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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充伤口恢复的速度非常快医生都忍不住觉得惊讶。
“我的伤都好得挺快的。”徐子充解释道:“这种伤一般一周就能好。”
“不愧是小年轻啊新陈代谢就是快啊。”
夏梦渔在一旁心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徐子充,恨不得随时都要哭出来。
“什么叫做都好得挺快的呀?都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般?你常常受伤吗?一般一周就能好那不一般是多久能好?”
“你不要这么激动”
见到医生在那里用打趣的眼光看着他们一脸揶揄的模样,徐子充有些不好意思。
他侧过头轻声看向夏梦渔,语气安慰地说:“打拳击当然会受伤。”
“可你不是100连胜吗?”夏梦渔可怜兮兮地问。
“这种鬼话你也信?”徐子充无奈地说。
“什么100连胜都是俱乐部吹出来的,我只去那个俱乐部打了半年拳加上积分赛一共也就打了三十多场比赛。”
“那你不是也没有输过吗?”
“没输也会受伤,这是拳击。”
“哎哟,小伙子你可别再说了。”医生看一眼夏梦渔满脸笑意地揶揄两人道:“再说下去你的小女朋友都要心疼哭咯。”
医生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又都迅速收回目光,诊室里忽然陷入一股怪异的沉默里。
夏梦渔看向徐子充只见徐子充目不斜视地看着医生在自己手臂上拆线,面无表情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不解释那她也不解释!
拆完线也不过才九点半,徐子充和夏梦渔一起离开医院。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夏梦渔问徐子充:“离吃饭时间还早呢。”
徐子充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不确定夏梦渔怎么想的。
“我今天还没去训练你要是不觉得浪费时间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拳馆?”
“要!”
徐子充没想到夏梦渔答应得这么干脆。
“可能有点无聊啊,训练跟看比赛不一样,挺枯燥的,我也不能陪你。”
“要去!”
“行,那带你去看看。”
“要要要!”
夏梦渔摇头晃脑地叫着要,跟一只小狗似的。
徐子充终于是被夏梦渔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拍拍夏梦渔的肩膀道:“可以啊兄弟,走着。”
夏梦渔本来笑眯眯的,可听到这声“兄弟”忽然就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都凝滞了。
“怎么了?”徐子充发现夏梦渔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
靠,怎么变兄弟了?
夏梦渔心里打着小算盘。
不行不行不行,这可绝对不行啊,绝对不能往兄弟的方向发展!
对一个人的称呼就跟咒语似的,是一种心理暗示,绝对不能够让徐子充看到她就往兄弟上联想,必须看到她就想到“磨人的小妖精”才可以啊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徐子充。”
“嗯?”
夏梦渔忽然站定,一脸严肃地拍拍徐子充的肩膀,扬了扬下巴,一副爷们儿的样子,拽拽地说:“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见夏梦渔这个样子徐子充哭笑不得,又在玩什么花样?
“说。”
“兄弟啊你以后能不叫我兄弟吗?”
“可以”
“那咱们换个称呼?”夏梦渔继续打着商量。
“可以。”徐子充顿了顿,问:“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
夏梦渔皱着眉,一副正在努力思考的模样。
见她这副样子徐子充无奈地叹息。
又假模假样的鬼作
“说吧”徐子充叹息道:“明明早就想好了。”
“嘿嘿。”夏梦渔笑得一脸地谄媚,笑眯眯地对徐子充说:“哥哥以后不如就叫我小甜甜吧!”
小甜甜
“夏梦渔,你是认真的吗?”徐子充一脸黑线。
“当然是认真的呀,我就是你的小甜甜!”夏梦渔凑到徐子充跟前,向他伸出手道:“快,手机拿出来,把你给我的备注改了,通讯录和微信都要改啊。”
“快点呀。”
徐子充没办法,只能把夏梦渔的备注名字改成了小甜甜。
“满意了?”
夏梦渔终于是高兴了,歪着脑袋冲着徐子充甜甜一笑,甜得着周围的空气恨不得都要被她融化了。
“徐子充,我是你的小甜甜吗?”
“是吗?是吗?”
徐子充微微侧过头,脸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
真是羞耻感满满。
“到底是不是嘛!”夏梦渔急得跺脚。
“是。”
“s!”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梦渔兴奋又快乐地转过身,蹦蹦跳跳地继续往前走。
徐子充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一口气,他对夏梦渔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子充打拳的拳馆跟现在流行的健身房不大一样,藏在旧街区里,也没有时髦的招牌和装修,没有一直循环播放快节奏的英文歌,没有热情得仿佛你是她失散多年亲人的前台。
一靠近拳馆,夏梦渔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推开铁门,里面是一个没有任何阻断的大空间,中间有两个拳台,四周是各种沙包、器械,整个拳馆都散发着一股坚硬又老派的气质。
虽然是周六早晨,但是拳馆早就塞满了人。
大家训练的积极性怎么这么高?
夏梦渔跟在徐子充身后走进拳馆,有人看向他们,但也没有人多问,只是微笑点头示意一下而已,就立刻投入到自己的训练里去了。
嗯,夏梦渔对这里的人很有好感。
夏梦渔继续好奇地东张西望,拳馆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荷尔蒙的味道,放眼看去全都是满身大汗的半裸男人。
从初中生到初中生的爷爷,年龄跨度相当大。
高矮胖瘦,有跟猴子似的,也有跟大黑熊似的,可以说是种类非常齐全,能够满足各个年龄段和审美品位的需求,鸭店都比不上。
见到夏梦渔到处瞅,眼神一直锁定在大家的胸肌上,徐子充忍不住皱皱眉,问:“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身材啊!”夏梦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看吗?”徐子充语气乍一听很平静。
“一般吧,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打拳击的身材应该都”
话还没说完,徐子充就接上,道:“都跟我一样好是吗?”
这个闷骚。
夏梦渔翻了个白眼,本来想怼回去的,但是一转头看到徐子充竟然正在脱衣服。
看到徐子充那一身的腱子肉,夏梦渔就忘记怼他了,直勾勾地看着他脱衣服,非常专注,目不转睛,全情投入
“再看要收你钱了。”徐子充说。
“真的啊?”夏梦渔兴奋地看着他,毫不害臊地问:“那摸一把多少钱?”
徐子充也是没想到夏梦渔这么直接,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移开了目光,正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他。
“来了啊。”
夏梦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拳台,只见拳台上站着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睛上有一道疤,神态严肃,背挺得笔直,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那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我同学夏梦渔。”徐子充介绍道:“陈教练。”
夏梦渔对陈教练笑了笑,陈教练也对夏梦渔点点头。
“练练?”陈教练问徐子充。
徐子充点头。
“我先去训练,你等我一下。”
“好的呀!”
徐子充脱了鞋跳上拳台,陈教练拿起护具,两人便开始专注训练。
夏梦渔站在拳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子充训练。
的确训练不像是比赛那么有意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重复一样的拳法,也没有那种让人紧张的对峙。
但是夏梦渔还是看得很带劲。
原来看比赛的时候总是被现场火爆的气氛感染,只是觉得这是一项热血沸腾的运动,现在在拳馆看徐子充训练,夏梦渔才有机会沉下心,好好思索拳击到底是怎样的一项运动。
不断地移动,耐心地等待,不停止向前,主动出击。
绝对不会把后背朝向对手,永远面对自己的敌人。
不逃避痛苦,甚至要迎向痛苦。
不后退,如果后退也是为了要打出一记重拳。
从前夏梦渔觉得拳击这项运动只是暴力和热血而已,可现在她却觉得拳击里似乎还隐藏着某些她不懂,也是很多迷恋拳击的人不曾真的懂得过的东西。
是什么呢?
她隐约觉得,搞懂了这一点,也许就能搞懂徐子充。
徐子充冲练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毕竟训练枯燥,夏梦渔还是忍不住有些分心,便继续打量着这间拳馆。
她这才发现拳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用小彩灯编成的挂牌,彩灯一闪一闪的,上面写着:nr,nr
愤怒和饥饿。
摆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呢?”
夏梦渔抬起头,见到徐子充满头大汗地站在拳台边,双手搭在围绳上,正低头看她。
“你训练完了?”
“嗯。”
夏梦渔指着徐子充身后那“nr,nr”的牌子,问:“这两个单词放这里是什么意思?”
徐子充回头看了一眼,答道:“保持愤怒,保持渴望。”
夏梦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忽然低头笑起来。
“笑什么?”
夏梦渔指了指徐子充。
“nr”
又指了指自己。
“nr”
“你饿了?那带你去吃饭啊。”
徐子充解下拳套,扔到一边。
夏梦渔摇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梦想?”
“说过你赚钱是为了实现梦想,但是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什么。”
“我以后想开一家餐厅。”夏梦渔笑眯眯的说。
开一间餐厅啊
“nr”夏梦渔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徐子充:“nr!”
厨台和拳台。
厨师和拳手。
nr和nr。
徐子充终于到夏梦渔的意思,忍不住侧过头笑了起来。
夏梦渔抬起头看向徐子充,两人沉默的对视着。一个仰着头、踮着脚,满脸灿烂的笑容。一个俯身往下看,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时间仿佛要凝滞了一般,如果不是有人打断,这两个人可能能这样一直看着对方看到天荒地老。
“带你同学玩玩嘛,让人干看着啊。”陈教练拍拍徐子充道。
徐子充这才问夏梦渔:“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打拳吗?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
夏梦渔眼神一亮,点头如捣蒜。
“好的呀!”
徐子充走到拳台那边,对那个眼睛上有疤的严肃教练说:“有没有小一点的拳套?”
“我找找,10号的可不可以?”
“她手小,10号不行,最好是6号。”
“只有一个8号,可以吗?”
“也行。”
徐子充拿过拳套,拍了拍,回过头一看,夏梦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鞋脱了,正艰难地往拳台上爬。
见到她那副样子,徐子充就忍不住低头无声地笑了出来,然后拿出手机偷偷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这么急不可耐啊?”
徐子充收起手机,蹲到对正在往上爬的夏梦渔面前说。
夏梦渔爬了一半,见到徐子充笑话自己,艰难地说:“笑什么笑,还不帮我一把!”
徐子充握住夏梦渔的手,一把就把她拎了上来,简直就跟拎了一只兔子一般不费力。
“哇,你力气好大。”夏梦渔夸张地说。
“还好吧。”
“你真的好厉害,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人。”
“夏梦渔”
“嗯?”
“戏过了。”
夏梦渔笑起来,歪着头笑眯眯地说:“可是我就是觉得你超级厉害呀,一点都不谄媚,你就是我的阿波罗,闪闪发光。”
徐子充被夏梦渔夸得不好意思,但是又了解夏梦渔,吹捧人的功夫一流,靠着一张嘴把所有老师同学都哄得服服帖帖。
他清了清嗓子道:“等我一下,你先热身,我给你找绷带。”
“好的呀!”
夏梦渔自己把宽大的恤衫下摆系了起来,露出小蛮腰,跃跃越试地跳来跳去,做热身,一脸兴奋难耐的笑容。
徐子充微微侧过头,笑了一下。
真的好像一只兔子。
徐子充去旁边的盒子里挑了半天,找了个大红色的绷带,问:“这个颜色可以吗?”
夏梦渔猛点头。
“最喜欢大红色了!”
“那怎么都没见你穿过大红色的衣服?”
“我妈不让呗,我妈只让我穿黑白灰要是现在有什么女子学校,什么圣女修道院,我妈肯定毫不犹豫送我进去。”
徐子充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梦渔一眼,又低下头。
“手给我。”
夏梦渔伸出手,徐子充抓住夏梦渔的手,慢慢地给她缠绷带,眼睛直视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热啊?”夏梦渔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男人,体温高。”徐子充一圈圈地给她缠着手,反问道:“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小?”
“手小抓财好不好!我这种手小指头长的,抓财又抓福,命很好的。娶老婆就要娶我这种,旺夫!”夏梦渔一脸自豪地说。
徐子充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棒啊。”
夏梦渔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搞得像是要徐子充娶自己似的。
“你的手上好多茧。”夏梦渔继续挑刺。
“怎么?”徐子充的动作顿了顿,“磨着你了?”
“没有痒痒的。”
徐子充抬眼,无奈地看着夏梦渔的眼睛,问:“怎么会痒?”
“就是很痒啊。”夏梦渔笑眯眯地看着徐子充,歪着脑袋道:“心痒痒啊。”
徐子充神情一滞,忽然低下头,继续沉默地替夏梦渔绑绷带。
夏梦渔这个人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