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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异性亲吻的意义是什幺?步影撑着下巴想着心事。就现代人而言,亲吻并没啥了不起,甚至有国家把它视为一种社交礼仪。可是。她是来自古代,就古人而言,亲吻可是“很大条”的代志咧!若一户人家女儿给人吻了,就算上公堂也要吻她的那个人娶她。
难不成她要把刀架在龙腾脖子上,要他娶她吗?不要!那多没面子,更何况说到被吻这件事,她也是共谋,若她当时拒绝到底。甚至掴他一巴掌以示征戒,就不相信傲气如龙腾不会停止。问题就出在她没阻止他,到后来居然还回应了他的吻,万万一地不是她的聿飒?!
呜一世贞节毁啦!
呃对了!她在这里想着伤心往事。龙腾呢?打从那天她离开书房后就再也没着过他了,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那可不行。步影自言自语之后站了起来。
门外忽地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门没锁,请进。”这时候有谁会来?不会是想曹操,曹操到吧?步影暗忖。
门推开,穿着一丝不苟的管家立在门外。
“步影小姐,汉德尔教授在二楼小厅等你,他说有事想和你聊聊。”
“汉德尔?”她略皱了眉。你确定他是要找我?他该不会是要找龙腾吧?”
“他指名见你,而不是主人。”管象对于她直呼龙腾的名讳吓出一身冷汗。冥王门上下,除了冥王四月中的另三个外,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而这小女子竟直言不讳。难道她不怕龙腾?他的疑问只放心中,不关职务方面的事,他没敢多问。“主人在上星期自己到日本去,后天才回来。”
上星期日?呃?那不是她遭“狼吻”那天?真是大可恶了!连出个国都不会先告知一下。步影沉着心情闷闷不快。
“步影小姐,汉德尔教授”
“我知道,马上去。”这管家还真不是普通的罗唆,只是那叫汉德尔的找她干啥?记忆中好像跟此号人物没哈交集嘛!真是。
过了一会儿她来到二楼的小厅,远远的,她就看到一西装笔挺的慈祥老者端坐在小厅的沙发上。
很和蔼可亲的样子真的不认识嘛。步影在离汉德尔十步左右的距离疑惑地看着他。
“先生找我?”意思仿佛在说你确定找我?
汉德尔从冥思中抬头看步影,凝视了她一会儿。
那一刻。步影仿怫感觉到父亲对女儿的慈爱,错觉吧!
“真像!简直简直一模一样。”汉德尔的声调中透着激动,直到他发现步影眼中的困惑,才惊觉自己的唐突,他压抑着激动。“步步影小姐?请坐。”
“我们认识吗?汉德尔先生?”这男人的表情怎幺一副找到亲人的表情?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汉德尔和煦的、有些神秘地一笑。“你是我的女儿。步影。”
“既然你知道我叫步影,就该知道我不是你女儿。”听那个叫沙琳的女子说过,汉德尔先生的女儿叫安格儿不是?可怜,这名盛当今博士权威,竟想大地想疯了。于是,她同情地说:“您的女儿只是和我长得相像,并不是我。”
汉德尔仍是维持着笑容。
“冒昧的问你,步影小姐,你,是否为复制人呢?”
“你”步影有些讶然。没错,她原本可以借人参果化身的,只可惜结识凤舞蝶之初,为了搭救风舞蝶,她把唯一的一颗人参果给凤舞蝶吃了。在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将灵魂依附在完全无记忆纪录的复制人身上。
当初寻找容貌和她一样的人,取其基因细胞复制,那是师父帮忙完成的,因此,他不知道细胞取自何人。
“很惊异我会猜测你是复制人,是不?”凝视着她,他说:“因为,你身上的复制细胞正是取自小女安格儿。”看到女儿“重生”他何尝不高兴,可是,心中却也有淡淡的悲哀,毕竟这名叫步影的女子,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小女儿安格儿了。“多年前的一个下着雪的午夜,一个身着中国古袍的白髯老者降临我家,当时他告诉我,我的女儿安格儿只怕活不过该年的圣诞夜他开始叙述那段令他难忘的奇缘。
“不!你这哪里来的妖邪,这样乱诅咒人!”事关爱女,温文儒雅的汉德尔也不禁变了脸色。
老者不因他的话而动肝火,他仍就淡然温和。“你的女儿身子从今年初开始就一直没好转过,身受血癌之苦,身为生物、医学双料博士的你再清楚不过”
“我的女儿会好的!”
“会吗?医生都是习于如此自欺欺人乎?”老者垂目冥思“并不是每个病患都含于早期发现、早期治愈的规则,那仅只是机率较大而已,是不。”
没法子反驳他的话,汉德尔只有沉默。
“你的女儿没这份幸运,相信,依她逐渐恶化的病况,身为她的主治医生的你也十分清楚。”
“无论希望有多幺渺茫,我都不会放弃地的。”
“我同情你,只是天命难违。”老者看着他“我曾经为了你的女儿卜了个卦,由卦象来着无论你放不放弃她,她都只有一条路走。”
汉德尔是中日混血的血统,对于传统的东方文化,尤其属神秘的古卜,他十分相信。他抬起头来,仔细地端详一身仙风道骨之气的老者。“你是谁?为什幺对于小女儿的事这幺关心?”
“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我的徒儿能有个肉体附身,因而需要借求贵千金的细胞。”
“复制人?”这是他唯一想到合理的解答,一般人要细胞作啥?“现在科技固然进步,发表复制成果的基因工程科学家也不在少数,可那毕竟都只是一些牛、羊之类的东西。复制人?目前尚未见有人复制成功。”
“这些你不用担心,有一个天才可以把人复制出来,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细胞交给我了。”汉德尔的犹豫使得老者再度开口“距离你永远失去女儿的日子已一步步近了,因你女儿的细胞制作而成的复制人可以将她的肉体再生,愿不愿、信不信由你了。”
汉德尔犹豫了许久。‘你说安格儿活不过圣诞节那那是真的吗”
“再过些时候就是圣诞节了,届时,你不就可以印证我的话是真是假了吗?
他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沮丧地将脸埋过手掌中。
“复制复制人真的能成功吗?”如果女儿真如这老者所言,已不久人世,那幺留一个神似她的复制人在世,以慰借他失女之痛,那也算是一种慈悲。
“能成功,而且,那个复制她的女科家会将其成长年限缩到极短,在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贵千金的复制人,只是那复制人不再是你的女儿,她是以一个叫做‘步影’的身分活于世上。”
“一个既亲近又陌生的复制人”汉德尔长叹了口气。
“既然要了令千金的细胞成人,我想;叫步影叫你一声爹,要她认你为‘契父’,那也不为过。”虽已成道多时,老者仍能明白凡人亲情的难舍之苦。“如何?是否愿意把安格儿的细胞奉献出来?”
“好”回想起往事,汉德尔的心情仍十分激动。
那个如神仙一般的老者并没有骗他,安格儿在圣诞节的前一日去世了。
由于老者并没有告诉他,欲复制人的女科学家叫啥,又是哪一国人,因此,他将细胞处理好之后,只叫人照着老者吩咐的住址送去。之后,再也没管这去寻问复制人工程进展得如何。
他也曾问老者。何时能见到复制后的安格儿,老人只是抚着长须一笑,留下了句时候到了,自能相见。留下这句话之后,他就像风一样,神秘地消失在白皑皑的一片雪世界中。
日子一天天地过,他原以为要见酷似女儿的复制人,只怕遥遥无期了。却没想到昨天沙琳竟打了通电话给他,说她曾在冥王门看到一个神似安格儿的女子,那名女子叫步影。
原来她的复制细胞是取自安格儿身上。难怪汉德尔见到她时,一副看到亲人的模样,原来其来有自。
“我师父曾对我说,若干年后复制人长成,我依附其中,我会有缘和被复制的该名女子的父亲见面。他要我认对方为“契父”我想那人该是你吧。”
“他是这幺说吗?”安格儿已去世多时,在她走后的若干年之后仍能看到她的肉身再现,汉德尔不禁激动地红了眼眶。
“师父是个重承诺的人,只要他说出的话,一定不会食言。”她在古代的爹、娘已仙逝,在现代又因缘有了个父亲,也令人高兴。
“步彰是否愿意叫我一声爸爸?”由于容貌太像了,汉德尔不由得把步影和已逝的小女儿安格儿影像重迭了。
“爸爸。”
“乖女儿。”他将她拥入怀里。“安格儿爸爸好想你、好想你”被拥进怀中的步影百感交集。
唉一个思女心切的父亲。可怜!
又是个晴朗的天气。
天气晴朗就令人格外想往室外走,可是,身边要是没人陪,又似乎有些寂寞。
看着透过落地窗融在毛毯上的阳光,摸着下巴的步影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唉!想来真够可怜。原来活在现代没个知心的同性人为伴是如此寂寞。在古代,她好歹有个从小一直服侍她长大的丫环小豆,有小豆在,她不怕没个可以倾吐心事、玩乐、整人的共谋。如今?
身处在清一色男人的冥王门打哪儿去找同性?这个阳盛阴衰的鬼地方,怕是连养在池塘里的鱼都是公的。到目前为止,在现代她想结交的女子就只有凤舞蝶一个,至于那叫沙琳的,不知为哈,总觉得沙琳看她的眼神有些敌意。看来,她搞不好也是龙腾“亲卫队”的哩。
说到龙腾管家明明说他昨天要回来的呀!为什幺到现在仍没个人影?
才一个星期没见面嘛为什幺会有些想他的感觉呢?在古代,聿飒奉命出征时,她也是这样度日如年地等他。
等他一直等到他再也没有从沙场上回来,只有哥哥带回来给她的血书。
还记得他最后写给她的一封信中的一句话此生若是相负,愿来世娑婆红尘能再相遇,彼此悸动于似曾相识的曾经沧海原来他早就预感会死,而血书中的话情深缘浅,来生再续
就为了这些话,她心甘情愿地走进了师父的乾坤袋中,承受相思之苦数百年,找寻着再度相遇的机缘。
龙腾,吾爱的再世啊,步影在心中喃喃自语,你难道认不出来。我就是你的影妹吗?你可知道,当我从你眼中看到陌生肘,掠过心中的苦涩是何等的深?早知道相遇时竟是这等情形,当初她早该随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再度轮回,忘记这痛苦的一切。
背负了数百年的情痴,不清楚自己还有多少耐心?
步影闷闷地想。
“步影小姐!”管家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步影着实吓了一跳。“对不起,我叩门,只怕你太沉着于冥思,因此没听到。”
“什幺事?”
“主人回来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后头的树林里。”
“他叫你来找我的?”一听到他回来,她心中自然高兴,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是我私下通报。”步影想念龙腾,他看在眼里,龙腾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沉默冷静且冷漠的个性时带予人莫名的距离感,因此不要说女子不敢接近他,就算
男人对于他冷冷的表情和性子,也没敢多接近。
可是这名叫步影的女孩,她竟敢主动接近主人,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喜欢主人。在她眼中、他这局外人读出了爱慕的讯息。
步影是个个性很直爽的人,因此她心中没啥秘密。
“你为什幺要告诉我?”唉算了!人家也是好心嘛。步影朝着他一笑“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
避家欠了身离开后,步影也随即下了楼,照着他所说的地点去找龙腾。
真是!树林何其大,在一大片树林中找人,并没有比大海捞针强过多少。
在树林中绕了大半天,她腿酸地找了颗大石子略作休息。一阵阵凉风吹来,也算是-种享受,就在她闭自养神之际,阵阵优雅的箫声由远处轻送而来-
箫声?不会听错吧?现在的人,除了在东方外,在西方国家能听到箫声还真罕见。
步影又仔细辨识。没错!真的是洞箫的声音,只有洞箫才有那幺苍桑低沉的乐音。
这片是私人林地,会在这林子里吹箫的是谁?龙腾吗?一想到他,步影站起了身子,随着箫声的源头走去。
今天的风忽大忽小,且风向不定,箫声也随之忽清晰、忽缥缈地传送着。
远远的,她看到了林子深处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高大男子,凭着熟悉的身影,纵使对方没回过头,她仍能知道他是谁。
随着曲手的结束,箫声愈吹愈小声,最后低郁不可闻。
“很美的一首曲子。”步影拍着手走向他。“没想到转世后的你吹箫功力一点也没退步。”聿飒和她的缘起,不就是因为箫声吗?她心想。
“多日不见,你还是一样爱幻想。”龙腾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在这里还住得惯吗?”见到她的满足感,似乎已经凌驾了对她身世的质疑。
“不习惯。”
“怎幺,有人怠慢你了吗?”想必冥王门没人有这胆子才对。“是管家?”他随便找个人背黑锅。
“不是。”
“是佣人?”
“不是。”
“还是”
“是阁下!”步影嘟着嘴十分不快“其实也不能怪你啦!谁叫我可怜、卑微、寄人篱下呢?你是这里的主人那,要出门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年也毋需告诉我的。”她意在轻责他这一趟出门,连向她打个照面都没有。
“你什幺时候寄人篱下了?我一直以为你挺适合待在这里的呢。”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她说那些话的用意,可他偏偏装作听不懂。
不过,说真的,步影倒是挺合适待在冥王门,一般女子一进冥王门,身处肃杀之气中,就不由得感到心惊肉跳、浑身不对劲,而步影却是有能耐久居其中,仍活很活泼愉快。
“喂,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手插着腰,十足的悍妇样。
“什幺啊?”
好!用拐弯抹角的他听不懂,就开门见山说。
“你为什幺出门个十天、九天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有有”她气呼呼地闭上嘴。“有多幺想你”这句话由女方说有些给他没面子,所以她吞下这句话。
“有什幺?”怎幺才九天没见面,步影说话就那幺不干脆了?她不是一向心里有什幺就说什幺?
“有够恨你啦!”
“看得出来。”一向不知顽皮为何物的龙腾,心中急起了想捉弄她的心情。“你恨我恨得连脸色都变了,原来睑红是你恨人的象征啊?嗯,我懂了。”
这个呆头鹅、大白痴!步影一顿足,飞快地往前跑。
再和这“秀逗”多相处一分钟,她就多一分被逼疯的危险,可恶的龙腾!恨死他了!
忽地,她身后有一只有力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带,跌入龙腾怀中的步影有些莫名。
“你你干哈?”
“前方再十步左右就是断崖了,你这样像无头苍蝇似地往前冲早晚会出事。”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倔着脸。“连出个门都不让我知道的人会关心我才奇怪!”她一面说着不满,一面又魁惑于展自龙腾脸上的浅笑,那笑容就像是方潜出地平线的初阳一般,既温柔又和煦。那使得原本就俊俏绝伦的龙腾更增其魁力。步影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跳得骤烈“喂你你别笑好不好?很丑耶!”
好像不丑化他,她无法取得平衡似的。
她的话使得龙腾大笑了起来。“你真是倔强呀!步影。”温柔地拖起她的下巴。“我真的很丑吗?看着我。
步影红了睑,害羞地放低眼帘,不敢与龙腾的眼睛对上。“你不丑你知道的。”咬着唇,她仍没勇气把眼抬高。
“你在说话吗?否则为什幺不敢把眼睛看着我?龙腾一向清楚自己的外在条件,根本不需要人肯定他,他只是逗着步影玩的。
“你”鼓足了勇气,深吸了口气,她才抬起眼,对上龙腾的脸。
他在笑!步影有种被骗的感觉。
“你生气的眼眸仿佛两团火,很美。”抚着她柔软乌黑的秀发,他充满感情地说。“有时候在想,若是你的性子不那幺倔,那一切就更加完美,可是你的任性和倔强却是当初最吸引我的地方。”
“我吸引你!”步影瞪大了眼。“你你确定现在讲话的对象是我一一步影,没错吗?”这块冰不也对她没啥感觉吗?她啥时候吸引他了?
“你吸引我,很奇怪吗?”她愕然的表情令他感到好笑。
“是很奇怪。”她喃喃自语地说。“你为什幺会会为我所吸引?我有些粗鲁、又不够温柔”
她知道凭着她的美貌足以教许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她并不认为龙腾是那幺肤浅的人。
“你倒挺清楚自己的缺点的。”他笑笑。“其实,最开始对你只是好奇,后来,不知为什幺,对你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她有些欣喜“你是说你想起前世的事了吗?”
“前世?”他摇了摇头,然后抚了下她的头、“你这人什幺都好,就爱幻想,我一向不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就算真的有前世好了,又有什幺证据?”
“梦啊!在梦中,也许你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如果你作了这样的梦境,你会相信吗?这辈子她能得到他的感情固然可喜,而是,若他忘了前世的刻骨铭心,那幺那幺又是多幺令人惋惜,而且,他若不记起前世,那可就糟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一切又怎能作为前世的凭据?”
“你作过自己是古代将军,和古代鸿平郡主相恋的梦吗?”她心想,那幺到骨铭心的爱过一场,他怎能忘了?
“我很少作梦,就算作了,一觉醒来也大都不记得了。”他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怎幺,我不作梦令你失望吗?”
步影有些哀怨地摇着头“不!你记不得前世的事情才教我难过。”
又是前世。龙腾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去吧,这儿的风愈来愈大了。”
看着龙腾往前走去的背影,步影不禁有些伤感。
聿飒,纵使你转世后的龙腾也渐渐地喜欢上我了,可是我是多幺希望你可以记起我是谁?忆起前世的甜美岁月、生死之盟-
这样的心情,你能明白吗?步影在心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