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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被爹捡回来的,他说我娘已经病死,只好将我一人带回。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连娘的样子,我都全无记忆。”说到最后,孟溪月神色黯然,眼中泪光更甚,终于滑落了眼眶。
“那你怎么识得上弦?”此时的辛涯,已经不再怀疑。之所以这么问,更多的是因为好奇。
“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一眼看到它便认了出来。”对于这一点,孟溪月也想不明白。而且见到了上弦之后,她十年来始终未变的梦忽然有了新的内容。像是一把钥匙般,慢慢开启了她的记忆之门。
“上弦据说是神留在人间的泪凝结而成,而巫月族巫女则被称为神的转世。或许这一切,并不只是个传说。冥冥之中真的有着某种联系,将你和上弦联系在一起。”辛涯说着,松开了钳制孟溪月的手臂,取出上弦,递给了她。
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坐在辛涯怀里的事情,孟溪月怔怔伸手接过上弦,在它落入掌心的那一刻,心口上的某处空落落的地方顿时有了寄托,暖暖地充实。而手中的上弦也似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竟然一闪一闪地发出了莹润的幽光。
看着这一幕奇景,辛涯难掩心中的激动。想不到父皇历经数年苦寻不得的人,竟被他无意中得到了。视线落在穿着他长袍的孟溪月身上,他的黑眸由闪烁渐渐变得深沉。
巫女的血脉,他要定了!
“上弦……”轻轻抚着手中晶莹的物件,慢慢将它凑到唇边,孟溪月闭上眼睛,任由着本能的驱使轻轻吹出一口气来。手指像是有着自己的思想,在上弦上跳跃舞蹈。乐声如溪水般流淌而出,清澈悠扬,却有着鼓动灵魂的奇特力量,令人闻之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沉浸在这美妙的乐曲中,辛涯微眯着眼,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灵台仙境般的惬意,被世俗污染的灵魂仿佛得到了雪峰上最清澈泉水的洗涤,让他心旷神怡,舒畅至极。直到马车外异样的响动越来越大,终于将他从幻境中惊醒。
“什么声音?”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查看,辛涯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上空竟然聚集了数不清的鸟儿盘旋飞舞,车身四周围了密密麻麻百余只小兽,俱都微眯着眼睛,失魂落魄般呆立不动。远处仍可看到大大小小的影子或飞或跑,向此处聚集而来。而赶车的侍卫此刻同样双目迷离,手中缰绳早已掉落,连同着拉车的马儿一起,痴痴地呆立不动。
见此情形,辛涯立刻知道是何原因。扬手一掌将侍卫拍醒,接着进了马车伸手将上弦夺下。“好了,不要吹了。”
失了上弦,乐声戛然而止。车外鸟兽立刻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干净净。孟溪月神色茫然,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去见上弦已失,顿时惊叫一声低头便寻。
“不用找了,在本王这里。”举起手中上弦,辛涯暗自庆幸。幸好这里已经到了城外,若是在城中,还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骚动。他只知道这上弦是惜月国至宝,也听说它有着神奇的力量,他曾试过无数次,却从未将其奏响。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想不到竟是真的!
“还给我!”孟溪月伸手便抢,无奈敌不过辛涯敏捷,数十个回合下来,连边都没有摸到。
“还给你?你脑子被门挤了吧?”看着孟溪月像只猴子一样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辛涯笑得无比畅快。将她方才的话原封奉还,看着她气得满面通红的样子,他眸中的笑意更浓。虽然和想象中气质高贵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巫女大相径庭,可是这样野蛮粗鲁的家伙似乎更有意思。
“王爷,前方不远就离了大漠所辖,如何行进还请王爷示下。”赶车的侍卫莫名其妙挨了一个巴掌,此时说起话来声音中还打着颤,可见吓得不轻。
“知道了,停车。”听到侍卫的话,辛涯陡然由守变攻,最后双臂一圈将孟溪月搂在怀里,连拖带抱的下了马车:“行了,你原本就打不过本王,更何况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告诉你啊,要是伤口再裂开,那本王只好把你身上这衣服撕了包扎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正扭动挣扎的孟溪月立刻乖乖安静下来。虽然她大大咧咧,可是基本的羞耻还是有的。这却是要归功于孟溪浅数年来孜孜不倦的唠叨,虽然孟溪月听不进去,可是潜移默化的作用还是没有白费。这也是为什么孟溪月格外关心孟溪浅的缘故,潜意识里,早已将这个姐姐视为了半个娘来看待。
“这还差不多。”看着安静下来的孟溪月,辛涯有种驯兽成功的感觉。吩咐侍卫拉过一匹快马翻身跃上,然后拍拍身前的马鞍向孟溪月伸出手笑道:“猴子快点,爬上来。”
“呸,你才是猴子呢!”将辛涯那只碍眼的爪子拍开,孟溪月啐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骑马。”
“不愿意啊?那就算了,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孟溪月的反应早在辛涯设想之中,听了这话却也不恼。“那本王先走一步,你就跟着马车慢慢晃着吧。”说完取出上弦,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一下之后重新装进怀里,接着一紧马缰,就要离开。
“等等!”
看着独自一人的辛涯,再看看马车两边跪着的数名双目闪着精光的侍卫,孟溪月立刻改了主意。这些人看起来个个均是武功不凡,以她的身手根本没有希望逃脱,倒不如跟着辛涯一个人,虽然气人了些,可是逃走的希望却很大,更何况还有上弦,也是她极其渴望得到的。
所以权衡之下,孟溪月终究还是爬上马,不情不愿地坐在辛涯身前。
伸手绕过她的纤腰抓住马缰,辛涯闷笑在心。不知为何,看着她吃瘪的样子,他就格外舒畅。
当然,其实此事决定权并不在她。即使她坚持不上马,他也会将她捆起来强行带走。
“很好,坐稳了!”辛涯朗笑一声,双腿夹紧马腹,狠狠一鞭挥出,骏马长嘶一声,如箭离弦飞驰远去。
直到辛涯消失在地平线上,那些侍卫方才起身上马,收敛身上杀气,重新化作商人模样,慢悠悠赶着马车,依旧觅着先前定下的路线继续向着惜月国而去。
“小鬼,”孟溪月闻言忍不住乐了,努力扭转身子,腾出一只手拍拍辛涯的脑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怪不得如此鲁莽,原来是太过年轻的缘故。乖,听话,快些把上弦给我,咱们各走各的,要不然等大漠的追兵来了,你就麻烦了。”
“你叫谁小鬼?!”辛涯一把拍开她的手怒声吼道。
在惜月朝中,上至皇上后妃,下至文武百官,哪个不称赞他少年老成?怎么到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嘴里,他却成了年轻鲁莽?“还大漠追兵呢,你是在说梦话吗?你主子已经把你送给本王了,还有谁会来追你?”
“主子?谁?”孟溪月满头雾水。她有姐姐有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主子来了?难道是拓跋涵?
“拓跋嫣啊,你装什么糊涂?”辛涯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拓跋嫣?你是不是傻了?”听了这莫名其妙的回答,孟溪月立刻确定辛涯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我是她皇嫂,她怎么能是我的主子?”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当然,这句话她聪明的没有说出口。
“什么?!”辛涯闻言一惊,双手猛提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原地蹦跳了几下终于站定。
“你疯了啊?这样多危险?”险些被摔到地上,孟溪月抓着马鬃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伤口疼得钻心,气得她回头便骂。
没理会孟溪月的咆哮,辛涯伸手将她抄到怀里,二话不说便抓住了她的衣襟用力一撕。
“你干什么!”没想到辛涯忽然发神经,孟溪月尖叫一声想要护住衣服,可是却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长袍一下子被扯开了大半,洁白修长的玉臂随之展现在辛涯面前。孟溪月眼中怒火腾起,苦于双臂被钳制,索性仰起头向后撞了过去。
“唔!”没有提防孟溪月这一手,辛涯登时被撞了个正着,下颚重重咬在了嘴唇上,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对此他浑然不觉,双眼牢牢锁住了孟溪月露出的右臂,当看到那嫣红的守宫砂时,狂躁的神情这才平静下来。
“说得和真的一样,本王差点就被你骗了。”轻轻呼出一口气,辛涯放开孟溪月的手,看着她手忙脚乱整理好长袍,暗自懊恼自己果然沉不住气。毕竟上弦之印尚在,她怎么可能不是处~子之身?
“骗你什么?我本来就是拓跋涵亲封的月妃娘娘,将军孟楚生的女儿。你抓我之前,竟然没弄清楚?”孟溪月整理好衣服,冲着辛涯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鬼就是小鬼。”
“你说你是拓跋涵的妃子,可是为何臂上守宫砂尚在?”看着孟溪月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可是那臂上的嫣红却也不是假的。这么看来只有一个解释。“莫非拓跋涵虽然纳你为妃,却从未动过你?”
听了辛涯直截了当的问题,孟溪月的脸顿时绯红一片。她想起了那个混乱的早上,她被拓跋涵压在身下肆意妄为,还有那蛮横霸道的宣言:“你是朕的妃子,不准再想别的男人。”
那一刻,若非是拓跋苍冒死冲了进来,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想起那个为了她不惜一切,最终被驱赶出城的男人,孟溪月的心便抽痛不已。她欠他的,此生再也还不清了。
“想那拓跋涵后宫美女如云,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疯疯癫癫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家伙?想来是为了拉拢那个姓孟的将军,才玩了这样一出联姻的把戏。”辛涯暗拊,看到孟溪月绯红的双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暗自嘲讽拓跋涵的肤浅。“拓跋涵啊拓跋涵,你只知道贪恋美色,却没想过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比美色更加贵重万分的吗?看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无价之宝注定是我辛涯所得!”
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辛涯伸手揽住孟溪月纤腰,再次催动骏马疾驰而去。隔着薄衫感受着她的温度,辛涯黑眸深处有火光点点升起。无法否认看到那点守宫砂时他心中的悸动,除了放心之外还有隐隐的欣喜,欣喜她尚且冰清玉洁,欣喜她身上没有留下别的男人的味道,欣喜她注定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