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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朗已经忍不住想扛着孙茂两口子过去的时候,吴大千终于回来了,一脸激动,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风一样跑到李朗面前,扶着李朗肩头喘粗气。李朗皱眉道:“到底怎么了,出事了?”好不容易等吴大千喘开了气,只见她捂着胸口,眉飞色舞的说:“九爷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什么意思?”吴大千指着门口方向说:“刚刚我按你说的,去门口看九爷在不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李朗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赶紧说。”“嘿嘿,我看到九爷正趴在那截木桩子上哭,嘴里还说着什么,“桃花我对不起你啊!”之类的话,哇嘎嘎我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李朗抬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一下,吴大千顿时捂着头大叫:“李二狗你作死啊!”“我看是你作死,人家九爷就算有八卦管你什么事。谁没有点小秘密?你这么兴奋干嘛?”吴大千捶李朗一下,兴奋到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老一辈的恩怨情仇,说不定还有第三者什么的嘞!”
李朗翻着白眼说:“我可没你那么八卦,过来搭把手,我把张晶晶弄你身上你给背回去。”吴大千往后一跳,警惕道:“凭什么,你自己力气不是挺大吗,干嘛要我一个弱女子干这种力气活?”“拜托,这可是我嫂子,你觉得我抱着她合适吗?赶紧的,要不然你背孙茂?”
“那还是算了吧,你轻点我…去!压死老子了!”看着已经变成大虾的吴大千,李朗担心道:“你行不行啊?”吴大千咬牙道:“一定行!”“那你小心点,被把人家摔了。”说完李朗单手把孙茂拎起来抗在肩膀上,拎起被他包起来的垃圾,抬脚就走。
短短两步已经追上了在那艰难挪步的吴大千,看她咬牙坚持的样子,李朗担心道:“你不行就把人家放下,等我回来跟你一起抬回去。”吴大千咬牙切齿,青筋暴跳,艰难的蹦出一句话:“我就不行了,今天我非把她背回去,呀!”李朗摇摇头,扛着孙茂快速离去。
短短的距离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李朗便看到了趴在树桩上的九爷,此时他老泪纵横,悲伤的让人心酸。李朗摇摇头,随手将孙茂塞进车里,等他在看向九爷,才发现九爷头顶的善恶球善的部分惊人的大,几乎占到了四分之三,是位有大功德的人。
此时九爷还在痛哭,老泪打湿了衣襟,李朗摇摇头,很无奈,谁都有不为人知的软肋,只是平时掩饰的很好。此时终于看到吴大千艰难的挪了出来。
“咿呀嘿!嘿!嘿!”看着吴大千梗着脖子大吼,她这应该是在给自己打气吧?李朗走过去,将张晶晶扶下来,确切来说是救下来,因为她已经快从吴大千背上滑下来了。张晶晶虽然看起来不胖,但确实是个很结实女孩,据孙茂透露,他老婆真实体重是一百四十斤!
“喂,你别躺下啊!”吴大千一被解放,直接瘫软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累死爸爸了!”吴大千半天蹦出这么一句话,李朗无语的将张晶晶扶到了车上,这两口子算是醉死了。“二狗快来扶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李朗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顿时发现吴大千有些不对劲,她正捂着自己脚腕,脸上全是汗水。
“你没事吧,脚扭了?”吴大千愤愤道:“都怪你,非让我背她出来,哎吆疼死爸爸了!”李朗无语道:“你这也太娇弱了吧,你是不是缺钙啊?”“我缺你奶奶个腿儿,疼死爸爸了,你还扶你妹妹吆,快把老子抱起来!”李朗被骂的三尸神暴跳,却又无可奈何,的确是自己让她背张晶晶才扭到脚的,自己的确理亏。
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正往车那边走,却见一辆黑色小轿车开了进来,应该是孙茂的岳父到了。李朗只见过他一面,还是在孙茂结婚,他跑去支援,结果他一脚把人家们踹塌了,俩人的第一次见面,不算太美好。
张晶晶的老爸貌似叫张齐林,自己有这么一片果园,还有一个店铺,家境还算富裕,个不高,大肚子,稍微有点秃顶。
张齐林下车便看到李朗,一眼就认出来了,道:“李朗?”李朗点头道:“是我,张伯父你好。”“嗯,晶晶呢?”“哦,我刚把她跟孙茂放车里,您看。”张齐林看了一眼酣睡的女儿,摇头道:“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了,她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李朗解释说:“是九爷拿出了桃花酒,您女儿喝了两杯就醉了。”
“怪不得,桃花酒要尘封五年才能喝,度数特别高,这孩子平时不喝酒,突然喝这么烈的酒肯定受不了。”此时张齐林又看向九爷。随后他摇头叹息道:“九爷还是老样子只要喝醉了,就会梦到以前的事,唉!”
吴大千被李朗背在背上,疑惑道:“九爷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桃花是谁?”张齐林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桃花的?”吴大千无辜道:“是九爷自己说的。”张齐林捡起倒在地上的酒坛晃了晃,把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才说:“桃花是九爷的女人,当年…”
原来,当年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九爷和桃花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称的上是两小无猜,是大家眼中的一对璧人。可惜桃花自幼丧母,只有一个酒鬼父亲,不止不能照顾桃花,每日三餐还要桃花来做,包括地里的活也要这个苦命的女孩自己操持。
而九爷他每日在忙完自己家地里的活后,都要帮桃花家干活,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把他们内定为小两口,桃花也没有一点害羞,反而觉得很高兴,本来事情正常发展,桃花最后就会嫁给九爷,然而桃花还有个不靠谱的酒鬼老爹,他欠地主家的钱,还不上了,就把桃花抵了出去。
当天九爷发威,喝了点酒去地主家大闹,然后那个时候,还有护院这一说,也就是所谓的狗腿子,九爷寡不敌众被打的浑身是血,最后是桃花出现,以自己为条件,救下九爷,她也要在三天后买给地主家当丫鬟,所谓的丫鬟根本就是主人的私有物,打死了都没人管。
九爷回家后大醉一场,痛不欲生,结果当他醒来,却看到桃花就坐在他床前,说愿意跟他走,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九爷大喜,两个人相约在凌晨一点的老桃树下见面。
夜幕降临,九爷却很紧张,那个时候是封建社会,两人如果私奔,被抓住肯定要浸猪笼,而且桃花还有契约在,她已经是地主家的人,如果逃走,就是逃奴,被抓住可以直接打死,这一次的私奔,根本就是在闯鬼门关。
九爷过于紧张喝了不少酒,贪杯误事,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家被洪水淹没了,堤坝塌了,洪水爆发,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九爷疯了一样冲向那棵老桃树,最终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被洪水冲断的老桃树。
他被村里人带了回去,整个人都变了,每天不管洪水有没有退去,哪怕游也要到桃树下看一眼,可惜他再也找不到桃花,可惜全部一无所获,有人说看到桃花被大水冲走了,也有人说,桃花已经被淹死了,还有说,根本就没见到桃花,她根本就没去。
一切的一切都被大水冲走,谁也不知道桃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九爷曾经皈依佛门,却赶上破四旧,他被强行还俗,后来他将这断掉的看桃树做成桌子,每天守在这里。
九爷的经历让人心酸,惹人同情,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再见桃花一眼,可惜这一切都是奢望,桃花在不在人世还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她身在何方?
“唉,九爷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终身未娶,以前曾经有记者将九爷的事写成了文章发表,借此一样找到桃花,可惜桃花没有找到,却引来两个骗子,自称是桃花花的儿女,被九爷一眼识破,也让他寒心。”
吴大千听故事听的泪眼汪汪,委屈的说:“九爷已经这么可怜了,那些骗子还来骗他,他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就该拉去枪毙!”张齐林摆摆手:“骗子人贩子都没有人性,否则他们也不会做这一行,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来小李过来搭把手,我们把九爷抬屋里去。”
“哦,好。”进了九爷屋里,李朗才发现,九爷家里一贫如洗,除了一套桌椅,就是一张木板床,床头还放着一个女孩的雕像,已经被抚摸的发亮,非常精致。“这就是桃花吗?”张齐林道:“对,九爷说怕自己年纪大了忘了桃花的样子,所以雕刻了这个木雕,这边还有一些也是九爷雕刻的。”
李朗过去一看,彻底被震惊了,那是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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