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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晚风,微带一丝燥意,从玻璃帷幕看向外头冷清的街,感觉一片萧瑟。
跟着上司加班到十点多的魏紫嫣,在上司下班后,她也跟着离开。
脱下深灰色薄外套,拎着bv手提包,走到她的白色朋驰跑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外套和皮包往旁边的皮椅上一丢,插入车钥匙发动车子,她开着车离开公司的地下室停车场。
离开大楼驶入冷清的马路上,她按键降下车窗,在空调办公室待了一整天,她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吹吹自然风。
风扬起她放下来的长发,吹去车内窒闷的空气,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压力和烦闷。
离开公司后她并不想回家。自从一年前她被安排到“飞亚集团”事业部协理夜朗杰的身边做事,起先父亲还不太过问她跟夜朗杰的进展,但最近不知怎么了,父亲对她和夜朗杰的交往情况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几乎每天追问她和夜朗杰感情的发展。
天晓得她和夜朗杰根本不来电,他们对外虽然不否认交往传言,也时常联袂出席一些宴会场合,所有的人早已把他们看成一对,但全世界只有她和夜朗杰两人最清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一丝火花。
父亲这阵子可能是闲来无事,每天在家等她下班,前天问昨天也问,想必今天她回家后难免又会被父亲追问有没有和夜朗杰单独去约会
她好烦,跟在工作狂夜朗杰身边做事,工作压力大不算什么,但父亲的追问和逼婚快把她给烦死了。
今晚,从公司加班离开后,她一点也不想回家。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台北街头游荡,不知怎地,她就开到这里来。
随意把车子停在路边,衣着单薄的她拎着皮包,双脚彷佛自有意识般地走进巷子里这间昨天晚上才跟夜朗杰来过的首领酒吧。
推开酒吧大门走进里面,她一个人单独待在离舞台最远的吧台区,优雅的坐在白色高脚椅上,点了一杯调酒,远远望着台上的乐团演唱。
在这非假日的深夜,这间位于闹区巷内不显眼的小酒吧里,意外挤进不少客人,大家显然是冲着“沸腾乐团”的演唱而来,大部分的人都待在可以跳舞的摇宾区,一部分的人窝在二楼的沙发区喝酒看表演。
半弧形的黑色舞台上,那个站在舞台中央、穿着黑色皮衣搭洗白牛仔裤的主唱夜朗俊,正是夜朗杰急于规劝回公司上班的同父异母弟弟。
这个叛逆的夜家二公子,丢下庞大家产和家族事业不管,宁可窝在这小酒吧里抛头露脸唱歌。
他的歌声很独特,舞台魅力十足,难怪不管是一楼的摇宾区还是二楼的沙发区,听众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虽然他不是什么天王巨星,但在这酒吧里却拥有许多粉丝,大家都被他的歌声和那花美男的俊美外貌所吸引。
根据资料调查,沸腾乐团每周有五天固定在这里驻唱,几个月下来,原本没没无名的沸腾乐团已经逐渐打开知名度,最近听说还被经纪人看上,有唱片公司想跟他们洽谈进军歌坛的计划。
已经喝掉一杯调酒有些微醺的魏紫嫣,听着那充满魅惑的歌声,目光也跟那些痴迷的粉丝一样,完全被舞台上的夜朗俊傍吸引住了。
她微偏着美丽的脸,眨着长如黑扇的眼睫。平常上班时她是个训练有素又聪明伶俐的秘书,但在下班后,她习惯独来独往,跟公司其它同事交往不深,常常会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
魏紫嫣漂亮的手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第二杯调酒,粉唇碰上酒杯边缘,一口一口喝掉微酸的蓝色酒液,她沈醉在他所散发的魅力和好喝的调酒里,那独特的磁性嗓音,让脸色冷傲淡漠的她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酒精也让她心中这几个月累积的烦闷消散不少。
嗯他的歌声真好听,难怪唱片公司会看上他!
只不过啊,夜朗俊想要踏进演艺圈玩音乐的梦想不可能会实现了,因为他的大哥夜朗杰已经决定出手干预,打算收买乐团的键盘手汪雨晴监视夜朗俊的动向
咚!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牌千金小姐、一点酒量都没有的魏紫嫣,趴在吧台上醉倒了。
舞台上,夜朗俊唱着歌,他甩着潇洒长发,俊美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环视台下的目光落在吧台那名姿态优雅、一副高不可攀的女人身上。
来酒吧喝酒的女人,大都是跟男人一起来,或是和别的女人成群结伴,浓妆艳抹穿着性感,只有她是独自一个人走进这里,一身保守的粉衫搭着合身的窄裙和黑色高跟鞋,看起来够突兀了,而她还一脸傲然的挑了离舞台最远的吧台坐下,并没有跟其它人一样挤
在最佳位置听歌看表演。
看起来跟这里格格不入的优雅女人立即引起夜朗俊的注意,整场表演下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吧台看过去,当那女人突然放下酒杯趴到吧台上动也不动时,他扬了扬一双漂亮的浓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十一点钟,沸腾乐团结束了两个小时的表演,另一个表演者接着上台演唱,下台后沸腾乐团里还在就读大学的团员们没有多作停留,各自骑车返家睡觉,就怕明天上课迟到。
不必像其它团员一样还得应付课业,老早已经大学毕业且服完兵役的夜朗俊,每次表演完都会留下来,他有固定的位子,就是这个醉倒在吧台上的女人所坐的这个位子。
他的位子被一个喝两杯调酒就醉倒的女人给抢走了。
“怎么办?她好像是单独来的,要打开她的皮包拿手机打电话找人吗?”拉开一旁的空椅坐下来,夜朗俊苞熟识的酒保说话,他和魏紫嫣中间还隔着一张高脚椅,椅子上头放着一个做工精致、质感极佳的名牌皮包。
“再等等看,搞不好她在等人也说不定,如果到酒吧关门她都还没醒来也没人来接她再说。”擦着酒杯的酒保正是酒吧老板本人,他叫秦晖。
难怪秦晖会说时间还早,因为酒吧营业到午夜三点,现在也不过十一点半,还有几个小时,搞不好到那时候这女人已经酒醒,或者有人会来接她回去也说不定。
“如果有人要来接她早来了。”夜朗俊跳下椅子前瞥了一眼这个穿着套装、身材标致的醉女。“我看她应该是失恋了,才会一个女人家贸然地跑进这里借酒浇愁。”他边说着边绕进吧台里自己熟练的调起酒来。
酒吧老板秦晖是他高中的死党,两人交情深,所以他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酒吧里的每个人也都跟他很熟。
“是,夜二少阅历无数,说的绝对对极了。”秦晖边把杯子放回去边搭腔。“你这么注意这个女人,可见你刚刚在台上表演不专心。”
“我唱得不好吗?”刚刚弹奏电吉他时,他是有一点闪神,但他自信的认为并不影响表演。“台下的酒客可是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他现在站在吧台里调酒,都有女粉丝朝他这边猛拍照,可见他多有魅力。
“阿俊,你在调什么酒?楼上那群女生要点你亲自调的酒。”这时从二楼走下来的服务生插话进来。
“喂,你进来吧台是想抢我的工作吗?”秦晖抗议。“舞台都给你了,现在连吧台都来跟我抢。”
秦晖是国内知名的调酒师,参加过几次调酒比赛都拿下很好的名次,因为热爱调酒进而开了这间酒吧,酒吧刚开始生意不是很好,后来好友夜朗俊提议组团来这边驻唱后,生意才渐渐有起色,直到最近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一切都是托夜朗俊的福,秦晖实在不该抱怨,但每次夜朗俊一进吧台来,就抢走他最爱的调酒工作,让秦晖很不是滋味。
“秦老板,就算我抢走你的调酒工作也没关系吧?反正你是这里的老板,没工作刚好跷二郎腿休息,何必如此劳碌命,老窝在吧台里忙哩?”老板就该到旁边纳凉去。
夜朗俊今天心情不错,充当起调酒师来,他替女粉丝们调了好几杯不一样的水果酒请服务生送过去,后来陆续有人点单,他也——为大家服务。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五十分,酒吧里的客人都走光了,服务生也开始收拾桌面清洁现场。
夜朗俊早该离开回家睡大觉的,但他却留下来,只因为他莫名对这还醉趴在吧台不醒人事的女人感到担心和好奇。
“翻她的皮包找手机,快找人来把她带走。”秦晖把这任务交给摆明了对这酒醉女人感兴趣的夜朗俊。
“收到!”夜朗俊抓起柔软的羊皮包打开翻找,却找不到手机。“没手机怎么办?”
“报警。”常常应付这些酒醉赖在酒吧的酒客,秦晖经验老道。
“欸,等等,要不我看看她的皮夹有没有名片之类的,找人来带走她?”把一个美丽的女人丢到警察局,这不太好吧。
“随你。”反正皮包都翻了,不差翻一下皮夹。
夜朗俊打开她白色的长夹,里头有信用卡和几张现钞,还有几张名片,名片上印的头衔是飞亚集团事业部协理秘书魏紫嫣。
哈!有这么巧,大哥的秘书竟然来酒吧喝酒听他唱歌?!
抽出一张她的名片,把白色皮夹放回皮包里,他念头一闪,从皮包的隔层里取出一迭折起来的a4纸张。
一翻阅标题写着征信资料的纸张,他脸色微微一变。
“喂,不该看的别看,你这样侵犯别人隐私会被告知不知道?”秦晖拿走他专注看着的资料。
“如果我看的是我的个人秘密数据,还会被告吗?”他眼神凌厉地看着还不醒人事的魏紫嫣。
秦晖打开一瞧,惊讶写在留着落腮胡的方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哥的秘书,是我哥派来的间谍,监视我的人。”说着,他抽走秦晖手中的资料,对折放回皮包的隔层里,然后他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把她拉入怀里,搂着她离开酒吧。
“喂,喂,你要带她去哪儿?”秦晖追上来,怎么说这女的都是酒吧的客人,身为酒吧老板该对人家的人身安全负点责任。
“放心,我不会吃了她,等她酒醒后我要问她一些事,问完了我自然会放她走。”他用抓着皮包的那只手推开酒吧大门走出去。
秦晖没有追上,他相信好友说话算话。
老旧的冷气发出吵人的噪音运转着,日光从没有窗帘的玻璃窗洒落房间的木地板,让已经布满岁月痕迹的木头毫无隐藏地暴露在光线下,角落罩着蓝色旧床单的单人沙发床上,魏紫嫣还沈睡着。
她从凌晨三点多被带回这里后,就一直安稳的抱着蓝灰格纹旧薄毯睡觉,浑然未觉自己正处于陌生的环境里。
从浴室洗好澡出来的夜朗俊,拿着毛巾擦拭湿发,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旧浴巾后就在卧房里走动。
他走到衣柜前,想找件干净的内裤和上衣、牛仔裤来穿。
但单身男人生活随兴,衣柜里堆满上衣、牛仔裤及四角内裤,可每一件都皱巴巴的,他翻箱倒柜好久,才勉强翻到一件比较干净一点的灰色v领衫和一条直筒牛仔裤,至于四角裤却没一件能穿的。
抓着微皱的牛仔裤和上衣,他望着凌乱的衣柜,头隐隐作痛。
他的破烂洗衣机几天前就坏掉了,经济状况很糟糕的他,根本没钱买洗衣机,看来只好把衣服拿去自助洗衣店洗了。
站在衣柜前,他抽掉腰间的浴巾光着**,慢条斯理的穿上上衣,然后将两条长腿套进裤管内,才正要把牛仔裤从小腿往上拉,一声尖叫声吓了他一跳,他转身瞪向后方的沙发床。
“你这变态,出去!傍我滚出去!”被声响吵醒的魏紫嫣,醒来时就看见一个光着**的luo男站在前方,吓得惊声尖叫,下一秒抓起枕头和床边柜上的东西就往那变态luo男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