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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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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大,你回来了!”

    元宝回头见是他,马上笑逐颜开。

    “嗯。”向来少言的燕大只是点了下头,将小包袱交给她。

    她旋即眼眶泛红的伸出双手接过包袱,激动的紧抱在怀中。“娘,真是对不起,女儿差点就把您留在那里了。”因为大娘她们不许娘的牌位进萧家的祠堂,所以元宝只好都把它带在身边。

    “小姑娘,这位是你的朋友?”老伯上下打量着身形魁梧高壮的燕大,一手抚着下巴上的白胡,像是在研究什么。

    燕大见到陌生人靠近元宝,保护性的作势将她拉近自己。

    瞥见他的动作,老伯有些会意过来,笑吟吟的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姑娘,你们该不会是私奔吧?”

    小脸顿时炸红。“不是这样的,老伯,您误会了。”

    “呵呵,不必紧张,看他这么保护你的样子,可见对你很好,不过我总觉得他相当的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说着,便瞇起老眼看个仔细。

    闻言,元宝也跟着认真的打量起来,看了看燕大,再偏过头觑了下眼前的老伯,眼睛一亮,总算找到相似点了。“我知道了,难怪我也觉得老伯很面熟,原来老伯和燕大的五官真有几分神似,还有身高体型也是。”

    老伯听完之后,目光快速闪烁,将燕大更是从头看到脚,没有一丝遗漏。“听你这么说,这个小伙子还真的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难道”

    “老伯?”元宝还真怕他太激动了,心脏会受不了。

    他直喘着气“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你娘叫什么名字?”

    “燕大是个孤儿。”她帮忙搭腔。

    “孤儿?”老伯上前作势要握住燕大的手腕,燕大身形一闪,没让他抓住。“你真的不知道你娘是谁?那你姓啥名啥?”

    燕大迷惑的瞅了眼元宝,见她点头表示没关系,他才出声“义父叫我燕大,我不知道我娘是谁。”

    “是了,你怎么会知道你娘是谁。”他老泪盈眶的喃道:“当年月娥的儿子失踪之前才不过几个月大,又怎么会记得这些。”

    元宝狐疑的和燕大相视一眼。

    “或许真的是老天有眼,说不定你真的是月娥的儿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老伯满怀信心的低嚷。

    元宝听得一知半解。“老伯认识燕大的娘?”

    “何止认识,我和月娥唉!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可惜她已经不在,不然会很高兴,我终于找到我和月娥的儿子了呜呜”

    “老伯的儿子?”她不禁错愕,这消息来得太突兀,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听到这番话,燕大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对他来说,有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亲人并没有多大的体会,也谈不上有任何的感受,有或没有并没有差别,只要他能跟元宝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对,没错,天底下能找到这么相像的人,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没有其他的原因,一定是这样的。”他不断用袖口拭泪“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没有认祖归宗的儿子,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能找到他真是太好了走!苞爹回家吧!”

    燕大直觉的摇了摇头。“我不跟你回去,我要跟元宝在一起。”

    “元宝当然也要跟爹一起回去了,爹不会拆散你们的。”老伯笑中带泪的解释。“走!马车在前头等着,现在就跟爹回家。”

    虽然心中对这件骨肉相认的意外发展还是存疑,但元宝也只能暂时跟这位自称是燕大亲生父亲的老伯回去,就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

    原来这位老伯姓杨,是安康县境内有名的富商,专营布庄的生意,它的缂丝织物更受到宫廷里的皇室爱戴,可说是声名远播,达官显要都争相购买。

    不过这位杨老爷却是入赘的女婿。他出身贫贱,后来到布庄当个织布的工人,因为对织物抱持着无比的热情,而让布庄主人看中了,作主将女儿下嫁给他,不过前提是要他入赘继承家业,也让他从颜姓改成了杨。

    但也因为妻子不满嫁给一名身分低下的伙计,成亲多年来,总是在口头上不时的刁难奚落,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直到两年前她过世为止。

    “到了!就是这儿。”马车走了快三天的路,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杨老爷笑吟吟的指着前头那座朱门大户。“你们可不要跟我客气,就把这儿当作是自己的家。”

    元宝微哂。“谢谢老伯,那就叨扰府上了。”

    “能遇到你们表示我们有缘,也是老天有眼,呵呵,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他边说边拾级而上,来到大门前拉起铜环,敲了两下,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应门,他脸色微变,又敲了两下,门房仍是不理不睬的。

    “真是奴欺主,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关心的上前“老伯,您先不要生气。”

    杨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还有把我当作主人看待吗?”

    “燕大。”元宝回过头去询问她眼中可以飞檐走壁的“大侠”“呃,你可以飞到门的另外一边把门栓拉开吗?”

    听完,燕大连问都不问,言听计从的往上一蹬,跃过了大门,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将大门打开,让两人跨进门槛。

    “想不到我儿子这么厉害。”杨老爷目瞪口呆的喃道。

    她虽然一脸与有荣焉,却也有点愧意。“老伯,真是对不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我也不想用这种法子。”

    他笑呵呵的摇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外头冷得很,都进屋里再说吧!”杨老爷客气的招呼,才走没两步,府里的门房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一行人径自进屋,登时呆在原地了。

    门房脸上僵着笑“老、老爷。”

    “哼!”杨老爷怒哼一声“不要叫我老爷!”

    “老爷,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要小的这么做的,不关小的事。”

    这点他当然清楚,不过也气这些奴才真懂得见风转舵。“在你眼里,大少爷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

    门房被骂得好不无辜。“老爷,小的只是个奴才,只会听命行事。”

    杨老爷越过门房身边,懒得再听他解释。“什么都别说了,没看到有客人吗?还不去泡壶热茶到大厅。”

    “是。”反正老爷已经失势,现在是三位少爷的天下,还是赶紧去通风报信比较好。

    待他们来到大厅落坐,杨老爷一脸惭愧和难堪。“真是家门不幸,让你们见笑了。”

    元宝安抚着他“老伯别这么说,是他们不该这样对您。”

    “唉!我那三个儿子都被他们死去的娘给宠坏了。”在他那几个儿子的心目中,就跟死去的妻子一样,压根看不起他这个入赘的亲爹,这些他都认了,谁教他当初要高攀这门亲事。

    她觑了眼坐在身旁的燕大“老伯,您说燕大是您的亲生骨肉,这点您有证据吗?这可是件大事,万一弄错了”

    “不会错的,燕大真的是月娥帮我生的儿子,就光凭他跟我长得这么像,就足以证明了。”杨老爷打断她的话,坚定的说。

    “可是”

    杨老爷充满感情的凝视着燕大。“亲生骨肉可以乱认的吗?我确定他是没错,一定是的。”

    听他说得这么坚信,元宝也就不好再继续泼冷水。

    “燕大,你自己觉得呢?”她征询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想知道他的想法。“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燕大满怀信任的看着她“元宝说是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这种事哪能这样随便就认定的。”她不由得失笑,心中无比怜惜。“当初你义父收养你,可曾提起过有关你的身世?”

    他老实的摇头。“义父没说过。”

    闻言,杨老爷情急的问道:“你也都没问过吗?”

    “为什么要问?”燕大迷惑的看他一眼,又瞅向元宝。“这很重要吗?”在他有限的认知中,并没有“亲人”这个字眼的存在。

    元宝不禁为他感到难过。“没关系,既然你义父都不曾说过,表示他根本不想让你知道,是他的错,和你无关。”

    “是义父不好。”元宝这么说,他便释怀了。

    她柔柔一笑“对。”

    从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杨老爷看得出燕大对元宝的信任和依赖,还有他的言谈举止,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但是却不是智能上的问题,可见得他的成长环境和正常人大下相同。

    “元宝,你和燕大就先住下来,我知道认祖归宗是件大事,不能急躁,慢慢来没关系,等到燕大愿意接受我这个爹再谈也不迟。”

    “能这样是最好的了。”元宝也赞成。“燕大,你说呢?”

    燕大看着她的笑脸,表情也跟着放松不少。”元宝说好就好。”

    “难怪古人会说听某嘴、大富贵,你们都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他就这么听未来老婆的话,可见得你很有帮夫运。”杨老爷打趣的说。

    她顿时满脸通红。“老伯,您不要笑我了,我哪有什么帮夫运。”

    “怎么会没有?你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相信老天爷会善待好人的。”他真心的说。

    --

    就在这当口“砰、砰、砰”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很快的就看到几名男女走了进来,带头的杨家长子先是不悦的横了父亲一眼,然后鼻孔朝天的看着元宝和燕大,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爹,他们是些什么人?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外人带进府里,谁晓得他们是什么底细?”

    大媳妇跟丈夫是同一张嘴脸。“就是说嘛!爹别老是在外头捡些乞丐进府,把府里都弄脏了哎呀!不只是个乞丐,还长成这样;爹,你也不先问问看对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病,万一传染给我们怎么得了。”她说完还夸张的倒退几步。

    听她说到自己最在意的地方,元宝难堪的用小手捂住那块胎记,她差点忘了脸上的残缺。

    杨老爷脸色丕变的指着长子和媳妇。“他们是爹的客人,你们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客人?什么客人?”这次换次子说话了,他脸上犹有睡意。“爹,搞不好人家是看上我们家的银子,你可别当滥好人,被他们骗了。”

    他咬着牙“你胡说些什么?”

    还没娶妻的幺儿一脸嫌恶“天啊!我从没看过这么丑的姑娘,爹,你可别叫我娶她,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你们”杨老爷为之气结。

    这时,这位三少爷睡意忽然全消,神色大变的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元宝很好,她一点都不丑。”燕大面色冷峻的逼近他,全身散发出杀气,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的坏话,那会让他很生气,想要杀人。“不准你这么说她!”

    元宝见状心中既动容又难过。“燕大,我没事,你不要吓到他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他再三的强调。

    她眼圈红了红“我知道,我都知道。”是自己太在意胎记的存在了,可是现在的她明白了,只要燕大不嫌弃,那么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眼看三个儿子如此的不长进,杨老爷真的伤透了心,决定赌上一赌。“事到如今,我老实告诉你们好了,燕大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的亲生儿子。”

    “什么?!”儿子和媳妇们全都大叫。

    杨老爷板着老脸“当年你们的娘知道我在外头还有个私生子,就派人把他抢走,然后从此下落不明,直到今天才让我找到。”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大儿子想到又有个兄弟来分财产,脸都绿了。“平空冒出个兄弟,打死我也不信。”

    次子也大喊着“我不承认他是我们的兄弟!”

    “爹,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袋不清楚了?”幺子气急败坏的嚷着“他哪里像我们的兄弟了,他还比较像骗子。”

    两个媳妇儿也慌了。“爹,你八成是在怪我们不孝,所以才找个人来假冒,想来吓吓我们对不对?”

    “是啊!爹,你也真是的,饭可以乱吃,儿子可不能乱认。”

    他深吸了口气“我没有乱认,也不是要吓你们,燕大真的是我的亲生骨肉,当年你们的娘不肯答应让我纳燕大的娘为妾,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儿子,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弥补他。”

    大儿子当众发起狠来。“你要怎么弥补他?也把财产分一份给他吗?爹,你可别搞错了,他可不姓杨,就算他真是你的亲生骨肉,也只能姓颜,和我们杨家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休想分到一分一毫。”

    “没错!大哥说得对!”两个弟弟大声附和。

    杨老爷气得是青筋暴凸。“现在杨家的一切都是我三十几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全部都是杨家的。”

    “爹,你可是入赘到我们杨家的女婿,你的就是杨家的,可没你在外头生的野种的分。”

    “你们没有权利这样说他!”元宝气不过的回道。“老伯,真的很对不起,我们还是马上离开好了,免得大家都很难看。”

    她受过这种被人贬低轻视的屈辱,所以不希望燕大跟自己有同样的遭遇,如果他真的是老伯的亲生儿子,处在这样的亲人身边,只会让自己难受罢了,还不如不要相认。

    “元宝,你们先不要走。”杨老爷自知理亏的挽留。

    二儿子凶神恶煞似的威胁。“算你们识相,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免得待会儿被人撵出去就不太好看了。”

    “住口!”杨老爷全身气得剧烈发抖。“这个家还是我在作主,没有你说话的分,燕大是我的亲生儿子,谁敢赶他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此话一出,儿子和媳妇们的神色各异,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杨老爷低声下气的致歉“元宝,我代我这几个不孝子向你们道歉,请你和燕大一定要留下来。”

    “老伯。”元宝见了委实于心不忍,杨老爷在家中的地位是被孤立,就跟自己一样,想到这里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就留下来。”

    他转忧为喜。“谢谢、谢谢。”

    --

    一连累了好几天,经历太多情绪转折,此刻坐在杨老爷安排的客房内,元宝再也掩不住脸上的无奈和疲倦,还有伤痛,从小包袱里请出娘亲的牌位,将它按在胸口上,就好像依偎在娘亲的怀中,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娘娘”她放声大哭,哭到不断抽搐。

    亲情、血缘算是什么呢?她是如此,老伯亦是如此,难道它就比不上金钱权势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不懂

    豆大的泪珠就这样从眼眶中一颗又一颗的冒出来,消失在她的裙上。

    这时,一只古铜色大掌轻覆在她的头上,怕弄痛她,又想安慰她似的。

    “元宝,乖,不要哭。”燕大模仿着上次她教他时的口气。

    那低沉而又有点生涩的男性嗓音让她哭得更凶了。

    仰起泪涟涟的小脸“燕大”

    不知何时进房的男人俯视着坐在床沿的她“我会保护你的。”

    元宝的唇瓣抖了又抖“燕大”螓首一歪,靠向他高大的身躯。

    “乖乖。”大掌轻轻拍了两下。

    被他这么安慰着,她更哭得难以自己,仿佛要将十几年来的苦楚全都宣泄出来。元宝也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哭过之后,她再也不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因为她会让自己过得更好。

    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哭个不停,是他做得不够好吗?燕大愣愣的盯着她的头顶心忖,却没有移动半寸,让她就这么靠着,直到她哭累了,泪水渐渐干了,只剩下微弱的抽气声。

    轻叹了口气,元宝满足的偎着他,小嘴扬起微颤的笑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我再也不会哭了。”

    燕大重重的点头。“嗯,哭不好。”

    “的确不太好。”以为他的意思是哭会伤身之类的道理。

    他用手指比着自己的心脏。“元宝一哭,我这里就会怪怪的、不舒服。”

    小脸先是怔了怔,旋即眼眶又跟着泛红了。

    “你又要哭了?”燕大瞠眸问道。

    元宝又哭又笑的摇头。“不过这是高兴的眼泪。”

    “高兴也会哭?”

    她眨着红热的双眼“对,不管是高兴还是伤心都会想哭,你不会这样吗?”

    他偏着头想了想“义父说哭是弱者的表现。”

    “不,他说错了。”元宝将牌位供在桌几上,然后面对受毒害很深的他。“只要是人都有想哭的时候,都有权利大哭一场。”

    燕大凝视着她,伸手好奇的摸了摸她脸颊上残存的湿意。“哭不好,我不喜欢看到元宝哭。”

    “好,我以后都不哭。”她将脸靠在他的胸膛,双臂圈住他的腰许诺。

    他顿了几秒,学着她拾起手臂,拥住她瘦弱的肩头。

    “燕大,你想要有个爹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过,所以没什么想不想。

    元宝在他胸前牵动下嘴角,闭上眼皮。“如果老伯真是你爹,骨肉能相认也是很好,我只担心其他人会排斥你,对你有敌意,越有钱的人越是势利眼,何况是有利益冲突,以后你在这个家里的境况会很不好过。”

    “我只要元宝就够了。”燕大心里就只有这个念头。

    她莞尔一笑。“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知道。”

    “你知道?”元宝讶异的抬起螓首。

    燕大正色的说:“燕七说要跟一个姑娘永远在一起就是成亲,只要成亲就能一辈子不分开,所以我们成亲吧!”

    “你真的愿意?”她鼻头发酸的问。

    他点头。“我只想跟元宝成亲。”

    “好,我们成亲。”

    元宝说完,吸了吸气,便从袖内找出随身携带的巾帕,然后拉着燕大来到桌几前,对着娘亲的牌位跪下,再将巾帕盖在自己的头上。

    “娘,您刚刚听到了吗?燕大说要和我成亲,愿意照顾我、保护我一辈子,我终于遇到奶奶说的那个有眼光的男人,只有他不在乎我脸上的胎记您可以安心的走了。”说到这里喉头也哽咽了。

    清了下喉咙“燕大,我们现在跟娘磕三个头。”

    “好。”燕大跟着她磕完了头。

    她见身旁的男人没有动静,出声提示“你可以掀开我的头巾了。”

    “哦!好。”他动作笨拙的掀开,然后看到元宝被泪水刷亮的瞳眸和唇角的笑意,也跟着扯动嘴巴,虽然僵硬,但慢慢的也学会了笑。

    “相公,我以后要叫你相公了。”

    燕大露出迷惑的神情。“我不叫相公,我叫燕大。”

    “我知道。”元宝喷笑的说。

    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她将螓首靠向他,欢快之余还是有那么点感伤,因为少了亲人的祝福。

    “嗯,我要和元宝永远在一起。”

    ------

    翌日早上,府里的婢女奉了老爷的命,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来请他们去用早膳,态度轻慢,好像他们只是来吃白食的;元宝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只为了不想让杨老爷知道难过。

    走过长长的穿廊,庭院的景致不输给萧家,同样的深院大户,也同样有着理不清的家务事,可见拥有再多的金钱和财富不代表就能得到快乐和幸福。

    感觉到小手被悄悄抓住,元宝觑了下身旁的男人,也是她的相公,粉脸微红,没有挣开,让他握着。

    昨晚虽然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过却是“相安无事”一个不懂,一个害臊,所以根本没行周公之礼,可是她依然觉得好幸福,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们看看,这像什么话?大白天的,也不怕让人看到。”

    那尖酸的女声不禁让元宝想起她的二娘,但那已不再能伤害她了。

    苞着夫婿也打算前来用膳的大少奶奶,瞥见他们青天白日之下手牵着手的亲热样,马上借题发挥。

    “未出嫁的姑娘就这么跟男人跑了,真是不知羞耻,我都替你爹娘觉得丢脸。”她就不信这样还赶不走。

    元宝心平气和的睇着她“我和燕大已经成亲了。”

    “成亲了也不能青天白日之下卿卿我我,你娘是怎么教的?”大少奶奶继续发挥毒舌的功力。

    闻言,元宝才想说话,但她刚上任的相公比她先出声了。

    “元宝,她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的相公都不牵她的手吗?”燕大不解的问,反而化解了她心中那股愤懑。

    她笑了出来。“对,因为她的相公不像你对我这么好。”

    大少奶奶整张脸涨得像快爆炸了。“你!相公”说不过人家,只好向夫婿求救。

    “好了,我们是什么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太少爷径自丢下她先走一步,更让大少奶奶气苦。

    “哼!”不想继续丢人现眼,连忙跟在夫婿身后走了。

    她的相公替自己打赢了一场仗,元宝好以他为荣。

    “我们去用膳吧!”

    燕大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可是觑着她的笑脸,心情就跟着飞扬起来那是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