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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炎虎正自埋头打造一柄长刀,忽觉堂内一暗,抬头望去,却见几个彪形大汉气焰嚣张地走了进来,那些大汉满脸流气,一看就知是地痞流氓之类的货色。那些大汉走到炎虎身边,将他围住,为首的嘿嘿笑道:“兄弟,据说你这里生意不错啊,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意能持续多久,现在时局乱,指不定哪天就有大祸临头啊。”
炎虎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奈何他现在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是以只能陪着笑脸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啊?”
那大汉换上一脸正色,说道:“兄弟不才,却也还有几个手下,功夫也还都过得去,只要你将利润分给我们一些,我们一定保证没人敢来你的店铺生事。”
炎虎装作感激涕零的摸样,说道:“兄弟在此先行谢过了,只是不知你们需要多少利润呢?”
大汉看着炎虎,晃晃右手五个指头。
“五百两?”炎虎小心地问道。
大汉瞪了他一眼,炎虎额头冒出细汗,为难地说道:“五千两?”
“靠,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别在这装蒜了,五五分成。”另一名大汉见炎虎不开窍,暴喝道。
炎虎一听,顿时变成个苦瓜,痛苦地说道:“各位大哥,小店才开业,成本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这么分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大汉瞪眼道:“罗嗦什么,只问你一句,行还是不行。”
“各位该知道我的师傅是谁吧,我想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就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我这小店撑腰,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接受你们的条件。”炎虎见他们耍横,不怕那是假的,但他们的条件肯定不能接受,于是只能台出自己的挂牌师傅,以期镇住这群大汉。
为首大汉听了邪邪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兄弟你好自为之,弟兄们,咱们走。”
炎虎不敢相信地看着众大汉离开,心中骂道:“早知这样,刚开始就该打出大哥师傅的名号,害自己白白装了这么久的孙子,也不知大哥在干什么,外边这么大动静了也不出来。”
炎虎心中正自不爽,寻惘却从后院里走了出来,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好戏还在后头呢。”
“难道他们还会回来?”
“等等你就知道了。”寻惘笑着说道,郁闷得炎虎直瞪眼。
果然,过了没多久,街上传来嘈杂的叫骂声,不一会就到了门前,接着几个大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老板,我要退货!”为首的大汉拿着一把剑往柜台上一扔,大声叫道。
炎虎走过去,瞥了那剑一眼,确实是自己昨天卖出去的,只好赔笑道:“兄弟,我这剑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剑是什么货色?”那大汉瞪眼反问。此时许多行人走了进来,挤在房子里看热闹,听大汉这么说,不由怀疑起那剑的品质。
炎虎对自己的手技艺还是有些信心,闻言抓起剑,抽出几寸。剑体完好无损,但炎虎脸上的笑却凝固了,他感觉手上的剑太轻了些,似乎只有半截。
“怎么不全拔出来,是不是不敢了啊。靠,这样的破剑也敢摆出来卖,害我回去白白丢人。”大汉忿忿地说道。
“拔出来啊,快拔出来。”围观的人纷纷起哄。
寻惘从炎虎手中接过剑,对那大汉笑道:“你认为该怎么赔偿。”
大汉拍拍胸膛,大义凛然地说道:“我这人很讲道理,昨天买这剑的时候是五万两,按惯例,假一罚十,你只要赔我五十万两就行了。”
寻惘笑笑,偏头问炎虎道:“他说的是真的?”
炎虎无奈地点点头。
寻惘回过头,对大汉说道:“我们隐记铁匠铺以诚信为根本,这剑我愿赔。各位朋友,你们尽管放心,以后谁在这买了剑不合心意,我们包退包换,倘若真有什么质量上的问题,我们也认罚,但是谁想故意找茬,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寻惘说着猛然将剑拔出,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意。众人只觉杀气迎面扑来,赶紧退开,回过神再看寻惘手中那柄“据说”有问题的剑,却是寒光四射,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怎么看都像杀人利器。
众大汉目瞪口呆,他们知道那剑明明是断了的,可现在剑还是那把剑,怎么就会变好了呢?
“炎虎!我忽然觉得这把剑不该只值五万,既然他们不喜欢,就退给他们五万两银子吧,折旧费也就算了。”寻惘看着剑,旁若无人地说道。
炎虎一乐,道:“好嘞,师傅,我这就退他们钱。”
“那,拿着,五万两,可要点清了啊,离柜概不负责。”炎虎说着将五张万两银票压在那大汉手里。
大汉接过银票,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那剑完好无损,自己再无理由要求赔偿,最后涨红了脸一挥手说道:“走。”然后带着自己的一干弟兄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灰溜溜地离去。
寻惘见他们走了,对留在店内的人说道:“各位对这剑可有兴趣?只需八万两。”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一个年轻剑客走出来说道:“我能不能先看看这剑?”
“当然可以。”寻惘说着将剑扔给他。
年轻人接过剑,将剑身仔仔细细看一遍,随后又拔出自己佩带的剑对比了一下,感觉很满意,但他又还有些下不定决心,于是问寻惘道:“我能不能试试这把剑。”他说着还做了个将两剑对砍的手势。
寻惘自信地说道:“呵呵,只要你不怕损了自己的剑,尽管试。”
年轻剑客定了定神,握住两剑猛然对砍。当的一声后,一剑折断,另一剑完好无损,断的是年轻剑客的剑。年轻人见剑断了,不悲反喜,说道:“这剑我买了。”其他人见那剑如此锋利,后悔不迭,有钱的纷纷与年轻人商量,希望能让出那剑,但都被拒绝了。年轻人喜气洋洋地抱着宝剑离去,余人只能围着寻惘与炎虎商谈定货,其间又免不了一番争夺。寻惘可不想被他们缠着,找了个借口离开。炎虎倒颇有些乐此不疲,与众人讨价还价,十足的商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