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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程敏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李朗推开门,一脸神秘的问。程敏的表情似乎从李朗踏进的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小心的坐起来,李朗连忙帮她把床摇起来,好方便她靠着。
程敏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道:“是鱼吗?我闻到了一点腥味。”“哈哈,你这鼻子我真服了,我让人家放了那么多蒜泥你也能闻出来,厉害厉害!”李朗今天给程敏带来的晚饭是蒜泥鱿鱼,这几天都是如此,一方面是他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另一方面,他总觉得程敏太可怜,忍不住想来陪她说说话,据郑烨说,经常看到程敏半夜里不睡觉,在那里发呆。
这么下去,就是一个好人也抑郁了,所以李朗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哪怕是陪程敏说会话解解闷也好。“你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程敏拿着鱿鱼问李朗。李朗摆手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话说你的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郑烨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那真是太糟糕了。”“嗯?为什么说糟糕,这不是好事吗?”“嘿嘿,这里有的吃有的喝,还有你陪我说话,还有空调吹,这七天是我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我都有些舍不得走了。”望着程敏的笑脸,李朗突然感觉喉咙似被什么噎住了,鼻子很酸,很想哭。
听到李朗半天没回应,程敏瞬间警觉,解释说:“我只是在开玩笑,其实我早就在这里呆够了,每天都躺在床上,我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明天能出院,我很高兴。”分不清程敏的话到底哪句才是真,只怕她真的孤独,而自己呢,有心帮她,却不知该从哪入手。
第二天,李朗给程敏办了出院手续,将一些程敏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另外还买了一个轮椅,李朗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在家里弄一个轮椅,从郭静开始,,一个个不是扭脚就是断腿,买一个放家里,也算有备无患。把程敏抱上车时,程敏还有些害羞,当她上了车,摸着柔软的座椅,惊讶道:“这是什么车?好大,像沙发一样。”
“呵呵,别人送的,对了你家是在蔷薇小区吧?”“嗯,对的,在蔷薇小区三单元五楼。”“好,那我先送你回家,把东西放下,让我我们再找个地方吃饭,庆祝你出院。”程敏连忙道:“不用了,不用庆祝,再说的腿不是还没好吗?”“哈哈,你不用担心,我请客,不用你花钱。”程敏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转眼到了目的地,程敏才从车上下来,立马有人给她打招呼。“哎吆,小敏你总算回来了,你那些东西全扔我地下室里呢,你赶紧搬走了给我腾地方啊,我里自行车都没地方放了。”说话的是个中年大妈,似才从菜市场回来,胳膊底下夹着一捆大葱。
程敏侧耳听了一下,便露出笑容:“梁阿姨好久不见,您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有什么东西放在您地下室里吗?”“你这孩子,跟阿姨开玩笑的吧,你的家具床,还有衣服都在我地下室里呢,你还问我有什么,赶紧都拿走啊,收破烂的问我好几回了。”
程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些慌急的问:“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您地下室里,不是应该在房子里吗?”梁阿姨疑惑道:“不是你自己让你男朋友来把房子退了吗,他说你出了车祸,急需用钱,跟我说哪怕退八成也好,阿姨我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该多少钱多少钱,一分没少,这是钥匙,你赶紧收拾我还赶着回家做饭呢。”
程敏宛如石化了一样坐在那里,怎么叫也没反应,李朗无奈,只好将她抱回车上,拿着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其实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两个马扎,一个折叠桌子,还有一张弹簧床,外加一些衣服鞋子,还有一个收音机,这就是程敏的全部家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人渣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李朗把床放在车顶,其他东西放后备箱里,总算完活了。
上了车就看到程敏在那里默默流泪,抽了两张纸放在她手里,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一个失明的女孩子,本来就孤苦无依,唯一一个在孤儿院的小伙伴到头来还往死里坑她,你让她对这个世界怎么不绝望?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明明已经给了他我所能给的一切,他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所有?”李朗用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红起眼来就六亲不认了,谁还管你有多少,他只在乎自己能抢多少,先去我家住吧,也省的我总往你家里跑。”
程敏没有拒绝,李朗就当她默认了,如此可怜的一个女孩,李朗实在对她生不起任何坏心思,只有可怜。李朗没有地下室,但是他有一个小书房,本来是书房,可惜李朗没有读书的习惯,就把那个房间当成储藏室了,里面放着一些他不穿的旧衣服,大部分地方还空着。
李朗将书房打扫了一遍,收拾出来,把属于程敏的小床支在书房里,铺好床垫,这个时候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出来就看到程敏还在那里默默流泪,李朗洗了把脸说:“我看你还是报警吧,他不仁我不义,他不止卷着你的钱跑了,还让你丢了住的地方,完全是要把你往死里坑,还是报警把他抓起来的好。”
程敏还是没有说话,李朗摇摇头问:“你喝酒吗,我准备下楼买点吃的,家里的菜也没有了。”程敏摇摇头说:“我不会喝酒。”很快李朗便回来了,只买了两份凉皮。“身上的零钱用光了,只剩下十块钱,只买了两份凉皮,将就着吃点吧。”
“谢谢,谢谢你,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李朗叹了口气,道:“我们也算缘分吧,别想那么多,先养好伤,我外婆说活一天就要挣一天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安慰我。”
李朗中途又去了公司一趟,基本没什么灰尘,收拾了一遍,买了一些饭菜就回去了。回家以后发现家里的地面似乎被拖了一遍,非常干净,而程敏就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惴惴不安。
李朗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几乎都会一些特异功能,比如孙茂能用背影走路姿势认人,而程敏更厉害,她居然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按照快慢频率,分辨出这个脚步声属于谁,这一个星期她已经记住了李朗的脚步频率,当李朗开门进来,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自己推着轮椅迎上来,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我把桌子上的杯子打碎了,我想帮你做点什么,但是我太笨了,对不起。”桌子上李朗用来喝水的玻璃杯的确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玻璃杯,李朗毫不在意道:“没关系,你还不适应我家,不用着急,慢慢就好了,先吃饭吧,我买了披萨还有炒面。”
吃过了饭,程敏抢着收拾碗筷,结果又碎了一个盘子,还好前段时间因为独眼薇薇,家里的餐具几乎团灭,李朗买了一整套盘子碗筷橱柜里还有备用的,足够程敏摔一段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好啦,没事的,你看不见东西,而且腿脚不方便,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好好养伤就可以。你在医院这段时间,一定没好好洗过澡吧,盘子交给我来洗,你先去洗个澡吧,不过注意别把石膏打湿了了,我先给你套上袋子你自己也注意一点。”
现在的东西都很方便,比如轮椅就可以把坐垫拆下来,只剩下不锈钢的架子,完全不用怕被水打湿,而李朗所谓的袋子,是像***一样的薄膜,只有薄薄的一层弹性却出奇的好,完全可以伸缩百倍,一直套到程敏的腿弯处,这样就不怕被水打湿了。
李朗先将程敏推进浴室,告诉她阀门在哪,怎么调节温度才离开,关上门在外面说:“洗好了就告诉我一声,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呆在厨房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你洗澡的。”程敏红着脸说:“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不会欺负我这个盲人。”
李朗没好气道:“不要说我是个好人,我对这俩字过敏,有事就喊我,我走了。”程敏抱着换洗的衣服侧耳倾听了好久,直到确认李朗离开的脚步声没有再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静静的又等了一会儿她才开始脱衣服。
李朗才跟她认识一星期,她一个女孩不可能放下所有戒心,尤其是她还是个失明的人,对外界的戒心更重,因为她无法用眼睛观察李朗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能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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