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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府书房。
“此话当真?”
“虽然尚未颁下诏书公诸于众,但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假?”
“爹爹,您认为孩儿有几成希望?”
“要想在众年轻俊杰中脱颖而出,实属不易。现在距万寿之日尚有大半年,你得在这段时间内多为朝廷建功立业。此次扬州之行,倒是一个好机会。”
“爹,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您花那么多心血栽培妹妹,此时也该派上用场了吧?何不趁大选之日,把她送进宫去,也算为我们的计画铺路!”
“鼠目寸光!皇上既然心有禅位之念,就表明他已将私心摒弃一旁,选拔人才时必不会考虑亲属关系,否则阿哥们那么多,随便传给其中一位便好了,还选什么贤?禅什么位?”
“爹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此次去扬州,你把妹妹带上。一来让她增长见识;二来她行事果决冷静,也许能帮上你一点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司徒镜空已于昨日奔赴扬州,想抢在我之前破案立功!”
“爹爹忧心什么?他也不过是抢着去送死而已。”
“此言差矣!他年纪比你还轻,但却是武状元又是文榜眼,你以为他是浪得虚名吗?”
“那么我就从旁阻挠,多放些迷障,让他什么也查不出?”
“恰恰相反,我要你跟他合作!尤其,多让你妹妹跟他接触。”
“为何?难道您想招他做女婿?”
“不错!此人本身是个人才不说,家世更是一等一,若让他成了我云家的人,岂不是如虎添翼?”
“孩儿明白!孩儿保证让这块大肥肉,乖乖的送入爹爹嘴里!”
“很好!现在你去叫北斗来,我有些事要交代她。”
云北斗有些雀跃,但只表现在心底,因为多年来的训练,早已让她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她是北斗,高高在上的星辰,怎可被这些俗不可耐的情绪降了格调?
“-是星宿下凡,所以-必须比别人强!”父亲曾这么对她说。
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父亲却特立独行的把她这女儿看得比儿子还重,以至让哥哥都有些吃醋了。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但现下,终于可以做点儿事了。爹爹刚才跟她说:“-哥哥行事莽撞,我要-同行,就是为了保护他,不要让他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她答得淡然,但心里却是激动的。因为这可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的京城依旧冰寒,但三月的扬州应是已春暖花开了吧!
北斗穿过门廊走向后花园,来到了南极住了八年的地方。南极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姊,只比她大三个月,是这世上她唯一真心关爱的人。
她走进木屋,极轻极柔地唤:“南极。”
南极回头看她,清亮的眼里是满溢的温柔。
“-看见什么了?”北斗问。
“喜悦,还有远行。”
唉,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不会很久的,我会尽快回来陪。”
南极轻轻摇头“不要让我成为-的羁绊,好吗?”
北斗心中感到酸涩“南极,与我一起远行,离开这牢笼好吗?”
南极微微一笑说:“天下就是最大的牢笼,走到哪里都一样。”
北斗摇头叹息,忽听到屋顶掠过一阵异样声音,心中一凛,立刻从窗口飞身而出,就见一条黑影迅速往远处掠去。
好猖獗的盗匪,大白天的也敢出没官宦人家!她施展轻功紧追不舍,越过一排排屋脊,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突地,那黑衣人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前边一辆华美的雕花马车,向她驶来。
“停下!”她跳到车前展臂一拦。
车夫赶紧勒住马,对她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北斗打量他年轻天真的脸庞几眼,抱拳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说话间,忽地掀开门帘。
马车内,只见几名美女正笑成一团,中间坐着一名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少年看见她,邪邪地笑道:“哈哈,又来一个!美人,-也想要分一杯羹吗?来吧,对于女人,我宣赫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原来此人正是京城最恶名昭彰的花花大少,端亲王的三子——宣赫贝勒。
北斗没有理他,冰冷的目光从众美女脸上一一扫过。
宣赫上下打量着她“姑娘,-是专程在此等候我的吗?哎呀,能得到姑娘如此痴情爱慕,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虽然-长得差强人意,脾气好象也不怎么样,但为了回报-的深情,我牺牲一点点也无妨啦!”说着,他便放开怀中少女,朝她展开双臂。
北斗退后避开他的魔爪,刷地合上门帘,然后跃下车,朗声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在此警告你,如果你想要对我姊姊不利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落一话,那马夫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我们可以走了吗?”
北斗挥挥手,马夫便扬起鞭,准备驾马离开。忽地,北斗心念一动,飞身捉住马夫甩出的鞭子,那马夫就一个倒栽葱,跌到地上。
宣赫这时从车内伸出头“啧啧,小马呀,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女人也打不过!上去教训她呀!”
小马抬头委屈地说:“我是很没用,不如贝勒爷您亲自来教训她?”
宣赫立即把头缩回去“呃,还是你自己搞定吧!”
北斗把鞭子还给小马,道了声“得罪了”便转身扬长而去。
待她走远,小马一跃而起,上车掀开帘子对美女们说:“姑娘们,贝勒爷今天受了惊吓,可不能陪-们啦,大家还是请回吧!”
姑娘们虽不舍,也只得陆续离开。
“小马,今天让你挨打真不好意思。伤得不轻吧?”
“贝勒爷要不要试试?那恶婆娘,力气还真不小!”小马愁眉苦脸道。
“别在背后叫她恶婆娘,免得将来一个不小心,她变成了你的女主人!”
“什么?”小马怪叫道“不会吧?您该不会对那恶婆娘一见钟情了吧?”
顿时,一抹诡异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扬州城。
秦淮河岸,雕梁画栋,坊间衣鬓环绕,不时飘来莺声燕语。
寻芳园是扬州城最大的花街柳巷,经过富丽堂皇且典雅精致的一幢幢花楼,再穿过一条竹林幽径,便到达寻芳园最深处的画眉居。
这时,两位公子穿出竹林,正是北斗与云怀恩。因扬州花魁画眉姑娘在这件劫案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前面几个官员都是在与其春宵一度后,便离奇丧命。于是兄妹二人便扮成寻芳客,希望能从这里窥得一点内情。
画眉居里传来一阵琴声及歌声。“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呀,想不到在这花柳之地,也能聆此清音!”北斗停步暗叹,正神往不已时,歌声顿止。
一年轻男子高声道:“好,唱得好!只是这曲子也未免太无趣了!填什么海呀?吃饱了撑着!画眉,再唱点有情调的好不好?”
咦?北斗皱起眉。这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
对了!不就是那个花花大少宣赫吗?奇怪,他为何也到扬州来了?
她正沉思间,怀恩已抢前几步先进了门。
这时,竹林幽径又走出一位儒雅倜傥的俊美公子,经过北斗时,朝她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兄台为何站在外头?”
她淡淡地道:“门外好纳凉。”
“哈哈,兄台真是爱说笑。在下司徒镜空,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北斗闻言,心中一凛,原来这人就是前科武状元、文榜眼,也是爹爹办理此案的最强劲对手。当下一抱拳道:“在下云北斗。”
“好名字!”司徒镜空两眼一亮,赞道:“北斗穿云,不同凡响!”
她垂下头“过奖了。”
司徒镜空又道:“虽然门外好纳凉,但咱们在此高谈阔论,未免对门内的美人不敬。云兄,还是一起进去吧?”
“也好。”
走进画眉居,入眼的是简单而不失优雅的布置。纱帘后隐约可见抚琴女子的纤细身影。帘下有一香炉焚着,淡淡的檀香飘然入鼻。
站在帘子前的两位翩翩少年,正是宣赫与怀恩。宣赫长指拿着一只琉璃杯慢慢地旋转,比上次初见时更为邪佞不羁。
“哟,又来两个?今天这画眉居可真是热闹呀!哎呀,这位不是司徒大人吗?你怎么也有空来这寻芳?不过美人只有一个,这么多客人怎么接待得了?”
司徒镜空走到纱帘前抱拳道:“素闻画眉姑娘才艺冠绝江南,因此在下今日特来打扰。”
纱帘后传来清幽的嗓音:“承蒙公子抬爱,画眉三生有幸。但画眉素来一日只接待一位客人,还请见谅。”
宣赫闻言,得意洋洋道:“若论先来后到,那只有我有资格留下!”
“宣赫贝勒此言差矣。”怀恩不服道:“画眉姑娘才貌双绝,岂是一般庸脂俗粉可比?若单凭先来后到会客,岂不是辱没了她?”
“不如这样吧,”纱帘后的清幽嗓音再度响起“画眉不才,想请各位对上一联,对得好的便留下,可好?”
司徒镜空道:“请姑娘出对。”
画眉略一沉吟,微抬臂指着门外的池塘道:“烟锁池塘柳。”
宣赫抓耳搔腮,想不出下联,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不公平!明知道我对这个不在行,还出什么对子?不是摆明和我过不去吗?好,我明日便砸下万金,向嬷嬷买下-,看-怎样赶我出去?”
这时凝眉苦思的司徒镜空忽道:“有了!炮镇海城楼!”
“好!”画眉赞道“司徒大人果然是才高八斗。那么云公子呢?”
怀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对这个也不太在行。不过我这位兄弟却在行得很!”他朝倚在门框的北斗一指,顿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北斗-眼环视四周,目光被墙上一幅烹茶的画所吸引,遂吟道:“茶烹凿壁泉。”
“好!”这下连司徒镜空也不禁大声称赞起来,朝她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风。云兄请!”话完,他抬步往外走去。
“司徒大人请留步。”画眉道“这位云小鲍子的对句虽别出心裁,但气势上却不及司徒大人的磅-大气。所以画眉认为,二位的对句不分轩轾。”
“那就再比过啊!”怀恩急急道。
“不用比了,结局早已分晓。云小鲍子还是请回吧!画眉福薄,无缘消受公子厚爱,还请见谅。”
北斗一听,即知她已辨出自己女子的身分,倒也识趣,当下转身便走。
怀恩原想再争,但见妹妹已走远,无奈也只得转身跟上去。
宣赫一见,从椅上一跃而起,大呼小叫地追上去。
“哎,云兄等等!”他追上怀恩,捉住他问:“你的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看他这么面熟?”
“不会吧?你怎会见过她?”
这时一人从竹林外奔来,路过北斗时与她打个照面,立即失口惊呼:“呀,恶”却又忙忙-住嘴往旁让开。
“小马,”宣赫几步赶上前问:“你见过他?”
小马背对北斗,朝他做了个“恶婆娘”的口形。
“哦!”宣赫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就连正在屋顶疾行的两名夜行人,也轻悄得彷若足不沾尘;而寻芳园内,则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一片热闹喧嚣。
夜行人落在最大的醉红楼楼顶上,伏下身子,轻轻揭去一片瓦片,往下探看。
屋内灯火辉煌,红男绿女正在寻欢作乐。绿女是醉红楼的姑娘们,而红男却只有一个,正是宣赫。
屋顶上,两名夜行人同时抬起头,他们虽然都蒙着面,但露出来的四只眼却蕴满了不屑。
瓦片被轻轻盖上,两人又飞身离去,行至竹林内。
身形高大的那位问道:“妹妹,-不是说过他没资格做我们的敌人吗?为何还要浪费时间来查他?”
“嘘!”北斗拉怀恩伏下“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胖子,提着个灯笼,穿过竹林进了画眉居。一会儿又来一个瘦子,再来一个老头,陆陆续续共有七八人之多。
“应该到齐了。走,我们去偷听!”
两条黑影飞出竹林,落在画眉居外,以舌尖润湿窗纸,穿了一个小洞往内窥探。
屋内摆了一桌酒席,首席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八王爷弘昊。而左面作陪的,是盐帮帮主武钰,其余的则是盐商。还有一个身穿布衣,皮肤黝黑,左颊上有一道十字形疤痕的冷峻男子坐在末席,不知是何来历。
画眉仍旧坐在纱帘后抚琴,这回唱的是“凤求凰”
一曲既终,余音绕梁,大家都击掌大声叫好。
“不错!”八王爷赞道,然后马上转了话题“本王此番回京,要给一人送点礼。此人脾气古怪、软硬不吃。所以要麻烦各位动动脑子了!”
“王爷客气什么?这本就是属下们该做的!”武钰说着
此时,冷峻男子忽地抬起头问道:“王爷说的那人可是云覆雨?”
“正是!”窗外怀恩乍听父亲大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虽赶忙-住嘴,但为时已晚。
只见那男子两指一弹,顿时一根铁筷激射而出,穿出窗子,直朝怀恩前额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北斗抽出贴身短剑疾速射出,当的一声,筷子从怀恩面颊飞过,却已惊出他一身冷汗。
这时,又有另一根筷子向北斗飞射而来,她来不及避开,小腿倏地被铁筷削下一块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啊!”她一声痛呼,踉跄了下。
怀恩急忙扶起她往外疾奔。
那男子冷哼:“宵小之辈,也敢在本座面前撒野!夺命追魂,给我拿下!”
“是!”一直隐匿在屋角阴暗处的两名黑衣人,撞破窗户到了屋外,各抽出一把大刀,同时袭向飞奔而去的云氏兄妹。
四人苦苦缠斗,就在云家兄妹渐渐落了下风,眼见就要失手被擒时,一条长鞭忽然挟着风声呼啸而来,眨眼间,云家兄妹便被半路杀出的黑衣蒙面人救走。
夺命追魂正要追上去,那一直站在廊下观战的男子喊住他们:“不用追了!”
他自窗棂上拔下北斗的短剑,就着月光细看,剑身上刻了一个“云”字。
一抹诡异的笑容浮上男子的脸庞。“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容升客栈。
蒙面人扛着受伤的北斗由窗口跃进房间,把她放在椅子上就欲离去。
北斗忙叫住他:“等等。请问英雄贵姓大名?”
那人回过头,他整张脸都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眼,明亮而深邃,然而却淡淡地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瞟了北斗一眼后,随即从窗口飞了出去。
这时云怀恩由窗口跃进来,为自己倒杯茶,一饮而尽后喘着气问:“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北斗凝眉猜道:“难道是爹爹另派来的人?”
怀恩摇摇头“不会。我没听说过爹爹手下有这样的奇人,或许是为了这案子而来的另一股势力。”
怀恩望着窗口沉思,忽道:“莫非他是夜神?”
北斗好奇的问:“夜神?他是谁?”
“最近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奇人,常行侠仗义而不求回报,还暗中助朝廷调查了几起贪官污吏的大案子,但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甚至连他的脸都没人见过。因他总在夜间出现,又总是一身黑衣,便送他一个夜神的名号。”
“原来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侠义之士!”她笑道。
“好了,-赶快把伤口包一包,睡觉吧!”说完,他便转身回房。
一早,怀恩便收拾行囊,把自己打扮成个江湖郎中。
“妹妹,我现在去盐帮总坛拜会帮主武钰-身上有伤不便出门,就在客栈休息吧。我已拜托司徒大人照顾-了!”
“司徒镜空?”
“是啊。他也投宿在这家客栈,而且就住在我们隔壁,-说巧不巧?”
“巧。”北斗应了一句。看哥哥离去后,她便走出房间。
司徒镜空正坐在大厅独酌,见到北斗,大喜道:“云兄弟,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来来,咱们一起喝几杯!”
北斗婉拒道:“谢谢,我身体不适,不便喝酒。”然后走至门廊下倚栏而立,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但却用眼角余光瞟着司徒镜空,暗自拿他与昨夜的蒙面人作比较。
忽然,楼下街道上传来一阵尖叫声,她忙探头望去,只见一辆无人马车疾驰而来,拉车的马似乎发了狂,不断横冲直撞。一名路人躲避不及,踉跄的跌倒在地,眼看那马的一双铁蹄就要往他头上踏去。
情急之下,北斗双足一点,飞身往那人扑去,抱住他急速往旁一滚,避过铁蹄。
接着那马长嘶一声,直立起来。她抬眼望去,只见司徒镜空两手紧握缰绳、骑在马上。那马挣脱不了,又狂嘶一阵,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好大的力气!北斗心里暗赞,放开男人站起身来。
那人突地跳起来,惊呼一声:“云姑娘,是-!”冷不防就张开双臂抱住她“我就知道,-对我最好了!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我!呜呜,这样的情意,除了以身相许,我实在是无以回报啊!”原来此人正是宣赫。
北斗猝不及防被他抱个正着,不由得大怒,反手一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让他倒退好几步。
“-又生气了!我知道-是在怪我不会保护自己,让-担心受怕,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我真后悔救了你!”北斗冷冷道,转过身不再理他,而一旁牵着马的司徒镜空,顿时一脸愕然。
“-是云——姑娘?”
北斗垂下头,轻声道:“让司徒大人见笑了,我确实是女扮男装。”
“啊?”司徒镜空张大嘴,半天合不拢“-一个女子,竟怀如此文才武略,实在难得、难得!”
这时宣赫又走到她面前,讨好道:“云姑娘,-什么时候回京?我准备明天就走了,-要是不介意,这回我包了一艘大船,咱们索性一起走吧?只不过那画眉姑娘也在船上。我今日去把她赎出来,原是要放她自由的,可她执意要跟我回京,无奈我只好把她带”
北斗正要离开,听到这里,惊愕道:“画眉姑娘执意要跟你回京?”
“是啊!”他急急解释“是她自己要求的,-不要误会哦!”北斗凝眉,若有所思。
忽然一少年疾奔而来,一把抱住宣赫大嚷道:“哎呀,贝勒爷,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来的正是小马。
“当然没事了!我有福星罩着嘛!”宣赫抬手朝旁一指“咦,不见了?”北斗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马低声道:“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胡闹?实在太危险了!”
宣赫耸耸肩“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这样,我怎么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小马翻翻白眼“真拿您没办法!”
宣赫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轻喃:“不这样又怎么可以试出,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北斗回到房间,发现腿上的伤口因刚才剧烈的动作又裂开了,鲜血不断渗出,隐隐刺痛。她只好叹着气,重新包扎。
“唉,早知马下的是那个浪荡子,我就不救了!”
忽然传来敲门声,有人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云北斗的客倌?”
北斗起身拉开门“我就是。”
来人给了她一封信“这是一位姓云的公子叫我交给你的!”
“谢谢!”
信是怀恩写的,只有寥寥数语——
案情已有意料之外的进展。今夜三更到城西鹿山脚下的凉亭里接应我。另外,绊住司徒镜空,不要让他离开客栈。
“绊住司徒镜空?为什么?”尽管不解,她还是出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