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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令温希琳蹲下|身,靠着马厩角落吐了起来。“呕”
她吐出来的全是黄色的酸水,没有半点食物,温希琳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前天妹妹突然休克送医,到现在仍在昏迷中,她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吃东西。
啊,是了,上一次吃东西是妹妹比赛前,跟妹妹一起吃的面包难怪她什么都吐不出来,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早就消化光了。
“呕”恶心感仍未平复,温希琳继续吐着胃中翻搅不已的酸水,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沾染到了秽物,她连忙翻找包包中的卫生纸,同时也想将颊边的头发拨到身后,整个人手忙脚乱。
“拿着。”
折迭成四四方方的干净手帕递到她手边,感觉到散落的头发被人轻柔地拢起,接着是属于男人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拍。
温希琳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在自己不舒服、生病时,被人这样关怀,许是心里大受感动,抚平了生理上的不适,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她不再吐了。
接过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还未来得及对照顾她的文景瑞道谢,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就递到她手边。
“漱个口吧。”文景瑞在她开始呕吐后便招来在马场堡作的员工,要了瓶矿泉水,好让她清理自己。
“谢谢。”温希琳感动于他的体贴,微微一笑。景瑞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很冷淡,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呢。
快速地漱了口,她用手帕按压嘴角,想要快速站起来,表现出没事的模样,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虚弱狼狈,没想到眼前蓦地一黑,晕眩感迅速来袭,眼看就要倒下
“你低血糖的毛病一点都没有改善吗?”文景瑞皱眉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她,口气不是很愉悦,眼睛再瞟到马废边缘,那一滩只有酸水,没有任何固体残渣的呕吐物。
想到温希琳自小就有个坏习惯——即使再饿她也不会喊一声,如果被母亲遗忘了,她也会跟着遗忘自己,他从以前就厌恶她这样的恶习,不会照顾自己,也不懂得争取。
“你今天吃了什么?或者我该问你昨天有没有吃东西?”文景瑞咄咄逼人的问。
本想说她有吃,可在文景瑞警告的眼神下,温希琳只能老实地回答“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文景瑞嘱咐从马厩赶来,负责照顾时光的教练带走马儿后,便拎着虚弱得快要倒下的温希琳往倶乐部主塔走去。
温希琳小他四岁,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怎么重量感觉跟她十几岁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
她到底在搞什么?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吗?
“你在搞什么?几岁的人了还不知道要爱惜自己。”文景瑞忍不住数落她。
“我”温希琳想为自己辩解,可她头好晕、好不舒服,嘴一张,又吐了。
这一回没能来得及转身吐在角落,而是直接以喷泉般的姿态,将酸水吐到文景瑞精致干净的马术装上头。
“对、对不起呕”越紧张,胃中冒出的酸水越是止不住,温希琳吐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只吐了他一身,连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文景瑞阴沉着脸等她吐完,等到她再也没有继续吐的迹象后,他才静静地开了口“跟我到房间打理一下你自己,然后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
温希琳不曾来过马场倶乐部的会员房间,应该说,这间倶乐部她也是第一次来。
被文景瑞带到私人的专属房间,被嘱咐进浴室打理自己,她万分抱歉地看着狼狈程度不下于她的文景瑞,表示她可以等他先清理。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去、洗、澡,你又臭又脏。”
对欸,她不只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洗澡,真的很脏,方才又吐了一身,温希琳想想也是,就进了浴室。
她不用烦恼换洗衣物,倶乐部的人会送来合她尺寸的衣服、鞋子,从里到外一应倶全。
就在她整理好自己,干净清爽地离开浴室来到房间内时,文景瑞已脱下马术装,换上一身优雅休闲服,坐在摆满食物的桌子前低头凝视手中的文件。
温希琳心一热,想着她的景瑞哥哥真的没变,满桌子的食物一看就知道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察觉到房间内的异样,文景瑞抬起头一看,看见打理干净但仍难掩虚弱的她,眉头一皱,声音低沉道:“坐下来,吃东西。”
温希琳听话地坐下来,拿起刀叉,吃起面前那一盘意大利面。
面很好吃,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意大利面,而文景瑞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还分菜到她面前的盘子里,肉、鱼、色拉,低声吩咐要她吃完,就跟小时候一样,用心照顾着她。
“景瑞哥哥,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也很高兴你没有变。”温希琳笑着说。
他爱护她的心情没变,对她依然是那么温柔。
“我没变?”文景瑞觉得好笑,放下手中的数据。“若我没有变,怎么爬到今天的地位?你从哪一点看出来我没有变,就因为我盯着你吃饭,你就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温希琳,你未免想太多,我不过是不想看到有人昏倒在我眼前,而且我这样是在确保我的权利。”
他早就变了,变得高壮结实,变得有权有势,他的成就让他能够成为这间倶乐部的会员,还拥有一匹很美丽的马儿,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温希琳呆了呆,笑容僵在脸上。
她突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陌生,他的五官没了少年时期的青涩,而是转为成年男子的成熟睿智,可他也变得更为尖锐,跟青少年时期的粗暴完全不同。
温希琳明白,他们的父母带给彼此巨大的伤害,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可她所熟悉的景瑞哥哥不是现在这样的,不是!
“权利?什么你的权利?”温希琳捕捉到他话中的怪异之处,忍不住问。
文景瑞勾唇一笑,那笑容让她全身发毛,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
“温希恩,十四岁,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三天前在体操比赛中心脏病发,休克送医,至今仍未清醒,积欠医药费用高达”文景瑞精确地说出了温希恩就医所积欠的费用,更点出了温希琳跟她的关系。
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明明没说是了,方才在她打理自己时,他一定已经调查过自己了,关于她和希恩的数据很快就被送到他手上,这样的快速,这样的权势莫名的令温希琳感到害怕不安。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大哥哥了。
“我的权利正是你的身体,我要你有健康的身体,好生下健康的小孩,盯你吃东西不是因为以前的情分,而是因为在商言商。”文景瑞笑着,心想她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我们会有合法的婚姻关系,直到你生下小孩为止,若你离婚后要见小孩我不反对,但得用我同意的方式跟我的小孩接触,明白吗?”他的神情很柔和,可语调却是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而且也不给她任何反驳、拒绝的机会。
“方才我都看见了,你外公对你仍是不理不睬,连话都不愿听你说,而你母亲在四年前再婚,嫁给了一个法国人,目前下落不明,上回出现是一年前,地点在希腊,恐怕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她了,现在你妹妹快要死了,只有我愿意出钱救她,我想在这个时候,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温雅这个无缘的继母还是一样啊,有了男人和爱情就把女儿丢下,不管不顾,这才叫没有变呢,真不知道那女人当时硬把小孩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有什么意义。文景瑞讥诮的想着。
母亲指望不上,外公见死不救,他现在是她唯一的救星,说他趁人之危也好,没有同情心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