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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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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写错了!”

    几个学生坐在热音社社团办公室里,高翔拿着一把吉他,随意拨弄琴弦,云霓正在帮他检查外国历史的功课,而高媛则坐在窗边,翻阅着歌谱上的流行歌曲,要哥哥唱给她听。

    “把你的作业借我抄不就得了?快又省事,何必浪费时间检查?”高翔边按和弦,边跟云霓商量。

    “不行!这样会学不到东西。”抿紧唇,云霓直接拒绝。

    “啧!”高翔轻啧一声。

    他实在不知道记牢那些已进入坟墓的陈年往事到底有啥价值,不过两个小女生就是一板一眼,他只好随和点,跟着她们一起办事了。

    “哥,你认真点吧!今年第四年了。”高媛停下手中动作,提醒兄长。

    “有啊!我很认真了。你问小霓,我这次月考有没有提早交卷?都乖乖跟大家坐到时间到,才离开教室咧!老师都夸奖我转性了!”高翔低着头,专注凝视着手中的吉他。

    他额前的刘海随意斜拨,制服上的前两颗钮扣没扣,隐约看得到小麦色的结实胸膛,成熟又有男人味。

    高媛侧着眼,把高翔闲适自在的酷帅模样看在眼底。

    就算是伸展台上的男模特儿也没他好看!

    她知道哥哥是受女生欢迎的,在她的心里也很期盼好友跟哥哥能击出爱的火花,那她就不用为兄长的未来担心了。但现实是很残忍的,她丝毫察觉不出两人有来电的迹象。

    “是啊!你写完考卷,就趴在桌上睡到钟响,当然跟大家一起交卷。”头也没抬,云霓凉凉说起。

    “喂!你对我的要求也未免太严苛了吧?我不但把考卷写满,还拿到六十八分的成绩,老师说如果保持到学期末,这学期的最佳进步奖就是我了!你不觉得应该要满意了吗?”高翔可不同意,把刚公布的成绩拿出来炫耀。

    至少,预期中的最后一名人选已在全班哗然下换人了。

    “是吗?这次的历史考题,我事先都抓到了。你如果对得起我,应该拿一百分才对。”云霓伶俐地反驳。

    “对啊!我就考一百呢!”高媛笑咪咪指着自己的鼻头。

    最近,三个人常混在一起复习功课,云霓帮高翔补习,还会顺道提醒好友,所以高媛的成绩也进步不少。

    “是喔!那这样的话,你怎么没考一百?”高翔伶牙俐齿地反击。

    “嗯粗心大意填错选项,也是没办法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云霓轻轻解释过去了。

    “好可惜!这次不会又拿第二名了吧?”高媛替好友叹息。

    “有可能喔!”高翔未卜先知,不忘把玩吉他。

    云霓没有说话,只是把检查完毕的历史作业放在一旁,拿起搁在旁边的参考书,开始做考题。

    “哥,你干嘛乌鸦嘴啦!还有好几科没公布,小霓跟赖承恩互有领先,搞不好这次的第一名就换人了。”白了兄长一眼,高媛替好友打气,希望她打败上学期的第一名,拿到榜首的殊荣。

    “她才不会拿第一名!”撇撇嘴,高翔继续练下一首。

    “哥,你干嘛”

    “你才奇怪!吧嘛那么生气?小霓都不说话了。”眼中若有深意的男人抬起头,瞥了坐在对面,不吭声的小老师一眼。

    “欸”也对,云霓从头到尾都没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意见。高媛疑惑地看向好友。

    “申请各种奖助学金,大部分只要全校前十名,严格一点的,要的是前三名,我考全校第二,其实绰绰有余了。”没跟麻吉一起咒骂高翔,云霓不咸不淡地点出事实。

    “对啊!我们云霓最厉害了,念书不用缴学费,反而还多赚,考第二名也很棒。”高媛双手合十,眼中绽出星星光芒,永远以好友为荣。

    “小笨蛋。”高翔的嘴角漾着嘲弄的弧度。

    云霓抿着嘴,眼角突然迸出锐利的光芒,迅速扫向坐在斜前方的男人。

    “呵呵”继续拨弄琴弦,高翔笑声轻扬,决定放过喜欢躲在人群里,闷声发大财的聪明小女人,尤其在他察觉她也很爱赚钱,常闷不吭声,躲在角落拨算盘时,已自动把她列为同盟的好友了。

    高媛神情怪异,往两人身上瞥了一眼,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跟她分享秘密,反而另辟话题,唠叨不休地追问“哥,你以前不是说社团很无聊吗?怎么会想参加?”

    “我对于赚钱有帮助的事,从不嫌无聊。”高翔耸肩。

    “嘿!怎么说?”高媛颇感兴趣地看着他。

    “不、告、诉、你——”高翔拉长尾音,故作神秘。

    “干嘛那么小气?”瞪着哥哥,高媛的两颊鼓起。

    “他有驻唱的经验,台风当然比一般学生稳,参加热音社,就是主唱!在学校有露脸的机会,他的粉丝就会增加,到餐厅捧场的客人跟着增加,老板更爱用他。而且他参加社团,操行分数也有加分,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云霓两三下便把高翔开始混社团的原因分析清楚了。

    “喔!奸诈。”高媛用食指指着兄长。

    “骂错人了!是贝云霓奸诈。”高翔要妹妹不要乱下评语,省得骂到她最要好的朋友。

    “嗯?”她看向云霓。

    “是我建议他参加社团的。”聪明的小女人微笑,坦然表示。

    “为什么?”她都不知自家老哥有这么听话。

    “他的操行太难看了!才开学一个月就扣到只剩六十五分,很难救他,只有参加社团,用社团比赛的分数来加分。”

    “呿!我才不在乎操行。”那个无聊的分数连一毛钱都换不到,谁理它啊?

    “高阿姨在乎。”云霓锐利的眼神瞄向桀傲不驯的男人。

    “啧!”他就败在这句话!

    高媛用好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搜寻

    现在,她不觉得两人之间没有爱的火花了。

    虽然只摩擦出小火星,不过会有机会的!

    一时之间,社团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因为正值考试期间,也没人来,这里还是三人的秘密天地。

    “那不是赖承恩吗?”高翔突然指向从活动中心外走过去的全年级第一名。

    每次看到他,都行色匆匆,虽然他很有礼貌,对人也彬彬有礼,但年轻的脸上还是有股掩饰不住的资优生傲气。

    高翔跟他就是不对盘,连跟他说话都提不起劲。

    “他好忙喔!”高媛看到他抱着一堆作业,快步往导师办公室走去,晚一点似乎得参加英文作文比赛。

    “能者多劳啊!他当班长,兼任英、数两科的小老师,很多科任老师都信任他,把很多事情交给他做,当然忙了。”云霓耸肩,云淡风清地数算起赖承恩的各项英勇事迹。

    “你该不会喜欢他吧?对他的事情好清楚。”高媛心里一惊。

    “少胡说!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他的事。”皱起眉,云霓赶紧制止这个漫天胡扯的猜测。

    “那就好。”高媛蹭到好友身旁,轻声细语鼓吹她“可我不觉得那些事,你做不来耶!”

    “你别帮我找事做!我已经担任卫生股长,而且也是历史科的小老师,事情够多了!”云霓皱眉,制止好友的恭维。

    “啥呀?”又不是重要学科!

    高媛别过头,看到死党的表情,才恍然了解她不要!

    可,她听过赖承恩讲话,云霓的口条比他好,逻辑思绪也比他清楚,由她担任主科的小老师不是比较恰当吗?

    “这才是你坚持考“第二名”的原因吧?”这学期跟云霓走得近,高翔才发现她的考试成绩怪怪的,老是不多不少,落后赖承恩三到五分,却遥遥将第三名甩得老远

    不管考题多么艰难的考试,她的成绩总是那个样儿,明明做了那么多试卷,看过那么多考古题

    “嘿嘿!”云霓抿着嘴,不愿回答。

    “每次考试都能保持第二名,也不是件简单的事。”高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凝视着好友。

    “你再说下去,让大家知道,闹到老师那里去,以后什么事都找我,你哥的功课就没人管罗!”云霓白了麻吉一眼。

    风云人物有风云人物的压力!她努力念书是为了自己、家人,可不是为了跟同学抢当话题人物,有人挡在她面前,撑起榜首的头衔,那是最好不过了。

    “啥?好啦、好啦!我会注意。”没想到这个第二名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结果。高媛捂住嘴,做了个绝对“噤言”的动作。

    此时,云霓把目光移向还是把她“秘密”曝光的罪魁祸首,却发现高翔若无其事地弹吉他,仿佛这场讨论跟他无关。

    哼!大嘴巴!傍她识相点。

    第四堂是军训课,教官因为公务出差,要班长播放跟课程相关的影片让大家欣赏,下周收五百个字的心得报告。

    这表示这堂课,他们可以轻松自在地度过。

    有人把早买好的便当拿出来吃,有人在传纸条聊天,而用功的学生则边整理笔记边看电影,轻轻松松打发这堂课。

    下课钟声一敲,刚好影片也播完,云霓二话不说,拿着两个肉松面包、两瓶鲜奶,火速闪人。

    她悄悄来到视听教室,就看到乌漆抹黑的空间里有团黑影静伏着,似乎可以听到轻微的鼾声,她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自然的天光、清新的空气流进教室。

    趴在桌上的男人,凄惨地呜咽一声。

    原来,躲在视听教室睡觉的人,就是高翔!

    “吃饭啦!”走到他身边,云霓把面包跟鲜奶放在桌上。

    “唔谢谢。”撑起半个头,高翔气若游丝地望着前来送食物的小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云霓瞄了眼睛快睁不开的男人一眼“军训课开始不到五分钟,你就跟班长说你肚子痛,我就在猜你要逃课,找地方睡觉了。”

    “你真了解我。”他轻声叹息。

    事实上,他比较疑惑的是:她为什么可以找到他躲藏的地点?

    云霓仿佛看出他没问出口的疑问,嗤嗤笑着“这里是全校唯一一个把窗帘拉上、门窗关上,不会觉得奇怪的地方。需要教室的人,只要登记就可使用,你不躲在这里,又能躲去哪儿?”

    她的答案仿佛就是这么理所当然,更让高翔觉得泄气。

    原来,他这么好懂?在她面前,他都快变成透明人了!

    “别闷啦!我知道视听教室的工读生在倒追你,你不来这里睡觉,那才奇怪咧!”云霓知道高翔非常善用身为帅哥的资源。

    喔!原来是这样高翔的表情才渐渐和缓。

    懒得管睡美男怎么想,她把口袋里的饼干拿出来“够不够吃?我这里还有营养口粮。”

    “谢谢,我没睡饱没啥胃口。”高翔语焉不详,用力撕开包装,翻出肉松面包,张大口就咬。

    他告诉自己,不管怎么累,东西一定要吃,不然没体力。

    “刚刚看齐瓦哥医生,要写五百字的心得报告。”云霓迳自坐在他身旁,边背英文单字,边啃面包。

    “喔!”不知道齐瓦哥医生是什么鬼?

    高翔边吃面包,边喝牛奶,微张的俊目还没搞清楚现在是几点几分,眼神没焦距,意识恍惚。

    云霓看了他一眼,决定把今天每堂课该做的事全记下来,放学再拿给他。

    现在跟他说,都左耳进、右耳出,算白费事了。

    “股长收数学作业了吗?”啃了两口面包,高翔不知想到什么,询问坐在身旁k书的小女人。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把作业交出去了,连同你的。”办事妥贴的云霓早就默默把清晨六点半才赶好的作业,悄悄混进来上学就交本子的资优生中,没人会留意高翔几时交作业。

    “谢啦!”慵懒的男人打个大呵欠,继续吃面包。

    所以,他的改过自新大业也在悄悄进行中,没有太多师长、同学注意,当成果揭晓之时,会有加倍惊喜,在众人心中的评分也是翻倍成长这一切得归功于帮他筹划的云霓,让他不用太费力就可以顺利过关。

    他好像可以顺利念完高二?

    撑着下颚,高翔思索着目前的学业跟操行成绩,俊脸没特殊表情。

    “你再这样玩下去,一定会短命!”想到前一晚紊乱的状况,云霓放下单字手册,狠狠瞪着面前的大忙人。

    竟可以搞到半夜两点才想到作业没写?她不知道在那之前,他都在干嘛?

    “喔!真不好意思,到时麻烦你帮我买塔位,我会把办后事的钱留下,不会让你赔钱的。”哈!

    高翔一点也不介意被触霉头,还拿起生死大事当话题,猛开玩笑。

    “哼!很难笑。”皱起小鼻子,她淡淡批评。

    “嘿!你怎知苦难人间不是炼狱?早死早超生,才是我佛慈悲。”高翔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

    因父亲贩毒、死在狱中而单亲的高翔,对于人生有不同于其他学生的看法,当然也没有瑰丽色彩。

    即便他长得高大帅气,又有一副好歌喉,就算每年都在留校观察之列,还是有不少女生乐意亲近他,他依旧懒洋洋的,欠缺朝气。

    英挺成熟的脸庞,除了冷淡,就是疏离说话口气没一丝正经,更别说是风云人物的神采。

    这样神秘、忧郁又古怪的男人,怎不教充满爱心的女人对他又爱又怜呢!

    “我说真的!医生说一天要睡八小时,你昨天才睡三小时”云霓的眉头皱起,又开始叨念。

    高翔摆摆手,丝毫不介意。“又不是每天都睡三小时,没关系啦!”

    “你昨天到底”还是很想知道他上哪去,怎会在半夜两点打手机给她,问她数学作业怎么写?

    从嘈杂的环境,她可确定他不在家,所以她立刻叫他回家睡觉,她会在清晨五点半到他家,教他算数学。

    而后,云霓依约在清晨到高家,前来开门的高媛,满脸困样。

    高翔早把作业本、课本丢在桌上,自己则瘫在沙发,身上盖了件薄被,睡得昏天暗地。

    她使劲把他摇醒,跟他讲解数学习题;而高媛则默默转身,准备冷水跟毛巾,让爱困的高翔可以清醒些。

    “好女孩不要知道那么多!”他伸出食指,轻浮地在她眼前摇了摇“你只要知道我是去赚钱,不是干什么坏事就好了。”

    “什么工作需要做到半夜?你那时又在哪里?”她压根不信他的解释。

    “很多工作都要忙到很晚啊!”搔搔头,高翔伸出食指,弹了一下,随意举例子“比方说快餐店的打烊班啦、夜市里的洗碗工还有、还有,超商里的大夜班”

    “你胡说!你身上根本没有油烟味。什么打烊班、洗碗工,哪个超商的大夜班可以凌晨两点离开?而且那个打工的时段会跟你餐厅的工作重迭!”云霓没两下就戳破他的谎言。

    “我只是打比方咩!又不是说我真的去做那样的工作。”他摊摊手,就是不愿讲自己昨晚上哪去了。

    “嗯”云霓抿起红唇,有点发怒地瞪着他。

    “你就安心吧!不是什么违法的工作。那个时段的钱比较好赚,你就让我存一点钱吧!”他用一只手撑着脸颊,嘻皮笑脸地跟管家婆报告。

    “你这样真糟糕。”她懊恼地嘀咕。

    “哪会?我是认真使用时间,卖力度过人生艰难的时段,你要是不想靠脑袋赚钱,也可以多跟我学学”讲到赚钱,高翔哼着歌,神采飞扬。

    他愿意贩卖很多东西,包括时间、劳力、笑容,如果有女人愿意砸大钱买他的美色——青春的肉体,他也义不容辞。

    反正,他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才不要!”云霓瘪瘪嘴,立刻回拒他的提议。

    “那真是可惜。”高翔摸摸云霓的头,对她的答案毫无意外。

    他知道她关心他,但他们除了单亲之外,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她的母亲身体健康

    为了挽留母亲,他忙得连作梦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

    “别乱摸。”她瞪着他,却没拍掉他的手。

    “小孩子的头,为什么不能摸?”他嘻皮笑脸,说话像唱歌,对于她的抗议没听进耳里。

    或许,这就是他跟她,最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