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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雾起,星月皎皎,映得海水粼光点点,崖岸上一名青衫男子身影半隐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俯瞰著远处,只见另一处较矮的崖上立著一名白衣女子,夜风拂动丝衫,飘飘逸然,犹似天仙下凡,置身烟雾茫茫中。不期然的,她纵身一跃,身影没入海水中。
青衫男子微一惊愕,身子迅捷的跃起,疾若风的俯冲而下,直入海里。
正悠然潜游水中的甘绿蝶,感到身后一阵激流,下一秒钟,身子突然被一只手臂钳制住。在她来得及挣扎之前,已被拖浮上水面,她的细腰仍被人钳制而紧贴向他。
月光照映著男子彷若花岗石般的冷峻脸孔,两泓深邃幽亮的眸光,像个巨大的磁场,强力的吸引住她,又像要穿透她身子似的,灼烈而炙热。
绿蝶发觉自己无法移动,无法将目光自他脸上转开。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仅仅片刻,他们忘我的注视对方。
她美得令人不可逼视的绝俗脸孔冷若冰霜,彷若水晶雕出的美人,无丝毫的暖意,尤其是那双罕见、像宝石般清冷闪耀的绿眸。
是人?亦是仙?
若是仙,他却那么真实的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若是人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摩她美如缎,灿如金的秀发。天,他在作梦吗?
“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他眸光所撒下的魔网,绿蝶猛地回过神,挣扎的想推开他的胸膛,却挣脱不了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她只好猛力的踢动两腿,带著一股拉力,将两人一同拖往水中。
她紧闭住气,原想自己熟谙水性,自然能轻易的摆脱他,哪里知道几次明明就要挣脱钳制,却又被他反身抓住。
男子猛地一提将她的身子拉上水面,他大口喘着气,带怒的黑眸和她闪亮的眸光纠缠在一起。
他还来不及开口,几道高低间断、节奏奇特的哨声突然响起,她趁著他分神之际,迅速的挣出他的怀抱,一溜烟的潜入海底深处。
男子虽然想追随而去,却身系要事。他叹口气,纵身跃出水中,瞬间便回到岸上,怅然的望着海面半晌才飘然离去。
绿蝶憋气潜游到岸边,一直等到男子离去后,才松口气的冒出海面,极力的克制内心翻腾汹涌的情愫。
“蝶儿,蝶儿”孟翰巡视著平静的海面,焦急的唤道。
不一会儿,一条身影倏地从海中射出,翩然降落在他身前。他抖开手中的斗篷披在她肩上,似乎对她怪异的夜泳习以为常。
“刚刚那男人是谁?有没有惊吓到你?”
绿蝶眸光一闪,很快的又沉下来,淡淡的回道:“孟叔,我没事,只是件突发事件罢了。”她以口哨召唤爱马,一会儿,一匹白色的骏马奔出树林,停在她身边,她纯熟的一跃上马,轻喝一声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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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丝月光透入阴暗的树林里,冷雾湿寒,除了几串动物的叫声之外,四下寂寥的有些诡谲。
青衫男子湿透的发梢及衣角仍淌著水珠,眼光扫过空荡荡的树林,最后停在左前方一棵大树。“前辈?”
“古庄主想知道什么?”一声刻意压低的沙哑声音从树上传来。
出声之人乃江湖上闻名的万事通,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他打听不出来的,但这人的怪癖可不少,除了不以真面目示人外,要酬金的方式也相当奇特,就连接不接受委托,也端看心情而定。要是今天不爽,管你是什么来头,就算是扛了千两黄金来他也不接。
“在下想探知纪岑语的下落,及苍鹰帮的底细。”
“知道了,一有消息我会再联络。”
“那就有劳前辈了。”男子朝著大树方向抱拳回礼。
话声甫落,一条黑影便急急闪出,消失在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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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将自己搞得一身湿,被海龙王招亲啊?”
一名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的斯文男广轻摇手中的羽扇,笑吟吟的望着刚换上一身干爽衣物走出来的俊伟男子。
迸灏全身笼罩著一股冷峻严酷的气质,凌厉深沉的双眸让人不敢直视,当然陆祥云除外,不是因为他胆子特别大,而是自小看到大,再可怕的眼神也会免疫。
迸灏对他幽默的言词一向恍若未闻,陆祥云也敢不奢望他会有反应。但现在,古灏居然史无前例的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吓得陆祥云一把羽扇当场咱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是他生病了?还是自己眼花?傲月山庄最英俊冷酷,惜笑如金的庄主居然笑了?虽然不过是扬起唇角,动了动一点嘴皮,但已属难脑粕贵。
“不要把时间花在无聊的想法上。”像是看透了他的思绪,古灏淡淡的警告。“拜托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祥云总算拉回心思,弯身捡回掉落的羽扇。“以往,苍鹰帮打劫向来不留活口,为什么这一次复出,却一反常态不见血腥?这一个月以来的十宗案子,有六宗船员及时获救,毫发无伤,但最后一宗掳人案却有些怪异,混海上的竟然捞过岸的至陆地掳人,这一点也不符合苍鹰的作风。”
“哼!”古灏双眸一沉,冷哼一声。“那是因为被打劫的商船上,找不到这么诱人的人质吧!”
每回一提到纪岑语,古灏总是这副阴郁愤慨的神情,这大概是向来呼风唤雨,傲视群雄的庄主唯一不能称心的事吧!陆祥云不觉莞尔。“说真的,你那个未过门就已经顾人怨的妻子也很无辜啊!”她无辜?难道他就活该?古灏斜睨他一眼。
陆祥云聪明的转移话题。“这件事很棘手,你打算怎么做?”
“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们根本也动不了。”至少台面上是如此。
“也只能这样了。”陆祥云起身,压低声量的又道:“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去料理一件小麻烦。”他目光暗示的朝窗子一瞥,和古灏心照不宣的点了头。
陆祥云出了门槛,脚步一转的绕到左侧,无声的来到窗下一条鬼祟人影的身后,他举起扇,往她头顶一敲。
“小表,又躲在这儿偷听。”
“哇!”古小寅惊叫一声的跌下椅子,幸好陆祥云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接,将她轻巧的身子抱个满怀。
“惨了,祥云哥,快,快飞”古小寅灵活的大眼紧张的四下溜著,死命的捉紧他的前襟,惊慌失措的低喊。
陆祥云脸上浮起一朵大大的笑容,悉听遵命的照办。须臾间,他身影飘飘然的跃上高墙,降落在隔壁的兰园。
“臭祥云哥,你想害死我啊?这么吓我!”古小寅惊魂甫定的抬起头,俏丽动人的瓜子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微愠的瞪著他。“要是让哥知道我在偷听,屁股不被打得开花才怪。”
他挑起眉,忍著已到唇边的笑意,神情满是宠溺的盯著安然赖在自己怀里的女子。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身手,也想瞒过古灏?真是个天真的小傻瓜。这回算你幸运,偷听的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不然你有十个屁股也不够开花。”他突然面容一整,严肃的板起脸孔教训道:“小寅,以后不可以这样!”
迸小寅调皮的吐吐舌头,没真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对这个大自己六岁,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兼玩伴,不要说惧意,她简直连最起码的敬意都没有。
“祥云哥,那个苍鹰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古小寅悠然神往,少女怀思的芳心早已把苍鹰那人想成风流倜傥,英俊又潇洒。
看她那副口水快流出来的傻样,年纪轻轻就怀春?“小脑袋瓜就会胡思乱想,竟敢当着我的面,崇拜起别的男人?”说著,陆祥云用羽扇又敲了她一记脑袋瓜。“我可告诉你,这种男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再说,听说苍鹰丑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诓她?本小姐才没这么好骗!越说不能惹,她就非要招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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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岛
映著烛光,绿蝶伏首提笔在纸上勾勒著心中的影像,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深沉锐利的鹰眸,刚毅的俊容带著冷酷的线条她小心的勾勒出最后一笔,放下笔,心情复杂的望着纸上维妙维肖的男子。
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让她强壮的足以自保,义父一直以男儿身扶养她长大,并给予她艰难苛刻的训练,将她磨练成坚毅沉稳,也将她热情豪放的感情压抑得冷酷无情。十多年来,她的生活里只有苍鹰帮,没有多余的感情。
直到那一晚
那名陌生男子的出现,两人短暂的交会,竟勾赳她心中莫名的情愫,他鹰隼般幽亮的黑眸不时出现在她脑海中。绿蝶幽叹一声的闭上眼,双手用力的环抱住自己,感觉仿佛是他强壮的臂弯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心神不宁,一颗心浮动不安,若有所念呢?
“帮主!”
孟翰的声音很快的将她震回现实。绿蝶猛地睁开眼,迅速将手中的画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却不及隐藏脸上异常的温柔神情,而孟翰困惑的目光则落在地上的纸团上。
“查出什么了?”一平复纷扰的心绪,她脸上马上恢复往常的冷淡神色。
孟翰将目光调回来。“禀帮主,严逵刚捎来了消息。从前被官府打散的三刀帮和海鬼帮的余众,又悄悄流窜回来集结在一起,他们都曾和前帮主结下梁子,我想这回很可能就是他们搞的鬼。”
绿蝶沉吟片刻,脑中思索著各种可能性。“严逵有没有查出他们的落脚处?”
“怪就怪在这里。自从掳人嫁祸那件案子发生后,近日他们就又销声匿迹,行踪不明,我越想越奇怪,这还真不像他们的作风。”孟翰纳闷的搔著头。
“怎么说?”
“在海上混的,都晓得那两个帮派一向不合,谁也不服谁,这次居然能安然无事的聚集一起。如果人真是他们绑的,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嗯。”绿蝶点点头。“只凭他们一干人也成不了气候,更别提有胆假冒苍鹰帮,这回他们掳人如果纯粹为了赎金,没必要嫁祸于我们。看来当今之急,需速查明对方为什么会挑上我们,幕后是否有主使人。”
“去他的!到底是谁和苍鹰帮这么过不去?搞个黑锅让我们背?”孟翰愤慨不已的咒骂道。“要是让我揪出来,老子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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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城东富商纪庆隆宅第
占地数顷,富甲一方的纪府,今日热闹非凡,除了府外一顶八人大轿,尚有数十名差爷排开候著,原来是知府大人带著师爷等随身亲信大驾光临。
金碧辉煌的内厅里,知府大人端坐高位,一手捻著胡子,一面道:“古庄主,陆少主,我们围剿苍鹰帮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这苍鹰奸诈狡猾,几次眼看就要成功,总又侥幸的被他们脱逃。”
“知府大人行事磊落,哪是这批奸贼的对手。那些盗匪简直是藐视王法,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想到付出了巨额赎金,闺女至今却仍音讯全无,纪庆隆不禁恼火地道。
“纪老爷说的极是。”知府大人微笑的点头道。
谁不晓得知府大人和纪庆隆交情匪浅,瞧他俩一搭一唱,说得口沫横飞,废话一箩筐。陆祥云一手猛摇著扇子,心里无聊的直想打呵欠。
知府大人望向古灏,接著道:“苍鹰帮这回竟大胆到强掳纪老爷的闺女,也就是古庄主的未婚妻,实在是太不把古庄主放在眼里。”
他箭头一转,自是想激起古灏同仇敌忾的心理,哪知道却踢到铁板,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知府大人不禁一愣,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纪庆隆赶紧接腔“是啊,小小盗匪如此嚣张,知府大人,您可不能再纵容他们啊。”
“这就是我今日来访的目的,要是不赶紧想对策对付他们,将严重损及朝廷和古庄主的颜面,更无法向善良百姓交代。”
“大人想必是早有打算?”一直沉默不语的古灏总算开了口。
知府大人当下松了口气,笑道:“古庄主好说。是这样子的,据报明天有一艘商船运了不少上等货,这么明显的目标,极可能会引起苍鹰帮打劫的念头。”
这猪脑肥肠,长得一对招风耳的官老爷,念了半天经,这会儿总算说到重点了。古灏挑高了眉,冷冷问道:“所以呢?”
“所以呃饵有了,再来就是擒贼了。你们也知道官府实在难以和这批盗匪周旋,论武功和智谋,两位皆是上上人选,今日请两位大侠前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还望两位大侠能鼎力相助。”
瞧他就差没鞠躬哈腰,谄媚了半天,原来是想拉他们一起去。当他们是傻瓜啊?要是人捉到了,是官府神勇;要是没捉到,可就是他们笨了。陆祥云微微一笑,开口准备婉拒。
“承蒙知府大人看得起,在下”
“我们会去的。”古灏扫了他一眼,接口道。
“啊!这太好了。”纪庆隆显然有些喜出望外,看古灏之前冷淡的表现,还担心他会一口回绝呢!
正事一谈完,古灏一秒钟也不愿意浪费,立即起身告辞,出了纪府。
陆祥云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答应?”
“如果能运用官府的力量,行事起来会方便很多。”古灏不痛不痒的回道,步伐一刻也没有停下。
“就凭那些碍手碍脚的笨蛋?”陆祥云不以为然的挑高眉。“他们不要坏事就好了。”
“有些时候,一百个笨蛋也会强过十个高手。”古灏莫测高深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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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又来了!迸小寅忽地沉下脸,翻了下白眼。她想自己前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倒楣,走到哪都躲不掉这个讨厌鬼。
咦,刚刚小寅还吱吱喳喳,兴高彩烈的缠著他们展示新研究出来的神奇葯膏,怎么这会儿突然板起脸孔,安静下来了?
陆祥云好奇的顺著她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穿著一身淡绿的丝衫,莲步轻移的走进来。
“怎么又来了?像个跟屁虫似的,走到哪跟到哪,甩都甩不掉!”古小寅低头不悦的小声嘀咕著。
来人是凌倩儿,她原是古老太君远房的孙侄女,七年前因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她只好投奔老太君。由于她温柔体人,容貌秀丽,善于察言观色,所以极得老太君宠爱。
迸灏诧异的扬起眉问道:“倩儿,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太君身体”
“不,太君身子,很好。”凌倩儿轻柔软语的回道,一双柔美的眸子含情带怯的凝视著他。
“有你这么殷勤伺候著,老太君还能不好吗?”古小寅讽刺的道。
她行事向来全凭感情,率直任性之处和她外公--百草仙简直如出一辙,喜怒好恶丝毫不作假。对自己喜欢的人,她会好得连掏心掏肺也甘愿;若碰到自己讨厌的人,管他天皇老子,她也绝不留情面。
“小寅。”古灏警告的瞥她一眼,才将目光移向凌倩儿。“那么你来做什么?”
即使他只是平淡的注视,也教凌倩儿紧张得脸红心跳,她羞涩不已的低下头。“是是太君放心不下,所以要我来照顾你。”
迸小寅冷哼一声。“我看是来监视还差不多吧!”
“小”
瞧地一副可怜的媳妇相,看了就教人长气!“不必叫了!我要走了,省得碍眼。”说完,古小寅仰著头,鼻子朝天的走出去。
看凌倩儿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神情,陆祥云连忙打圆场安慰道:“倩儿姑娘,别在意小寅的话,她对谁都是这样口不择言。”
“不会的,陆大哥,小寅妹妹还小,我不会和她计较的。”凌倩见识大体的回道。
“那就好,你们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深谙小寅脾气的陆祥云,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免得小寅气一出,不晓得哪个倒楣鬼又要遭殃了?不过别人遭殃事小,要气坏她小姐的身子,他可就舍不得了。
所以知小寅者,莫若他也。
陆祥云一路追到兰园,还好来快了一步,及时自古小寅手下抢救出一名小厮,那名小厮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冲出去。
这下连试葯的人也没了!迸小寅气得一跺脚,闷声不吭的往石阶上坐下。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倩儿姑娘脾气好,又温柔,你还给人家脸色看。”
“是啊,我既霸道又孩子气,那你还来理我干什么?去理她就好了啊!”臭男人,一见人家娇美就被迷得昏头转向。
陆祥云低下头,将脸凑向她面前,看她两腮鼓得跟博浪鼓似的,好可爱。
“吃醋了啊?”他眼眸带笑的逗弄她。
“吃醋?!苞她那种婆婆妈妈,惺惺作态,就会以一副病恹恹、软趴趴的假象来博取男人怜惜的女人?哼,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吃醋!”
这小妮子武功没半撇,骂起人来中气倒挺足的,连耳膜都快震破了。
陆祥云又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用一种像在训导顽皮小孩的口吻,温和的责备道:“小寅,你知不知道,你骂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为什么这么讨厌倩儿姑娘?是因为她以前害你被太君禁足的事吗?那是无心之过,再说她也跟你道过歉了,你不该记恨的。”
“才不是为了那个!”反正事后她也报了禁足之仇,让倩儿莫名其妙的全身起红疹,丑得不敢见人的躲了三天。古小寅倔强的咬牙道:“我可不怕那个老暴君,她骂我我当没听见。”
迸小寅的母亲是百草谷谷王的独生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救了古灏的爹,她对他一见钟情,遂以身相许。而为了报答恩情,古灏的爹将她娶为偏房,她和大房相处得十分融洽,女儿小寅也极受疼爱。
但因百草谷谷主行事一向古怪,正少邪多,为正道人士所不齿,老太君对这桩婚事自然十分排斥,百般刁难,使得一向孝顺的古父也不敢多访二房。日久下来,小寅的母亲终因抑郁而早逝。
后来,庄主夫妇在一次出游中不幸遭山难过逝,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伤心之余,移居道庙清修,傲月山庄就交由古灏掌管,小寅才得以从三天两头面壁家法伺候的日子中解脱。
老太君独宠正房儿子古灏,对小寅向来不假辞色是众所皆知的。虽然早就习惯了,但小寅心里还是难免受到伤害,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而陆祥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事?他叹口气,疼惜的揉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