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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楼琳浑浑噩噩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而且头痛欲裂,难受得死去活来--
她昨天到底做了什么、现在身在何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还记得的是,她拖着行李碰见杰森,然后就不由分说地缠着他到酒馆喝酒
噢,对了,她渐渐想起来了。那么,这里是杰森家的房间?
她痛苦地翻了个身,全身陷在又柔又暖的床垫中,舒服得不想起来。
忽地,一个隐隐约约的记忆刺入脑中--昨天晚上似乎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还对她说了一些很温柔贴心的话
那种令人感到安心信赖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那绝对不是杰森!那么,会是休吗?
没错,那应该是他!楼琳满怀着希望。那低沉迷人的嗓音、淡淡清冽的古龙水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的,不是吗?一定是杰森帮自己打电话给他,他就担心地跑出来找自己了
虽然不明白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还会睡在杰森家的床上,不过她忧郁了一整晚的心情总算晴朗了起来。
叩、叩--木板门上响起敲门声,杰森浓浓的英国腔接着传来。
“苏珊,你醒了吗?下来吃早餐吧!”语落,门外便传来他砰砰砰向楼梯口走去的声音。
楼琳连忙下床开门唤住他。“杰森,等一下--”
但是等到他真的停下脚步回头了,她却欲言又止。“呃那个,昨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带我回来的吗?还是有别人”
“噢,我是用车子把你载回来的,你那箱行李还真重!”杰森露出招牌的阳光微笑。
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吗?”她不死心地再次确认。
“是啊!为什么这么问?”他用耀眼的笑容望向她,若无其事的反问。
楼琳慌乱地摇摇手。“没、没事啦!我只是随便问问”话虽如此,可是她脸上浓浓失望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一切原来都是她在作梦吗?什么嘛,那个臭男人!没有阻止她拿行李离开也就罢了,竟敢对她不闻不问,连出来找一下也没有!
“苏珊,你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情吗?”看着整个人沉重得像有一头大象压在她头上的东方小女生,杰森突然微笑问她。
“没有”她回答得有气无力,彷佛全身的精力都在昨天用尽了。“杰森,谢谢你收留我一晚,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啦!听说你今天就要回台湾了,这是真的吗?”一边带着她下楼吃饭,他一边问着。“我和玛莉亚都会很想念你的。”
他真挚热情的话语让楼琳心头一暖。“谢谢你,下次我再到英国来的话,一定会来吵你们的!”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虽然相处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对淳朴可爱的夫妻就如此窝心
只是,就算她再怎么期盼渴望,那个满满占据她所有心神的可恶男人:水远也没有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了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地,让杰森开车载她回酒店与楼铮会合,然后再送她们到附近的机场去--
一直到飞机终于起飞,看着自己渐渐远离这片让她欢欣、也让她心伤的土地,楼琳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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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楼宅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们终于在清晨回到台湾。一夜未眠的楼母甫见到失踪一个月的么女,眼泪马上扑簌簌掉了下来。
“小琳,你总算回来了”她焦急地冲上前去,仔仔细细检查女儿全身上下是否安好。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还是要先回房间休息?”
“妈,我很好。”楼琳柔声安慰紧张过度的母亲,并转头望向一旁默不吭声的父亲。“爸,我回来了,抱歉让你们大家担心”
“嗯。”楼父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只有放松的嘴角曲线暗暗透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嗯、咳!”见母亲还紧抱着小妹不放,楼铮做作地干咳一声提醒她。“妈,你不是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小琳?”
“啊?”一接收到楼家老二警告的目光,楼母连忙进行自己的任务。“对、对了!小琳啊,今天晚上穿得漂亮一点,阿皓已经等着要见你等很久啦!”
这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让楼琳措手不及,她心慌地想拒绝。“妈,关于这件事情,我要再跟你谈谈”
她早就决定了,不管休到底愿不愿意接受她、等她把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她都要努力拒绝这门荒谬的婚约。
她和那位“阿皓哥”根本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更何况,她早就已经把整颗心都给了那个人,再也分不出多余的一丝一毫给他,他们怎么能够做夫妻?!
岂料,楼母这一次竟异常坚持。“不必再说了,不过是去跟人家见个面,干嘛一副要你去干坏事的表情?”楼母慈祥和蔼地笑着。“况且,阿皓他文质彬彬,又很懂事,等你见了他,一定会爱上他的”
“妈,可是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楼铮打断。
“小琳,妈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她朝小妹眨眨眼,却得到一个困惑的表情。“你去了就知道,不去会后悔喔!”
大姐的话里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暗示或涵义,但是楼琳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莫非有什么事情是她应该知道,却被蒙在鼓里的吗?她暗暗观察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还是得不到答案。
既然如此,她就去会一会那个“阿皓哥”也许,当面跟他说明清楚,与他取得共识之后,会比她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有效多了!
“好,我去。”她神情坚定地,向母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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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楼琳穿着一件素雅的淡蓝色小洋装,和母亲搭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高级西餐厅。
训练有素的侍者一见到贵客莅临,马上为她们拉开厚重精致的彩绘玻璃门。楼琳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餐厅里,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那个阿皓哥硬是死缠着她,不肯答应她的要求,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她只能乖乖地嫁给他吗?
沉重的心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带着婉约的浅笑,和母亲缓缓步向位于落地窗旁的座位。
那个座位上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陈伯伯和陈伯母,楼琳是认识的。另外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有些不确定。
眼前的男人俊朗儒雅,的确跟母亲说的一样风度翩翩,气质极好,看起来也有些眼熟。她缓缓地在男人对面的座位坐下,礼貌性地扬起一朵笑花。
男人点点头,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好久不见了,小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跟这个号称是青梅竹马的男人并不太热,顶多也只有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但听见他这样亲昵地唤她,她却不觉得唐突讨厌,反而有种面对兄长的感觉。
略嫌尴尬地聊了几句以后,依照惯例,双方家长便借故离开,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培养感情。
陈伯伯临走前,还很不放心似的频频回头。
楼母一边安抚,一边向陈伯母使眼色强行将他拉走。“亲家公,不会有事的,我们放心离开吧!”
“可是我实在很担心小琳她会”他面有难色,犹豫着该不该把话说出口。
“放心吧,小琳她可是专情得很呢!走了、走了”开玩笑,他们这群碍事的人再不走,接下来的好戏可就没办法顺利进行了--
楼琳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过头来,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对座的男人。“陈大哥,我有件事情--”她沉稳地开口。
男人有礼而不着痕迹地打断她。“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与其现在就聊一些严肃的话题,倒不如先放松一下,先享受这顿美食再说吧?”
语毕,他绅士地在她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美味的香槟,举杯示意她跟进。
她无奈地笑笑,无法反驳,也举起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与他的相碰致意。
“听说,你前一阵子到英国去游学了?”男人状似自然地提起。“游学生活还有趣吗?”
闻言,她脸上的微笑僵了僵,几乎无法招架这个问题。
“呃本来我是要和在法国留学的同学一起去,没想到沟通不良,一到英国就没有地方住,还满惨的”她避重就轻地回答,扯出一个开朗的笑脸,想要转移话题。“陈大哥呢?听说你之前到国外出差去了,是去了哪个国家呢?”
“和你一样,也是英国。”男人不慌不忙,表情泰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异样。
楼琳讶异地挑起眉毛。他也去了英国,这么巧?怎么这阵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往英国跑?
“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在英国试凄受难,否则说什么也要去解救你!”看她面露疑惑,男人风趣地补上一句,成功地逗得她噗哧一笑。
“那还真是谢谢你”话才说到一半,她便愣住了。如果当初她所遇上的真的是这个绅士风趣的男人,她也会像缠着休不放那样,硬是要他伸出援手吗?
这个问题无法获得证实,她也做不出任何绝对笃定的解答。
可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即使相亲的对象条件如此优秀,甚至让她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但她心里非常明白,这只是一种类似兄妹之间的情谊。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要对那个差劲的大冰山念念不忘呢?
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巴不得快快摆脱的惹祸精,她却还一直不肯死心,一直想着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时光
那个人不但自傲得要命,也闷得要命,无论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绝对不会老实告诉她。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永远只有自己在那里拚命吱吱喳喳个不停,像个垂死挣扎的母鸡。
但是,为什么就是非他不可?眼前的男人明明比他好上几百倍,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夫妻,她一定会受尽呵护宠爱。可是,她就是没办法
“小琳,你怎么了?”对面的男人关心地望着她沉郁的脸色。“这道前菜里有你不喜欢的食物吗?”
她连忙回过神来。“啊、没有,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对不起。”
唉,她在干什么啊?连吃顿饭也不能专心一点。楼琳努力甩掉脑中阴魂不散的冰山男,朝面露关怀的男人温柔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用餐。
她一定要振作一点,待会儿也一定要清楚地向陈大哥表明自己的想法和立场,恳求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在她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伟岸身影忽地从她身旁的落地窗外闪过--
几乎是立即地,楼琳莽撞地猛然站了起来,连椅子被她撞倒了都没有注意到,更遑论对座男人焦急担心的呼唤。
“小琳,你怎么了?窗外有什么吗?”见到她如此反常的举动,男人也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一望,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不见了怎么会?她刚刚明明就看见他了!楼琳的三魂七魄彷佛都跟着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远去了,一发现人影弯进另一个街道,她马上抓起皮包往外头冲,全然把自己正在相亲的事情抛在脑后--
她奔出餐厅门外,朝人影刚刚消失的方向追去。她弯进那条街道,刚好瞥见那道人影即将消失在某个街角,她使尽吃奶的力气,踩着不习惯的高跟鞋,即使脚痛得让她差点尖叫出声,也丝毫不肯慢下来!
那是休吗?是休吧?!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舍不得自己离开,所以到台湾来带她回去了吗?她一边全力追着,一边满怀希望地想着。
见到她以后,他会跟她说些什么呢?会不会因为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而破天荒地露出惊讶的脸色?会不会对她说,他非常想念她,再也不能忍受没有她陪伴的生活,就如她一样?
楼琳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她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继续追下去,才终于停下脚步,呆滞地望着繁忙热闹的街头。
她就在这里啊!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看见她?
满怀希望地追了出来,得到的结果却是更大的失望。有好一阵子,她就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街上闲晃。
反正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休,她就不再完整,不管身在何处、做些什么事,都无法真心地笑出来
走累了,她在公车招呼站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公车载着下班下课的人们回到温暖的家里。自己的心头却空空洞洞的,那股巨大的孤寂感受,怎样都无法填满--
愣愣地发了好半晌的呆,楼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真的看见他了吗?或者那只是她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糟糕,我把陈大哥丢在餐厅里了”忽地,她终于想起自己在冲动之下做了什么蠢事。
比起她失礼的行动,可能会引发的严重后果,想见到那个男人的狂猛渴望反而更令她惶惶不安,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一般不踏实。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失魂落魄地搭计程车回到家里,一打开门,楼母便气急败坏地劈头骂了过来--
“小琳,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竟然就这样把人家丢下,自己跑掉?”楼母扯着她的手臂质问着。“你是看见什么了?黎、呃,阿皓说,你就像突然发了狂一样的跑了出去”
情急之下,楼母不小心透了一点口风,但是心不在焉的楼琳根本没有注意到,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小琳,你不要不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妈--”见她魂不守舍地不吭一声,就只是盯着某个点猛瞧,楼母终于发现不对劲。
说话?她该说些什么呢?说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一个虚幻不实的身影追了半个小时?说自己像个游魂般地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飘来飘去,就是不肯面对自己看错了的现实?
母亲的问话再次刺痛她最脆弱的伤口,一股悲伤突如其来地涌上,她忍不住落下一颗、两颗眼泪,然后就再也停不住了
楼母与楼父对望一眼,便将小女儿拥入怀中,一下又一下,慈祥地拍抚着她的背心。
他们这个既任性又爱撒娇的么女啊,终于也尝到了爱情的酸甜苦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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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楼琳带着满心的笃定,从晨光中醒来。
她想了一整夜,终于得到结论。既然自己怎么样也无法忘记那个可恶的男人,经过昨夜,陈大哥对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所以,她决定要再次到英国去,继续缠着那个千年不化的大冰山,直到他被自己感动,愿意接受她为止。
这一次,不管他再说出多少恶劣伤人的话,不管他摆出多么难看的脸色,她都要厚着脸皮,把所有羞耻心抛在脑后,总之就是赖定了他--
谁教他运气不好,认识了她这个女煞星,既然害她为了他牵肠挂肚,还落下宝贵得不得了的眼泪,就必须对她负起责任!
打定主意,她梳洗完毕、换好衣服,下楼准备吃早餐,却惊讶地看见难得回家一趟的大哥、大姐全都排排坐在餐厅
包令她瞠目结舌的是,她的相亲对象,那个“陈大哥”竟然也在这个早餐队伍的中间!
他的言行和态度根本已经完全融入楼家,远远地观望着和全家人相谈甚欢的男人,楼琳简直有一种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不协调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大哥怎么会跑到她家来?!难道昨天晚上她把他一个人丢在餐厅里的恶劣行为惹他生气,所以他才会一大早就跑来兴师问罪?
不管怎么样,先下去面对现实再说吧
“早安!”她先跟家人打招呼,然后充满歉意地对儒雅的男人道早。“早安,陈大哥昨天,我真的很抱歉”
男人还没开口,楼母就先对她碎碎念了起来。
“你还知道要道歉啊?你知道昨天阿皓他等你等了多久吗?”楼母说到一半,语气突然顿了顿,但满心愧疚的楼琳没有发现。
“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是突然看见很重要的熟人,才会冲出去追他的。绝对不是故意要把陈大哥丢在餐厅里”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男人。
“重要的熟人?那是什么意思?谁有重要到让你非得马上追出去不可?”楼母劈头就问,却不知道她已重重击痛楼琳易碎的心。
“无论是谁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楼琳淡淡地道,随即十分诚挚地对男人陪不是。“总之,对不起,请你原谅。”
男人露出优雅的微笑,不甚在意地道:“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你那时忽然变得很激动,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既然已经不要紧了就好,你也不用感到愧疚。”
一直默默在一旁观察着情况的楼铮,这个时候忽地冒出一句话。“我看这样好了,为了补偿陈先生,小妹再请他吃一顿饭吧!”
“呃”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有些迟疑,但由于是自己有错在先,楼琳似乎没有反对的立场。“那么,不知道陈大哥愿不愿意赏光?”她勉力露出笑脸,却言不由衷。
“没问题,那么就约明天晚上吧!”男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隔天晚上,她心事重重地赴约,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告诉那个就快要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
可是一顿饭下来,她却挫败地发现,这位陈大哥好厉害,他彷佛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似的,每次当她正想起个头的时候,他便马上用其他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整个晚上都是这样,她根本被他牵着鼻子走!
“那个陈大哥,我--”她第八次努力开口。
“你怎么还叫我陈大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啊!”男人笑瞇瞇地道。“对了,上次我到伦敦去坐地铁的时候,看到好多梁柱看板上都有钢针,我对它们的作用实在很好奇。你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吗?”
“噢,那是因为地铁站附近有很多鸽子,为了不让鸽子停在上面产生脏乱,所以地铁站就在高的地方焊上钢针”话题莫名其妙地被拦截,令楼琳讲解得很无奈。
“啊,原来是这样”男人笑了笑。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骤然袭击她的全身。可是,一抬头看见那绅士有礼的完美笑容,她怎么样也无法怀疑,男人是故意不让她说出想说的话
“你怎么好像很累的样子?如果身体不适,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见她颓丧地垂下双肩,男人体贴地建议。
“呃,抱歉,我没事”才怪!她的问题可大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餐约会也已经接近尾声,她连“拒绝相亲”这个主题的边边都还没有碰到,楼琳真的是快要呕死了!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不只是这一次,下次、以及下下次,还有往后好几次的约会中,即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一样没有办法让事情如她所愿
不晓得究竟是怎么搞的,陈大哥总有办法跟她闲扯乱聊,让她完全没有开口带出话题的机会。
等到她终于发现这个事实,她已经整整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里面,她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楼琳又气又恼。就为了早点跟陈大哥解释清楚,这阵子她十分频繁地主动约他出去谈话,可是不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还被家人以为他们感情稳定,甚至已经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她的动作如果再不快一点、强硬一点,很可能就要被推上断头台了--楼琳一边抱着一包需要校对的翻译稿,一边走出合作出版社的办公大厦。
因为汽车送修去了,她又不想麻烦司机,就自己搭公车出来。时值九月底,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下午的太阳依然很毒辣。
她走进两栋并排大楼之间的阴影处,企图寻求一点清凉,并在心里不断地彩排演练,预设今天晚上可能的对话和解决方法。
一道极其眼熟的高大身影伫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走路超级不专心的女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非常温柔。
当楼琳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那道人影终于开口唤她--
“亲爱的苏,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