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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伤势如何?我一听说你受伤马上就赶来了。”
进来的人和屠飞白有七八分相像,一样坚毅有力的下颌,一样挺直的鼻梁,只不过他看起来要比屠飞白年轻许多,双眸也没有那么明亮,眼圈下面有些发青,这是一副经常通宵达旦地寻欢作乐后略带疲态的面容。于懿在教坊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一点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事了。”孟蜻眉梢微挑,带着一丝不甚明显,却绝对能让屠飞英听出来的嘲讽语调说道:“飞英你消息真是灵通,只是一点点不碍事的小伤,大前天才出的事,你这就赶过来了,我算算啊,前天你就知道了?”
屠飞英并不在意他的嘲讽:“飞英关心大哥嘛!”见到屠飞白居然行动如常,让他好生失望,难道是消息有误,屠飞白并非重伤?
孟蜻懒得和他挑明,若屠飞英真的关心屠飞白,早在屠飞白和某国私下签订卖国协议之事被爆出时,他就该来鼎力相助才是,到屠飞白受重伤之后再来“关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让飞英‘白白’担心了,你大哥我好得很!”孟蜻拉起于懿,“走吧。”
屠飞英哪里听不出“白白”两字所指,装作不知,见他拉着一个女佣要走,急忙问道:“大哥要去哪里?”
孟蜻头也不回,简短地吐出两字:“出去。”
于懿知道孟蜻是要让屠飞英以为他没有受重伤,自己不能再劝他在家静养,便乖乖跟着他向外走。
屠飞英看了看于懿,见她打扮虽然普通,容貌却姣好可人,脑后一条油亮乌黑的发辫,随着她的步子而轻轻甩动,宽大的粗布衣服下,隐约可见其窈窕的腰身,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大哥何时回来?飞英今晚就住在大哥家里了。”
孟蜻随意的挥挥手:“住吧,别动我的女人就行。”
屠飞英哈哈笑道:“哥你怎么把我说成了色中饿鬼?”
孟蜻低低冷笑一声,拉着于懿一路向楼下而去。
到了客厅之后,于懿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她亦明了,孟蜻这样做的用意是告诉屠飞英,自己是他的女人,不过拉着手装到这里已经够了。她低声道:“他看不见了。”
孟蜻扯扯嘴角。
发动汽车开了一段路之后,孟蜻突然问:“我装得像不像?”
于懿正在看着车窗外景色出神,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他所指,侧头看向他,微笑道:“还挺像的。”至少以她这一段时日对屠飞白的观察来说,孟蜻刚才的神态动作、说话方式,都极像屠飞白本人。
孟蜻回了她一笑:“那就好。”
屠飞白住的地方本来就靠近市郊,车行没多久,就到了郊外。孟蜻把车停在一块顶部平坦的岩石附近,在周围找寻小石块或是土块,在岩石上一字摆开,接着示意于懿和他一起走到平坦岩石的十数米开外。
他眯眼估计了一下距离,把屠飞白的配枪递给于懿,“就这么远,先用这枪开始练瞄准吧。”
于懿举枪,瞄准了大岩石上的第一块石块。孟蜻却说:“姿势不对,你这样打得中就有鬼了。”说着就来纠正她的动作。
他走到于懿身后位置,右手托着她的右手向前伸并抬高,“右臂伸直,右手握枪抬高到和你视线一样的高度。”
接着他拉过她的左手,引着它到右手下方,“用这只手托着你的右手,手臂保持微微弯曲,让你的右手更为稳定。用双眼瞄准,让手枪准星与你的目标成一直线。”
屠飞白比于懿要高大,手臂也更长,为了帮她瞄准,孟蜻站在于懿身后,扶着她持枪的双臂,微微躬身,把视线下移到和她一样的高度。于懿觉得自己就如在他怀抱中一样,他说话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于懿觉得自己有点晃神了。
虽然他的气息还是带着淡淡的烟味,不过于懿知道他不是屠飞白,他是可以信任的。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准星与远处的目标之上。
“开枪的瞬间一定要保持你的双手稳定……好了,开枪!”
于懿屏息,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远处的石块仍在原处,分毫未动。
于懿脸有些发烫,她对自己说,这是因为没有射中目标而窘迫。
孟蜻在她耳畔安慰道:“没事,多练习就能打中。”
他仍然扶着她的双手,帮她瞄准。第二枪她打到了平坦岩石上,子弹擦着岩石表面掠过,溅起了几片碎片,一朵薄烟。
“很好,继续瞄准。”
于懿排除一切杂念,让自己双手稳定,当准星与小石块完全重叠时,她扣动了扳机。随着那一瞬间的枪响,小石块不见了。
于懿欣喜地微笑起来。孟蜻放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在她身后道:“很好,继续打下一块。”
上膛,瞄准,射击,偏了。于懿吸了口气,再次上膛瞄准,射击,中了。
她心中再无其他杂念,只有那块平坦岩石上一字排开的小石块才是她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东西。
孟蜻一手环胸,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于懿专注的侧脸。其实这项任务本该由他穿到龚石身上来完成会更容易些,但于懿先选了这项任务。波士说让她先试试,接着又让他穿过来援助她,说是让他以后在任务中多照顾她些。这不由得孟蜻不暗自揣测,波士对她是否有别样情绪?那么照顾好她就是在拍上司马屁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照顾她是一回事,赚取报酬就是另一回事了。孟蜻微笑起来,两者能兼顾当然是最理想状态了!
练习了大半个上午后,于懿基本做到十枪里能打中七、八枪了,她轻甩酸胀的手臂,回头望向一旁,发现孟蜻不在她身边。再向四周找了一下,见孟蜻不知何时找了棵大树,靠坐在树干旁,她练得太过专注,竟连他是何时走远的都没有注意。
于懿练了许久的射击,也觉得有些累了。她缓步走到大树旁,见孟蜻双眸紧紧闭着仰靠在一段树根旁,似乎是睡着了,但脸色并不好,眉头轻轻皱着。毕竟是致命的伤,哪怕他有神奇的药止血疗伤,也是极为伤元气的,像刚才那样站得久了,就会精力不济。
于懿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继续练习射击,自己走回汽车旁,坐在车里静静地等他睡醒。
天空虽然很蓝,可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让看的人心里也像是有个空洞。
她望着车窗外,不知不觉地愣怔出神。
“笃笃”,车窗被敲响,于懿一惊,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见孟蜻弯着腰从车窗外对她笑。见她回过神来了,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面发动汽车,一面随意地问着:“想什么呢?”
“没什么。”于懿轻轻摇头,“我们要回去了吗?”
“没错,我睡饱了。你也练够了吧?”
于懿便不说话了。
车开了一会儿,孟蜻回头瞧瞧于懿:“刚才想家了?”
于懿沉默着把头转过去,看向侧窗,她已经没有家了。每次完成任务她只能回到那个白色房间里去。母亲还有妹妹们不知在哪里,她甚至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即使活着,她们又是否安好?
孟蜻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开口,就又找话说:“虽然吧,你用记忆植入学起来更快,但有我教你枪械射击,你可省下不少点数呢!”
“谢谢。”
“你不爱说话啊!”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毕竟我们现在是搭档,多聊聊有助于增进了解,配合起来更好啊。”
“好。”于懿自从说了这个“好”字之后就没有再开过口。
孟蜻等了一会儿,扯扯嘴角:“……算我没说。”还是专心开车吧。
于懿弯起了嘴角,这个人虽然是屠飞白的模样,性子脾气却截然不同。
接下来的几天,孟蜻为了避开屠飞英,每日上午都带于懿出去练枪,丁静曼便让吴妈照顾着。玉桃儿为此已经极为不舒服了,偏偏他从受伤之后就再没在她房里歇过夜,让她愈加恨得牙痒痒。
下午,孟蜻则以处理公务的名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屠飞英虽在这个家里住了好几天,却没见过这位大哥几面,连吃饭都不在一块儿。
所以这天上午,屠飞英敲响了玉桃儿的房门。
孟蜻和于懿外出回来已经是下午了,进门就见屠飞英坐在客厅里。
屠飞英起身道:“哥。”
孟蜻见他特意等在这里,像是与自己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摆摆手:“我先吃饭,吃完再说。”
屠飞英马上说:“我也还没吃过。”
孟蜻不置可否地往饭厅里走。于懿则低着头上楼去看丁静曼的情况。屠飞英站在客厅里,看着于懿上楼的背影,直到她转过楼梯弯瞧不见了,才转身施施然向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