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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无法再相信别人。每个人一定都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部长更过分,说什么临时决定要把我调到北海道分公司根本就是下放嘛!我才不想去那种地方!”
“那有什么办法?”
挂川敷衍般的回答似乎没有传到桥本耳朵里。
“我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到公司上班就一直请假到现在几乎快要被革职了。”
他用力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进入一流大学,进入一流公司工作,一切明明都是那么完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有哪里不对?”
他把身体卷成一团,露出衣领间青白的颈项。看到这副光景的挂川无法控制生理冲动,光这样就有“感觉”的自己真的是哪里有毛病。
他像跟小孩讲话似地弯下身,和桥本的眼睛平行,但是他却不看挂川。看着他眼神中飘忽的不安定,就知道光是脑中的混乱就够让他穷于应付了。
“你的脸怎么了?”
一个人喃喃自语的桥本,感觉到挂川抚摸自己脸颊的时候才抬起头来。
“被我爸爸打的。因为我说我喜欢男人不想结婚他就打我。他以为我跟那个女人分手也是这个原因,完全不听我的解释他从来没有打过我啊!我妈妈以泪洗面,我姐不跟我说话。待在家里几乎让我窒息无法呼吸”
挂川的心跳得快了一点,胸口开始骚动。拉住即将要飞腾的思考线,挂川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回公司也不能回家的桥本已经无路可去,比天还高的自尊心也被打击得差不多,现在正浑身颤抖地蹲在自己面前。除了挂川他无处可投奔,还被逼到向双亲说出秘密
要是现在伸出手,他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吧?但是如果连他唯一的希望挂川都舍弃他的话,这个男人将会如何?明知他已经伤痕累累,嗜虐的心却越来越膨胀。
“我不是说过跟你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疲倦吗?难道你把我说要你向父母告白的玩笑当真?”
桥本抬起头,剧烈颤抖的齿列根本无法并拢,脸上是一副扭曲而绝望的表情。
“我没想到你会当真,我不是说过是玩笑吗?”
听到挂川毫不在乎的语气,桥本就像血色全无的蜡像一样。蜡像伸出颤抖的指尖像抓住仅存的希望似地抓住币川的袖口。
“你是说一切都是玩笑?你是在骗我吧?那我是为了什么要把拼命瞒到现在的事告诉家人?要不是你那么说,我死都不会说出来的。你要负责你要对我负”
被挂川一把甩开的桥本就好似碰到烫东西一样把手推回来。
“我还未成年耶,你这么大的人还敢向我要求?”
挂川故意一字一句的说,要他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我不对吧。不过你还真可怜,在公司和家里都待不下去,我也对你失去了兴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看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在挂川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就冲了出去。冲下楼梯的桥本脚步一个不稳就这样滚了下去。
“桥本先生!”
见他趴伏在地上,挂川赶紧把他抱起来。桥本跌下去似乎正好摔到脸,他的额头破了好大一块皮,掩着嘴角的手指上流出大量的鼻血。他吐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色珐琅质的碎片。
“牙齿断了”
挂川抱着一动也不动的桥本奔上楼梯往屋子里冲。他把桥本带到浴室帮他把衣服脱掉。被血迹弄脏而且还东破一块西破一块的睡衣也被挂川丢进垃圾桶。
他仔细地帮桥本清洗擦破的地方。桥本的身体冰冷得惊人。他只是呆坐在热水里任由挂川摆布。
把桥本的身体洗干净,只在他下半身围了一条毛巾的挂川,牵着好像连路都不会走的他到床上坐下。他打开暖气温暖房间,怕把赤luo的桥本给冻着了。轻轻动一下就又流出鼻血的桥本仰起头压住鼻子。
挂川在桥本的右膝及脚踝擦伤的地方涂上伤药后包上纱布。额头上的伤虽然出血量大,幸亏并不严重,贴几片ok绷就行了。桥本不停的搓动鼻子下方,直到血不再流后才低下头来。他那张脸原本俊美的脸现在就跟修补过的一样。看到挂川噗的一声笑出来,桥本只是沉默地咬着嘴唇。挂川像调侃他似地玩弄他的浏海。
“伤也帮你弄好了就请你回去吧!”
桥本什么都没有说,只有紧握在膝盖上颤抖的拳头。
“你可以借我衣服吗?你不是把我穿来的衣服丢掉了?”
他含糊的请求。
“要是我说不想借你呢?”
挂川低头看看桥本,他的眼角已有泪珠。
“你叫我赤luoluo的回去吗?你一定要让我蒙羞才甘心吗?”
“那你就把垃圾桶里的衣服捡回来穿啊!”桥本气得立刻就要站起来。挂川连忙把他压住坐回原位。
“开玩笑的啦!”
听到挂川含笑这么说,桥本就像孩子般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他边哭边说。
“你回得去吗?”
他瞪着一脸得意的挂川。
“随便什么地方都比这里好一百倍。”
挂川来回抚着他抽泣的背脊,也不知道是有感觉还是害怕,他的身体开始细细的颤抖。挂川想把他拥入怀中,桥本却用双手将他推开。
“你想抱我吗?”
桥本就像个纯情少女般地问着。
“没错,用这个抵房租够便宜了吧?”
桥本绝望的摇摇头。
“我不想再被你伤害了。”
挂川粗暴地扳起他的脸,看着他因恐惧而皱起的眉头。
“别尽在这种时候装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你该改改这种自私的个性了。你不是也在利用我的身体吗?要不然你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我?”
“那你叫我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你是要我听你抱怨后,再像发泄工具般的任你蹂躏吗?为什么我要这样被你糟蹋?”
桥本决堤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腰间的毛巾上,然后消失无踪。
“我好想死。”
他抱住桥本抵抗的身体把他压倒在床上。不管挂川的嘴唇吻到什么地方,桥本的反应都只有一个痛字而已。
挂川拨开他的浏海,看到满头的ok绷忍不住又笑了。桥本那像故障的泪腺又再度崩溃。
“以后你的生活方式就由我来决定。你已经厌倦去思考了吧?”
他吻着桥本的颈间低语。
“你只要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好。”
他拉开桥本下身的毛巾触摸他萎缩的中心,用手指玩弄那柔软湿润像生物般的东酉。
“好可爱。”
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的中心终于开始夸耀他的存在。
“好像生物。”
黏稠的透明液体经由挂川的手指污秽了桥本的大腿。二人视线相遇,桥本却迅速紧闭起双眼,双手紧紧环抱住币川还穿着衣服的背脊。挂川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拥他入怀,给了他一个认真的吻。
“你喜欢我吧?”
过了好长的时间才听到回答。
“没办法啊谁叫我只有你?”
晚上是看不出来,但是一到了白天桥本那张近乎鬼怪的脸就无所遁形。额头上快要掉了的ok绷和左颊的瘀青,还有残留在鼻下的血迹。这样的一张脸竟然还能让自己着迷?挂川不禁对自己摇头苦笑。一想到他脸上的伤和被打的痕迹都是来到这里沿路上所留下来的记号,就叫挂川既疼又爱。
给一个早安吻唤醒身旁的鬼怪,挂川把无力的恋人抱起来拥在怀里。
“身上好痛。”
“因为你从楼梯上跌下去啊!”他轻抚恋人的背,恋人用手环住他的颈项抱住他。看他这么撒娇挂川当然高兴,不过
“我昨天什么也没吃。”
他在挂川耳边低语的话现实得把一切的甜蜜都赶跑。挂川努力要挽回稍纵即逝的气氛。
“要不要出去吃?”
“我不想动。”
桥本凝视着挂川。像被那诱人眼神魁惑似靠近的挂川,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前被他的手挡住了。
“我想吃三明治和沙拉还有咖啡。”
还点菜呢!
“我哪里去变出这些东西?”
“便利商店有啊!”意思就是叫他去买。
“我们中午再出去吃大餐,现在先喝咖啡好不好?”
桥本贴在抱住自己的男人身上,在他耳旁甜蜜地说:
“只有这一点要求应该不会太任性吧?”
“好吧!”
昨天还在挂川的掌控之下,今天的情况却有点改观了。原本那么消沉的桥本一个晚上就能有这么大的改变。或许他真的是一个神经粗得可以的人。挂川准备外出起身穿衣服时回头看了一眼,见恋人只从薄被里露出一颗头凝视着自己的背影。
“要是太任性的话我可是会把你丢出去的哦!”挂川像要牵制他似地这么说,但是男人却一点不安的表情也没有。
“你哪会那么容易就不要我。”
桥本自信满满的口气就好像看透挂川的心事一样,他挥挥手灿烂一笑。“快回来,别到处乱跑。”
当他要自己穿上厚毛衣和看起来不怎么高尚的原色尼龙风衣,还要戴上黑色皮手套时,桥本道也的心里可是一万个不愿意。
在玄关口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岁,但是一头乱发看起来就像高中生一样。外面穿得庸俗好像连内在都变得平庸起来的感觉让他沮丧。
虽然已经十二月初,但是天气并没有冷到要穿这么厚重的装备。让我穿成这样不知道自己心中不满的恋人牵着桥本的手往前走。他被带到公寓后面的停车场,恋人啪的一声掀开巨大的塑胶套子。
“这是什么?”
桥本皱起眉头,眼前是一辆摩托车。像是增添桥本的不安似地,那辆酒红色的摩托车还不时因为光线而反射出深色的光芒。
“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zephyr400吧?”
比自己小十二岁,趾高气昂的恋人挂川进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把安全帽往桥本头上戴。不习惯安全帽感觉的桥本立刻摇头,但恋人一声令下不要动,还从上面将他的头按住,把扣子固定在他的颚下。挂川也戴上同样的安全帽跨上车子,指指后座的位子。
“上来!”
桥本歪了歪嘴。他虽然会开车但是没有摩托车驾照,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坐摩托车。老实说他有点害怕。挂川看桥本踌躇不前,不耐烦地敲着汽缸示意他快上来。
“快点啊!你该不会是不敢坐后座吧?”
挂川那种讽刺的说法让桥本火大。他沉默地用摇摇晃晃的姿势跨上后座。
“手放这里。”
桥本的手被挂川拉到前面,示意他在腹前交叉。
“抱住我应该比较有安全感。还有,在转弯的时候要随着我身体的方向改变姿势。”
听到引擎声,桥本慌忙抱住币川的腹部。感觉到他腹部传来一阵不安定的震动,桥本抬起头来看到挂川正抖着肩膀笑。桥本还没有时间羞耻于自己只听到引擎声就害怕,车子已经冲出了狭窄的单行道。
风声大得什么都听不到。桥本边强忍着从腰部传来的震动感,边死命抱着眼前宽阔的背脊。他嘟哝着连**的时候都没有抱他抱得这么紧。
这个男人虽然比自己年纪小,又趾高气昂,还很坏心眼,但自己的确是投奔到他身边。
婚事泡汤还被公司下放的桥本,不禁要怀疑起自己存在的价值。被逼得无路可走,连喘息的地方都没有除了逃,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他知道自己投奔的目标不是个可以绝对安心的所在,但是却比其他地方要来得好多了。然而想到这里,桥本不禁咋了一下舌,到底谁能治得了这个坏心眼的男人呢?开始交往的时候还很乖,时间越久就越原形毕露。今天早上也一样,十点左右被挂川摇起来的桥本坐上餐桌,看到陈列在眼前的食物不禁厌烦地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三明治、沙拉、咖啡。这已经是第七天吃同样的东西了。
“怎么老是一成不变?能不能换换菜单啊!”挂川挑眉恶笑。
“桥本先生你真是的,就是因为你爱吃我才每天都买一样的东西啊!”桥本知道挂川是故意每天让他吃来投奔自己第二天时所指定的早餐。见桥本不说话,挂川愉快地凝视着他的脸笑道:
“别因为不喜欢吃就像小孩一样剩下来,你要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要有分寸。”
对于这个年过三十还逃到一个一文不明的大学生家里来的无业游民,挂川的讥讽已经算客气了。桥本虽然生气,但是提不出反驳只好吃光。挂川好像看着一个极有趣的东西似地凝视着桥本。
摩托车突然紧急煞车停了下来。桥本原本还想说这个红灯也未免太久了,却听到一声“下车”原来是到了目的地。桥本迫不及待地踏上地面。
摘下安全帽,桥本的视野为之一开。眼前是一个被丘陵包围的茶色干枯野原。这么寂寥的地方人却不少,四处都有人走来走去。桥本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挂川。
“今天的拍摄现场。”
恋人牵起困惑的桥本的手往人群中走去。挂川演出朋友自制的短片因而得到演出电影的机会,桥本就是被他带到电影的拍摄现场来。
有着一张柔和的脸,看来比桥本稍为年长的高挑男人,挂川叫他村下先生。他抓住桥本的肩把他推到男人面前。
“你不是说小道具的人手不足吗?我带了个新的工读生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
桥本慌忙回头却得到挂川一个冷漠的眼光。
“反正你不是很闲吗?你就好好工作吧!他们会付你工资的。”
说完,挂川丢下桥本迳自走到另一边。被留在原地的桥本愤怒地颤抖着拳头,是他自己要带我来的,还敢命令我工作?什么工读生?桥本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
“啊啊,太好了,我们的人手真的不够。”
从头上传来一个悠哉的声音。这个叫村下的男人笑脸迎人地低头看着桥本。
“我姓村下你是”
“我叫桥本。”
回应别人的问话是种礼貌。
“那就麻烦你了,桥本先生。对了,你会不会裁缝?”
村下把裁缝工具和儿童服交给桥本。
“刚才摄影的时候这件衣服被弄破了,本来想叫管理服装的工作人员修补,但是看他们好像很忙。能不能麻烦你缝一下?随便缝一下就好了。”
坐在堆积在白色微脏的外景车旁的纸箱上,桥本愤怒地缝着被弄破的部分,他气得血都快要冲破脑门喷出来。不过,他还是笑着把像表示他的不悦般缝得乱七人糟的衣服交给村下,没想到村下这次又递来一双女用、断了后根的高跟鞋和黑色胶带。
“这也麻烦你了。就是在这ug8rhf么粗糙的地面拍戏女主角的鞋跟才会折断。只要能撑过一次摄影就行了,反正镜头照不到,你就做个适当的高度让她好穿就行了。”
只有这些道具要怎么修鞋子?桥本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想办法用胶带把鞋跟和鞋底缠住,做到一半的时候挂川回来了。跟刚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他身上穿着一件格子毛衣和黑色牛仔裤,改变了发型和化上淡妆的恋人竟帅得连看习惯的桥本都惊讶不已。看到跟高跟鞋奋战的桥本,挂川有趣似地笑道。
“你的手满巧的嘛!”
桥本不理他继续埋头苦干,没想到挂川突然抓住他的双手。桥本慌忙想要缩回手却被挂川握得更紧。
“好冰啊!”挂川自言自语似地说。
“你以为戴手套能做事吗?”
桥本故意吐糟他。见挂川低下头,桥本想他一定是觉得不好意思,心里不觉一阵痛快。
“对不起。”
挂川抬起头抓住桥本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桥本慌忙看看周围,果然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挂川松开了唇,眉心微皱地抚摸桥本的面颊。
“待会儿再回来。”
挂川在没轮到自己出场的时候就会来陪桥本。刚才来的时候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个暖暖包放进桥本口袋,接下来是护唇膏。
“嘴唇会干吧?我跟工作人员要来一条没有开过封的给你用。”
桥本坚持要自己弄,但是挂川就是不从。他亲手帮桥本涂上护唇膏,还用大拇指在上面按了一下。
“ok!”
众人都带着好奇的眼光在远处围观着。桥本越是不愿意挂川就越是要碰碰他。
“喂,听说你带了情人来啊?在哪里?在哪里?我倒要看看那个恶女的尊容。”
一个男人排开众人而来。年纪在三十上下,一双不相衬的珐琅黑鞋,从他黑色的长外套下可以看到没品味的混杂着原色的衬衫。男人夸张地东张西望。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桥本跟男人的视线相遇了。他看到桥本时疑惑地歪歪头,下一瞬间突然伸手指着桥本大叫。
“你不是桥本吗?是谁把这家伙带来的!快给我丢出去!”
桥本吃惊于这个不认识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他的气势惊得退了几步。
“是我的——”
挂川大胆地从背后搂住桥本。
“他就是我的有刺玫瑰,很帅吧?”
还趁机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桥本都快晕倒了。当他决定选择挂川和对父母说出自己性癖的时候,虽然已有相当程度的觉悟,但是万万没料到会像这样被带着到处献宝,尽管桥本想做个安分良民,然而自己这个小恋人却一点也不在乎。
没品味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桥本。
“我现在才了解你为什么说他个性恶劣,这家伙的恶劣可是附保证书的。你的品味未免也太差了吧?怎么会选上这种人?”
被没品味的人说选上自己是没品味的桥本,一把火在肚子里烧了起来。又不认识我,凭什么这样批评?
“我不认识你”桥本说话还算客气。然而男人闻言却掩着脸哈哈大笑。
“不认识我你当然不记得我。”
桥本耳边传来挂川的低语。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有个家伙来推销创作电影的票,就是他:他叫山冈一,现在已经是一位知名的导演了。”
“哦原来是他啊!成就还不错嘛”
桥本老实说却见导演握紧拳头发抖。
“我当然有成就,成就可大了。那时被你嘲笑的我已经变成一个大导演了。”
听他口气这么冲,桥本觉得不损他几句不爽。
“我还以为你会一辈于没出息呢!没想到你还找了个社会承认的工作,不错嘛!但是,麻烦你,能不能改一改穿衣服的品味?还是不穿这样的衣服就不能做导演?”
全场安静了下来。咆哮着要冲向前来殴打桥本的导演,被数名工作人员从背后架住。
“放手!我要揍死他!”
桥本耸耸肩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真受不了,最后还是诉诸于暴力吗?就是这样才会被别人认为没大脑。我还以为导演这种职业是要花脑力的,不过在你身上大概是得不到验证了。”
导演就像发狂的牛一样。双脚跺地地狂喊:“让我扁他!”
“同性恋有什么好神气的!币川配你真是太浪费了!谤本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脸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瘦得跟干扁四季豆一样还吊得到男人算你走运!”
桥本也快气炸了。他哪肯示弱?
“身为导演居然见识这么狭窄?我看你执导的作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都没有再开口。但是气氛却是一触即发。
“真厉害这下不知道鹿死谁手。”
挂川瞟到这么说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被谁揍了一拳。
“导演还有下一场戏”
盛怒的导演被工作人员拖离现场。挂川像抚慰因警戒而体毛直竖的猫般顺着桥本的背。
“你一开始就知道。”
“是啊!”“知道还把我带到这里来?”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挂川留下成为众人注目对象的桥本演戏去了。桥本则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专心修理高跟鞋。在桥本的背后传来这样的耳语。
“喂!到底鹿死谁手?”
“我怎么知道”
桥本明明表示不想再去拍摄现场,但是挂川却几乎强硬地每天带他去,而且还依然故我地在众人面前和桥本亲热,久而久之桥本也就习惯,不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跟导演吵架也成了家常便饭。
在逃进挂川家第二个星期的早上。被吻醒的桥本感觉恋人不安分的嘴唇在自己的胸前游动,便用力捏了他的耳朵一下,借以打消他的绮梦。
“我今天不跟你去拍戏。”
挂川不解地歪着头。
“为什么?你还是讨厌导演吗?”
“谁在意那种人。”
看到桥本着笑,挂川也跟着笑了。桥本轻轻抓起恋人额前服贴的前发玩弄。
“上回你不是有一次没来吗?那时山冈导演本来要找负责小道具的人的碴,后来找不到你,我看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其实,他已经没有嘴上那么讨厌你了。”
“怎么可能?他还是讨厌我的。我今天不跟你去的原因是,我要回家去拿衣服还有保险证及一些生活上需要的东西。”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挂川看着桥本的脸说。
“不用了,反正只有我妈在而已,要是你来的话,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吃过早餐,桥本把坚持进自己回家的挂川赶出去后才搭上电车。他嘴上对挂川说得轻松,但是越接近家门就越有近乡情怯的感觉,他像一只狗在门口徘徊。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从没有像此刻般遥不可及。
“道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桥本吃惊的回过头去,看到母亲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她身上还穿着围裙,一定是到附近去买东西。双手掩口的母亲泪眼汪汪地奔到儿子面前,抓住他的袖子。
“那天你穿着睡衣就跑出去让妈担心死了。本来要去警局报案,不过你爸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你现在住在哪里?三餐有没有吃饱?”
“你不用替我担心。”
看到松了一口气的母亲,桥本心想已经投奔到挂川家的事看来是说不出口了。
用自己喜欢的手提包装了些衣物。西装只要有一套就够了吧?剩下的就是便服和外套。要是带太多的话,挂川那小小的衣橱可能放不下。另外,就是驾照和保险证、存折。东西比桥本想象中少。他走下楼梯,母亲听到他的脚步声从客厅里走出来。
“道也,过来喝茶吧!妈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月光堂的茶点。”
“但是”
母亲拉起迟疑的桥本往客厅里带。
“你爸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你姐姐也去学插花不到下午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