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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就躺着吧!”古秋婵将水和药递给墨齐家。
“你不会趁我睡觉时偷跑出去吧?”他看着她。
“你睡着我不出去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在这里看他睡觉?
“你可以陪我一起睡。”他笑着建议。
闻言,她俏脸微红,这里可是医院,他想做什么?
“病人就要好好的休息,我还得把花送进阿哲的病房。”蓦地想起被她遗落在茶水间的花束,她轻叫了声。
“一束花而已,不碍事。”他一把拉过她,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顿时想起两人那晚缠绵的画面,小脸忍不住羞红着,现在他可是病人,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是他的胸膛好温暖,原本她还以为这次会永远失去他,没想到他还愿意接受她,尽管他说要她弥补他,但她知道,那只是他随口胡诌的,其实他早就原谅她了。
“那束花,是阿哲的妹妹送来的。”她轻喃。
“嗯!”他轻应了声。
“如筠就是阿哲的妹妹,她对我很不谅解。”她闷声说道。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倦意。
古秋婵闭上眼,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她的心就不会感到寂寞,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深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全盘托出。
“十年前我爸的公司倒闭,欠了人家一**债,为了躲避债主,我们躲躲藏藏了五年,那时刚好遇上了阿哲一家人,替我爸还清了债务,后来白伯伯要我嫁给阿哲,为了报恩,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回忆起往事。
他没有回话,胸膛规律地上下起伏着,她微微抬眸看着他熟睡的俊容,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吧?她伸手轻抚着他仍然有些微烫的额头,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替他拧了条湿毛巾,温柔地放在他的额头上。
“阿哲不想耽误我,所以才愿意和我离婚,甚至支付我一笔为数可观的赡养费,不过如筠始终认为我居心叵测,是为了贪图他们家的财产才会和我父母合演这出戏,虽然阿哲替我极力澄清,但我相信在其他人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吧?”她苦笑。
明知道他不会听到她的话,她仍是滔滔不绝地说着,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无论如何,白家对我恩重如山,在阿哲生病的这段期间,只要他需要我,我一定二话不说地帮忙他,关于这点,我希望你能够谅解。”她也有她的苦衷啊!
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她唇角轻扬,拿起放在他额上的毛巾,用手探着他的温度,感觉有些降温,她松了口气,拿着毛巾走出休息室。
“墨医生的情况如何?”花妮妮此时正好经过,关心地问着。
古秋婵轻柔地将门关上,不让她们的对话声吵醒他。
“刚才吃了药,现在正在睡觉,等出了汗之后,应该就会退烧了吧?”她淡然一笑。
“那就好,墨医生一向是病毒绝缘体,这回居然会染上感冒,还真是令大家跌破眼镜。”花妮妮忍不住说道。
“他又不是无敌铁金刚。”最好是百毒不侵啦!
“不过对我们来说,一向以工作为重的墨医生,居然会对你言听计从,看来他真的对你很不一样呢!”花妮妮一脸暧昧地笑道。
“没这回事,你想太多了。”古秋婵羞红了脸,不习惯当着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事情。
“害羞什么,墨医生是个好男人,他可是我们的梦中情人呢!居然让你这个幸运儿捷足先登,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我先去忙了,要好好地照顾我们的梦中情人哦!”语毕,花妮妮还俏皮地朝古秋婵眨了眨眼。
看着花妮妮扭腰摆臀地离开,古秋婵笑弯了眼,这个小护士真是可爱,看来墨齐家在医院里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
“啊!我忘了把花瓶拿回去了。”她猛地想起被她遗落许久的花瓶。
刚才被墨齐家强行留下,差点忘了正事,如果白如筠看到她拖了老半天才回去,肯定又要对她冷言冷语了吧?
匆匆忙忙地走回茶水间,看着那束依旧摆在桌上的香水百合,她动作轻柔地拿了起来,往白启哲的病房走去。
“启哲,这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你回美国。”男人的声音。
“是啊!启哲,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和秋婵离婚,现在又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去,你别害妈妈担心啊!”女人的啜泣声。
“妈!迸秋婵那女人分明是有问题,哥和她离婚是对的!”白如筠跟着插话。
“如筠!”白启哲怒斥。
“启哲,我不会再任由你胡来了!”男人驳斥道。
听着病房里吵杂的声音,古秋婵有些迟疑地站在门口,这种时候,她应该要离开,反正白家人此时应该也不想见到她。当初白启哲要回台湾,他们一致认为是她出的主意,教她无从辩解。
尽管白家对她恩重如山,但不可否认,她在白家过得并不开心,除了白启哲待她好,其他人对她仿佛是视而不见,也不把她当成白家少奶奶,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过一生,没想到白启哲愿意放她自由,为此,她感激在心。
“我去找护士替你办出院!”一阵怒喝传出,房门此时用力一开,古秋婵怔愣地站在原地,惊慌地看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男子。
“伯伯父。”
白路生冷冷地睨着她,严肃刚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
“秋婵,是你啊!你来得正好,替我劝劝启哲吧!”明白儿子的执拗,白路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劝他什么?”她佯装不解。
白如筠一听到她的话,怒气冲天地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花瓶,随手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秀丽的面容上显得狰狞不堪。
“我还想说你是不是落荒而逃了呢!换个水装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去会情郎了。”
“会情郎?小筠,你这话什么意思?”冷绢芝光滑的脸上布满疑惑。
“妈,古秋婵早就另结新欢了啦!我就说她一定是瞧不起哥,故意逼他离婚,然后拿了钱和她的新欢双宿双飞!”白如筠哼了声,不忘加油添醋。
“如筠,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就”白启哲气急攻心,一时气岔地猛咳着。
“启哲,你没事吧?小筠,你别故意说那些话气你哥了!”冷绢芝担心地看着儿子的状况,眼下除了白启哲的事,没其他事比他重要。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谁教哥一直偏袒着她。”她就是看不惯。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古秋婵顿时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瞧他们如此协调的画面,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不相关的路人甲,除了挂着白太太的头衔,她根本什么也不是,或许连个白家佣人都比不上吧!
心中悬宕许久的石头顿时落了地,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直以来,她总觉得白启哲是她的责任,但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要她扛起这个责任,只因为她压根不配。
白家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她一介平民女子,哪有这等荣幸照顾他?别说白启哲不愿造成她的负担,眼前这些他的家人,自然会给他最好的照顾,她根本不需如此费心。
她唇角轻扬,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阿哲,既然你的家人要你回美国去治疗,你就回去吧!”她笑道。
“秋婵?”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白启哲怔愕地开口。
“活下去吧!虽然人生总有许多不顺遂,但唯有活下去,你才能体验不同的人生。”她凝视着他。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他眯着眼,淡然开口。
她拧着眉,从以前她就觉得白启哲的求生意识十分薄弱,就连治疗也不愿意配合,任由情况慢慢变糟,甚至到最后有种等死的意味存在。
“你的抗压力就这么一点吗?”她走向他,静静地看着他。“有很多事只有自己去面对,逃避是不能解决事情的。”这件事,她有深刻的体会。
审视了她好半晌,他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秋婵,你改变了好多,是他吗?”他意有所指。
“算是吧!我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她真心祝福他。
“我会的。”只要她能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看着两人“深情款款”的相互勉励,白如筠越看越不爽,明明就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又开始在那里对她哥哥洗脑了,她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蓦地,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扯过古秋婵的长发,那强烈的痛楚让古秋婵忍不住痛呼,一旁的白路生和冷绢芝也看傻了眼,压根来不及制止女儿拔扈的举动。
“你这贱女人,少在我们面前假惺惺,不要以为我哥挺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今天不打醒你,我就不姓白!”白如筠扬起手,朝古秋婵脸上招呼过去。
古秋婵瞪大双眼,看着那只手朝她脸上挥来,她反射性地闭上眼,脸上火辣辣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唇角还渗出一点血丝。
“如筠!你在做什么?”白路生随即板起面容,怒斥着女儿。
“我不过是替你们教训她,这女人原本就该打!”白如筠放开手,恶狠狠地瞪着轻抚着左脸颊的古秋婵。
“那么,我想请问在这里干扰病患,甚至是随便动手打人的人,是不是应该要送去警察局喝个茶、聊个天呢?”
明明交代她要“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结果给他照顾到这里来了!
他早该猜到她不会这么安分,原本只想闭目养神一番,谁知道药效一发作,他反倒睡得不省人事,也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挨了这结实的一巴掌。
墨齐家俊眉微挑,缓缓地走到古秋婵身旁,古秋婵眼眶凝聚着泪水,左手捂着脸颊,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他都听到了吧?白如筠刚才那近似尖叫的怒骂声,相信只要不是聋子,绝对都听得到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性话语。
“痛吗?”他浓眉微蹙。
“不不会我不痛。”她紧咬下唇,拼命摇着头,却也摇出了眼泪。
夺眶而出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她的脸颊,也跟着滚进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感到微微揪痛。
“还说不痛?眼泪都掉成这样了,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脸。”他担心刚才白如筠那一掌会让她白皙的脸颊肿起来。
“不要。”她可以断定她的脸颊现在肯定肿得跟猪头一样,说什么她也不想把这么丑的自己呈现在他眼前。
“你还拿什么乔?放手。”他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命令着。
“不要,我没事。”她倒也坚持。
“古秋婵,你给我放手。”他眯眼恫吓。
“不要逼我。”她用力压着脸,死也不肯放手。
这家伙是存心气死他吗?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跟他闹脾气,认真说起来,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如果她乖乖地待在休息室里不就没事了?也不会平白无故挨了这一掌。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的情郎啊!长得还挺称头的嘛!”白如筠冷嗤了声,一双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墨齐家。
墨齐家眸一抬,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千金大小姐,视线再转回坐在病床上的白启哲,唇角微扬,就先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辣女,晚点他再和古秋婵算总帐。
“这位小姐,如果你执意在这里大吵大闹,甚至是动手打人,我建议你可以到我们医院右手边的警察局,找我们伟大的人民保母练习一下,我相信他们绝对会万分乐意的。”他眸光幽黯,俊脸上始终笑意不减。
看着他猛地凑近的俊脸,白如筠冷不防心跳加速,帅哥她看过不少,但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咄咄逼人的,和她交往过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把她放在手心上呵护?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我打这个贱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你又是哪根葱、哪颗蒜了?”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
听着她高亢的语调,墨齐家顿时恍然大悟,随即从容不迫地走向床头柜,拿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一脸忿忿不平的白如筠。
“做什么?”白如筠狐疑问道。
他似笑非笑地说:“让你洗嘴用的,淑女讲话不该这么粗俗。”
闻言,站在一旁的古秋婵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不经意牵动了左脸,她吃痛地轻呼了声,看着白如筠脸上丰富的怪异表情,她竟觉得有趣。
“古秋婵,你笑什么?”发觉自己成了被耻笑的对象,白如筠恼羞成怒地把气全出在她身上。
“这位小姐,你住海边吗?”墨齐家意味深长地觑了她一眼。
“你!”这男人是存心找她麻烦的吗?
“够了!”白路生严肃地中止了这场闹剧,在外人面前失态一向不是他们白家人该做的事。
“爸,你看啦!迸秋婵居然还带着她的情夫来示威,分明是居心不良嘛!”白如筠忍不住抗议。
“你闹够了没有?”白路生眯起眼,训斥着女儿。
没料到父亲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前训斥她,白如筠脸上青白交错,想抗议却又被父亲严肃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秋婵,这位先生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将视线放在古秋婵身上,白路生面无表情地询问。
古秋婵眉心微拢,有些为难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墨齐家,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两个此刻的关系,毕竟墨齐家并没有公开表态说他已经原谅她,更没对外发表他们的关系。
正当她在犹豫之际,一只大掌轻揽着她的腰,她讶异地抬眸,看着墨齐家温柔的笑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是的,我和秋婵情投意合。”墨齐家替她回答。
“果然!你一定是为了要骗我们家的钱才会故意接近我哥的吧?”白如筠忍不住发难。
“如筠,你如果继续胡说下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说话。”白启哲拧眉恫吓。
“哥,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她!”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如筠,你就少说几句吧!”冷绢芝不苟同地警告着。
气死人了!明明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女人,为什么大家的心全向着她?就因为她擅长使用这种装无辜的伎俩吗?白如筠冷瞪了古秋婵一眼,而后用力踩着高跟鞋,风驰电掣地甩门离去。
吵人的九官鸟一离开,病房随即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古秋婵有些局促地低敛着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路生,他们一定也认为她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吧!
腰间的大掌轻轻一收,唤回她游离的心智,她微一抬眸,抚着左脸的手不知在何时早已放了下来,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令墨齐家眉头紧皱。
“你就不会闪一下吗?”他伸手轻触着她微肿的脸,只见她倒抽了口气,柳眉跟着微皱。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怎么知道白如筠会动手?
“我严重怀疑你是运动神经失调。”他毫不客气地指责。
“什么运动神经失调?我只是没料到她会动手。”她忍不住反驳。
“话说回来,我不是叫你乖乖待在休息室,你居然趁我睡着时偷跑出来?”这笔帐他还没跟她算!
“我只是出来把花拿进来而已”她自知理亏,语气缓和了下来。
“花比我还重要?”他显然不是滋味。
“不是”他没事干嘛一直针对那束花?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白路生忍不住轻咳了声,虽然棒打鸳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不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说清楚。
“很抱歉,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
“当然可以。”墨齐家唇角微扬,乐意至极。
“秋婵,我代表如筠跟你道歉,她太过分了。”白路生一向严肃的脸上有着一丝歉然。
难得看到白路生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古秋婵一时慌了手脚,她以为白路生应该会向着自家人的,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白如筠和她道歉。
“伯父,您别这样”她不自在地说。
“是啊!懊道歉的应该是那位目中无人的小姐才是。”墨齐家跟着搭腔。
“齐家!”事情都已经发展得一团乱了,他还来搅局。
“我有说错吗?”他没当场傍白如筠难看就要偷笑了。
“我承认我是把她给宠坏了,回头我会教训她。”无论如何,自己的女儿先动手就是不对。
“如筠对我有偏见是难免的事,这件事就算了吧!”古秋婵轻扯着唇。
听着她的以德报怨,墨齐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算了吧!她要当滥好人就去当吧!反正有他这个护花使者,以后也不怕有人敢欺负她。
“秋婵,谢谢你的体谅,至于你和你男朋友,甚至是赡养费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只希望你能劝启哲回美国接受治疗,我们全家人都会感激你的。”白路生名义上说不在意,实际上还是有附带条件。
她早该知道他们白家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只是被人家误会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尤其是在墨齐家面前,她就像是个全身赤luo的女人,在阳光底下被人评头论足,教她只想离开这里。
“既然你们都认为秋婵是存心贪图你们家的财产,我想她一点也不介意把那笔钱还给你们。”墨齐家从容不迫地笑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路生拧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墨齐家转头看着一脸讶异的古秋婵,俊脸上添加了一分柔情。
“秋婵,你说呢?”他把决定权丢给她。
“你有听到我在休息室跟你说的话?”他不是睡着了吗?
“当然,一字不漏。”他只是后来不小心睡着了。
他温暖的眼神,熨烫了她的心,她以为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误解她,甚至是瞧不起她,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相信她!
“没错,我从来没想过要拿你们家的一分一毫,阿哲就像是我的兄长,照顾他完全是出自于我的意愿,那笔钱还好好地存在我的户头里,我可以马上提领出来还给你们,至于阿哲要不要回去美国,那应该是由他自己决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他做选择。”古秋婵一口气说出潜藏许久的真心话。
“秋婵,你真的变勇敢了。”听着她一连串的话,白启哲漾出一抹笑容,眸中有着一抹释然。
“阿哲,我只是想通了很多事。”她再也不想忍气吞声了。
“墨医生,我想有你照顾秋婵,我就放心了。”白启哲将目光放在墨齐家身上。
“你大可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墨齐家朝他微微颔首。
“古秋婵,你不要以为你说出这么伟大的话来,我就会这么算了,如果你真的没办法劝说启哲去美国,我是真的会要你把那笔钱给吐出来的。”白路生忍着怒气,不悦地瞪着她。
看着白路生严厉的表情,她顿时感到一阵放松,以往她总得小心翼翼地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长辈,深怕他一个不开心,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没想到当她脱离了这个身份之后,竟能用如此平常的心情面对他。
不同的心境,就有不同的看法和想法,她扬起唇角,抬头挺胸直视着白路生。“伯父,我说过,那笔钱我随时可以还给你,至于阿哲的去留,决定权都在他自己,恕我无法替他选择,失陪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墨齐家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启哲一眼,而后迈开步伐,追着古秋婵离去。
“这个古秋婵怎么这么固执啊?以前我还以为她是个温顺的好孩子,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她就变成这样了?”冷绢芝忍不住抱怨。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拿钱出来帮他们一家人的。”白路生怒道。
听着两人对古秋婵的批判,白启哲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他该为她做些什么,也该为自己做些什么。
“爸、妈,我决定跟你们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