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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当时答应杨苗,完全是被逼无奈。
当时那样的情况,杨苗几乎都到了无助崩溃的边沿。杨桃要是再狠心断了她的希望,那和大房一家,真就要结上血泪也解不开的仇。
可如今再回头一看,却当真是对不起二房。
堂兄们爱贪小便宜的品性全家都知道,她杨桃依旧能义无反顾的他们重任。那二房呢?亲二伯再家上亲二伯娘还抵不过两个不靠谱的堂兄?
更何况张氏还不是个低调温和的,她平和温顺的语气下表达的炫耀和嘲讽,能将人心窝子都扎透。
想清楚这些,杨桃更愧疚得脸红。
“五哥……”
“我阿娘心里也苦着呢,原本只单纯想算计你点钱,你两边都防着不给机会她胡骂两句也就算了。可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钱的事儿,你太欺负人,她死活也咽不下这口气。”
“那怎么办啊?”杨桃依赖的扯杨畔的衣裳,叹道:“开山和种子不一样,堂兄们哪怕是贪点银子,山也总会开出来,后面的事情总也能做。
种子要是不好,耽误的可是一年的收成。二伯娘要真懂药也就罢了,她是倒粮油的,有存着克扣银两的心。不肯花大价钱又不懂行,这不寻着被人当肥羊宰吗?”
树上有只布谷鸟一直渣渣叫个不停,杨畔捡了石子拿弹弓一射那鸟就被打了下来。他跑过去捡鸟,将杨桃留在原地。
杨桃就更愁了:杨畔定然是心疼他阿娘,真心替他阿娘不平了。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杨桃坐在原地想法子,杨畔捡了鸟也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
他知道种子的事情万不能托付给自己爹娘,可心里多少也过去那个坎。都是亲人,都打着坑她的主意,凭什么厚此薄彼?更何况受气的还是自己亲娘,私心里他怎么也不能看着亲娘吃亏、受气……
杨畔终于走了过来,那只鸟毕竟只落在十步开外,要真能磨蹭上半个时辰那他也便不再是急躁又率直的杨畔。
“五哥……”
“算了!”杨畔打断了她,而后‘作恶’的将那只浑身是血的死鸟扔在了杨桃身上,看着她惊得变了脸色,继而蹦出去老远的窘态笑得直不起腰:“胆小鬼,假正经!”
杨桃擦着衣服上的血迹,抬头想骂他两句又就觉得自己愧对于人不好意思开口。那矛盾得红了眼睛的神态,看得杨畔直撇嘴。
“你欺负人!”杨桃看了杨畔半晌,最终也只说出来这么一句。可就这一句,杨桃也觉得心虚。
谁要是将她阿娘气得心肝疼,她铁定要想了法子还回去。光黑个脸算什么,往地上吐口水算什么本事?气着了我阿娘,你得实打实的付出点代价。
所以,往你身上扔一直带血的小鸟算得上什么?
“我就是欺负你咋的?”杨畔虽嘴上不认输,可看见她红眼圈的时候就后悔了。他本意其实是让她将鸟拿回去炒辣椒,那味儿光想想都能流口水。谁知他用力一猛角度一偏就吓着了人。
这误会闹得……
杨桃先前红眼圈有矛盾的成分,有张可怜的成分。可这会儿看着杨畔,她却真是委屈得眼窝儿又酸又涨:“你欺负我管什么用?欺负完我二伯娘心里就痛快了,我就没厚此薄彼让你阿娘难堪了?你倒是想想法子,怎么解决了问题啊。”
“欺负完你我心里就好受了,能和你一笔勾销了。”杨畔看不得她要哭的可怜样儿,背过身小声念叨了句‘爱哭鬼’,而后接着道:“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帮你处理好就是。反正过了今天,我保证我们一家子都不再给你脸色看。”
“你为我说话,二伯娘不追着你打就是心情好了。还能保证不……”
“少看不起人!”硬邦邦的语气一甩出来,又怕杨桃眼泪跟着流下来。杨畔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回转身放柔了语气:“再厉害的爹娘也怄不过孩子,你放心吧,我真有法子。”
“五哥……”
“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杨畔夸张的揉着手臂,想了想还是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杨桃就笑了,红着眼圈笑得花繁叶茂:“我知道!”
“回去吧,三婶子去买菜该回来了。那么多菜,得帮着她卸车才行。”
“事情没办好之前就敢帮着我家卸车,不怕二伯娘打你?”
“不是你说的血浓于水,一家子得紧着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杨畔没好气的弹杨桃脑门,明明没用什么力道,杨桃却‘疼’得龇牙咧嘴。
“越来越会演戏了,给你副行头你都能直接登台。”杨畔翻白眼,杨桃却无害的嘿嘿一笑,偷偷的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然后趁着他不注意,一个暴栗弹在他脑门,而后转身就跑:“我让你欺负人。”
看她脸上有笑,杨畔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娘的,还是笑笑闹闹好过日子。成天哭丧着脸怨这怨那,痛苦得简直想死。
眼见着杨桃跑远,杨畔拿了弹弓就追:“哟,给你能耐开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他捡了软泥巴往杨桃身上弹,可松手了放开牛筋的那瞬间方向总要下意识放偏。于是,泥巴总擦着杨桃衣裳飞过,吓得杨桃惊叫一声而后又得意的回头做鬼脸:“这样都打不着,真笨!”
杨畔一直将杨桃追回院子,阿奶见了虎了脸就骂:“你怎么当哥哥的?为鸡毛蒜皮点小事追着亲妹子打,你脸上也不臊得慌?”
杨畔看阿奶一眼,才不管她,一直拿弹弓将杨桃追进了屋,而后踹着她家房门骂:“有能耐你别出来,我告诉你啊,打今儿个起,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阿爷听着气得直杵拐杖:“你个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再说一次?”
二伯娘原本正依着门槛笑得解气,这会儿眼见形势不好赶紧出来扯了自己儿子回去。即便这样,她走路的姿态都带着浓郁的骄傲和自豪,好像在说:“看,我儿子怎么的都是向着我。你们也别太过分了,要不然我儿子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一进门,二伯娘就揉杨畔脑袋,笑道:“就该这样,要不然,三房还以为咱们没脾气好欺负。”
杨畔将弹弓拉得梆梆响,挺直了胸脯很英雄的样子:“这算什么?三婶不是去买包菜腌菜了吗?等她腌好了,我就打翻她坛子。三叔不是种地吗?等快成了,我就去拔了他秧苗!杨桃不是想种药,让她给我等着,我要她那座一根药草都长不出来。对,还有杨春晓,我让他家里三天安静日子都过不了,看他还有心思读书。”
田氏一听就急了:“可不敢这样……”
“凭什么不敢了?就只许他三房欺负人不许我杨畔还手?”杨畔梗着脖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样子。
“要真做出那等事情,你这一辈子也跟着毁了。”田氏苦口婆心的劝,杨畔却是油盐不进:“你还怕秦县令?他就是个文弱书生,他要真敢三房出头,看我不拿麻袋套住他头将他揍晕了扔护城河里。”
田氏一听,吓得腿都软了。
她伸手就去拧杨畔耳朵,用的力度想象不到的大:“你敢给我乱来试一试,你要真敢给我闯出这弥天大祸,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得先替你出了这口气。”杨畔忍着耳朵要掉下来一般的疼痛,也躲也不跑就认真看着阿娘的眼睛:“谁欺负我娘亲,我就和谁拼命。”
田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从来都是气得她跳脚何曾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她眼眶有些湿,手上的力道却不见松,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混账儿子敢说就敢做。她也是真的着急:“你给我把先前的话收回去,你敢动三房的东西试一试,敢去为难三房……”
正教训着人,院门口有了大动静。
杨老三扛着一大筐白菜往院子里走,叶氏也扯着嗓子喊家里人帮忙:“大伯娘,你家俩哥儿在没在屋,帮他三叔扛一下菜行不行?”
没等叶氏话音落地,两个侄儿并大伯父已经拿了箩筐出来,笑道:“早就在家等着呢,今儿个拉回来几车菜?”
“这会儿是三车,还有两车在后头,一会儿就都来了。”
杨畔在屋里听着,痞里痞气的接道:“五车菜呢,买卖还做得不小。断了我家的财路,你家还想过好日子?”
说着话,眼神立马狠厉起来,脸色也带着骇人心魄的戾气。他用力挣开田氏的手,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竹筐就往冲:“阿娘你等着看,我要三房的人哭都哭不出来。”
田氏急得拍大腿:“这个杀千刀的倒毛驴,你是要急死我?”她发现案几上的剔骨刀让杨畔顺走了,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再顾不得什么脸面骄傲,煞白了脸就追了出去。
眼看着杨畔‘坏心’的靠近杨桃,眼看着他手里的小刀从袖口露出了寒芒,田氏吓得气都喘不匀了:“桃儿,你快过来一下,二伯娘有话和你说。”
杨桃正帮着捡菜,愣在当场没动。就这么会子功夫,杨畔手中的刀已经隐晦的到了她背后,借着往地上倒菜的姿势掩藏,寒芒直往杨桃后背里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