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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女孩们骚扰,所以选择特定一个交往,这合逻辑吗?
再者,这个被选上的女孩条件并不突出,才容易挑起其他女孩的不满。如此一来,条件好的不服气,条件差的更是跃跃欲试,然后女孩们厮杀成一团,男孩们就可以闲闲凉凉地免掉很多麻烦;这合情理吗?
不幸的是,我就这么被君启扬选中。
不可思议的是,胡晶瑶也这么被选中。
由侯灿玉企画,君启扬执行,两人合作无间地先耍了我,又耍了无数女孩子,只为了应付其他女孩子?然后,夜路走多终于遇了鬼,他们假戏真做为著胡晶瑶翻脸,现在又演出狗血无聊的“友情大和解”曲折离奇的游戏过程,我和胡晶瑶隔著门板听得一清二楚。
胡晶瑶铁青了脸问我:
“人家当你是不上不下的棋子,你被挑中的理由是不够出色,可以引起一团厮杀,你有什么感想?”
“我本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我愣愣地反应。
胡晶瑶一脸我没药救了的模样,与他们大吵一顿后,旋风般离去。
我仍是呆愣著,一些疑问顿时有了答案,所以并不太意外。
国三那年,在我之后,传出不少侯灿玉与君启扬争风吃醋的花边。我酸酸地当作是流言,原来我也是流言之一呀!
灰姑娘的剧本,女孩子的最爱,但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见得有机会演出。我不就这么想过吗?——若是假的,就努力让他成真;若是真的,那更要加强纯度。就算最后分了手,我也得段美好时光,怎么算,都稳赚不赔。
现在好了,我是没赔上什么,只有一点点伤心而已。怪不得侯灿玉动不动提供我“勾引法则”再不建议我换对象,原来我这本玫瑰色记事簿的作者是他呀!他不但为我提供“君启扬”这个封面,也替不少女孩子编写故事呢!
难怪他一副上帝的姿态,动不动就插手我的故事,可惜他写不了自己的故事。
我开始为胡晶瑶拒绝他而觉得畅快了!
仍有不少女同学私下向我打听相片帅哥,要求我介绍。开玩笑!不想被当成棋子玩,最好离他们远点!
我藉口他们都已死会,拒绝拉皮条,竟然被怀疑藏了私——有好东西不肯跟好朋友分享!?
这我怀疑吕洞宾升天时,死因其实是狂犬病!
自然而然又避开他们一阵子,君启扬来了电话。我不再像个被钦点中的灰姑娘那么受宠若惊;我只淡淡地说:
“胡晶瑶那里没好消息,抱歉,我帮不上忙。”
“没关系,我找你不是为了她。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想跟你道个歉。”君启扬语气诚恳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对你和胡晶瑶的歉意是一样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尽力补偿。你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功课还是其它方面,都欢迎你来找我,希望你不要躲我们;如果少你一个朋友,我会很难过的”
“那,感情方面也可以补偿喽?”我开玩笑说。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然后他才婉转谨慎地说:
“你是我交往过的女孩子当中,最可爱的一个,可是虽然我跟胡晶瑶闹翻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她。在这个时候拿你替补,不太好吧?”
可爱?可怜的我他又不爱!
十七岁的纯纯恋爱,被这些天之骄子搞得这么复杂;欺骗、游戏、玩弄、厮杀现在让他们踢踢铁板,也是老天有眼。再来是不是该出现哪个女孩扮作复仇女王蜂,找他们算算帐?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侯灿玉说,他不要君启扬不要的女人。
那么,如果我变成君启扬想要的女人呢?
从未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我挂上话筒的手发著抖,心扑扑直跳。
近墨者黑,我这是被他们给污染了吧?
复仇女王峰?
一觉醒来,这个念头就烟消云散了,我照旧和他们一起念书玩乐。
“这阵子混哪里去?是不是被哪个无聊男生趁虚而入了?”骆家尧端详我。“枉费你是君启扬的初恋情人,胃口没被养刁?不会那么容易对阿猫阿狗动心吧?”
“还是你段考考太烂,怕被我们骂,所以不敢来?”换陈豪生拷问我。
他们还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哩!
可怜我这软柿子在他们面前,一向只能瞪眼鼓腮,聊表不爽之意,怕他们生气的时候还得陪陪笑,或者乾脆装聋作哑,哼都不敢哼一声。
论气势,我远远不如胡晶瑶。她不但能驳倒他们,还常常替我出头;就因为能与他们分庭抗礼,所以才能同时得到君启扬和侯灿玉的青睐吧?
胡晶瑶一去不回头,君启扬彷佛将歉意移转到我身上,对我殷勒有加;骆家尧和陈豪生似乎也有点愧意,真心当我是他们的一份子。
侯灿玉仍是笑脸迎人,私下冷眼对我,只是难听话说得少一点。
但他活像一抹幽灵,无所不在。往往我与他们三个说笑得正愉快,随意一瞥,会瞥见他凉凉地在一旁微笑,笑容诡异,仿佛随时监视著我。或许是我多心,他的存在感愈来愈大,有时甚至比不说话还让我戒慎恐惧。
除了侯灿玉,另外还有个麻烦,那就是同学们对相片帅哥的兴趣有增无减。
不晓得她们哪弄来他们四人的姓名来历,还查出君启扬是我的初恋情人,一群人轮番拷问我。
“难怪你都不参加联谊。”甘淑萍酸酸地说:“我那么好心要介绍你认识男朋友,结果你早就认识了好货色,也不肯介绍给我们认识,真不够朋友!”
“现在他们都有女朋友,怎么可能介绍给你们?”为她们好,我非这么说不可!
“认识一下有什么关系,除非他们其中之一的女朋友是你,所以你才这么小器。”甘淑萍咄咄逼人说。
我嗫嚅著,大家的眼睛却都亮了!
“是哪一个?”廖允芝追问:“你带他来给我们看看!放心!我们只是看看而已,不会对他怎样啦!”
话是这么说,却是一脸急色样,也不怕吓著我这个“女朋友”;但如果不从,以后可能还有得磨呢!
我只好向他们提出这个要求。
“拜托啦!随便你们哪一个都可以,只要去她们面前晃一晃,一次就够了!”我双手合十地哀求。
他们面面相觑。这是他们最讨厌的差事,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他们不会玩起那么变态的游戏。
他们互瞪半天,没有烈士主动赴死。但他们欠我一次,我仗著这点,才敢对他们提出要求。
侯灿玉于是拿出玩大富翁游戏的俄罗斯轮盘。“来吧!比点数大小,谁赢了谁去。”
谁赢了谁去?话说得真漂亮!这个“赢”应该说成“输”才对。
他们围成一圈,我在心里拼命祈祷。
最好是君启扬,他是老拍档,与我最有默契,也最好说话。但如果让胡晶瑶听到风声,信以为真怎么办?那好吧!再不,骆家尧也不错,他最会唬烂耍宝,保证唬得女孩子们服服贴贴,以后不再找我麻烦!如果是陈豪生,他那张嘴很会得罪人的,拜托千万别是他可是,若更不幸是那个家伙
“真荣幸,是我。”君启杨朝我微笑。
“啊!谢谢、谢谢!”我捧著他手直摇,乐得想放鞭炮。
最怕是某人赢了,那我可就惨哉!是君启扬最好,只好对不起胡晶瑶一次了!
约好时间,我在西门町左等右等,不见君启扬人影,却等到一个秃头凸肚的路人甲。
“小妹妹,你长得好可爱,今年几岁啦?上高中没有?”
我看起来像国中生?这位吉桑貌似四十多了,怎么还向一个“国中女生”搭讪?我害怕地往旁退。
“别怕,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我吗?为什么现在会怕呢?我叫丁永俊——就是永远英俊的丁扮哥的意思。小妹妹,丁扮哥请你吃冰冰好不好?”
虽然我平凡普通,但为什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会以为有十几岁女孩子“一直”在看他?还有,他知不知道现在用叠字哄七岁小孩都会被抗议了,他要哄我“吃冰冰”!?
我慌张地想跑,左腕倏地被他一把抓,但对方的手臂也忽地被人狠狠往后硬拗,扭得他哇哇叫。
“永远英俊的丁先生,她未满十八岁,你想诱拐未成年少女?我表哥在中山分局当班,要不要一起上警察局去聊聊天?”来人撂下话,再冷冷甩开他的手。
眼睁睁看着那欧吉桑慌张逃走,我惊愕地转向来者。
“身边有无聊男子在注意你的时候,要随时提高警觉。”来人是侯灿玉,他淡淡地说:“你看起来实在太好下手,小心一点。”
我为什么看起来好下手?没胆问他,我只怯怯问:“君启扬呢?”
“很可惜他不能来了!早上我接到他的电话,他们家有亲戚从国外回来,全家都去接机。你家的电话打不通,他就通知我这个第二赢家代班,所以,只好委屈你当我一天的女朋友了!”他微笑说。
“喔谢谢”我嗫嚅说。
“反正这件差事,谁来都一样,不是吗?”侯灿玉别有深意地说。“现在,你要我怎么做?”
“只要见见我同学,喝杯咖啡就好。”我呐呐说:“反正事后我会告诉她们,我们吹了,这样以后我就推得掉,你也没有责任了。”
“就这样?好,走吧!”他拉起我的手。
我踉跄了下不动,心里迟疑。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对吧?”他偏头看着我问。
是我提的要求,他肯这么配合,我却不合作,太说不过去。我点点头。
好奇怪,为什么侯灿玉肯来?还牵著我的手?该不会又策画了什么整人花招,君启扬不在,他准备亲自操刀?
我战战兢兢地跟著侯灿玉走。他温暖的手传来阵阵体热,加速我本就难以抑制的心跳;他不时又回头关照我,温柔体贴的模样活像真是我男朋友,害我不时要提醒自己,这是演戏!这是演戏!
刚踏进约定的咖啡店,同学们一声欢呼,蜂拥而上。
“侯灿玉!?你是侯灿玉吧?”高芳如尖叫说。
“我们一直在猜,今天来的到底会是谁,李曼媛好贼喔!她都把男朋友藏起来,不给我们看!”甘淑萍以领导之姿说:“请请请,大家都迫不及待要认识你呢!”
我像个洋娃娃,全看侯灿玉怎么摆布。
“国二就认识了,不过,那时候她正在跟我的好朋友交往。”侯灿玉看着我笑,揽我肩膀的手一直未放下。
我坐立不安地动了动。
“初吻?国三喽!真不好意思,我偷朋友的女朋友,他有成人之美,就让给我了!地点嘛不方便说呢!”侯灿玉忽然就我的颊,飞快一吻。
同学们兴奋得尖叫,我吓得屏息,心跳也愈来愈快。
“好幸福喔!”廖允芝艳羡地说:“李曼媛的养父母那么疼她,亲生父母说不定还是豪门世家的,等有一天她被接回去,就真的麻雀变凤凰了!现在又跟这么优秀的男生交往你们说,这种际遇像不像灰姑娘?好幸福喔!”
她们猛点头,我不以为然。
这类灰姑娘美梦我听多了。同学们抱怨家世平凡、父母严苛,幻想着跟我一样是个来路不明的养女,终有一天身世大白,脱离现在的环境,回到金光灿烂的豪门宅院布拉布拉的我差点想说,现有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若是我,才不想离开养父母。
但侯灿玉微愕的目光,让我不敢乱说话。
终于捱完这幕戏,我们脱离这班夸张的同学,耳根忽然好清静。低头看看仍被牵引的手,我抬头,侯灿玉仿佛没有放手的意思。
“今天谢谢你了!”我竟也不希望他松手。
“谢我?”他微笑。“被我吃尽豆腐还谢我?”
“你的豆腐比我嫩,而且值钱,所以占便宜的应该是我吧?”我自嘲,突然警觉话题又触碰到一年前的禁忌,不妙!
侯灿玉彷佛没察觉,他问:“你是养女?”
“嗯。”“你没告诉我们。”
“这不重要吧?我把爸妈当成亲生父母,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侯灿玉没搭腔,他忽然眼睛一亮,拉著我疾走。
“来!我们拍一张大头贴,当作今天的纪念。”他兴致勃勃说。
可是戏已经演完啦?
“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不介意跟我拍一张,当作纪念吧?”他彬彬有礼问。
我红了脸,心又怦怦跳起来。
这么近距离的依偎,让我又回忆起他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还有他的触感。原来我一直没忘记,原来我对他的兴趣从没断过,所以他要一再提醒我、斥退我!
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当我知道他取代君启扬而来时,紧张的心跳是否隐含雀跃的成分?
明明怀疑他另有企图,我却任他亲吻调笑,戒慎当中是否包括了那么点欲迎还拒的意思?
“啊!?”颊上忽然一个微热的轻触,我捂著脸跳开。
“你真是可爱呢!”他微笑,弯腰去取印制好的贴纸。
我莫名呆愣著,直到他撕了一半递给我,我才确信刚才那温热的触感不是神经过敏。
小框框内粗糙模糊的纸质,侯灿玉的侧脸带著笑,还是那么细致俊俏,一抹微笑值千金;他的唇轻轻噘起,准确印在我的颊上,而我则像个呆瓜似的瞪大了眼睛,口也张大,怎么看都不像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
什么麻雀变凤凰?根本就是麻雀配凤凰嘛!
这是今天的额外服务?或者他真的入戏了?我没敢问,只有默默将那半张贴纸仔细放进背包内层,准备拿去护贝珍藏。
就当作我玫瑰色记事簿里的一页花絮吧!
升上高三,考生的马力全开,保送甄试生先一步较量出结果。我把君启扬单独约出来,报上坏消息——胡晶瑶保送清大数学系。
我与她始终保持联络,然后偷渡消息给君启扬。
“清大没有医科,除非你选理工科系念,不然上大学以后,你们很难见一面。”我很同情地看着他。
君启扬落寞地发怔,他与胡晶瑶同校的希望落空了!
即使才十八岁,青春躁动,但谁没有伤心事?他与胡晶瑶因一个死结而分开,不过他们起码相恋过,我却仍止于暗恋阶段。
与侯灿玉当了一天情侣,迟迟等不到他更进一步的表示,我识趣地收敛情绪。
这不难。我被他嘲讽惯了,多听、少说、尽量微笑,以前都是这么应付过去的。
暗恋侯灿玉,是个危险任务。比起粗心的骆家尧,对我的欣赏视而不见;以及成熟的君启扬,委婉避开我的仰慕。我得小心侯灿玉那一双x光眼。
若被他逮到一丁点恋慕,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吧?
“嘿!你们竟然瞒著大家偷偷约会?该怎么罚呢?”
来人揶揄著,我胆战地抬头,彷佛真做了亏心事;怎么说鬼鬼到?
“没有啦!我只是我不是跟他我们没有约会”我慌乱起来,想让君启扬说说话,这才发现他不在座位上,可能去了洗手间。
“我知道,不用特别解释。”侯灿玉笑着说。
“不是——”我泄了气。
“大哥,你重色轻友喔!丢下大家,一个人跑来钓马子?”与他同桌的俊俏男孩走过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姐吧?”
“她有男朋友的,你最好别妄想。”侯灿玉警告他说。
“是吗?”男孩微笑。“如果已经是你,那我就乖乖让贤了;可是你们如果才刚认识,那大家公平竞争喔!”
男孩说得似真非真地,我愣在一边。侯灿玉忽然拍拍他说:
“她男朋友来了,你有本事就去抢抢看,抢得赢,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耶!?君启扬?”男孩脱口惊呼。“我甘拜下风,不用抢了!”
我慌乱地摆手。“我说过了!我们不是——”
“他们是初恋情人呢!”侯灿玉打断我,又加上一句。
同桌的朋友频频呼唤,他摆摆手向君启扬和我招呼一声,不等我辩解,就拉著那男孩走了。
“刚才那是侯灿玉的弟弟,小他一个月,也念我们学校三年级。还有那一桌,全是他家族年纪相近的堂表兄弟姊妹们。”君启扬回座后对我说。
小一个月的弟弟!?
君启扬悄悄“出卖”一些情报给我。
侯灿玉排行老大,底下尚有八个弟妹,有钱的父亲神龙见首不见尾,娇弱的母亲是个日本人,不谙中文。
侯家宅园见不著这些人烟。
造访这么多次,我暗暗奇怪侯家怎没男主人?体弱的女主人从不见客,我先前以为是个富孀,结果竟是个小老婆!?至于他那八个弟妹,则是其他大小老婆的“总产量”当然不住同一个屋檐下。
小老婆的儿子?难怪他听说我是养女,彷佛有些动容;他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可是
“他们兄弟姊妹的感情好像不错?”我奇问。
“灿玉被指定为家族企业接班人,各房的大小老婆都很服气,弟妹也都很喜欢他;他在平辈之间很得人缘。”君启扬解释说。
不是我想像中那么钩心斗角,一点也不悲情嘛!苞我这个幸福快乐的养女,同病相怜个鬼!
君启扬的情报含蓄地到此为止。
“他会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旧情复燃了?”我忧心地问。
“他是开玩笑的,你真好骗。”君启扬取笑着,拍拍我的头。
所以,我又被要了!?
再见面时,侯灿玉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彷佛仍未耍够我。
“我表妹很嫉妒你,她喜欢君启扬很久了!我弟弟倒是一直追问你的事,两个人提起你就吵架,你魅力不小喔!”
我傻笑,不知怎么搭腔。
“你也知道他是我弟弟吧?”侯灿玉又问。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了结,我支吾其词。
“君启扬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他戳破我。“无所谓。就像你不主动提你是养女,我也没必要到处跟人交代我的家务事,不是吗?”
我猛点头,心里松口气。
“可是你们私下偷偷约会,有必要交代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吧?”侯灿玉揽住我的肩膀,亲亲热热地问。
没人会相信君启扬和我旧情复燃,他对胡晶瑶的心情,他们都知道。侯灿玉明明就是耍我,何必说得我和君启扬真有什么似的?
“我们不是在约会”我结结巴巴地。“这个,我只是告诉他关于胡晶瑶的事”
“特地避开我?”他扯扯嘴角。“你很偏心喔!”
三两下就被他套出来,我差点想咬掉舌头!
“对不起啦!”我低下头。
“没关系,我只是不高兴被当成外人。”侯灿玉环著我肩膀的手拍了拍。“我说过退出,就真的退出,不用特别避开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会趁旁人不在就请我洗三温暖?我抹抹额角的汗;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吓得英年早逝!
几分钟前,骆家尧大叫闷死人,书本一摔,拉著奄奄一息的君启扬到院子打球去,陈豪生尾随其后;只留下侯灿玉,和我这坐立不安的惊弓之鸟。
侯家是我们最常念书聚会的地方,除了人烟稀少、环境清幽,篮球架也是原因之一。砰砰咚咚的声音,分不清是外面的运球声,还是我的心跳。
“我可以请你这好朋友帮个忙吗?”侯灿玉客气地问。
来了!
“什么忙?不需要上刀山、下油锅吧?”我故意发个抖给他看。
他松开环我肩膀的手,郑重其事地与我面对面说:“当我的女朋友。”
我心一骇跳,真的发了抖。
“你又来了!开什么玩笑嘛!”我强笑。
“只当一天的女朋友。”他补充说:“家里要替我办十八岁的生日宴会,我缺女伴,可以请你帮这个忙吗?”
宝石般的眼睛晶光流动,牢牢对定我,看得我心神俱醉。
这是飞来艳福?达是天降横祸?
但我只凭反射神经,完全未经过大脑,就先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