋友或是邻居,也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只管你自己的家人吧?”
“她……是我老婆。”司机低声说道。
于懿更为惊讶,也更为气愤,“你妻子?那你怎么能……。”
司机恨恨地说:“她有别的男人了。”
司机名为庄立国,因为投资股市亏损了一百多万,股市稍有起色时,他借了钱加上家中剩余积蓄再次投入股市补仓,谁知两天后股市暴跌,庄立国几乎血本无归。他不敢告诉妻子这件事,只对她说自己股票做得很好,但是股票持续在涨,还不到抛出的最好时机。
虽然亏损是暂时隐瞒住了,但家里正面临女儿小升初的时期。成绩优异的女儿是可以上市内最好的私立中学的,但那笔昂贵的学费却是现在的庄立国无力承担的。每次看着女儿带着灿烂笑容,和妻子谈论着去新学校的各种期望和设想,庄立国就如坐针毡,十分痛苦。
他曾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还去买了二十份人寿保险,若是他因意外而死,可以获得二百万的保险理赔。为了掩人耳目,他替妻子也买了同样的人寿保险,受益人都是他女儿。可是自杀是拿不到理赔的,庄立国苦思了好久,都想不出如何自杀,又能让保险公司查不出是自杀的方式。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突然发现妻子行动有些异常,她这半个月内时常外出,虽然都有各种借口和理由,但她原本可没有这样频繁地外出和迟归。他偷偷查了电话单,发现她最近半个月时常与同一个陌生号码通话。
他在妻子洗澡时,用她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很有魅力,“有什么事?今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他急忙挂断了电话,胸中揪痛难言。
若非他因为发现了这件事连着两天都精神恍惚,又怎会在开车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对面车道呢?而对面驶来的货车司机也许是疲劳驾驶,直到双方离得极近了才发现来车,急忙踩下刹车,急打方向盘也未能避免两车相撞。
会发生这桩车祸,也许是他潜意识里面想要死,或许也是希望妻子一起死了,那么那个肮脏的秘密就可以不必让女儿知道,也可以留下一笔财产给女儿了。
于懿听庄立国说出妻子有别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索性专心施救。
她这时已经将压住女子身体的车体全部割去,随后就准备先替她止血。可是庄立国用唯一一支能动的手臂干扰着她。于懿试了几次,甚至无法顺利地把女子的裤子剪开,好替她止血接骨,无奈只得先把女子移出车外,然后再替她止血。
血是止住了,女子的心跳却停止了,于懿带着几分谴责的眼神看向庄立国:“她心跳停止了。”
庄立国惨然一笑:“你也不用管我了,只要送我女儿去医院就行了。”
于懿吸了口气,跪在女子身边,快速而用力按压她的胸口,为她做起胸外心脏按压,同时低喝道:“你的手若是能动,就打电话求救。”据她来之前对这个时空界的粗略了解,这时已经有了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巧电话,而非屠飞白宅子里那种笨重且无法携带的电话机了。
庄立国却不愿:“我还是死在这里的好,你也不要再救她了。只要救我女儿就好。”他只怕打了电话后,保险公司可能会以他不是死于车祸中而拒绝理赔。
于懿急道:“我不会驾驶,你不求救的话,我也无法及时将你女儿送去医院。”
庄立国这才着急起来,忍痛用左手摸索出手机,笨拙地拨打了报警求救电话。
于懿反复为女子按压心脏,并用皮下注射器为她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终于在十分钟后,当她轻触女子颈部动脉时,察觉了轻微但稳定的跳动。
她欣喜地起身,跑到轿车旁,为庄立国检查了伤势。他是单臂与双腿骨折,于懿先替他止血,在伤处附近打了止痛剂后接骨包扎。
“她……被你救回来了?”庄立国问道。
“暂时是恢复心跳了。”
庄立国没有说话,但他合起了双眼,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有汽油味。”庄立国突然皱眉,鼻子嗅了嗅后,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快去看看,油箱是不是漏了?”
于懿见他如此神色,意识到这可能是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她走到两辆车之间仔细查看,见货车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下部裂开的细缝间,正有带着强烈气味的透明液体持续不断地滴下。在她对女子及司机进行施救的时候,地上已经积聚了一大滩汽油了。
她回到司机身旁,一面继续为他包扎,“确实漏油了。”
庄立国急道:“别弄了,快先带我女儿离开,车子说不定会烧起来,也可能会爆炸的。”
于懿抱起后座的小女孩,向远离两车的方向跑去,同时庄立国还在不停催促着:“跑远一点,再远一点。”
直跑到快要转过这道山路的弯时,于懿才没听见庄立国继续叫喊,这里已经离开车祸现场有五十多米远了,应该是够了。她将小女孩轻轻放在路边,随后返回轿车内,解开庄立国身上的安全带。
庄立国却推了于懿一把,“先把音华背远,她离车太近了。”
于懿一怔,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音华应该是他妻子,“但你在车里不是更危险?”
庄立国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先把她背远。快去!”
情况紧急,这两个人对于懿来说都是要救的,亦无先后轻重之分,而她一次只能背一个人离开。一瞬间于懿已经下了判断,她已经在驾驶室旁,离司机最近,先救司机再回来背重伤女子,所花时间最短。
她将庄立国小心拖出驾驶室,不管他如何抗拒怒骂,将他背起后迅速离开轿车。
庄立国虽然急怒,重伤的他却无法阻止于懿把他背起带走。他恳求着于懿,“还是让音华活下来吧,我活着就是个废物,要是死了倒还能给她们俩留一笔钱。音华那个男人要是对晓音好的话,就让她改嫁了吧。”
于懿听着他絮絮叨叨,却仍然将他一直背到了小女孩身边才将他放下,随后她返回车祸处,将汪音华背上。
来回背人极耗体力,于懿虽然练习格斗,毕竟时间不久,背着一个大男人快步奔走之后,再背起一名成年女子,让她双脚发软,无力再奔跑。
庄立国坐靠在道旁山壁上,看着她们背后轿车前部突然燃起了火焰,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快跑,快跑过来!”
于懿咬牙加快步子,跌跌冲冲地跑向庄立国,只跑了十几步后,只听身后一声巨响,随之一股炽热的气流向她们席卷而来。于懿的头发被吹得向前飞扬,更是被这股气流吹得向前连冲了好几步。
到了庄立国身前,于懿转身将汪音华放下,庄立国伸左手托着汪音华的身子,帮着于懿扶她躺倒在草地上。
于懿再次为她检查脉搏,发现仍然稳定,且因为爆炸时,她们已经离轿车较远,她并未第二次受伤。
许是被这爆炸声浪冲击,汪音华的双眼颤动着张开了,视线起初有些茫然,渐渐聚集,她困难地转动着头部,看向周围,“晓音?立国?”
庄立国惊喜道:“音华,你醒了?”随后他忧虑起来,“晓音怎么还没醒?”
于懿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状况,“她心跳呼吸都十分稳定,四肢温热柔软,只是头部受到撞击后的短暂昏迷。”
庄立国稍稍放心,悔恨随之而来,“都怪我,开车不小心,害得你们……。”
汪音华虚弱地说道:“不怪你,你股市亏了那么多,晚上睡不好才会出事的。是我没劝你……。”
庄立国大惊:“你都知道了?”
“是……我是想你爱面子,不愿让我知道,我也就装着不知道,再说也要瞒着晓音……。”
庄立国痛苦地自责道:“都是我没用,要是这次我们都能好好活着回去,你要离婚要改嫁都行,只要他对晓音好就行。”
汪音华诧异道:“你说谁……对晓音好就行?我怎么会和你离婚?”
庄立国也感奇怪,“就是最近一直和你通电话的男人,他,他不是你……。”
汪音华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教投资理财的老师啊,他都五十多了,我怎么可能……。”
“五十多了?听声音不像啊。”庄立国有些喜悦,也有愧意,“你怎么想到去学……你是想帮我吧?都怪我自己胡思乱想,冤枉了你,刚才有一会儿我还叫她不要救你呢。”
“你在说谁?”汪音华问道。
“就是她呀……咦?人呢?”
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