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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拜访,自然手上不能没有东西,送的礼物必须要得宜,当然,身上的穿着更是重点。
穿着是很重要的,因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尤其通常人与人在见面时的第一印象,便是涤讪往后是否再交往下去的关键。
呜呜!他和她的第一面惨到不行
宁倩尔坐在车子里头,扁了扁嘴,再打开手中的粉饼盒,确定自个儿的妆无误,才又拿起名片好生端详。
维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负责人,可真是年轻呢。
想必他一定是一个对事业负责,又努力向上的勤奋之人,她最喜欢这样的男人了,绝对强过一干只懂得享乐的企业家第二代。
她要的男人,不一定非得要有一张好看的脸,重要的是他的心,还有两人的个性是否契合,就这样而已。
只是,碰巧他的脸是她特别喜欢的那一型罢了。
好了,办正事要紧,甭再看名片了,名片再怎幺好看,也不可能比真人来得逼真,是不?
宁倩尔再一次打开粉饼盒,做最后的检查。
淡紫色的闪烁眼影刷上眼窝,她还刻意地刷上深紫色的睫毛膏,在下眼睑也稍微刷了一下,淡点上一层银白色的眼影,可以让她的眼睛瞧起来再大一点、再深邃一点。
淡嫩粉色系的粉底,让她瞧起来精神极了,而这婴儿红的唇膏颜色,更是让她的唇瞧起来粉嫩欲滴。
素面粉紫色的纱质连身裙,配上紫色的凉鞋天啊!她简直完美到不行。
再瞧她梳成髻的发型,几绺长发刻意地垂放在她的瓜子脸两侧,看来她已经可以不用再坐镇整体造型部门了,只要把一切都交给她旗下的设计师,她就可以优闲地天天翘班了。
好了,不能再犹豫了,一旦再止步的话,说不定待会儿她会转动方向盘,一转眼又回到美人馆。
第一步通常都是比较艰辛的,但是只要踏出去,她就可以永无止境地走到世界的尽头,就为了得到教她怦然心动的男人。
宁倩尔深呼吸一口气,提着她的手提包和拜访的礼物,踏出车门外,睇着眼前这一栋综合大楼,她一步步地往大楼玄关走去。
谁要他一直都不肯打电话给她呢?
倘若他要是打电话来了,她就犯不着直要替自个儿做心理建设了。
不过,说来也怪,这还是头一回,收到她名片却没打电话给她的人是不是她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一型?
这也无妨,第一面是关键,但是第二面则是转折点。
她可以扭转乾坤的,就希望身上的栀子花香气不会太浓才好。
宁倩尔走进电梯,按下了上楼的楼层,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电梯门即将要开启的瞬间,然后
这里是战场吗?
宁倩尔踏出电梯,隔着透明玻璃门,她睐着玻璃门内喧哗的人群,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
她抬头往上一看,确实是维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看来这一家公司才成立没有多久里头顶多只有三十坪大,还做了许多隔间,有一群人围在一张摆满纸张和光盘片的桌边吵着
有纠纷吗?
真不知道她现在走进去,到底适不适合?
总不能要她在这当下回头吧!她好不容易才踏出第一步耶,天晓得她坐在车子里已经挣扎了半个小时了。
这可是她头一回如此举棋不定耶,再等下去,她真要自乱阵脚了。
不管了,管他是防灾演习还是产品纠纷,谁都不能阻止她勇往直前的脚步!
“你好!"宁倩尔推开玻璃门,站在门边轻声问候着,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彷若被里头的叫骂声给盖过了。
不会吧!他们居然视她这个天下无敌的大美人为无物,压根儿没发觉到她的存在,不成,她怎能被当成透明人?
“不好意思”她刻意将音量再提高一点。
宁倩尔极有礼貌地又等了一会儿,却发觉叫嚣声彷佛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不禁又往前一步,稍微清了一下嗓子。
“请问”
“你是谁啊?"在一片混乱的争吵声中,总算有一个人耳尖地听到她刻意提高音量的声音了。
“呃,我是”
她笑得有点僵硬,只因刹那间有十数双眼睛盯在她身上,感觉上她好像变成让蛇盯上的青蛙,一动也不能动,连舌头也动不了,直到那熟悉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才解除了这刹那间的幻觉魔咒。
“你不是那天那位小姐吗?"被埋在人群最里头的危亦全抬眼睐着她,再无奈的敛下眼,那神态彷佛深恶痛绝。
“我是宁倩尔。”她总算找着他了。
不过,他倒是头一个接过她名片,却又不记得她名字的人!没关系,她现在又自我介绍一次,想必他一定是会记得了。
“我知道。”危亦全紧皱着眉头,努力地表现出和善的表情。“不知道你今天前来,有什幺事吗?"
能不能别再这当头出现在他的公司里?
难道她没发现整个公司里头的男人都化身为狼了吗?天气还没开始回温,她可以不用穿得那幺诱人,一旦发生什幺事,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一个负责人?
他今天已经够烦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要见到她。
尤其,他根本没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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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吗?尽管危亦全笑了,但宁倩尔却觉得他十分地不悦,不知道他的心情不佳是因为她的到访,抑或是刚才的纠纷争吵所致。
“我是想要请问那一天,你的西装”她呐呐地说道。
“宁小姐,我说过了,你可以不用那幺客气,不过是一件西装罢了!"危亦全无视身旁的男人眨眼示意他要对女人温柔一点,一肚子火气全往她身上发泄。“况且,你泼在我西装上头的,不过是水而已,又不是咖啡,茶、蕃茄酱之类的,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这幺客气!"
快滚,要不然他要杀人了!
烦死了!他现在光是为了铺货管道受阻,就已经气到快要发火了,光是为了讨论应急之道,就已经耗去半天的时间,若是现在再加上一个她,他大概可以猜到今天都不用上班了,刚完成的游戏软体就让它放在公司里发霉,然后这一家成立还不到一年的公司也可以准备倒闭,然后他这个沉不住气的笨蛋,也可以准备再回去当该死的软体设计师了!
他当初为什幺成立这家公司?
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看着它倒闭吗?
“呃”或许她来的不是时候“危先生是不是遇上了什幺麻烦,有没有什幺我帮得上忙的?"
他的语气相当不好,甚至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对她印象差,还是被眼前的事物恼得口不择言。
“不用了,如果你现在愿意向后转,一路走出本公司的话,我会非常感激你!"危亦全没好气地吼着,完全不理睬身边的工作伙伴责怪的目光,打算以公众的力量逼他软化。
他现在都快要烦死了,管她到底是谁,反正他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他所关心的便是公司的存亡,其它的事,他都不管也不想管。
况且,眼前这个女人他不打算自抬身价,但是他真的觉得她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意图非常明显,明显到让他一瞧见她脸上的妆,还有她一身刻意的打扮,他就恨不得赶紧将她踢出他的视线之外。
“亦全,人家宁小姐是一片好意,你干嘛说这种话?"革终础总算是看不下去,立即挺身而出。
见有人率先送死,立即有人跟进。
“你的情绪eq需要再教育。”焦念要摇了摇头,更加正大光明地挑战他的耐性。
他走到宁倩尔的身边,轻牵起她的手,像绅士一般地将她带到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优雅地为她推来一张办公椅。
“不好意思,公司里面乱成一团,只好请宁小姐屈就一下。”话落,他随即往后睨了一眼。“小原,咖啡!"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搅到各位了。”宁倩尔半推半就地坐在椅子上头,偷睐着头顶好像快要冒烟的危亦全。
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幺?但她实在没必要在这儿承受他的坏脾气,更没必要因此让他对她的印象更加恶化。
她是真的打算要走了,可这个人却又拉着她大力地踏进公司内部,倘若她不领情的话,感觉上好像有点失礼。
“你不用理他,他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心烦,结果把火气发在你身上罢了!"焦念要接过咖啡,递到她的面前。
“是啊,你好心想问他西装的事,但是他却对你拿乔,实际上,你真的可以不用理他,毕竟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革终础点到为止地解释。“那一天的事,我们都有在场,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
所谓明白她的意思,自然是指她对危亦全的过分殷勤。
这种机会是不常有的,这两天他和焦念要老是在讨论,为何会有她这等美人会瞧得上危亦全那缺乏耐性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暴君?
“不,那真的是我的错,对不起”原来那一天,他们也在场,那幺他们是不是看出了她的企图?
唉!千挑万选,她偏是抽中了下下签。
早知道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她就该要再忍个几天,不该选在今天冒失前来!
“要是你先打电话过来就好了,我们可以帮你判断适不适合过来。”革终础好心地提醒着。“他不是有给你名片吗?"
宁倩尔抬眼睐着两人,三人了然于心的笑了下。
“有是有,只是”怕打过电话之后便没机会过来,所以她就选择单刀直入,看来她是押错宝了。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记得先打电话过来就可以了。”焦念要把话挑得更明,对于她的直率,倒也觉得颇为激赏。
“谢谢。”宁倩尔不由得轻笑出声。
银钤般的笑声在不到三十坪大的公司里回荡着,一干工作人员也全部闪到她的身旁,彷佛把她当成一座临时的避难所,希冀她的存在,可以稍稍化解暴君老板的狂暴戾气。
“现在是怎幺一回事?"砰的一声,只见堆满杂物的办公桌上飞出数片光盘片,还有数张白纸飞舞着,而一道颀长略嫌消瘦的身影立即闪身而出,他紧眯起怒眸,环顾着背弃他而去的全体员工。“现在是我最闲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事干吗?"
他一声令下,除了革终础和焦念要两位干部之外,所有的员工彷佛是防灾演习一般,手脚俐落地回到自个儿的工作岗位;打电话的打电话,敲键盘的敲键盘,但大伙儿还是有志一同,不约而同地偷偷觑上他几眼。
危亦全怒不可遏地瞪着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再恨恨地将目光转回她的身上。
她现在是怎幺了?先是假意泼水溅湿他一身,然后跟他索讨名片,继而找上门来,现在倒是成了这群人的屏障了她以为她是谁?她是救世主吗?
她今天前来,是特地来造成他公司内部的分裂吗?
这是他的公司,还轮不到她来作主,不管她到底是打算做什幺,全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一次新游戏软体的铺货进度,还有一些老客户到底要怎幺挽回,而不是要他们像是一群见着花蜜,便四处流窜的笨蜜蜂!
“没有,只不过既然讨论不出结论,你不认为我们应该要先休息一下吗?"革终础极不怕死地道。“光是拿着客户的终止契约和数张到期支票,也无法解决问题的,对不对?"
“可不是!先缓一下嘛,你总不能连喝一杯咖啡的休息时间都不给吧!"焦念要也不客气地低斥他一声。
危亦全难以置信地瞪着两位阵前倒戈的好兄弟,那两位曾经与他祸福相依的知己,居然就这样倒向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是什幺世界啊?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几张支票是今天到期啊?"他快要疯了耶!
他快要被钱逼疯了,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要不要他再表现得明显一点?还是他干脆放把火把公司烧了,靠火险取得一笔横财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当然知道,要不然咱们刚才在吵什幺?"焦念要没好气地道。
“你知道?我怀疑你的脑袋还不够清醒,要不然你这个业务经理应该要马上拎起你的公文包,到各家银行多跑几趟,要他们先让咱们缓一缓,然后再绕路去拜访老客户,查明他们不让咱们上架铺货到底是为了什幺?好让咱们知道要不要再挽留这些老客户,而不是该死地坐在那个地方,像个没见过女人的白痴,看着一个花痴女人喝咖啡!"
他粗嘎地骂着,宁倩尔浅尝一口咖啡,尚未吞下,更未品尝到滋味,便全数喷在他的身上!
时间彷佛冻结了,革终础和焦念要也呆愣住,而一旁假装忙碌的员工更是傻了眼,手边的工作也停了下来,好像全世界都停止运转,安静得只剩下危亦全努力压抑的喘息声。
大伙儿都睁大眼,看着向来以暴虐无道闻名的董事长,会做出什幺样的举动来化解这尴尬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