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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高级美容spa做完整套疗程的威廉甫进门就让白雪和梅杜莎傻住,他摸摸自己光滑的俊脸,狐疑的看着她们俩“你们在看什么?是我太帅了想咬一口?”
白雪和梅杜莎惊愕地互望一眼。“狄海涅没去接你?”
威廉纳闷的回视她们一眼,动作大剌剌的横躺上沙发,意兴阑珊的说:“接我?我怎么可能让小舅知道我去做脸部美容,你们疯了不成!”
光想到要去无聊的乡下晃,他脸部毛孔就全在瞬间撑大。
小舅是这些年忙疯了不成,竟然会想和夏雨潮去那种地方,真是没事找事不对,小舅可不是那种做事不经大脑的冲动派,这次去鹿港铁定是有阴谋!
“脸部美容?你不是去听音乐会?”梅杜莎又换回往日的魔女装扮,脸上的烟熏妆比往日还浓艳,像是要补满这阵子的不足。
白雪也不遑多让,披头散发,一身黑衣,同样很惊吓地瞪着威廉。
“音乐会?”他几时说要去听音乐会了?
“狄海涅说你去听音乐会,他要去接你,然后绕去接雨潮——”
“什么?!我小舅真这么说?”威廉像是浑身着火,从沙发上弹起身。
白雪和梅杜莎脸色倏变“是啊,我们还帮雨潮收拾好行李。”
两人面面相觑。撒旦保佑!这个处在状况外的夏雨潮应该能活着回来吧?
威廉脸色绿了大半,比吃坏肚子还可怕。
“这个蹩脚的夏雨潮不知道会不会坏我的事,你们两个怎么可以帮倒忙?”
“我们怎么知道,谁教狄海涅如此狡猾。”
她们也曾经是受害者,光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白雪和梅杜莎就忍不住频打哆嗦。
威廉怒火大发地猛拍桌“可恨!小舅一定是早想好了这招。”
倏地,他脑海闪过昨日夏雨潮纳闷不得其解的那句话——不可能。原来小舅说的那句“不可能”就是这意思。
被将了一军!这下只能仰仗夏雨潮挺得住饱势,希望那见色忘友的女人可以全身而退,否则他——
“威廉,要不要先订好机票落跑?”白雪好心替他想退路。
威廉闻言发怒“你们对夏雨潮没信心?”虽然他也对她没太大指望。
“没有,瞧她被狄海涅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这次鹿港之行铁定会穿帮。”
“况且,我看狄海涅对夏雨潮出手特重,那女人又傻乎乎的,早被拐了,你要指望她不如趁早想别的活路。”
“杜莎,你分析得太对了。”白雪跟着应和。
威廉被她们一搭一唱说得心惊肉跳,连忙抓起话筒,她们俩不解的问:“你打给谁?”
“打夏雨潮的手机,叫他们等我——”
屋内深处,传来悠扬的“月光奏鸣曲”分明就是三怪咖强迫新房客必须换上的手机铃声。
白雪和梅杜莎互看一眼,随即冲上楼寻找不知落在何处的手机。
见状,威廉化做雕像立在电话旁,握住话筒的手臂僵硬。
不久,听见二楼传来两位魔女的惊呼——
“威廉,不用打了,雨潮的手机在狄海涅房间里”
白雪随后又补充:“被拆成两半了,不过铃声还能传出来,发声器应该是没坏,可见犯案者早有预谋”
电话旁的威廉雕像,就像是吸血鬼被阳光晒到,应声晕厥倒在地板上。
亲爱的路西法,请保佑夏雨潮别害他活不过今年
狄海涅一双深邃眼瞳凝望夏雨潮一脸满足的吃着龙须糖,柔嫩的脸蛋上有着被阳光晒后浮现的淡淡红晕,方才在车上的紧张不安此刻全不复见,她开心得看着家乡的景色。
“还是没变,这条街总是有这么多外来客啊,小舅你不算,因为你是我带来的。”
“是我带你来,还是你带我来?”狄海涅伸指轻拭过她沾着糖粉的嘴角,移至唇边伸舌舔掉指头上的白色糖粉。
夏雨潮猛盯不放,口水差点跟着淌下。妈呀,那姿态性感撩人,连她这种懵懂未知的女孩都想不敢往下想了!她还不想被钉进棺材!
“雨潮?”他还在等她回答。
她慌乱垂下双睫,语无伦次的说:“你带我不对,应该是我带你这样说来是你开的车,那应该算你带我可这是我家乡,所以应该”
“雨潮。”
“嗯?”
想答案想得入迷,她猛然抬眼,俊美的笑容便直直撞入她心底她腿软了。
狄海涅揉乱她头发,笑得宠溺。“我是跟你开玩笑,别太认真。”这女孩有点傻又善良,心里想什么就全写脸上,率真得太过。
“知道了。”她也回他灿烂微笑。
狄海涅伸手握住她白皙的手腕,这动作显得很自然,没察觉夏雨潮蓦地涨红的双颊。
两人并肩漫步在闹街上,一路上,狄海涅漫不经心地瞥过周遭古色风华的建筑风景,偶尔视线会飘到身旁那张笑颜上。
“小舅信不信教?”夏雨潮忽然好奇地抬眸问他。
“不信。你呢?”
她的笑容浮上些微怯懦,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不会排斥进寺庙?”
通常无神论者对这种话题都很敏感,不过她觉得狄海涅很适合出现在以教堂为背景的画面中,最好手中握一把枪,另一手环抱住美人,像个浪迹天涯的——
“你是想带我去参观龙山寺?”狄海涅唇边噙笑俯睇着她时常神游而恍惚的小脸。
“咦?原来小舅你也知道。”她以为他对这里完全不了解。
“来之前有查了些数据。”他简单替她解惑。
她喔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小舅想不想去?龙山寺是一级古迹喔,是我家乡的镇乡之宝。”晕红笑脸上满是自豪。
“你想去我就去,我没有意见。”充满迷幻的嗓音又在残害纯情少女心。
夏雨潮低头假咳几声,连忙稳住紊乱思绪和心跳才敢再对上狄海涅的双眸。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上笑容未止,牵起她手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朝前方矗立的庄严庙宇走去。
两人将龙山寺里里外外逛过一遍,没有像外来游客拈香膜拜,只是走马看花,观赏庙柱和神像的高超雕刻技术。
离开龙山寺时,天际已是一片薄暮垂阳,夏雨潮被擦身而过的游客撞了下,一个没站稳就往旁摔去,幸而是跌进狄海涅稳健的臂弯里。
她窘迫地稳住身子,假意咳了好几声,暗骂自己简直像个毛躁的丫头,铁定让狄海涅看笑话了。
“谢谢小舅,每次快跌倒都有劳你救我。”她皱起眉头在心底狂骂自己像个蠢蛋。
“随时欢迎。”夏雨潮毫不介怀,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肩,带她绕出对面涌来的人群。
“鹿港是有名的风头水尾,海风吹得很不留情,冬天可冷得要人命。”
夏雨潮极力想转移注意力,尽可能不去在意肩膀上透过单薄衣物传来的体热,还有从狄海涅身上传来的阵阵男人香,那股充满魅力专属于成熟男人体热的气味唔,她好像快流鼻血了。
“如果两个人一起就不冷。”他笑道。
“为什么两个人就不冷?”她纳闷。
狄海涅在街口转角处停下,夏雨潮面露诧异才想问他怎么了,却被拉过身子,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一强一柔的躯体毫无缝隙的相贴,过高的体热相互交流。
他慵懒地在她耳旁轻笑“因为可以靠拥抱来取暖。”
她小脸贴在他心口处,傻乎乎地回应:“靠拥抱来取暖会不会太暖了点?我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冷——”
“你不喜欢?”他像在诱拐孩子似地在她耳畔低喃。
夏雨潮吓得想抽身,腰却被铁掌牢牢扣住。“小、小舅,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只是这样好像有点像**耶——”
毕竟,她是他外甥的“女朋友”虽说是有名无实。
狄海涅总算松手,任夏雨潮像惊吓的小兔子抽回身,神态自若,笑望她手足无措不断拨弄头发藉以化解尴尬的小动作。
他忽地又倾身向她“这是长辈给晚辈的拥抱,你不用这么紧张。”微笑里藏着一抹邪意。
单纯的夏雨潮立时觉得是自己在发花痴,暗暗扮了个鬼脸。一旁的男人全数看在眼底,但笑不语。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狄海涅这次从她的细腕转移阵地改牵起她小手,继续迈开步伐。
被他一问,她急忙说:“天色有点晚了,是不是该找民宿休息了?”
“你累了?”
“不累,是怕小舅累。”今天心脏像在坐云霄飞车,累毙了!
狄海涅噙笑斜睨她“你在关心我?”不自觉地,牵住小手的大掌握得更紧。
“当然要关心,你是威廉的小舅嘛。”呃,好像说错话了,身侧俊美笑脸好像有点闷郁是错觉吧。
他瞥开视线“听说鹿港有很出名的九曲巷。”
“小舅说的是那条名气最大的金盛巷吧?”不愧是在地人,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我对这里不熟悉,还是你带路吧。”他停下脚步,改主动为被动。
夏雨潮愣了好久才意会他这番话的含义,只好硬着头皮牵起他大掌,要命,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对男人主动。
“好,我、我带路,我们走吧。”小手拉起大手,她没瞧见身后的男人笑得特别灿烂。
与鹿港古色风华呈对比的蓝宝坚尼驶近第一市场敖近的金盛巷,当狄海涅提到九曲巷时,夏雨潮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这里。
斑驳的红砖瓦层迭交错成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巷,散发着浓浓的古朴氛围,夏雨潮小时候最爱来这里玩。
“小舅,这条就是很有名的九曲巷代表,很有趣。”她兴奋地扯扯狄海涅手臂,后者则任她拉扯。
狄海涅淡笑欣赏着巷口的隘门,出声问:“巷口还有门?”
“是啊,九曲巷的头尾都有隘门,冬天冷时就会关上,让孩子们在巷内玩耍,隘门的功能就是为防中秋过后的九降风——”
“九降风?”他颇感兴趣微挑眉。
“就是东北季风,这里冬天很冷的。”她微笑回答。
天空的昏色又暗了一层,晕黄与深蓝夜魅逐渐交融,夕阳拖长了他们的影子。
倏地,小手中的大掌陡然抽出,夏雨潮顿觉心里好似空了一块,讶异回首“小舅?怎么了?”不知不觉中已习惯了他的掌温。
狄海涅撩开落下的几缕发丝,神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俊眸瞥过她,旋即扬起笑容“你先进巷子,我随后跟上。”
“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该不会是要打电话,还是要去上厕所?像小舅如此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会不好意思?
夏雨潮慢慢踱进窄巷里,脸上满是怀旧神色,伸手触摸表面粗糙不平的红砖墙,顺着前行的步伐,手也跟着在墙面上滑动,直到掌心泛红发疼才肯歇手。
唔,好些年没来了,感觉巷中风景更苍老了些。
夜幕已降临,游客稀少,越进巷子深处,越是杳无人迹,就算有游客也大多与她呈相反方向,准是已走到尾要离开了。
少了狄海涅陪伴,她显得兴趣缺缺,以前也没这种感觉,此时却突然觉得这条巷子好漫长
甫兴起这异样想法,夏雨潮脚步已经走到巷子的尽头,她没精打彩地摸摸巷尾古旧隘门,正想旋身返回——
倏地,她愣在原地。隘门暗处,不知几时静立了一道高大身影,由头到脚浑身黑,几乎和夜色融成一体。
让她惊讶的是,对方手中拿着一只鬼面獠牙的面具,正巧遮在脸部前方,让人完全看不见面具下的五官,而他另一只手后放在腰后
夏雨潮咽了下口水,双膝下意识微发颤,踉跄了几步,缓慢地往后退去。
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告诉她那人放在腰后的手好似拿着什么重物
鬼面獠牙一个箭步向前,夏雨潮差点腿软瘫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撑住红砖墙,想也不敢多想,转身拔腿就跑!
妈呀,这下真见鬼了!懊不会是威廉古堡的阴魂缠她缠到这里来吧?但如果真是鬼的话,又而必多此一举戴面具,是怕真面目不够骇人吗?
后头追赶的脚步声吓得夏雨潮急忙丢开脑中的胡思乱想,死命的往前狂奔天哪!为什么附近一个游客也没有?她的运气怎么会背成这样?
左弯右拐的巷弄让她分了神,脚尖绊到一块石子,让她顿失重心整个人扑向前,同时,她的长发也被一股惊人力道攫住——
“雨潮?”
那股魔魅成熟男人香漾进她鼻间,随即她的身躯被搂进结实却温暖得让她差点喷泪的胸膛,一双铁臂比往常还要使劲,紧扣住她后背与纤腰。混乱中,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原来方才狄海涅是去抽烟。
夏雨潮惊喜得抬起头“小舅!救我!”总算得救了
顶上俊颜却回她一抹狐疑微笑“你迷路了?”
“我后面有——”她转头,哪来的鬼面獠牙?这条巷子里仅有他们两人,别无第三者。
她错愕得瞪大双眼,喃喃自语:“人呢?刚刚明明在后面”
“我没看到你身后有什么人。”狄海涅瞥过空无一人的暗巷淡笑,俊目中却毫无笑意,甚至有点冰冷。
“可、可是,刚才明明就——”她抓抓头发,甚是纳闷。
“什么也没有,你看错了。”这回嗓音加了点强硬。
夏雨潮不死心的往巷子深处瞧去,扣在肩头上的大掌却暗中使力带她离开九曲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方才她真是撞鬼了?不可能呀,那人确实抓住她发尾,还有那错不了的脚步声,为什么狄海涅却说他没看见呢?
他们挑了间古色古香旧式建筑的民宿下榻,夏雨潮还沉浸在不久前的那场鳖异的奇遇中,整个人神智恍惚,傻愣愣地跟着狄海涅走进民宿。
柜台阿姨一见迎面而来的绝美男色,双眼一亮,招呼得异常热络。
“先生和小姐是情侣吧,一间房?”
夏雨潮这才如遭雷劈般清醒过来,红着脸结结巴巴说:“阿姨,你、你别胡说,他、他是我小舅,我们要两间房”
说完,她用眼角余光觑向身侧,才发现狄海涅从头到尾都微笑以对,似乎不打算否认或承认,闪烁如星的深邃眼眸直瞅着她。
“两间房似乎有点浪费。”他戏谑地说。
她险些被口水呛住“浪费?”这是什么意思?
狄海涅抿嘴轻笑,揉揉她的发尾,俊颜上的表情颇具深意。“没什么,累了吧,我们去吃晚餐。”
夏雨潮怔怔地点头,脑中还回荡着那句“两间房有点浪费”这个爱开玩笑的男人是打算今晚让她彻底失眠就对了!
眼珠子又往下瞥,才发现狄海涅手中拎的仍是初见时的那只黑色小型行李袋,那只体积小却异常沉重的行李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两人用完晚餐,夏雨潮还买了凤眼糕准备当宵夜,因为她知道今晚将会是漫漫长夜危险哪,跟这样极品中的极品一同出游,简直是在考验她的矜持。光想到这么帅的男人就睡在隔壁房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雨潮,还不进房?”狄海涅站在房门前,含笑凝视她一脸陶醉的模样。
夏雨潮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捂住红得快滴出血的脸,急急转身推开门“小舅晚安,我先睡了。”慌忙带上门不敢看他。
好丢脸!她刚刚竟然在脑海里幻想狄海涅穿着浴袍的性感模样,头发微湿地贴在脸侧,**出锻炼过的胸肌
她蓦地回过神,伸手猛拍双颊“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好色女了。”
她强装镇定的打开行李袋,拿出干净衣物就往浴室走,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
洗了浑身上下香喷喷,换上粉蓝色纯棉睡袍后,步出浴室的夏雨潮忽顿住双脚,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忽地蹑手蹑脚靠向墙,像作贼似的附耳贴墙,想听听隔壁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片静谧,不论她怎么听就是听不出丝毫声响,只好失望地躺上床,她掐掐脸颊,暗骂自己:无聊,神经,人家小舅才不像你这么不正经。
像狄海涅这样的成熟男人才不会将她看在眼底,况且她还是威廉的“女朋友”那些让她充满误会的举止铁定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罢了。
虽这样想,她还是忍不住嘟起嘴,埋怨起威廉和自己。
“要是当初没答应帮忙就好了,现在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他为了省那一点房租竟然得抹煞掉我的少女情怀,真不值!”
对着天花板再三叹气,夏雨潮想想还是早点就寝,免得明天没体力面对狄海涅迷死人不偿命的男性魅力。
她站起身,拎起行李袋走向衣橱,意兴阑珊地拉开衣橱门把——
夏雨潮的眼珠子暴突,手上的行李袋落地,小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才的幻想竟然让她美梦成真!
本该睡在隔壁的极品中的极品,此刻仅着条牛仔裤,赤luo着让人猛流口水的雄健胸肌,发丝垂在脸颊旁,发尾隐约还凝着几滴水珠,而他正目不斜视地凝视她,俊颜依旧噙着一抹浅笑,让人筋骨酥麻的柔笑她的双眸移至他手中,定睛一看完全傻了!
他那双总透着使人安心温暖掌热的手竟然握着
“小舅,你——”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夏雨潮才刚出声,房里的灯光忽地一阵闪烁,她怔愣想转身,黑暗却已经降临,她的腰被一只大掌扣住,双脚腾空,稍一闪神,她已经被拉入衣橱中,橱门紧随被合上,只留约一公分的狭小缝隙。
她想说话,却发现半张脸都埋入狄海涅掌中,被他捂住嘴,而他温热的唇移到她的耳垂旁,沙哑低语:“相信我,别出声。”
她身躯倏僵,这次不是因为他的低语或是眼下诡谲氛围,而是狄海涅另一只手竟然——竟然轻柔地抚滑过她小巧的胸部,不像是无心,反像是早有预谋似地对她上下其手。
有没有搞错?想上下其手的应该是她才对呀,怎么会角色对换了?正发傻时,她耳尖地听到衣橱外有极轻的脚步声。
瞳孔逐步适应了衣橱里的黑暗后,她偷觑向身侧,发现狄海涅脸上笑容仍在,但眼眸冰冷得让人发寒;那笑,像是猎捕前的兴奋笑容,俊脸满布她不曾见过的冷酷锐利,真像是家中三怪咖极度崇拜的撒旦
夏雨潮下意识直打哆嗦,直到这时才闻到他捂着自己脸的掌心中带着淡淡的气味;那种金属物品的味道。
衣橱外,不速之客似乎找了一阵,终于将目标转向房里唯一能躲人的地方,脚步声缓缓接近他们。
夏雨潮害怕得想放声尖叫,蓦地,狄海涅俊脸转向她,在她诧异之际唇角咧得更开,笑容鬼魅而动人,像深夜造访的死神。
捂住她嘴的手掌顿松,却没法让她放松僵硬身子——她瞪大双眸,软唇被男人的薄唇封住,充满男人气味的舌尖入侵她唇内,寻觅她的小舌这吻完全成人,**得彻底!
夏雨潮没机会沉湎在这个火辣的法式热吻中,眼角余光瞥过狄海涅正高举右臂,那动作一看就知道曾受过严格的训练,漂亮又利落,充满力与美,修长十指扣住冰冷的黑枪,只凭单手轻而易举拉开保险栓,而他半垂的俊目从头到尾只含笑凝睇着她,见她极不专注在吻上,竟伸舌轻舔她的嘴角。
枪口瞄向衣柜仅开一公分的缝隙,在外力欲拉开门前一秒击发。
声响没有夏雨潮预料中的大声,她脑中忽然闪过电影中才听过的名词——灭音枪!
而他俊脸只掠过一丝浅淡狠劲,俊笑未敛,那姿态散发出的魅惑就像那日替她剥蟹壳时的——
快、狠、准!像个屠夫!
立时,衣橱外一阵低呜闷哼,像是野兽垂死前碍于自尊不敢吼出声的压抑——妈呀,她要亲眼见到尸体了!
狄海涅微喘息地结束这个火辣的吻,竟然还有心情冲她扬起微笑,拉近浑身不住发抖的她,倾身在她耳边像爱人间的低喃絮语:“放心,我不在台湾杀人。”所以方才瞄准点自对手心脏处移到左腹腔处,算是便宜那家伙了。
耳边传来狄海涅戏谑的笑声,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什么叫做“我不在台湾杀人”?!意思是台湾以外的地方想杀就杀、胡杀乱砍一通都无所谓喽?只要他开心就好?
夏雨潮悄悄拉开彼此距离,用畏惧的声音问:“小、小舅,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极品中的极品她忘了应该先弄清楚狄海涅是“何种”极品。
“你害怕了?”狄海涅像在向她撒娇似的问。
夏雨潮瞪着他,废话!像她这样的“死老百姓”遇见这种不寻常到极点的事,怎么可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