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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哥,是我亲哥。照理说有很多的事情我不能说,可是基于最近他的表现,我真是不得不说一说,因为他的这些烂事儿,给我妈的心脏病气得犯了好几次,我现在真是欲杀之而后快,可是他毕竟是我妈的儿子呀,漫说这儿个理儿,就是个路人,我还想得想想杀了他之后我这儿小命不也是要交待了么,所以让他一直还滋滋润润地活到今天。今天我终于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要将他的糗事翻一翻,让大家对他口诛笔伐,弄点什么文字狱什么的,让他不好过,让他不用每天大树小树地站在那儿,大家看见他都跟没看着似的。以后凡是大家见到叫大树小树的那个人,不用跟他说别的,就告诉他,我们都知道你跟那些女人的糗事儿,就这一句就行了,然后扭头就走。咱一定要统一口径,就这一句啊,得得得不啰嗦了,我这就跟大家说说这些事儿。
本来我们家都在农村,父母也都是中国最最标准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我们两个孩子还算是可以的,而家庭经济拮据的开始在我们俩都读书之后。那年,我哥考上了北大,要是其他的大学,恐怕我爹妈也就不让他去念了,他们说回家种地照样可以添饱肚子。可他偏偏考上了北大,人家都说不念了怪可惜的。当时我也是蛮支持他读书的,当时还很崇拜他,因为那时我哥真是很纯,很知道爱护我这个妹妹。况且只有哥读书了,我才可以接着读,你想想,在农村,哪有不供男孩子读书而供女孩子读书的,只有哥接着读书,我才有读下去的希望。
可是偏偏问题就出在那个北大,人家都说来到城里的人哪,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我哥倒没有那样,因我们家穷啊,供他上学的学费还拿不出呢,哪有钱去让他洋去?土也就土了,而且一直这样土着,可是问题还是出现了,是出在他那个学中文的脑壳上。
人都说学中文的人,大都浪漫温情,可我哥那么土,怎么能浪漫起来呢?这你可就错了。当时他成绩好,人虽然土,可是那些高干家的千金啊,还有那些校花呀什么的,整天就在他的宿舍楼底下转悠,总是设想着与他有个邂逅什么的。刚开始我哥也不明白这些事儿,可是怕就怕叫人给惦记上,你说一个大雨天的,那个女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散什么步呀。我哥正郁闷着呢,刚将一个空酒瓶从楼上扔下来,底下就出事了。这不,我哥冒雨下楼来又是陪礼又是道歉的,故事就开始了。后来是怎么回事,他又在大雨里怎么失的足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从那时候开始,我哥便不是原来的哥了,我哥他就忽然间与女人间常会有些纠缠不清的事了。
当年他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宽慰他说,男生嘛,出了点格就出呗,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我们都约定别将这事儿告诉爹妈,否则他们准会骂他是个逆子,逼他将那女人娶家了去。其实现在想想我还后悔,一定是当时我没有起到什么好作用,才让哥就这样下水了,害得他毕业后便成了一个与若干女人都纠缠绕不清的男人。
若是他悄没声息地做了点事儿,我也便不恨他了,关键是说他臭显摆不是,工作后将发生在他身边的那些事儿呀,有的没的全都添油加醋地写进了一本书,叫什么面朝大海,里面当然少不了一些女人。那天我们邻居的阿狗,也是从外面读大学,说来也是对我哥有点崇拜的人回来,偏偏将这本书从书店买了回来,又细细地读了一遍,还将里面的那些女人说给了村民们听。这可不是件小事儿!也许阿狗只想帮我哥宣传一下他的才情,可是村民们听了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大家都说,什么什么,老那家大小子写这些个事儿还不是他亲自经历的,要不能编得那么巧?于是我哥的桃色事件便在村里传开了,这样的事儿我那年迈的爹妈哪能受得了,一个电报说,我妈心脏病复发而将在南州工作的哥给召了回来。当时也确是我妈为这事儿已经在家里躺了一星期了,她说她没脸见村里人,这个大儿子的书白念了,净给他惹祸添堵。做那多伤风败俗的事儿,她在众人面前给他背黑锅,算是抬不起头来了。
我哥回来了,一个人回来也就罢了,还将那个到他这儿已经是二婚的嫂子给带回来了。本来他们都说好了回来之后谁也不许提二婚这事儿,可是偏偏我嫂子没将这儿当回事儿,到村里之后说走了嘴,给说露了。于是我妈这病越发地重起来,她总是背着他俩的面说我哥这是报应,你说多好的黄花闺女他不要了,偏偏娶个二婚!尽管我哥千般解释万般地劝说,我妈她脑子里的那根筋就是转不过来!反正都是我哥不好!以致于我都恨他了,并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他而起的这些烂事儿让我妈心脏犯了这件事,我便没给他好脸色瞧。要么自己悄没声息地去犯点事儿就算了,你说闹得那么大动静,让村里人说三道四的,爹妈还咋在村里住!反正我嫂子有钱,我哥现在也有点什么积蓄了,将爹妈接了去吧!这事儿我一提出来,哥嫂倒是没反对,可谁知,老人不同意!他们说,哼我们才不去他那哪,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谁也不认识谁,还不闷死,我们没脸也得呆在这儿,横竖比那个鬼城市强!
这样说了我哥也没办法,只好认错低头,说以后再也不写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了,而且还在爹妈那儿签了保证书才慢慢平了他们的怒气,我妈的心脏也渐好起来。还有我嫂子才大气粗,在乡里又投资搞了实体,村里人都托着门子来找我爹妈说要到那个工厂去上班,才将我哥那点糗事儿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爹妈重新又在乡村们面前腰杆挺得直直地了。
不过这些事儿,我可是还记着的,当年若不是我嫂子出手大方,我妈现在还不低着头过活儿,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呀,而且那年差点是夺走了我妈的命呢!所以我至今还记挂着,想起来还恨得牙根痒痒,今天我终于将他那点糗事儿给抖落出来了,算是了我一桩心事儿,反正大家见了叫大树小树的,都要替我说上那句话“我们都知道你跟那些女人的糗事儿”只这一句,说完咱就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