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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泽,别发呆了,快起来!”周邦彦推门而入,对著枕著双手、不晓得在思考啥的项君泽开口。
“干嘛?”项君泽一动也不动地继续盯著天花板。
“厚!你死人啊!难道你要就这么躺一辈子吗?不要这么孬好不好?我周邦彦认识的项君泽有这么没用吗?!”
“大周”项君泽语重心长地开口:“你不懂,是因为你没有真爱过”
“爱你个屁啦!我不懂,我是不知道你所谓的爱到底有多伟大,但是我知道是男子汉就要提得起放得下。这世界不会有人永远只爱一个人到天荒地老,尤其是男人;男人是什么东西难道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跟我说这辈子你不会再爱,因为现在的感觉终究会淡去,然后新的感觉马上又会刺激你。”
“我不敢说我对officelady的感觉永远不会淡去,但是至少,现在这份感觉还很清晰的烙印在我心里。”
“that'swhyi'mherenow!你需要新的刺激来让自已忘掉旧的伤痛。cameoffbaby!超正的美眉正等著你,这可是我狂call了两百通电话后才约到的极品喔,保证让你辣到喷鼻血。走啦,走啦。”周邦彦说著,趋前拉住项君泽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
“大周”项君泽不是很想去地抗拒。
“去不去?不去跟你绝交喔。”周邦彦撂下狠话。
“嗨,你好,我叫婷婷。”化著银色眼影的女生身穿八分裤搭配著皮靴,看起来时髦有型。“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项君泽。”项君泽不是很敢直视她地开口。
“项君泽?那你朋友都怎么叫你?总不会连名带姓项君泽这样叫吧?”
“我们都叫他阿泽啦。”周邦彦过来撑场。“歹势,我这个朋友生性害羞,你可不要欺负他喔。”
闻言,叶婷婷咯咯笑了出来。“那阿泽,你跟我合唱一首歌好吗?”
“我不太会唱。”项君泽一直想往旁边坐,因为他感觉女孩愈坐愈靠近。
“你不想跟我唱吗;这样婷婷会很伤心的。”叶婷婷用手握拳做出哭泣状。
“哎哟,你就唱呀。”周邦彦看不下去地暗架了项君泽一拐。
“我想我还是听你唱就好了。”不想让叶婷婷难下台,项君泽笑笑地开口。
“好吧,那我要点s。h。e的恋人未满。”叶婷婷说著,蹦蹦跳地跑向电脑,输入点歌。
“你还等什么时间已不够再这样下去只好只做朋友”眼神轻轻地飘向项君泽,叶婷婷对著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凭良心说,叶婷婷长得不错,是受男孩子欢迎的甜心女孩类型,可是项君泽却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
“哇,唱完了。怎样?我唱得好不好听?”歌一唱完,叶婷婷马上跑到项君泽跟前,要他给她赞美一番。
“嗯,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而已吗?”叶婷婷嘟起了嘴,坐向项君泽身旁的沙发。
“好听!好听!好好听!”周邦彦见状,连忙开始拍手鼓噪:“哇呜!比s。h。e唱得还好听!”这才让叶婷婷又露出了笑容。
“欸,阿泽,如果你不喜欢唱歌的话,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啊,看是要去看电影还是”叶婷婷很殷勤地对著项君泽开口。
“对不起,其实我比较想回家。”
“啊?”叶婷婷诧异地倒抽了一口气,涂著银色亮粉的眼皮挑高了起来。
“啊!没有啦、没有啦,他在跟你开玩笑的啦,对不对,阿泽?”周邦彦很想掐死项君泽地出声。
“算了,我要回去了。”自觉面子挂不住,叶婷婷拿起包包就走。
“喂!婷婷,别走啦。”叫也叫不回叶婷婷,周邦彦一脸愠色地看向项君泽。“厚你是怎样啦?!一定非得这么恶搞不可吗?就算你不喜欢她,也别忘了还有我好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约到她的耶。”
“对不起啦,大周。”
“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话,那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干嘛?”周邦彦气呼呼地直嚷。
“那不然我帮你把她追回来好了。”
“最好是这样!你以为只要跑出去拉住她,她就会乖乖跟你回来吗?!”周邦彦没好气地开口。
看着周邦彦怨叹的脸,项君泽从沙发上起身,追了出去。
“喂!婷婷婷!”叫住了正要越过马路的叶婷婷,项君泽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回。
“你不是说你想回家了吗?那干嘛还下来追我?”觉得受伤的自尊受到了补偿,叶婷婷没有抗拒地让项君泽拉著走。
“对不起啦,我刚刚的态度不大好。”项君泽正说著,眼角馀光却在缓缓停下等红绿灯的车上瞄见了欧雪儿。
欧雪儿的人就近在咫尺,项君泽的手于是松开。
“怎么了?”叶婷婷感到奇怪地转头,发现车上的女人对著项君泽浅浅一笑。“她是谁啊?”基于女人的敏感心理,叶婷婷马上开口问。
绿灯亮了,车子向前开去,项君泽甚至连跟欧雪儿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怅然地看着车子驶离,项君泽将双手插回口袋,一个人落寞地往回走。
“喂!”看着项君泽又撇下自己,叶婷婷不禁跺脚。“现在是怎样啦?!装孝维哦?真是气死人了!”
就算将手机吊饰收进了抽屉里,就算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放弃,但是项君泽却怎么也挥不去心中那份沉重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死心,他不再去早餐店打工;为了让自己无暇想念欧雪儿,他开始把自己搞得很忙碌,每天像颗陀螺般地转转转,转个不停。
“喂,阿泽,要不要去打篮球?”上完课,有同学过来邀约。
“不行啦,我现在要去打工。”匆匆抓起书包,项君泽很快地开口。
“喂,你是怎样啦?缺钱缺这么凶哦?每天到处赶场打工。”
“没有啦,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喽。”不想对任何人说明理由,项君泽选择沉默。
在走往学校车棚的途中,不意与刘晓菁迎面遇上,两个人都略显尴尬。
三个星期前,刘晓菁对项君泽做出了告白,但没被接受;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刻意地回避对方,也不曾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你现在要去打工啊?”刘晓菁先开口。
“对啊。”
“听大周说你最近都在拚命打工,小心不要打工打过头,到时候毕不了业。”
“不会。”项君泽笑了笑。“我会控制的。”
“自己的身体要注意,不要忘了你妈可没在你身边。”望着项君泽消瘦下去的双颊,刘晓菁其实满心不舍。
“我知道。”项君泽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喂,”刘晓菁叫住项君泽。“等一下!期末考的重点整理跟考古题你都整理好了吗?”
“还没啊。”
“真是的。”刘晓菁叹了口气。“这样你也敢去打工?我帮你copy份好了,晚上拿去给你。”
“谢谢。”
“好啦,就这样了,你赶紧去打工吧。”
“嗯,拜拜。”
“骑车小心一点,拜拜。”
“喏,拿去,考古题跟笔记。”将一叠拷贝好的资料交到项君泽手里,刘晓菁开口说道。
“谢谢。我煮了消夜,你要不要吃?”
“这么好请我吃消夜?该不会是一个礼拜前剩下来的ㄆㄣ吧?”
“不是。”项君泽笑了出来。“是加了蛋的葱烧牛肉面。”
“泡面哦?那好,我要吃。”刘晓菁自动自发地去拿碗筷。
吃了两口面,刘晓菁突然很感慨地放下筷子。“阿泽。”
“啊?干嘛?”项君泽抬起头看她。
“我听大周说你失恋了?”刘晓菁尽量不去触及项君泽伤口地开口。
但项君泽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地低下头,盯著碗中的泡面不发一语。
那种受了伤、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得刘晓菁好心疼,连带地碗里的泡面也变得难以下咽。
“阿泽,我不太会安慰人,可是我希望你知道看到你这样子我真的觉得很难过。”刘晓菁说著说著,忍不住红了眼眶。
项君泽没说什么,只是抿住了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期末考完以后,我们再把大家叫来,像以前那样开庆祝大会好吗?一定很好玩的。”顾不得眼眶的泪意未消,刘晓菁露出笑容说道。
“好。”项君泽点头。
搓著快要爆开的太阳穴,项君泽勉力地k著书。既然本业是学生,总得努力求考试allpass,才不会对不起自己辛苦赚来拿去缴学费的血汗钱。
“喂,阿泽,要不要去吃晚餐了?”周邦彦比了比手腕上的表,示意项君泽时间已晚。
“喔,好啊。”反正这捞啥子鬼日文赏析已经搞得他脑袋缺氧,啥都赏析不出来了,乾脆吃饭去。
“咦!这不是早餐店小帅哥阿泽吗?”夹杂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要不是张巧慧先喊出他的名字,项君泽还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喔,你好。”看张巧慧亲昵地挽著一个长发男子的手,项君泽朝她点了点头。
“干嘛?突然变得这么生疏。”张巧慧很快地走了过来,用手肘撞了项君泽一下笑着。
“欸欸欸,阿泽,这谁啊?”精心妆扮过的张巧慧让周邦彦看得眼睛一亮,连忙凑近项君泽咬耳朵。
“她叫jojo。”项君泽简单介绍。
“嗨,jojo,我叫大周,是阿泽的朋友。”周邦彦自我介绍。
“喔。”张巧慧只是对著周邦彦笑了笑,随即又把视线转向项君泽。“欸,你怎么这么久没去早餐店打工了啊?你不做了吗?有个人很担心你耶。”
“谁”项君泽的心突然震了一下。“谁很担心我啊?”
“may姐啊。”从张巧慧口中说出的答案让项君泽大失所望。“她一直念著新来的小弟煎的萝卜糕不好吃呢。”
“喔,原来是may姐啊。”真是的!自己到底在期望些什么呢?项君泽不禁有些生起自己的气。
“对啊,有空打个电话给她吧。”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张巧慧开口。
“喔。”项君泽点点头,将名片收进了口袋。
“那就这样喽,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喂,may姐吗?我是阿泽。”趁著念书念到一个段落,项君泽走出图书馆拨打电话。
“阿泽!”电话那头的魏海玲惊呼。“你这小子还活著啊?我还以为要去警局替你报失踪人口了呢。”
“对不起啦,因为这阵子比较忙,所以”
“你不要骗我了!是不是跟雪儿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你才会一声不吭地跑得不见人影?”
“我”项君泽不知该如何讲起。
“怎么了?雪儿拒绝你了?”魏海玲臆测著。
“嗯。”“原因呢?她有没有跟你讲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她无法忘记的人。”
“唉!”魏海玲在电话那头轻轻叹息。“是阿ken吗?”
“阿ken?!”项君泽现在总算知道原来奶茶男叫做阿ken。
“阿ken是雪儿的前任男友,跟我们同一家公司工作的同事。”
那么应该就是这位仁兄了吧?雪儿一直念念不忘的奶茶男。
“其实你也不要觉得太伤心,因为人的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当她爱别人不爱你的时候,并不代表你就比那个人差,只是她不爱你罢了。”
“我知道。”然而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了不是吗?你爱的人不爱你,她就是不爱你,你又能怎样?
“阿泽may姐要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先别泄气,或许你能帮雪儿走出过往阴影也说不定啊。不要太早放弃,再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看得出来你对她的好,代替阿ken在雪儿心里的位置。如果你真的爱她,那就该打死不退啊,怎么可以三两下就轻言放弃呢。”
“可是”
“may姐的话就说到这里,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魏海玲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让自己后悔,好吗?”
收掉了电话,项君泽觉得自己的心再没办法平静。
彼不得明天就要期末考,顾不得期末考没念书可能会被当得一塌糊涂,项君泽骑著车急速蛇行于川流不息的车阵之中。
“喂。”
“是我”项君泽抬头仰望着五楼的灯光开口。
“嗯。”欧雪儿轻轻嗯了声。
“我想我还是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干嘛这么傻!”心又被揪痛了一下,欧雪儿不由得捂住胸口。
“这不是傻,这叫执著。”
“可是如果我一直没有办法给你回应呢?”
“我还是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现在人在哪里?”欧雪儿实在很怕这小子又在哪儿吹风受冻。
“我只是要跟你说这些话而已。”项君泽开始推托。
“你人到底在哪里?”欧雪儿加重了语气。
“在在你家楼下。”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突然出现在女孩子家门口了吗?”打开红色的公寓大门,欧雪儿忍不住埋怨。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那种语气,带点人畜无害的无辜。
这一刻,欧雪儿心里浮现了叶政浩的笑容;她所认识的叶政浩,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总是一副自信十足的微笑。
而项君泽却是如此直接、并且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喜欢一个人就说喜欢,这样的单纯,已经有多久不曾见过了呢?
成人的世界里充满了太多的复杂,彷佛只要谁先说出我爱你,就成了爱情游戏里的失败者。没有经过太多刁难就得到的爱情,是不是就容易来得快去得也快?
要爱一个人,不爱一个人,到底是由心主宰还是由脑袋?
“真是的我好像想太多了。”欧雪儿笑叹出声。
“啊?什么想太多了?”项君泽完全状况外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欧雪儿笑笑地摇头。
就是这种如雪花般温柔的笑容,所以他才会如此深深痴迷吧?
“雪儿,”项君泽突地开口“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雪吧。不是飘浮在海里的夏之雪,而是从天空上降下来的温柔的雪。”
“嗯。”温暖的眼泪划过冰冷的脸庞,欧雪儿露出了微笑。
“好冷好冷,这什么儿天气!竟然连阳明山都会下雪!”进到了办公室里,张巧慧直打哆嗦地嚷著。
“对啊。”欧雪儿轻笑地回应。
“啊这么冷的天气,冻得人都不想工作了。”从抽屉里拿出三合一的咖啡随身包,张巧慧对著欧雪儿扬了扬。“雪儿,你要不要?”
“不用了,谢谢。”
“这个礼拜六日想好要去哪儿玩了吗?”冲好了咖啡回来,张巧慧仍然不想工作地继续跟欧雪儿闲聊。
“可能会去看雪吧。”
“看雪?跟谁去啊?”张巧慧好奇地问道。
“早餐店的小帅哥。”欧雪儿一边收著mail一边说道。
“嘎?真的假的?”张巧慧发出讶里一的惊呼声。
“嗯。”欧雪儿还是一脸恬静的表情。
“好好喔,我也好想有人陪我一起去看雪。在漫天的风雪里,两个人紧紧相依。”张巧慧当场表演了起来。“然后呢然后呢,帅帅的男主角这个时候就要用他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女主角冰冷的小手好像在演那个便利商店的关东煮广告一样。”
“台湾哪儿找得到漫天风雪呢,jojo。”欧雪儿忍不住好笑。
“唉唷!重点不在哪儿好不好,气氛是可以营造的嘛。你必须要先融入那个情境,有那种feeling,这样才能很快地谱出浪漫恋曲啊。”
“嗯,这样啊”点出了气象局的网页看着,欧雪儿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虚应故事般地漫不经心。
“欸,你啊,有时候强势一点是必须的,不能老是被动地等待,要不然小心迟早有一天早餐店帅哥会被其他女孩抢走的。你难道不知道像他这种型的男生很受年轻小女生欢迎吗?”
“喔,是哦?”欧雪儿好像现在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地喔了一声。
“厚!拜托!你知不知道我上次才在路上看到有一个女生紧靠著他不放咧。”
“是个头娇小,然后长相很甜美的女生吗?”
“不是啊,长相普通,但是胸部很大。”张巧慧很恶劣地加重了胸部很大这四个字的音量。
“原来不同人啊。”欧雪儿不由得在嘴巴里嘟囔。
“知道小女生的厉害了吧?还不赶紧打电话给小帅哥关怀一下。”
“可是可是现在他搞不好在上课。”
“哎唷!如果在上课的话,难道他手机不会开震动吗?他没那么白痴吧?”
“好好吧。”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欧雪儿离开了位子,走到办公室外拨打电话。
铃铃刺耳的和弦钤声突然从自己的胸口响起,项君泽吓了一大跳地将手机从胸前的口袋掏了出来,直觉反应地关掉手机电源。
“同学,考试时间手机响是要以作弊论的,你不知道吗?”监考老师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不起,我忘了要关机了。”
“下次别再犯了,要不然我可要提报学务处了。”
“是。”
“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手机没拨通吗?”
“嗯,通了一下下后突然又断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旁边有别的女生在,所以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张巧慧臆测著。
“天晓得。”欧雪儿露出了自己也不晓得的表情。
“可疑喔。现在的年轻人啊,劈腿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上一秒还说: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是你,下一秒就对著别的女生叫honey。”
“是这样吗?”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就算了。欧雪儿在心里暗暗咕哝。
好不容易熬到交卷时间,项君泽抓起桌上的试卷,一个箭步冲向前,将试卷交给监考老师后跑出教室拨打电话。
“喂,是我!”
“嗯。”欧雪儿轻轻应了声。
“对不起,刚刚没接你电话,因为正好考试考到一半。”
“噢!天哪,那不就害你被监考老师骂了吗?”欧雪儿懊悔地惊呼。“没关系啦。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想跟你讨论一下赏雪的事情而已。”
“喔,你不会是要打来跟我说你不能去了吧?”项君泽的口气顿时充满哀怨。
“请注意我刚刚的用词好吗?项同学。我说讨论耶,如果我不去的话,还用得著跟你讨论吗?”
“对喔。”项君泽露出了憨直的笑容。“那我们要讨论什么呢?”
“我想还是等你考完试以后再说吧,我都不知道你要考试,还一直跟你提玩的事情。”欧雪儿的声音里有著歉意。
“没关系啦,考试对我来说是小case而已。”
“真的吗?那你今天考得好不好?”
“呃”项君泽不知该如何回答地搔头傻笑。“嘿嘿”“请你认真点念书好吗?要不然我可不跟你去看雪喽。”即使是恫吓,欧雪儿的语气听起来仍然轻柔。
“嗯!”幸福全在笑容里看得清清楚楚,眼前平常早已看惯的景观也突然变得可亲。
“那就这样了。等你考完试后再打电话给我。”
“好。”
为期一个礼拜的期未考终于结束。在这个礼拜里,项君泽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拚命地k书,然后考试,认真的程度大概抵得上平常念的书加起来的总合。
在交出最后一科试卷的同时,考试结束的轻松感油然而生,项君泽背起了包包离开教室。
“欸,阿泽,”周邦彦在后头叫住他。“等一下!”
“干嘛?”项君泽回头。
“就大奶菁说要在咱们家顶楼开考试allpass兼期末庆祝会啊。”
“什么时候?”
“就今天晚上啊。”
“今天晚上?几点?”
“八点啊。干嘛?你有事哦?”“嗯,对。”项君泽笑得神神秘秘的。
“是怎样啦?”周邦彦一掌就朝项君泽巴了过去。“三八兄弟!有什么好康的还不快说!”
“没有啦,就有一些事情要跟朋友讨论。”
“朋友?谁啊?”
“officelady。”
“啥米?!officelady?!”周邦彦一听,整个人马上震惊地倒退了一步。“这号人物怎么又出现了呢?她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被你丢进资源回收桶了吗?”
项君泽咧出了尴尬的微笑。“我想我还是没办法放弃她,我觉得我应该要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失恋的低潮,这样才像一个男人啊。”
“我真是不知道该褒奖你呢,还是乾脆叫你去撞墙算了。”周邦彦摇头叹道:“唉,算了,个人造业个人担,你高兴就好。”
“那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也许我会晚点到。”
“何不乾脆把officelady也一起带来呢?反正大家一起玩嘛。”
“我问问看好了,如果她要来的话我就带她一起来。”
“ok!那就这样了,拜啦。”
“拜拜。”
“结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嘛。”讨论了一阵,欧雪儿笑着开口。
“对啊。”项君泽也露出了笑容。
“那就这样吧,你k书k这么多天应该很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玩。”
“喔。”
出了咖啡屋,项君泽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雪儿,我同学在我住的地方顶楼办了一个期末庆祝会,你要不要一起来?”
“现在吗?”
“对。”项君泽点头。
“好啊。”欧雪儿说好时的轻轻笑容让项君泽整颗心悸动不已。
“我跟我同学大周一起住,就住这儿三楼”走在灰灰的楼梯上,项君泽跟欧雪儿介绍著。“楼梯很暗,你要小心一点。”
“好。”
推开了顶楼的大门,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欸,你很慢耶,阿泽。”第一个发现项君泽出现的人率先开口,所有的人纷纷看了过去。
“就是说咦!美女耶!”眼尖的人马上发现项君泽身后的欧雪儿。
“我朋友,雪儿。”项君泽向大家介绍。
“嗨。”欧雪儿朝眼前的人群微笑。
“阿泽,你过来。”男生们马上将项君泽挟持到一旁低嚷:“好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正的美眉也不介绍一下,你这样还算朋友吗?”
“我叫刘晓菁。”刘晓菁走向了欧雪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嗨,你好。”欧雪儿淡淡微笑。
“不要再让阿泽伤心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刘晓菁说得一脸坚决。
当下,欧雪儿明白了她对项君泽的感情。
“雪儿!”看着刘晓菁走到欧雪儿面前,项君泽深怕会有任何擦枪走火事端发生地喊出声。
欧雪儿先是给项君泽一个微笑,要他放心,继而平心静气地对著刘晓菁说:“请我喝杯汽水好吗?”
“喏,汽水。”递了一罐汽水给坐在椅子上的欧雪儿,刘晓菁还不大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想搞什么把戏。她有些迷惑,一边觉得欧雪儿其实不是个坏女人,一边却又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臣服于她。
“谢谢。”接过了汽水,欧雪儿将拉环打开,轻轻啜饮著。
“你到底想怎样?”愈是看着欧雪儿沉稳的举动,刘晓菁就愈是急躁。
“如果你愿意坐下来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我跟你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谈的呢。”刘晓菁从鼻子里嗤出声音。“反正你比我美是事实,阿泽喜欢你也是事实,我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
“可是你喜欢项同学也是事实,不是吗?”
“那又怎样?难道我不可以喜欢他吗?”有种内心秘密被戳破的羞辱与难堪,刘晓菁的声音大了起来。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个人真的很惹人厌,可是,我并没有像你那么地喜欢阿泽。也许以后我所做的决定还是会让他伤心。”因为对未来不确定,欧雪儿有些迷惘地说道。
捏紧了自己的手掌,刘晓菁真的很气,气欧雪儿明明就已经得到了项君泽的喜欢,竟还说这种话!也气项君泽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凭藉著自己美貌就目中无人的女人。
“我绝对不会把阿泽让给你的!绝对不会!”眼里燃起了斗志,刘晓菁撂下战书。
“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觉得讶异。”欧雪儿先把话讲开地说道。
“我讨厌你!”这个女人根本就知道自己稳操胜算了嘛!还说出这种话来酸她!刘晓菁整个背脊轻轻发颤地开口:“你也不过是长得漂亮一点而已嘛,有什么好骄傲的。”
脆弱的心再度碎满地,刘晓菁此刻多希望自己是个大美女,然后就有本钱可以跟眼前的女人一较高下。
她不甘心、她怨哪!对项君泽的爱,她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却得不到他的回应呢?
“我们都很傻。”看到刘晓菁对项君泽的执著,就像看到自己对叶政浩的痴傻,欧雪儿忍不住叹道。
“什么傻?”刘晓菁听不懂地回问。
“我只是”欧雪儿频频摇头。“觉得,该是要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对自己会比较好一点。”
“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实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因为我自己也很难去做到。”话又说回了自己身上。对欧雪儿过往的那一段恋情,刘晓菁并不知情,所以欧雪儿的自言自语对她而言简直像哑谜般地难懂。
“是你自己说你不爱阿泽的喔。”听不懂她说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她亲口再说一遍她真的说过这种话。
“我没说过我不爱他。”欧雪儿缓缓摇头。“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是还不到爱的程度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阿泽希望呢?如果你不爱他的话,那就离开他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他受伤的?!还是你只管你自己开心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因为我很喜欢他啊。”欧雪儿回答得很真诚。“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非关爱与不爱,只是觉得跟他像朋友一样,这样相处在一起很好。”
“可是那不一样啊,你知道他喜欢你吧?”
“我知道。”欧雪儿轻轻颔首。“所以我一直很害怕万一将来要是害他哭的话该怎么办。”
“雪儿!”一直躲在一旁的项君泽再也忍不住地跳了出来,他有满腔的话想要说却说不出来。
于是两人只能痴痴地对望。
“项君泽!你不要傻了!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刘晓菁连忙跑了过去,抓起项君泽的手臂猛摇,希望能摇醒他。
“不要担心我会哭,因为我现在只想笑给你看。”项君泽向欧雪儿走近。
“不要担心我会哭,而要记住我不变的笑容,好吗?雪儿。”
“嗯。”眼眶浮起一层泪雾,欧雪儿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