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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睡袍,心情郁闷,辗转难眠的爱蜜莉到餐厅找酒暍。
一进餐厅,她发现早已有人在这儿“续摊”而那个人就是尼可拉斯。
“嘿。”看她进来,尼可拉斯向她招招手“你也睡不着?”
因为两人稍早在宴会上认识并跳了几支舞,爱蜜莉对年轻英俊的他并不陌生
她懒洋洋地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可以给我一杯吗?”
“当然。”他帮她倒了一杯酒“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别提了”她眉心一皱“还不是你的表哥。”
“塞尔?”尼可拉斯挑挑眉,笑问:“怎么?他让你这个美丽的女朋友独守空闺?”
她懊恼地将酒一饮而尽“再给我一杯。”
他为她再倒满一杯酒,语带试探地问:“要不要说来听听?”
“别提了。”她又是一哼,话锋一转“你呢?为什么不睡觉,跑来这儿喝酒?”
“我啊”尼可拉斯唇角一勾“我在想一个小美女。”
“嗅?”她斜瞥了他一记“女朋友?”
他摇头“是我塞尔表哥家的小女佣。”
爱蜜莉一怔“那个失忆的日本女人?”
“失亿?”他微顿“她失忆吗?”
她点头“她昏倒在塞尔的车子前,塞尔就把她带回来了。”说着,她语气激动了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尼可拉斯挨着她的耳边“那小女佣长得很像塞尔表哥的母亲。”
爱蜜莉一震。
“我母亲说那女孩跟他母亲有六、七分像。”他撇唇一笑,语带狎意地道:“不知道他把一个像自己母亲的女人留在身边,有何用意?你知道吗?他可是很恨他的母亲。”
“我知道。”意外知道这个秘密,爱蜜莉若有所思,似有盘算。
“把像自己母亲的女人呼来喝去,他还真是”
“尼可拉斯,”她突然打断了他,唇边悬着一抹阴沉的微笑“那女孩可不只是他的女佣。”
“咦?”他一怔,满是狐疑。
塞尔亲口承认他爱上了未希,让她对未希充满了恨意及敌意。而现在她知道了更劲爆的消息,那就是未希神似塞尔的母亲。
塞尔爱上她,该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他母亲吧?
不管是不是,现在的她只想报复塞尔、只想毁了那小女佣。于是,她心生恶毒的一计。
“你喜欢的那个小女佣”她附在他耳边,意有所指地说着:“她跟塞尔的关系很紧密。”
“嗯?”尼可拉斯微怔,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说”
“她是塞尔泄恨的工具。”她说。
尼可拉斯陡地一震“什么?你是说她跟塞尔”
她点点头“因为她长得像他母亲,所以他才会把她从街上捡回来。”
“我懂了。”他哼地一笑“原来塞尔这么病态,他把那小女佣当自己外遇私奔的母亲般糟蹋。”
“不只如此,”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爱蜜莉,极尽能事的扯谎,并意图怂恿尼可拉斯有所行动“有时他还会拿她来招待他的客户。”
“真的?”他难以置信地蹙眉一笑。
“当然是真的。”爱蜜莉点点头,轻搭着他的肩膀,语带试探地问:“怎么?有没有一点心动?”
尼可拉斯笑而不答,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塞尔既然可以拿她来招待客户,应该不会吝于跟你这个表弟分享吧?”
“你是说我可以”
“嗯哼。”她挑眉点头,阴阴一笑。
睇着尼可拉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爱蜜莉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狂喜的笑声。
护嫉使她失去理智、使她心里的恶魔觉醒、使她一步步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她犹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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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冬馆来了几十名客人,仆役佣人们的工作量不仅倍增,工作的时间也提早且拉长。
天没亮,未希就跟阿彩他们来到冬馆准备早餐。早餐备妥后,又得趁客人未起床前,将每一个地方打扫干净。
提着水桶,未希擦拭着走廊上的各项西洋古董及昂贵摆设。
突然,客房的门打开来--
“嘿,小姐”尼可拉斯采出头来,笑睇着她“我饿了。”
未希知道他是塞尔的表弟,但记不住他的名字。“先生要用早餐了吗?”
“嗯。”他点头“替我送进来,我要在房间用餐。”
“是的。”她一欠“我马上去准备。”说罢,她将手边的工作先搁下,马上前往厨房。
阿彩姨说过,不论如何都要好好伺候这些“皇亲国戚”只要他们吩咐,连一秒都不能迟疑。
准备好早餐,她以端盘盛放,前往尼可拉斯的房间。
“先生,”她轻声地道:“您的早餐来了。”
“拿进来吧。”尼可拉斯说道。
未希推开了门,只见尼可拉斯坐在床沿,唇角上扬地望着她。
“先生,我该放在哪里?”她问,
他指指床头的柜子“就放这儿吧。”
“是。”未希走过去,微弯下腰,轻放端盘。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酒味。而在同时,一只大手放上了她的臀部--
“啊!”她惊叫一声,直觉地转过身来。
坐在床沿的尼可拉斯笑睇着她“干嘛那么吃惊?”
未希羞愤地瞪着他“先生,请你自重。”
“自什么重?”他蹙眉一笑,语气轻佻“我们都不是第一次,何必那么拘谨?”
她怒视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恶,这家伙居然敢藉酒装疯地吃她豆腐!虽然她被要求要好好伺候这些贵宾,但没必要连这种屈辱都要忍受。
“我都知道了”尼可拉斯挑挑眉,笑得邪淫“你跟塞尔关系密切,而且你是他的玩物。”
她一震。她是塞尔的玩物?他是听谁说的?
虽然塞尔对她的态度十分暧昧,又曾经亲吻了她,但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猥亵低级的举动。
“你简直”要不是他是贵客,她还真想给他一耳光。
这种人不可理喻、低级下流,她不想跟他啰嗦。大步一踩,她就想走。
“ㄟ”尼可拉斯霍地站起,双手一横地挡住她的去路
未希硬要闯,竟被他强行拉扯。
“你放手!”她惊羞气愤地挣扎“放开我!”
“装什么纯洁?”尼可拉斯笑睇着她“你应该对这种事很习惯了吧?”
“你!”她感觉受辱地瞪着他,再也忍不住地动了手。
啪地一声,她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陡地勃然大怒。“你这小贱货敢打我?”说罢,他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啊!”未希惊叫一声,跌倒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翻身逃开,他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
“不要!”她尖叫并挣扎着。
尼可拉斯以单手箝制着她,另一只手抚摩着她的脸颊。“听说你长得很像那个跟男人私奔的下流女人。”
未希一震。又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跟男人私奔?
“那个女人”背叛了塞尔吗?这么说来她长得像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
这会儿她全了解了,她知道塞尔为何收留了她、为何态度反复又暧昧、为何亲吻她,不让她离开
“你真是漂亮”一夜没睡又贪杯,尼可拉斯眼底爬满了可怕的血丝“你长得那么像她,塞尔在床上都怎么叫你?”
他的话污秽、邪恶又不堪,听进耳里格外刺耳。未希气愤地瞪着他“下流!”
“我下流?”尼可拉斯哼地一笑“拿你当泄恨工具的塞尔才下流吧?”说罢,他的手突然往她胸部袭去。
“啊!”未希闪避不及,惊慌尖叫。
尼可拉斯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几颗钮扣应声弹开。她衣襟微敞,露出了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肤及蕾丝胸罩
她气愤又恐惧,一手抓住衣襟,一手推他。“不要!不要!”
“干嘛抵抗?”尼可拉斯压住她的肩膀,阴阴地笑“只要我开口,塞尔也会把你送进我房间的。”
“你”他在说什么?塞尔会把她送进他房间?怎么可能?她她是女佣,可不是妓女。
“你就乖一点吧。”他唇角一勾,抓起她的手,身子一欺。
未希绝对不受这种屈辱,也绝不会乖乖就范。她如果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当初就不会半夜逃家。
她不让他碰她一根寒毛,绝不!
为了“退敌”她什么阴狠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包括攻击他的下半身。
膝盖一打弯,她狠狠地,像要让他绝子绝孙似的,往他裤裆处顶去--
“啊!”尼可拉斯疼得跳开来,五官扭曲。
趁机,她翻身下床。尽管已腿软,她还是努力地跑了几步,
“别走。”不甘心的尼可拉斯强忍着痛,一把抓住了她。
她抵挡不了他强大的力量,整个人摔在地上。她好疼,但她更害怕。
被激怒的尼可拉斯像只失去理智的野兽般,那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伸手想扯下她的裙子。
“不要!”她吓坏了,拚了命的挣扎抵抗。
翻过身,她趴倒在地上,而尼可拉斯则紧抓着她的脚踝不放。“给我过来。”
“不”她没命地想往门口爬“放手”
她一定要逃出这个房间,就算用爬的都要爬出去。
虽然她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了,但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她就不能放弃。
“干嘛搞得这么难看?”尼可拉斯猛地将她一扯,然后俯身欺近了她。
他将她压制在身下,得意地睇着瘫软在地的她“我会表现得比塞尔好的。”说完,他扑向她。
“啊!”未希惊叫“不要碰我!不要!”
“说什么不要?”他像发疯了似的,摸索着她的身子“玩物哪有说不要的资格?”
“不”
“嘿嘿嘿你乖一点,我会让你”突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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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拉斯一震,惊愕地抬眼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表哥塞尔。
塞尔的身后站着阿彩,而她在看见房间内的情形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未未希”
看见未希模样可怜又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裙凌乱不说,那张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吓坏了,那模样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般。阿彩眉心一蹙,差点掉下泪来。
她看未希给尼可拉斯送早餐后,却迟迟未出来,又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一时情急,她直奔塞尔的房间,将还在睡觉的他给挖了起来。
幸好她那么做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表表哥”塞尔飞快地从未希身上跳开“你怎么”
塞尔面无表情地看着房内的一切,他知道这儿曾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抵抗挣扎,而此刻,他爱恋着的那个女人,正神情呆滞的躺在地上。
他冷冷的目光从未希身上栘开,然后转移到尼可拉斯身上。
“你敢打她的主意?”他沉声问道。
“表哥,她”尼可拉斯眉心一蹙,讨好地笑说:“她不过是个女佣。”
塞尔浓眉一叫,眼底乍现凶光,手一伸,顺手抓起一旁的花瓶往他丢去。
“啊!”尼可拉斯闪避不及,当场头破血流。
他捣着额头“表表哥,你你干嘛为了这种玩物”
“玩物?”塞尔沉声一暍“你说她是玩物?”
“不是吗?”尼可拉斯不甘被砸,懊恼地说:“我妈妈说她长得像”
“闭嘴!”塞尔怒斥“你敢在我面前提她?!”
“我”尼可拉斯十分惊惧。
“你在我的家里欺负我的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表哥,你把长得像那个女人的人留在自己身边,那才真的是呃!”
他的话没法说完,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塞尔狠狠地掐住。
阿彩见状,小心地、低声地在一旁劝着:“先生,别别他是你姑妈的儿子啊。”
塞尔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两只喷火般的眼睛,直直地射向了尼可拉斯。
尼可拉斯涨红着脸,喉咙咯咯作响,他想说话,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幸好你是亚丽珊卓姑妈的儿子,若你不是,我会活活掐死你。”塞尔说完,手一松,将他推倒在地。
尼可拉斯痛苦的摸着喉咙,干咳了好几声。
“你醉了是吗?”塞尔冷冷地瞪着他,毫不同情地道:“醉得连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
“我我是”
“你把我当什么?又把她当什么?”
尼可拉斯五官扭曲,一脸无辜又害怕的看着他“是是爱蜜莉说的。”
塞尔一怔“爱蜜莉?她说什么?”
“她说说这小女佣是你的泄恨工具,还说你会拿她来招待客户,所以我就”
“爱蜜莉”塞尔神情阴鸶骇人,冷漠的灰眸中出现杀气。
那女人居然用这么阴险的方法,从中挑弄怂恿?!她妒嫉他爱上未希,所以就利用不知情的尼可拉斯,来毁了未希?!
他会找她算帐,但在这之前,他要好好教训这愚蠢的家伙。
“你给我听清楚了!”他趋前,一把拎起尼可拉斯的衣领“她不只是个小女佣,还是我爱的女人。”
这话让尼可拉斯一震,而站在门外的阿彩,也吓了一大跳。
“要是你再敢动她,我会让你一无所有。”说罢,他又一次摔开了尼可拉斯“马上离开冬馆,我不想看见你。”
“表表哥”尼可拉斯惶恐地道:“你不会告诉我妈妈吧?”
塞尔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要是我妈妈知道,她可能会”
“滚!”塞尔根本没耐心听他废话。
他走向未希,抱起了瘫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她。
看着怀中神情呆滞的她,他心疼不已。
转身,他走出了客房。
“先生”阿彩趋前“未希她”
“这件事”他睇着她,表情沉重地说着:“别声张。”说罢,他抱着未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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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惊动其他人,塞尔将未希抱回了自己的寝室。
必上门,他将她放在床上。她的上衣钮扣被扯落,前襟微敞,那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拉扯的抓痕,格外教人心惊不舍。
“爱蜜莉,怀特,你竟敢”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伸出手,他将未希的衣襟掩上,以手指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心疼地凝视着她美丽而惊悸的脸庞。
“未希”他轻抚着她的脸,低声地叫唤她“未希,别吓我”
她曾经因为突然的巨变而失忆,心理有过创伤的她,能不能负荷这样的重创?
他多希望她哭或是叫,他宁可见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也不要她像没有魂魄的洋娃娃般。
“未希,”他低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老天,你别这么对我”
她瞪着无神的眼睛,目光无法聚焦。
“未希,你没事了,你你很安全。”
是的,她是安全的。虽然她衣衫不整,模样狼狈,但他非常确定她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你安全了,别怕”他浓眉一叫,自责地道。
是他让她遭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是他跟爱蜜莉的疏远,让她成了爱蜜莉报复的对象及目标。
“未希”看着她,他心痛不已“老天”他托起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地抚摩着她的发、她的脸。
他只希望自己手心的温度,能赶走笼罩着她的恐惧,他希望她能有所回应。
低头,他在她额头上重重地、沉沉地一吻。
突然,她整个人一震--
她发出了两声像是惊醒,也像是抽噎的声音,然后失焦的目光终于凝聚了。
“未希?”塞尔一怔“你”她美丽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终于有了反应。
他激动地将她紧紧抱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未希动也不动,安安静静地偎在他怀中,久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她是谁?”
他微顿,低头看着她。
她看着他,眼底有令人不舍的痛苦及痛心。“我真的像她?”
他浓眉一叫,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像她,你会收留我吗?你会把我从街上带回来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哽咽“你说讨厌看见我的脸,是因为我像她?你要我留下来、你吻我,都是因为她吗?”
“未希”
“她是谁?我是她的替代品?我是你恨她时的泄愤工具、是你想她时的替代品?”回过神的她,在意的不是尼可拉斯差点侵犯了她,而是在他眼中的“她”到底是谁?
她激动地流着眼泪,声线颤抖地:“我真的像她,对不对?从别人的眼神中,我知道我是真的像她”
“末希”
“告诉我”她眉心一拧,尖声地:“告诉我!”
“未希”
他想重新将她纳入怀中,但她却恨恨地推开他。“不要碰我!”
“我平凡、我一文不值、我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像她,你不会管我是不是失忆、你不会收留我,你你”她再也说不下去,掩脸而泣。
看着她伤心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从不想让她如此痛苦,从不曾想过利用她,来宣泄心中对母亲的不满,但因为他让神似母亲的她进到冬馆,而使她受到这么多委屈之事,他深表遗憾。
“我不要我不要”她声音哽咽着:“我不要这样下去”
“未希,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不该”
“我要走。”突然,她抬起脸来,神情坚决地道。
迎上她笃定的目光,他一震。“走?”
“我要离开冬馆,现在。”说罢,她翻身就想下床。
“未希。”他拉住她,语带央求地:“不,不要。”
她凄然一笑“为什么不?我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我”
“我决定离开不是因为你赶我、不是因为你表弟那么对我、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或是任何人,而是”
她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凝视着他。
她像是在犹豫着什,几度唇片歙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懊恼又无奈地说:“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当她的替身”
“你不是她的替身。”
“那么我是什么?!”她恨恨地质问他“你告诉我,我是什么?”
“你是”他该如何对她说明、他该如何告诉她,他爱上她并不是因为她神似某人。
他决定告诉她事实,他决定让她看见他最脆弱、最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你听我说”
“不。”她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
她秀眉叫皱,神情悲哀地道:“我不想当替身,我希望你眼中看见的是我,而不是她,因为因为我”她勇敢而坦然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听见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他陡地一震。
她爱他?他以为她一直在拒绝他,是因为她对他毫无感觉,而她现在说她爱上了他?
“我们身分悬殊,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存有任何幻想,但是我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我可以选择当她的替身,留在你身边,但是我不要那样,我”她情绪激动,一时语塞。
“未希”她这些直接的告白,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很自私,我要我喜欢的男人,眼里看见的是真正的我。”她说。
塞尔蹙眉一笑,爱怜地端起她的脸。“我是看着你的。”
她眉心一拧“你看见的是她!”
“不,我正看着你。”他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你不该吃你的醋。”
“我没资格吃她的醋。”她负气地道。
他摇头一笑“你没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不需要吃她的醋,你也绝不是她的替代品。”
“我不想听这些”
“你可以不听,但是我要你看。”说着,他将她从床上抱起。
她一怔,惊羞地说:“放开我。”
他温柔一笑,什么都没说的抱着她走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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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父亲书房的门前,塞尔将未希放了下来。
她疑惑又愠恼地瞪着他“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神情有几分严肃。“我让你见见她。”说罢,他推开了房门,将她拉进书房里。
“不”来不及挣扎、来不及反对,她已经被拉进了书房内。
他关上门,拉着她走到那张以布幔遮蔽住的画像前。
望着那以布幔盖住的画,塞尔脸上是一种忧郁的神情。
看见他的表情,她一怔。
这布幔后的画作是什么?他要她见“她”难道说这幅画画的就是让他魂牵梦萦、又爱又恨的“她”?
不,她一点都不想看见“她”那个跟她相似的“她”
本能地,她转身想逃。
“未希。”他一手拉住了她“我不希望你有所误会。”说完,他单手拉下那白色布幔。
随着布幔的揭开,未希看见了画中雍容华贵、气质动人的美人。
“她”穿着绣工精细的礼服,半侧着身,乌黑的长发显得她皮肤白皙而透明“她”美得让人窒息。
她发现自己跟“她”的五官,确实有六、七分的相似,但“她”那浑然天成、教人震慑的美,绝对是她没有的。
这就是“她”?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对塞尔做了什么?塞尔为什么爱她又恨她?她她是塞尔爱过且至今还深爱着的女人吗?
“你跟她”塞尔看着画,幽幽地道:“真的有几分神似吧?”
“不,”她不得不承认,这画中的女人比她美多了“我比不上她。”
塞尔转头看着她,蹙眉一笑“你是说真的,还是说气话?”
“我”她是真的觉得她的美是她比不上的,但也许还是有几分的负气吧。
“她是我的”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提起过“母亲”这两个字了,尤其是在别人面前。
但如果他要彻底的面对自己,走出黑暗,他就必须面对他一直不愿提及且想起的事实。
“母亲。”虽然挣扎,但他终究说出“母亲”两字。
“咦?”未希一怔,一时未意会过来。“你是说”母亲?她没听错吧?
“这是我母亲。”他微叫起眉心“你像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她错愕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我我像你母”天啊,原来她吃醋、介意的对象竟是他母亲。
“你说对了,”他注视着她,坦白地道:“我把你从街上带回来,确实是因为你像她;我说讨厌看见你的脸,也是因为你像她。但是我吻你,绝对跟她没有关系。”
他讨厌她的脸是因为她像他的母亲,也就是说他讨厌他母亲?
突然,她想起尼可拉斯说“那个女人”是个跟男人私奔的女人,难道说他母亲跟别的男人私奔?
“他们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你母亲?”一开始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他的爱人,却没想到竟是生他的母亲。
“没错。”他点头“她在伊瓦诺夫家是个禁忌,大家都不愿提起的禁忌。”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这个问题太过私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发问。
塞尔脸上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变化,他虽然神情平静,但眼底隐隐可见一丝的怅憾及受伤。
“她背叛了我。”他眉心一沉。
“先生”睇见他眼底闪过的一抹伤痛,她的心一紧。
塞尔沉默了好一会儿,幽恻地望着母亲的画像。“她说她会回来接我、她不会丢下我,然后我相信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跟那个男人离开。”
原来这才是事实、才是真相。他的冷漠倨傲、他眼底的忧郁伤痛、他的性情反复这一切全是因为他有那么一段过往。
她想起他说过羡慕她失去记忆,他是那么的希望忘掉这伤心的一切吗?母亲的外遇及背叛,是如何深深的伤害了他?
突然间,所有对他的不谅解及怨尤都不见了。
他那高大而强势的身影,在此时竟是那般的孤独而脆弱
眼眶一湿,她忍不住地掉下眼泪。这次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她走后,父亲对我越来越严厉,像是担心我也会像母亲那样,悄悄离开他似的。”他蹙眉苦笑“那年我才八岁,却尝到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欺骗的苦,我恨她,也气深深思念着她的父亲”
“先生”看着他孤独伤感的侧脸,她好想伸手去抚摩他。
“父亲请人画了她的画像,从此以后沉浸在无边际的思念里”说着,他伸出手轻触着画作“他总是这么看着、摸着,仿佛她还在这儿一样。”
思念她的不只是他父亲吧?她想,他也同样思念着她。
如果不是思念着她,他应该早把这幅画烧了、丢了。
“我从马上摔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当时陪在我身边的是父亲,而她她正跟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男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痛苦地一笑“那时,我好希望自己就那么死了,但是我没死,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我,竟然也长得这么高、这么大了”
他悲伤的侧脸令未希胸口抽痛,有那么一瞬问,她觉得他就快在她眼前消失了。
伸出手,她抱住了他--
“先生,”她语带哽咽地道:“不要那么说,不要”
塞尔一怔,惊疑地望着紧抱住自己的她。
“幸好你活着,不然我就遇不上你”她声音哑然“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他端起她泪湿的脸,温柔地望着她。“你在为我流泪吗?”
迎上他深情的灰眸,她怯怯地点了头“先生,请你不要再难过。”
他蹙眉一笑,轻抹去她的泪水。“你好像比我难过”
“我”
“不要同情我。”他说。
她摇摇头“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好像快不见了。”
她的柔情及善良令他心动,他抚着她的脸颊“我不会不见”
她拧着眉,无法说话,只是一直一直地注视着他的脸。
“答应我,不要离开。”他微低下头,炽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鼻尖“就算你恢复记忆,也不要离开我。”
“先生”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脸越来越模糊,而他唇片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