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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独自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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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成晨的声音压抑着痛楚,"试着和我交往不好吗?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忘记他,重新开始,你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他。"

    林青拎着早餐站在电梯外,感觉自己真是邪门,为什么四部电梯偏偏选了这部呢?后来才发现,另三部都已经上楼去了,只有这部还停在原地。

    似乎是等得久了,魏成晨微皱着眉看向她,目光里有几分不耐烦。林青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去,电梯的门马上就合上了。

    "魏总,早。"气氛太沉闷了,林青实在想不出说什么。

    魏成晨没有答话,直到电梯升上了十层才问:"你认识周宇飞?"

    "哦,他是我同学的上司。"林青回答,虽然感觉回答得有些不确切,可她实在不想把程晓雨和周宇飞的关系说出来。况且这两个人的事一言半语又怎么说得清楚?

    沉默中,电梯到了十三层。林青走出去,回头看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魏成晨的身影被挡在了后面,只有他身上的清香和烟草混合的气味还淡淡地萦绕在空气中。

    林青心里第一次有种莫名的失落,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有淡淡的不安?而且这种不安在他离开时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

    上午的会议由周若生主持,内容是p3实验室竣工后的认证问题。谁都知道,实验室建起来容易,想通过国家的验证才是难上加难。而作为仁心医院的重点配套项目,做出的实验报告要想具有法律效力,就必须通过此项验证。

    林青所在研究所的高主任也参加了会议。双方就验证的细节问题作了详细的规划,最后决定由康派和研究所一起组建一个认证小组,负责此项工作。组长是高主任,副组长是周若生,而研究所这边的代表职务理所当然地由林青担任。

    康派这边为了表示对工作的重视,特意在总裁所在的十八层设了特别办公室。

    宣布这项决定的时候,林青略感惊讶,也就是说今后她要和魏成晨在同一层楼办公?

    她看向台上,几个领导正在就宣布的事项进行最后核对。魏成晨和秘书说完话,飞快地在秘书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上签字,表情仍是十分严肃。林青觉得他此时有种天生的威严,和跟她在一起时完全不同。

    似乎感觉到林青的目光,魏成晨转过头,目光却掠过她,低声吩咐周若生一项工作,话语简短却不失威严,唬得周若生忙拿着文件下去找人落实。

    他生气了。

    林青低头,她看得出来,从在电梯上开始,魏成晨的情绪就显得很不快,可这其中的原因是她不愿去想,也不敢细想的。

    会议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度过。下午,康派和研究所的几个人开始收拾十八楼的办公室。站在面向大海的落地窗前,林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景色真的太美了,阳光下蓝色的海仿佛将人的心都照得透明起来。

    快下班的时候,一切工作才就绪。没等林青出门,王秘书就走了过来,说今天晚上远程的何老先生要离开本市,魏总设宴饯行,何老点名要林青参加。

    何老先生?林青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原来就是那次她在康派作报告时夸奖过她的老先生。说起来,她是很尊敬这位老先生的,后来实验室的许多工作都得到了他的指点。可是一想到今天的饯行宴会上还有魏成晨,林青便有些犹豫了。

    没等她想出拒绝的话,周若生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边催她收拾东西,一边愤愤地说:"大小姐,快点吧,魏总今天心情不好,已经有好几个人撞枪口上了,你想当下一个?"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林青推了出去。

    自从上次魏成晨在众人面前说林青是他的女友后,林青还是第一次见周若生。不知魏成晨用了什么办法,这几个人像完全没发生过那天的事一样,公司和研究所里也没有任何传言,同事们对她仍是以前的态度,只是更加客气了。

    想到这儿,林青倒不好拒绝,只得跟着一起下楼上车。

    送行宴就在上次林青痛打老色鬼的海鲜酒楼举行,远程和康派的人都来了,热闹非凡,好多人都是林青不认识的。

    魏成晨仍是早上的衬衫西装,打了一条领带,挺拔的身影站在众人间越发显得卓尔不凡。只是谈笑间嘴角仍带着淡淡的冷漠,不说话的时候,凤目中的神色有微微的凌厉,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林青身边坐着远程的两个女业务经理,已经偷偷议论过魏成晨好几次了。

    穿米色套装的女孩子几乎被迷得神魂颠倒,拉着身边的人小声说:"天哪,我一看到魏总就心跳加速,这人怎么能这么帅啊?"

    旁边的女同事白了她一眼,"帅有什么用?听说他冷情得很,女朋友交往不超过一个月准被甩掉,你想当怨妇吗?"

    "当怨妇也认了。"米色套装的女孩子完全意乱情迷。

    林青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谈话,看向魏成晨,这才发现不止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几乎所有在场女性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她们注目观赏,甚至不顾矜持而上前搭话。而魏成晨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礼貌地微笑,目光中没有一丝笑意,却越发让众女性欲罢不能。

    由于何老还要赶今晚九点钟的飞机,所以宴会很快便结束了,众人纷纷上前道别。

    林青夹在人丛中也和何老握了手,便看见几个人簇拥着他上了一辆高级轿车,绝尘而去。

    剩下的众人站在酒店门前各寻归路,林青刚刚被远程的人敬了几杯酒,胃里有些不舒服,又有些头晕,于是往路边走去。

    她刚刚走到马路边,一辆车子就停在了身旁,暗色的车窗落下,却是魏成晨微冷的面孔。

    "上车。"语言简短,却不容抗拒。

    林青站在原地,还在犹豫,今天的他仿佛与平时不同,让她更加害怕。没等她同意,魏成晨就已下车将她拉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便将她送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林青扭头,只见远程和康派的人站在酒店的台阶上都惊讶地看过来,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大门前顿时鸦雀无声。

    魏成晨不理会这些,径自发动了车子。黑色宝马猛地启动,林青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已经到了马路中间。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林青看向魏成晨,酒后开车加上超速行驶,不出事才怪。

    夜色下的流光溢彩飞快地倒退,快得让人眼光缭乱。也许是刚刚喝多了酒,也许是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林青突然感觉胃痛得厉害,纷乱的景色在眼前晃来晃去,让她头晕。

    "停车,停车!"林青伏在车座上呻吟,胃里翻江倒海的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路边,魏成晨惊讶地看着林青,扶住她的肩轻呼:"林青,林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声音里满是焦虑和担心。

    强烈的疼痛和恶心让林青说不出话来,魏成晨更加担心,轻轻托起她的脸,低声问:"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他的声音好听又低沉,焦急中含着温柔,让人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林青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夜色下,她第一次看到那双凤目中有淡淡的忧虑。他那样专注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变化。

    平静了一下,林青似乎好些了,伸手向背包里摸索着胃药。今天光忙着工作的事,居然把吃药的事忘了,难怪现在胃痛。

    魏成晨见她拿出一包冲剂,便明白了几分,于是在车里拿出一瓶水打开递过来,又帮她将冲剂的包装打开。

    林青将冲剂粉倒进嘴里,接过水喝了几口,这才慢慢平复了呼吸。休息片刻,不知是精神作用,还是药物起了作用,胃痛居然缓解些了。转头望向魏成晨,却见他深深地看着她,"病了为什么不说?胃痛还是头痛?"

    "没事了。"林青轻呼一口气,"对不起,魏总,让您担心了。"

    又是这样,每次两个人一接近,她就会提醒他的身份,然后退得远远的。每到这时,他就会莫名地生气——她可以和杨哲谈笑风生地吃饭,举止是那样亲近;可以一大早从周宇飞的车上走下来,提着他给买的早餐,那样开心;唯独面对他的时候,却刻意拉开距离,变得客气而又疏远。

    他曾经问过她是不是讨厌他,她否认了,可每次在一起时她却又对他避之不及,这个女人,她到底想怎样?

    林青看着魏成晨,他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深深地看着她,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车窗外五彩的光影仿佛都化为星光融入了他的目光,车里有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属于男性的味道。

    "魏总"林青突然感觉气氛变得她无法控制,柔和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流动,他离她太近,以至于呼吸可闻。

    "林青"魏成晨好听的声音低语着,轻柔又略带沙哑,"不要躲我,好不好"他温存地轻轻抬起她的脸,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白皙的皮肤,紧接着便低头轻轻地吻下去。

    温热的唇一旦接触到心仪的柔软便不可自拔,魏成晨轻轻环住林青的身体,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淡淡的清新从唇齿间传来,那是属于少女的美好。她生涩得几乎不知道回应,身体僵直,完全任他攻城略地。

    魏成晨霸道而又温柔地吻着她,这些日子以来莫名的烦躁和怒火似乎顷刻之间都烟消云散了,原来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

    林青似乎被他突然的举动而弄得怔住了,只感觉魏成晨有力的手臂温柔而坚定地环住她,唇齿间被他牢牢占据,刚刚的眩晕感觉又回来了,不同的是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脱离胸口,大脑一片空白,居然什么都没有想,就任他予取予求。

    半晌,突然闪过一道强光,有辆车子从他们旁边经过。林青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猛地推开了魏成晨,慌乱间抓起背包便要下车。

    可还没等她打开车门,手臂就被魏成晨抓住,"你去哪里?还想逃避?"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让林青怔住,不由得回头看去。

    魏成晨同样也在看她,目光深邃坚定,却掩不住深深的柔情,"别走,刚刚你没有拒绝,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自己喜欢他吗?林青的思维突然运转起来,不是,她喜欢的不是他,而是林涵,刚刚鬼使神差居然没有推开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不是,"林青推开魏成晨,"我喜欢的不是你。"说着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林青!"魏成晨追出去,上前几步拉住她,"不许走,我不会就这么放你走。"

    林青挣扎着,心里突然涌起无比的悲哀,为什么生活会变成这样?林涵弃她而去,而她却与一个拥有过无数女人的男人纠缠不清。

    "魏成晨,你放开我,放开!"林青大声喊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不要他的温柔,也不要他的关注,她要的只是林涵,那个陪她度过十年光阴,宠她、关心她、爱护她的林涵

    "林青"魏成晨的语气温柔下来,城市的五彩霓虹映出她的泪水,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紧,痛楚,他慢慢放松了手指。

    胃又开始抽痛,林青捂着腹部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生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团糟?从得知林涵和别人在一起后,她的情绪就不受控制地变化。也许魏成晨一次次地帮助让她心生好感,可是今天晚上的事却不是她想要的。就连林涵也还没有吻过她,自己的初吻怎么可以就这样让这个男人夺去?

    魏成晨看着林青哭泣,她的眼泪仿佛化成细沙撒在他的心里,细细地研磨着他的灵魂。又痛又怜惜的感觉让他几乎后悔刚刚的行为,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天放开林青,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了。

    他任由她哭泣,却丝毫没有松开拉住她的手。渐渐地,林青哭得累极了,魏成晨才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没有挣扎,疼痛和伤心交加,让她虚脱得几乎晕倒。

    魏成晨将林青抱进车里。夜色下,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白皙的脸颊上还淌有泪痕。这个女孩用尽了一切力气拒绝他,最终却抗拒不了内心的痛楚。她在海边一遍遍地喊着一个名字,一次次地为了他流泪,却不肯让他靠近半步。

    黑暗里,魏成晨点燃一支香烟,吐出淡淡的烟雾。第一次,他被狠狠地挫败了,可是心里却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痛楚,强烈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林青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坐在学校门前的大树下。夕阳透过树叶映下斑驳的影子,林涵穿着那件她熟悉的白色衬衫,蹲在她面前给她包扎腿上的伤口。

    "傻丫头,又和谁打架了?"他的声音温和好听,透着怜爱,让她几乎忘了腿上的疼痛。

    "二班的王小鹏抢雯雯的文具,我不让他"林青低下头,为什么自己总惹麻烦,老师叫她野丫头,还说明天要请家长呢。

    "林涵"林青心里害怕,"你说爸爸会不会打我?"

    林涵伸出手擦了擦她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笑了,"那我今天陪你回去向叔叔求情好不好?"

    林青使劲点头,父亲最喜欢林涵了,总让她和林哥哥学习,有他在,父亲肯定不会怪她。

    可是腿好痛,今天怎么回家啊?林青又犯愁了。

    "给,拿着。"林涵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她,然后转过身,"傻瓜,我背你回去。"

    林青感动得快哭了,"林涵,你真好。"

    "傻丫头"林涵笑了。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温甜的夏风吹来,林青伏在他的背上,突然觉得请家长也没那么可怕了。

    胃还在隐隐作痛,林青难过地醒来,眼前是似曾相识的环境,整洁的房间,被子有淡而清爽的气味。她慢慢记起,这里是魏成晨的家,是他的卧室,可是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她上了他的车,然后他吻了她。

    林青猛地惊跳起来,胃还在痛,只是感觉不那么强烈了。记忆一下子全部苏醒,昨天她痛得晕过去,他把她带回家,给她吃了什么,然后呢?为什么自己居然睡着了?

    掀开被子,林青下床,穿着衣服睡让她极不舒服,可是心里更加难以平静。

    打开门,客厅里早已是阳光明媚。初夏的阳光夹着海风的味道,阳台上轻薄的窗纱随风飘动,魏成晨颀长的身影站在一侧,伴着淡淡的烟雾。他面向大海的方向,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拿着香烟,仿佛已经站了许久。

    林青望着他,经过了昨天的事应该讨厌他才对,可为什么看到现在的情形只感觉到他的孤寂?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显然一夜未眠,地上有许多烟蒂,自己竟让他如此困扰吗?

    似乎是感觉到林青的目光,魏成晨转过身,眉头微蹙,目光复杂,却仍难隐温柔。掐灭香烟,他走了进来,轻声问:"胃好些没有,还痛吗?"

    "好多了,"林青低头,"谢谢你。"

    魏成晨没有说话,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又拿起一包冲剂放进另一个杯子,加进开水轻轻搅拌,"来吃药。"他叫她。

    林青来到桌前,听话地喝了药。她心里有一百个问题要问,却不知怎么开口。

    "要不要吃点东西?有话说也要先吃饱,是不是?"魏成晨看着林青。

    胃不痛的时候才感觉到饿,林青低头,为什么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总能让她乖乖听话?

    早餐是可口的粥,还有面包和火腿,火候刚刚好,恰能勾起人的食欲。林青想象不出魏成晨这样的男人也会下厨,可是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得如此自然又熟练,仿佛已经习惯了。

    似乎看出林青的疑惑,魏成晨微笑,"小时候在国外读书,保姆一周只来两次,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打理。"

    保姆?他为什么不和父母住在一起?林青看着他。

    "我父母在我八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是叔叔照顾我长大的"魏成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林青却怔住了,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张照片,原来那是他的家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她心里不知为什么酸涩起来,低下头,用勺子慢慢吃着粥。怪不得他总给人孤单的感觉,怪不得他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原来他从八岁开始就自己照顾自己了。

    只是,这世上有再多的财富也比不上家人的关心与亲情。

    吃过饭,林青看了看时间,今天周若生说要去现场检查工程进度,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赶得上。可是昨晚的事怎么办?远程和康派的人都看到自己上了魏成晨的车,今天恐怕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正常的同事关系怕又毁于一旦。

    "没有话想对我说吗?"魏成晨看着她,目光复杂,有期盼,也有探询。

    说什么呢?林青垂下眼睑,恨不得昨天夜里的事没有发生,现在就不必尴尬地面对他。她要说的话早已说过了。魏成晨怎样看她呢?是和他以往的女人一样,还是新奇在作怪?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她都不想知道。

    "林青"魏成晨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平生第一次,他感觉想抓住什么却无所适从。林青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仿佛他一接近,她就会跳开,然后说她喜欢的是另一个人。那样的坚定,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服别人。

    "昨天晚上,很抱歉,"魏成晨的声音很低,目光落在林青身上,"不是为了吻你而道歉,而是为让你受了惊吓而道歉。"

    林青惊讶地抬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魏成晨来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坚定而有力量,和他的目光一样让人信服,"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昨天的做法,只是让你伤心,令我很难过。可是我不想放手。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和我接触,别再逃避,行吗?"

    "可是"林青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没有成功,"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声音很低,仿佛怕轻轻一碰,那份留恋就变成了碎片。

    "林涵是吗?"魏成晨忽然笑了,含着淡淡的嘲讽。他怎么会不知道?可越是知道越是忌妒,越是无法放手,"我以为你们已经结束了。"

    没有,没有结束,林青痛苦地摇头,她怎么可以忘记他,永远也忘不了

    "林青"魏成晨的声音压抑着痛楚,"试着和我交往不好吗?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忘记他,重新开始,你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他。"

    林青不语。

    "这样,我不要求你现在回答,或是作出决定,但是你也不要拒绝,好不好?"魏成晨看着她的眼睛,"让我们互相给对方一个机会,我不要你承诺什么,只是正常交往而已。"

    或许是昨夜的痛楚让她太疲惫,或许是他的声音真的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林青突然感觉心很累,似乎是奔跑得太久,又看不到终点。这时,魏成晨的手温柔而坚定地握住她,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可以安抚她的疲惫。

    失去林涵,让她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疯狂的工作可以让人感觉充实,却始终不能让她的心灵平静。即使以前是在无望的期待中度过,也比现在这种空虚的感觉好受得多。

    魏成晨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林青逼自己冷静地想,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伤心,他游走于各种各样的女人中间,早已习惯了这种游戏,而自己只是他现在感到新鲜的对象而已,得到后他很快就会淡忘,直到完全记不起来。不论珍珠也好,尘埃也好,最终都湮没在他那一串长长的昔日恋人名单里。

    当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吗?林青在心里自嘲,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吧,一个月,或是更短

    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她心中说,就算他拿自己当新奇时的玩物吧,就试着依赖他一下,或许自己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难过,反正他永远也不会为女人伤心

    半晌没有听到她的拒绝,魏成晨嘴角轻抿,心里有淡淡的喜悦,"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说完又自嘲地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向女人低头。林青,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尝到挫败的滋味。"夏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纱帘轻拂,甜润的气息在微凉的风中浮动,是恋爱的味道

    除了林涵,林青还从未和男性如此接近,心中难免不安,可是魏成晨总能抚平她的担忧。工作还像平常一样进行,只是周围同事的目光都藏了些异样,他们私下里的低语,林青也曾听到过,是一种夹杂着猜测的语气。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再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影响心情,那些传言只是听过便罢,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魏成晨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接送她上下班,毫不避讳别人的目光,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他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所以总是在所有的场合极力维护林青,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渐渐地便有流言传出来,说魏成晨这次恐怕是玩真的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钓上了金龟婿。

    对于这样的言论,魏成晨也不否认,任其流传,只在暗暗观察林青的态度和反应。可是,林青依然是以前的林青,只是变得更安静了。她正常地上班下班,做实验室设备的检测工作时一丝不苟。

    一次,魏成晨已经下班了,她依然在忙碌。他就打电话给她,提醒她今天约好了一起吃饭。她突然警醒过来,自责地道歉,然后拎着背包跑出来,铅笔和图纸还抱在怀里。

    "上车吧。"还能说什么呢?她甚至都忘了这件事。

    林青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明明设了手机提醒,可是施工的声音太大了,什么都听不到。

    魏成晨的车里永远是那首法文歌: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容易破碎的爱情

    我一直都只会全部地去给予

    在我自己这一边独自去给予

    现在,我为你写下这几个字

    我,我唯一丢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