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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早上迟到了一会儿,不过因为统计员是王薇的原因,他并没有被记迟到,其实李朗根本不在意这个,他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来打探消息的,一切都是为了纪晓兰,只是得知了羽梵音的猜测后,他总是很在意那些管道,甚至总想进去看看,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入口。
到了中午,李朗接了一个电话,是羽梵音打来的,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让李朗快回来,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靠谱的办法。这种情况下,李朗是一分钟也不敢耽误,跟王薇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骑车往家里赶,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到了十来分钟。
等到了家,发现羽梵音魏珊珊还有刘珂,都在楼下等着,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了。李朗不解道:“你们这是要去哪?”羽梵音不耐烦道:“先别问,带我们去医院,小纯开始动手术了,咱们赶紧赶过去为她加油!”李朗一听是这事,不再多问,开着车子出来,三女也上了车子。
当李朗等人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王健康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脚下已经堆满了烟蒂。李朗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你女朋友不会有事的。”羽梵音趴在手术室的门上看了两眼,估计也没看到什么,发现王健康胡子拉碴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赶紧滚去洗洗脸,邋遢这个鬼样子,你要去乞讨啊!”
王健康对羽梵音这个师傅,总有种服从心里,一言不发的离开,李朗从侧面看了一眼,王健康的眼睛红的吓人。魏珊珊上前道:“这就是王健康吧,他女朋友的事我知道,用不用我帮忙?”本来魏珊珊也是好心,毕竟她所接触的社会更加高端,知道更多的高科技医疗技术,怎奈何羽梵音现在心情极度糟糕,想都不想就呛声道:“你早干嘛去了,骨髓怎么都找不到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魏珊珊不满道:“我才忙完手头的事,怎么会知道这些,你让李朗打电话给我,马上就解决了。”羽梵音还要再说两句,李朗低声说了句:“都闭嘴!”一句话顿时让两个女人哑火,她们知道李朗是真的生气了。
三女陪着李朗坐下,没多久,王健康就回来了,胸口和和头发都湿了,让人怀疑他究竟是去洗脸,还是洗了个澡。王健康看了手术室一眼,冲李朗说:“朗哥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谈。”李朗还没答应,他已经走了出去,羽梵音在一旁小声说:“他要是缺钱你就借给他,分期还也可以,算在我身上。”李朗点点头,快步离开。
王健康一直在向前走,哪怕出了大楼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李朗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跟在后面,他知道王健康现在心里不好受。病房大楼后面有一片小花园,平时有很多病人回来这里散步,环境还可以,不过今天人有点少,可能是天气冷比较热的原因。
王健康领着李朗来到一条长椅上坐下,丢给李朗一支烟后自己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烟,直到一支烟抽光了,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朗哥,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小纯一段时间,我怕我不在这段时间,她会受欺负。”李朗立刻点头道:“没问题,回头我……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王健康的意思好像要远行,一样让李朗不得不多问一句。
王健康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李朗腿上说:“这是我房子的房产证明,我已经从我名下转给小纯了,她这个人挺要强的,请你一定帮我照顾她,做为报答你的条件,我可以把你送进那个制毒点的内部。”
这句话一出,李朗顿时觉得不对劲:“你是怎么知道的!”虽说王健康知道一点,但那只是羽梵音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他不应该知道这么详细的,除非……
王健康苦笑着摇摇头:“不要想了,在资料上动手脚的人就是我,我就是公安局里的内奸。”王健康脸上的苦意越发浓厚,也再次点上一支烟,似乎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李朗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健康,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想不通王健康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明明有大好前途,羽梵音一走他就接替了羽梵音的位置,而羽梵音高升也对他以后有好处,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猛然间李朗想到了吕一纯,张了张嘴,王健康自己解释道:“嗯没错,小纯被查出白血病的时候,我很穷,刚把新房装修完,准备结婚的事,小纯得病住院我一分钱都没有,只能欠着住院费,眼看医院就要停药了,有个人找上了我,他说只要我愿意帮他们做一点事情,就愿意给我二十万。”
说实话,王健康的行为确实可以理解,毕竟人穷疯了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饱暖才知礼,在生存面前,什么道德礼法都是虚的:自己心爱的人躺在床上等着钱救命,而突然有人告诉你只要你帮他做事,他就给你一大笔钱,相信很多人都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李朗长吐一口气,挨着王健康坐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亡命天涯吗?”王健康抽了一口烟道:“不,我打算自首,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可能会被判几年具体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小纯,我会把你介绍进去,你也是为了你女朋友吧,祝你成功。”
李朗犹豫讲究,问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师傅?”王健康嗤笑一声道:“我师傅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牵扯到法律上就会变的特别古板,我不敢告诉她,怕她立刻把我扭送公安局关起来,我还想看小纯平平安安的做完手术呢。”
李朗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过几天再坦白呢,这样你女朋友应该已经做完手术了,说不定你都能等到她康复出院。”王健康摇摇头:“我师傅有多聪明你是知道的,她早就看出资料有问题,估计也想过内奸的问题,把我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本来我也想过段时间再说,可是当小纯被推进手术室时我才发现我非常无奈,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刹那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小纯能不能平安康复,我都应该这么做,小纯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被抓起来也没关系,小纯平安,我更应该为她积点德。”
李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他在这。没想到说完这番话的王健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有点小脾气,每天被师傅罚抄守则的小民警,
长出一口气后,王健康感叹道:“还是说出来舒服,这件事一直憋在心里,我都快得抑郁症了,谢了啊师娘。”王健康揽着李朗调侃,李朗转头望着他说:“如果你跟我一起去,把这伙人都抓起来,能不能将功折罪?”王健康摇头道:“不可能,他们犯下的事太大了,就算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从犯,估计也要被判刑,算了,不想那些了,等小纯这边的事完了,我就带你去工厂,他们以为我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今天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杀身成仁!”
王健康的语气里充满了斗志,说实话,只要没有了顾忌,他怕过谁,杀人犯也不是没抓过,更加丧心病狂的变态他都斗过,只不过是一群被金钱迷眼的毒贩子而已,想把他当傀儡,真是开玩笑!
两人的对话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当回来以后,手术室的门还紧闭着,一看到手术室的门,王健康又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放不下吕一纯。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羽梵音问道。李朗和王健康对视一眼,不自然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羽梵音还有些不服气,不过看到魏珊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还是忍住了火气,聪明的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事情,这不只是推测,更是她女人的第六感。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王健康的脸也瞬间白了,面无人色,他颤抖的靠在椅子上,惊慌的望着医生,生怕听到那恐怖的噩耗。
“大夫,怎么样,手术顺利吗?”羽梵音心急如焚的问。大夫扯开口罩道:“放心,没事了,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几天病人要再无菌室里度过,只要没有排异反应,病人应该不会在反复病情,你们可以松一口气了。”
魏珊珊随手写了张支票塞给医生说:“一点心意,麻烦您帮忙谢谢大家,回头出院,再请各位吃饭。”医生一看支票上那一串零,顿时被吓一跳,本想退回去,却看到魏珊珊的衣服标志顿时明白这位是个大金主,这点钱对人家来说,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于是直接塞进了口袋里,对后面的护士各种嘱托,无非就是必须照顾好病人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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