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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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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多月前,长安城外五里坡,威远镖局和官兵所押送的税银被抢,太平盛世发生这种抢案,震惊皇上,下旨严办。

    历经明查暗访、东翻西找,不知是正义沦丧还是邪魔当道,当地府衙找不到抢匪的线索,眼见皇上的怒气快临头之际,自保是首要条件,于是没钱没势,又没有有力靠山的威远镖局,理所当然被冠上内贼的头衔,百余口的人皆被收押,指日处斩。

    属下乱来并下代表将领也很糊涂,面对口供,长安府尹唐俊彦直觉是屈打成招或胡乱画押的结果,但是心里怀疑并不代表事实,眼见斩首的时刻逼近,没空和属下讨论逼供技巧,拉著“天下将军府”的皇甫惟觉连夜进宫恳求皇上,两人轮流上阵厮杀,总算赢了皇上二盘棋,如愿地求得三个月的侦查期。

    三个月的期限内,皇甫惟觉和云伴日交友不慎,加上不忍心有冤狱发生,只好和唐俊彦合作,不眠下休的侦查,终于查明此案了。

    长安城街头巷尾爆竹声不断,市井、酒楼、茶坊议论纷纷,大家最热门的话题是“鸭子楼”被查封,斯文的罗老板竟然是抢匪头头,府尹大人英明神勇,单人单骑破了此案大家说得口沫横飞,活灵活现,证明此案是经由全城人民合作才得以破除。

    太平盛世,无灾无难,每日的上朝成为例行公事,但是取消上朝又会冠上“昏君”的名称,这种日子早让皇上觉得无聊,难得有件大破抢案的好消息可以让皇上表示龙心大悦,理所当然在御花园里设宴款待有功的人,首座是长安府伊唐俊彦。

    今时,能得到御花园赐座的荣誉,表示将来前途无量,加上唐俊彦年少英俊,又兼未婚,嘿!结为姻亲是上好攀亲附贵之途,朝中大臣人人心思一致,忙着沾亲带故,抢着搭上陪客的位置。

    皇甫惟觉尚未接父亲的将军职位,云伴日是富商之子,两人异口同声说是平民,不能参与御花园赐宴,推着唐俊彦独占功劳。唐俊彦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猜到皇上可能赏赐一些“金枝玉叶”下来,他们哪有如此客气,推让功劳?

    宴席中,众宾客纷纷举杯敬酒,阿腴奉承声不断,让唐俊彦下禁头痛万分,心里更加气愤皇甫惟觉和云伴日不来争功,帮他分担这些口水与荣耀。

    “卿家这次辛苦了。”皇上举杯敬唐俊彦。

    “这是微臣分内的事,是大家共同的功劳,微臣不敢居功。”唐俊彦急忙起身回礼,顺便甩开粘身的奉承。

    “这次卿家独自立下此大功劳,朕理该好好犒赏。”他不敢居功的模样,让皇上很满意,以为这是谦谦君子的表现,殊不知唐俊彦的心里,宁愿回去查案,也不愿坐在这里被口水淹没。

    “不!这次并不是微臣独自的功劳,另外有两名背后的功臣。”唐俊彦眼珠子一转,决定将功劳分一些给脱逃的人。

    从拉皇甫惟觉进宫,再诱云伴曰协助,对于独乐不如众乐乐的诱拐技巧,唐俊彦可玩得很精明,他见皇上想犒赏有功人员,嗯!基于经验,这是推销皇亲贵族的好时机,但是他对于这种犒赏一点兴趣也没有,与其自己烦恼,倒不如“推己及人”让别人气得鸡飞狗跳的兴趣他可是非常高昂。

    “哦!是谁?”皇上认为功劳越多人越好,可以让他轻松完成心里的计划。

    “共有两名帮助微臣的人,一名是天下将军府的小将军皇甫惟觉,另一名则是城里首富之子云伴日,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只怕这件案子破不了。”唐俊彦唯恐功劳不够大,故意夸大其辞地说明他们的重要性。

    “哦!卿家怎么下邀请他们来到庆功宴上呢?”夸大不实的说辞让皇上听得龙心大悦。

    “因为他们淡薄名利,认为为皇上尽心尽力是应该,不敢居功求赏。”唐俊彦将他们因恐惧收到金枝玉叶的吓跑解释成品性高超的人物。嗯!赞美得他自己也觉得恶心,不过也很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太好了!这种人更应该好好犒赏,卿家认为朕该赏什么?”皇上抚须大笑,一抹贼意出现在眼中。对于不求功之人,更想赏赐物品,让其他的大臣能学他们明月霁风的品格,只是一个是天下将军,一个是首富,有什么是他们所缺的?

    皇上暗示着唐俊彦,打算一口气推销出三位待字闺中的公主,如果他们愿意,多接收几个公主也可以啦!

    这种打算也下能怪皇上,因为后宫七十二嫔妃,每个人努力生产报国,造成生产过盛,闺怨冲天,让皇上每每走入后宫,就会见到一张张哀怨的娇颜,但是身为金枝玉叶的身分,又下能没有名目胡乱就塞出去,加上太平盛世,没有太多时机可以造就出足以承接公主的英雄,只好藉着一些蒜皮小事,尽量夸大功劳,勉强符合遣嫁公主的条件。

    “微臣认为他们两人什么物品都不缺,唯一遗憾是尚未有婚配对象。”唐俊彦了解皇上未尽的话,顺着皇上的暗示做出建议,心里贼兮兮地笑着,这招该让他们两人鸡飞狗跳、感激涕零了吧!

    “嗯!以他们的背景够资格当驸马,加上卿家也未婚配。好!朕就选三名公主出阁。”皇上捻着胡须得意的笑。太好了!一口气解决三千金。

    唐俊彦没想到害人反而害到自己,急忙摇头。“皇上,微臣早已有婚配,正想向皇上告假前去迎亲。”

    唐俊彦眼看金枝玉叶快塞到他的怀里,即使现在没有娘子,变也要快点变出一位出来。

    “嗯!俗语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朕改派你为巡案御使,代朕巡狩天下,顺路将你娇妻迎娶进门。”在群臣面前,皇上不好太过于逼婚,无奈地点头同意唐俊彦的遁辞。

    “谢主隆恩!”

    深宫里热闹滚滚,听说皇上接受长安府尹的建议,准备挑选两位公主嫁与协助破案有功的皇甫惟觉和云伴日,想到惟觉的英俊及名望,伴日的温柔及富有,每位公主无下使尽浑身解数,希望皇上爹爹能挑中自己。

    皇后最近被公主们殷动地请安、设宴与慰问搅得不胜其烦,心里也明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她们的期盼也不忍见怪,要怪只能怪他们的条件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为了能早日定案还她清静,于是移驾御书房。

    “皇上。”

    “皇后,夜深了怎还不休憩?有什么事吗?”皇上离案桌,牵着皇后的手至一旁的椅子就座。

    “臣妾为了赐婚的公主人选而来。”皇后挥手示意随侍的人退下。

    “哦!皇后有适当的人选吗?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位名额。”

    皇上揉揉快打结的眉头,原本私心打算先出清宫内的公主,但是赐婚的消息传出后,所有亲王络驿下绝的进宫,皆希望皇上能指定自己的女儿为赐婚对象,看来生女过剩的现象并下是只有宫中才有,明明是一桩好事,却让皇上头痛不已、费尽心思。

    “哦!皇上已经决定好其中一名人选了吗?”皇后扬起眉,好奇地看着皇上。依她最近所受到的騒扰,相信皇上所受到的暗示应该不亚于她,她烦得已经不知如何善了,没想到皇上已经想好应变的方法。

    “不!皇甫将军连夜进宫禀告,说明皇甫惟觉早已有婚配的事,朕总不能破坏别人的姻缘,所以赐婚的对象只剩下云伴日。”两名人选已经粥少侩多,如今只剩一个人选,更让皇上头痛。

    “皇上决定将哪位公主赐给云家了吗?”嗯!皇后轻轻点头,暗忖:只剩下一个人选反而比较好办。

    “不!还没有决定,朕正在头痛如何选出一位公主,且要不得罪各位亲王,皇后可有人选?”皇上摇了摇头,叹声连连。

    “皇上何不将皇姑婆乐天公主,嫁与云伴日?”皇后眼中闪动着慧黠的光芒。

    这位皇姑婆是太上皇在年老时所得的爱女,别瞧她的年纪幼小,论辈不论岁,她的辈分可比皇上高过一辈,比皇后高上两辈。

    “姑姑?噢!不。”皇上瞪大眼睛猛摇头。

    “皇上觉得有何不妥?”皇后明白皇上的心结,故意一问。

    “皇后,云伴日出身平民,且年龄少于朕。”总而言之,姑姑已经比皇上年幼,皇上不想再找个比他年轻的人来高他一辈。

    “但是皇姑婆的年龄比皇上小多了,配云伴日刚刚好,皇上总下能选蚌年纪大的人将皇姑婆许配给他,当一对老夫少妻吧?”皇后咧嘴轻笑着。

    “唉!说来真的要怪太上皇。”皇上摇着头叹气。

    太上皇受够了每日无聊的政事,见儿子已能独当一面,立即让出皇帝的宝座,退居为太上皇,每日吃喝玩乐,周游于美女间,雄风不减当年,在年逾古稀之际生了个比皇上小二十来岁的女儿。

    身为人君,好不容易培养出威严,没想到突然蹦出小小年纪的长辈,害皇上觉得尴尬,还好太上皇不热心政事,让皇上能低调处理这件事,致使外界鲜少人知道这位皇姑婆的存在。

    但是这位皇姑婆,打小不安分,知道自己年纪虽小,可是辈分却高得惊人,更明白所有长大成年的晚辈心结,放任喜欢捉弄他人的小孩心性,常常心血来潮,故意出现在皇上面前,逼得皇上当众不得不依礼喊“姑姑”瞧他明明年纪大,偏偏得低头打礼的模样,直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

    这份脾气让皇上头痛,趁她年纪还小,以最快的时间建立“乐天宫”将她和奶娘们一同丢进去,以免三下五时得向她行礼。

    “皇上,话又说回来,皇姑婆的个性大而化之,下喜欢受拘束,如果嫁给平民,没有那些官邸辨炬,对她而言,应该是最适当不过的事,而且以皇姑婆的身分,没人敢和她争这个赐婚的位子,相信皇上的问题也能解决。”皇后也忍下住笑出声,皇后的辈分又低皇上一级,还好这位姑姑不会没事就到她跟前,暗示她喊“姑婆”

    “但是”如果赐婚的对象是姑姑,以她的辈分加上令人头痛的顽性,相信没有任何亲王敢和她抢这桩婚姻,的确能摆平各路纷争,但是唉!想到得主婚两名年幼的长辈,这种情形,堂堂皇上的威严还挂得住吗?

    “皇上何不将这个主婚的荣誉交给臣妾负责?”皇后明白皇上的心结,掩嘴一笑,向皇上讨这个差事。

    “好!朕就将这件事交给皇后了,但是毕竟乐天公主的个性奇特,皇后还是得多加小心一点。”皇上点头同意,临了犹下放心地一再嘱咐。

    “皇上请放心,臣妾早已经将皇姑婆的个性摸透了。”皇后笑着说。皇姑婆不管身分多尊贵,毕竟年纪太小,脱不了争强好胜的小孩心性,针对这点来下葯,包准地乖乖上花轿。

    云伴日,京城首富的独生子,外表算不上是英俊潇洒、风流才子之类,只有适中的身材,外加尚算端整的五官,看起来不醒目,但是家势所衬出来的金光闪闪的光芒,看在众女子眼中,仿彿见到头上长光环的人物,能够攀上他,几辈于外加娘家老小都下必愁了。

    伴日明白投过来欣羡的眼光代表什么,不过他一向脸上带着和熙的笑容,对于所有暗示的言语及行动都显得粗神经,佯装不知。

    他不是不成亲,他认为成亲是唯一合法、合理能将心爱的人永远牵在一起的方法,只是他还没找到三生石上,要与他契合一世的女子,既然无心,何必去惹一大堆的尘埃?所以他拒绝一切送上门的秋波,也不去烟花场所应酬,这种个性当然更是让众女子爱慕,也让云老爷生气。

    生为独子应该早早成亲,生下一大堆子嗣,完成开枝散叶的主要任务,背负这种重责大任的女性,最好是金枝玉叶,云老爷曾将他的理想告知伴日,但是他竟然回答一句:“听起来好像要我当种马。”

    云老爷明白儿子的脾性,在温和的言辞中,这已是最严重的拒绝,无奈地他只好随着儿子的心意,任他蹉跎青春岁月。

    天不绝人愿,有一天,云老爷在酒楼里“不小心”地听唐俊彦说溜了嘴皇上要赐婚,这个消息让云老爷打消骂儿子不务正业、溜出去查案的怒气,立即着手准备迎接金枝玉叶进门。

    人总是自私的,云老爷非常欢迎公主嫁入云家,让云家能换掉布衣,但是他可不希望皇甫家迎娶公主,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二房,于是加紧准备云醉雪的妆奁,赶在圣旨下来前将醉雪嫁入皇甫家。

    听到赐婚这项由天而降的“大祸”是由唐俊彦当面向皇上所提的建议,云伴日卸下笑嘻嘻的面具,气得直跳脚,真是交友不慎,为他做牛做马,将所有的风光都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给他这招回马枪,后悔当初,真不该管这档闲事啊!

    伴日的脸经常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如今大祸临头,他的脸上已挂不住笑,不管此时是不是拜访的好时辰,怒气冲冲地冲到唐俊彦的书房。

    从不小心泄漏赐婚的消息给云老爷知晓,唐俊彦算准了云伴日会前来,虽然早已过了休憩时间,他还坐在书房里,有模有样地批阅如山的卷宗。

    伴日从窗口跳入,一把抽走俊彦手中的卷宗。

    “娃娃脸,你是什么意思?”伴日指着俊彦的鼻子大骂。

    “伴日,你是指什么事?”俊彦当然知道伴日在气什么,转过身,悠哉地倒了杯茶。

    “我告诉过你,不要塞高级盆栽给我,为什么你还要塞给我?”伴日抢下他手中的茶杯往窗外丢去。

    “盆栽?什么啊!我没有派人送花草给你啊!”对他的无礼,俊彦不以为意,随手又倒了另一杯茶。

    “少装傻子,我是指皇上赐婚的事。”伴日火大极了,又将他手中的茶抢下来随手扔掉。

    “喔!你是指赐婚的事。唉!多少人想当驸马爷都求之不得,你啊!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俊彦摇头叹气,仿彿伴日是蠢人,不知珍惜得来不易的福分。

    “免!你马上进宫请求皇上取消赐婚,或者如果你喜欢让给你也没关系。”伴日拉起俊彦,将他往房门外推。

    “喂!现在是子时,三更半夜进宫?皇上早就睡着了,哪见得到圣上?!”俊彦立定脚,抗拒他的推拉。

    “不然明日一早你上朝时,帮我回掉这桩赐婚。”云伴日瞧瞧外面的天色,只得恨恨地甩掉俊彦的手臂,拉把椅子坐下。

    “唉!这次的赐婚,你知道选中哪位公主吗?”伴日不屑地撇撇嘴。

    金枝玉叶所代表的不就是投胎入豪门,从出生就被教导成娇生惯养、忸忸怩怩、惺惺作态、趾高气昂的女子,他身为平民,如果娶这种女子进门,不必想就知道以后的日子有多惨了。必须看娘子的脸色行事,仰赖她的鼻息,哼!只有白痴才会喜欢金枝玉叶。

    “嘿!这次可下是普通的金枝玉叶喔!”俊彦知道内幕消息,装出打小报告的嘴脸,想靠近伴日的耳边偷偷地说。

    “不管是谁,反正明日一早你去回掉就是了。”伴日对于赐婚的对象一点兴趣也没有,推开俊彦靠近的嘴脸。

    “听说这次改由皇后主婚,嗯!又听说选中的是最尊贵的皇姑婆。”俊彦不管他是否有兴趣,自顾自地将消息泄漏出来。

    “什么?你这个可恶的混蛋!”伴日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我哪里做错了?”俊彦一直认为皇后能将这种极高的荣誉赐予伴日,心底还为他高兴,想想看,有什么平民可以当皇上的姑丈?没料到伴日反而生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连金枝玉叶都不想要,没想到你还让皇后将那种老枝枯叶塞给我?”伴日一听到皇姑婆的名称,心里直惨叫,以皇上将近四十的年龄来推算,皇上的姑姑应该几岁?

    唉啊!真恐怖,娶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妪为妻,人生还会有希望吗?这种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除了丑,脾气一定也有问题,这种女人谁会捡?难怪皇上要藉着赐婚的机会硬推销出去,他才不要当那个最倒楣的可怜人。

    “老枝枯叶?”俊彦见过皇姑婆的容貌,听到伴日对她的评语,不禁笑出声,两眼诡谲地看着伴日。

    “算了!难得找到机会可以让皇王将老姑婆推出去,皇上才不可能取消赐婚,罢了!我还是趁圣旨还没到以前先开溜才对。”伴日自言自语一番,转身就想冲了出去。

    “别急,你要去哪里?”俊彦笑咧了嘴,伸手拉住了他。

    “当然是开溜,不然乖乖等着接圣旨?”伴日瞪大眼睛,眼中闪动着恨意,如果目光能化成刀刀,相信俊彦早就体无完肤了。

    “你想抗旨?”俊彦下管那些杀气,先问再说。

    “笨喔!不接叫逃旨,接了以后才叫抗旨,要满门抄斩,你当我白痴吗?会乖乖地待在这儿等圣旨,然后在娶老姑婆或满门抄斩中作选择?”伴日甩开他的手,跳窗离去。

    “哈!炳!”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惹得俊彦捧腹大笑。

    许久,伴日再次悄悄地跃过围墙,神不知鬼下觉地摸回房间,要逃家首先当然得收拾好细软,当个有钱又风光的人,在踏出房门前,当然也得选好要躲的地方,不然要带着金钱在外当流浪儿?

    “大哥,你在当内贼吗?”醉雪躲在一旁见他偷偷摸摸四处收剔金钱的样子,不觉地笑出声。

    “小妹,你在树上做什么?快点下来,不要让人瞧见。”伴日听到她的声音,急忙拉开房门仔细打量周遭,看看是否有闲杂人等不小心看到兄妹见面。

    醉雪都快出阁了,但父亲还是深信见到她真面目会“大祸临头”的预言,严格禁止任何人见到她的脸,害得她要见兄长还得偷偷摸摸、穿墙越窗的。

    “放心!有我在,她哪有可能穿帮。”惟觉扶着她的腰飘进房间。

    “惟觉,你太过分了。”伴日见到惟觉出现,一肚子的怨气乘机发泄到他的身上,尤其知道这个大祸只有他一个人承受,心里尤其不平衡。

    嘿!这种迁怒不能怪他嘛,朋友就是用来两肋插刀,如果有满腹的怨气,不发泄到朋友身上,那么花时间交往有何好处?

    “哇,吃火葯了?”惟觉嘲笑地看着他,轻松地闪过他的拳头。

    伴日横了他一眼,伸手拉开惟觉放在醉雪腰上的手掌,拉把椅子让她坐下来,捍卫地站在她的身前,让惟觉无法越雷池一步。

    “喂!你在做什么?”惟觉不满地叫嚣。

    “保护小妹的清白名节。”伴日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是夫妻。”惟觉想将醉雪搂回他的臂弯,放在她该依恋的位置。

    “还有两天才拜堂,现在她还不是你的妻子。”伴日现在正不爽,对于惟觉的哀求置之下理。

    “惟觉,不要欺负我大哥。”醉雪俏眼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苦求,转头对着伴日,关心的情意溢满娇容。“大哥,你有烦心的事?”

    “唉!还不是为了那个娃娃脸。”伴日拉把椅子坐下来。

    “为了皇上赐婚的事?”醉雪明白伴日对金枝玉叶的观点,了解地点点头。

    “小人!枉费我当初尽心地帮他的忙。”伴日恨恨地骂。

    “大哥,听说这次赐婚的人选很不错,你不想看一下再作决定?”醉雪问。

    “再好的人也没你好。”伴日拍拍她的手安抚。

    “别动手动脚。”惟觉的独占欲与日加深,即使伴日是她的兄长,他也不允许她的肌肤被碰触到,抢先将伴日的手荚篇。

    “小妹,小心一点,你未来的夫婿独占欲真强喔!”伴日瞥一眼他的醋像,故意将手放在醉雪的手上。

    “等你拜完堂,我打算趁乱脱逃,不过要逃以前,我会先揍那个娃娃脸一顿。”伴日摸摸她的头,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当初费尽心思照顾的小妹也即将要为人妇了。

    “你要抗旨?”醉雪惊吓不!兴奋地问。

    “等等!别拿大帽子压我,我是逃旨。”伴日订正她的说辞。

    “根本没差嘛!大哥,你要躲到哪里?”醉雪关心地问。

    “十年扬州梦一场!我想去尝尝作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