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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今天天气真好夏沙像只猫般蜷伏在图书馆旁的草地,倦极的眼皮自然而然的合下。
昨天熬夜赶了一份报告,今早的课又闷得令她直打呵欠,本来想到图书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裴二,不过
才走进翠绿的草皮和隐密的树丛隔出的空间,她想也不想的躺下来,不争气的拜倒在微风和瞌睡虫的召唤下。
“咦?”从图书馆自修室出来的男子惊诧的端看草坪上的人,拉过裴二的手肘问:“那不是舞会上夸口要你亲她的女孩吗?”
夏沙的那句话造成全校轰动,此后每每男女主角偶遇,裴二身旁的朋友无不起哄的要裴二主动吻她。
裴二狐疑的走近。
“她怎么睡在这里?”
微风轻轻的搔着夏沙的短发,颊边一小撮头发顽皮的飘掠过鼻子,她皱了皱鼻,翻个身。她一动,牵引着短裙下的青光乍现,蜜色的大腿赤裸裸的呈现在裴二眼前,缀满小花的底裤令他难为情的别开脸。
他脸红的挡住同伴的眼光,急喊道:
“阿尚,你先走吧,剩下的报告由我来写。”
“干么突然赶我走?”阿尚不解的逼近他们俩。
“你前天不是才嚷着没时间陪女朋友,现在时机正好,你快去找女朋友,去吧去吧!”裴二死命的将他往反方向推。
“有问题喔,是不是有好康的不让我知道?”阿尚暧昧的瞄着夏沙的方向。
“叫你走就走,嗦什么!”裴二干脆挟持阿尚的肩膀,硬是把他带开。
“好好,走就走,轻点,痛死我了喂,咱们兄弟一场,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别把人家给‘那个’了。”阿尚嘻嘻哈哈的调侃。
“满脑淫秽思想,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裴二给他一拳,阿尚机伶的闪开。
“哪里淫了?食色性也,连你爸你妈也做过那回事!”阿尚不正经的隔空喊话。
裴二不理会他,回到夏沙身旁,见她仍旧好端端的沉睡,裴二小心翼翼的拉平她的裙摆,顺便拂去她鼻尖恼人的秀发。
午后的阳光稀稀落落,树叶间的缝隙透出少许光亮,洒落在夏沙秀丽的脸庞。
裴二犹豫着该叫醒她,或者任由她睡下去。他边考虑,边打量她。
夏沙沉静的睡颜像带有一股吸力,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眼光移开。
这种情况不仅前所未有,更是他始料未及。
他莫名的感到烦躁,蹲在她身旁一段时间,仍然无法理出所以然。更怪的是,他数次抬手,打算用力推醒她,手却在即将碰到她的同时定住,折回自己的膝盖上。
“怎么搞的?”他奇怪的喃喃。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过大,或者是远处的下课铃声太吵,夏沙缓缓睁开眼,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问:
“你怎么在这?不用上课吗?”
“不用。”裴二死死的瞪着手,颓丧的口气像是吞了几十斤黄莲,苦不堪言。
“谁给你排头吃了,有气无力的?”
夏沙调整好姿势,再次躺了下去。蓝天白云,教人舒畅的天气啊!
“没有人。”
报告进展顺利,学生会处于半休会状态,若要说遇到问题,顶多是溜冰社的社长凯子会捅楼子,但凯子最近挺安分的。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突然觉得很没劲,全身使不出力气,而且,无来由的想
叹气?!
“要死不活的,你是老头子是不?”夏沙意思意思瞪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他忙甩掉多余的情绪,问道:
“你认识我哥哥?”
“谁认识他啊!”要她和那只种马有瓜葛,她干脆跳河自尽算了!
不过,想起裴望颤抖着双脚,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踩上山顶的糗样,夏沙不禁抿唇笑了。他那副样子若是被他的崇拜者撞见,不知会跌碎多少女孩芳心。
裴二瞄着她嘴角的笑。任何人看到她生气盎然的笑容必定会发出会心一笑,但不知怎地,刚刚才被他甩掉的情绪却又一古脑的袭上心头。
夏沙受不了他的沉默不语,随口问道:“喂,你老哥是不是来者不拒,只要女的都行?”
他皱起眉,本能的抗拒回答。然而,眼睛一对上她明眸大眼,话不知不觉就溜出了口:
“他对不认识的女孩,向来都是爱理不理的。”
“真的假的?”她还当裴望生冷不忌,只要性别属母,谁都可以。
裴二老大不高兴的点头。
“看不出那只孔雀还颇有格调的嘛。”夏沙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
“你看上他了?”裴二揣测的问。
夏沙猛翻白眼。这对兄弟的问话怎么都一个样!
没错,裴望的俊俏跟明星有得比,那又如何?
她很贪心,她的情人必须视她为惟一,而她可不会蠢到把惯于流连花丛的裴望列入考虑。
同样的话,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的问起,夏沙不免有点烦了,她随口应道:
“是啦是啦,我想借用他的长才嘛,毕竟少了那张脸,他多多少少还有可用之处。”
说到底,裴望的的利用价值才是她看重的。往后她还得靠裴望提供裴二的资料,多少为他保留点颜面,总是有备无患。
裴二把唇一抿,没头没脑的道再见,旋风似的飙离她的视线。
夏沙愣住。搞什么!他一走,她今天的计划不就玩完!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溜走,她还等着使出美人计勾引他呢!
她匆忙的收拾背包追上去,喘嘘嘘的追了好一会,始终没发现裴二人影,夏沙不禁气得捶胸顿足。
**
图书馆外遍寻裴二不着之后,夏沙一整天的好心情也跌至谷底。勉强撑完下午的课,她余怒未消的飙到他的公寓找他,打定主意,非得好好整整
不,是好好诱惑他不可!
哪知天不从人愿,邻居说他回家去了,害她火气无处可发,只得跑到舞厅找史媚。
史媚是夏沙高中同学,毕业之后,便接下家族企业狄斯可、pub、舞厅管理之责,由于年纪尚轻,史媚的父亲只把中部地区的产业放给她管理,借以磨练她的能力。
夏沙狠狠的推开舞厅大门,轰然巨响引起工作人员侧目。
“麻烦夏大小姐高抬贵手,气归气,可别推坏我们家的门。”吧台后的史媚头也没抬的喊。
她说着,将手上的调酒瓶往空中一抛,调酒瓶划出漂亮的弧度,又重回她手上。
“你又知道我在生气。”夏沙嘴硬冷哼。
“听你推门的狠劲也知道。你要是每次来都气呼呼的,我们家的大门早晚会毁在你大小姐的掌下。”史媚笑盈盈的将刚调好的螺丝起子送到夏沙面前。“喝吧,给你消消火。”
“去!喝酒只会火上加油,哪有消火的功效!”
夏沙烦躁的坐上吧台的高脚椅。
“那算了,我自己喝。”
史媚狡狯的眨着眼,收回杯子,边用眼角余光瞄她。
夏沙无可无不可的摆摆手,出乎她意料之外,没巴上来捍卫酒杯。
“喔”史媚贼贼的笑了“事情不简单了,能让夏美人心烦意乱的始作俑者有两下子喔,竟然能把情场上无往不利的夏大美女迷得失魂落魄。”
“你皮痒是吗?”夏沙两眼一瞪,露出阴森森的牙齿,作势要攻击她。
“我哪敢,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史媚陪笑,将一个精致的器皿往夏沙面前送,里头满满的港式点心稍稍缓和夏沙的怒气。
“哼,算你识相!”
夏沙拍开史媚伸过来的手,捞起器皿,不客气的揣在胸前。
“喂,我很想见见让你神魂颠倒的奇男子。”史媚好奇的睁着晶亮明眸,幻想着夏沙看中的男子的脸。
“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你还是认命的好。”嘴里塞满食物,夏沙语调含糊的打断她的美梦。“说国语啦!别说人家听不懂的话。”史媚高叫。
“意思就是,我不准备让你见他。”
“哼!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该不会怕他受不了我的美艳而跳上我的床吧!”
“我才不怕!那呆子的世界除了书之外还是书,其他东西哪能入他的眼。”夏沙嘻皮笑脸的堵回去。
“那你担心什么?介诏给我认识啊。”史媚趋近她哀求。
“有机会再说。”夏沙不给正面答覆,痞痞的回答。
“夏沙!”史媚火大。
“有!”夏沙不正经的行了个军礼。
“身为你的同窗好友,我有义务帮你过滤男友人选,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自动介绍他给我认识,否则改天我自己找时间向他揭发你不为人知的糗事!”
“我说媚呀,”夏沙苦笑。“行行好,别把对付同业的狠招全招呼在好友身上。”
“谁叫你见色忘友,有了男友,硬是不肯让姐妹淘相一相!”史媚气呼呼的插腰。
“我是在追他,但可不想要他当我男朋友。我只是气不过他羞辱我,才当着所有人的面”
“停停停!”史媚愈听愈糊涂。“你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半个小时过后,史媚终于恍然大悟。
“惹上你,我忍不住想为那个可怜家伙哀悼。”
“哼,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他的?不帮好友怒骂他,竟然还为他抱不平!”
“抱歉啦,我总是同情弱者嘛。尤其想到你胜利在望,我不免为他悲惨不,我是说美满的未来掬一把同情泪。”
夏沙瞪她一眼,有气没力的趴在吧台上哀叹:“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那家伙简直是书呆子转世,平常的休闲活动就是上图书馆看书,想用美se诱惑他,恐怕比登天还难。”
史媚才想接口,忽地,舞厅门口窜进一个人影,她惊叫出声。
夏沙吓了一跳,抬起头怒瞪她。
“可恶,没心脏病也会被你吓出病来。鬼叫什么啊你?”
“完了完了,你赶紧从前门离开,不不!还是走后门好了。不行,来不及了,你赶紧躲进后面的办公室”她没看错,专门来找碴的条子来了。
“瞧你,紧张得什么似的,难不成看见鬼了?”夏沙好奇的起身观望。
“别看了,快走啊!”史媚催促着。
史媚话才说完,一声警哨尖锐的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身着便衣的警官带着浩浩荡荡的数十名警察大声吆喝:
“警察临检,把身份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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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背到极点,出门不习惯带身份证的夏沙,硬是被便衣架到警察局,任由她如何分说,警灿诩不肯相信她上个月已满十八岁。
“夏沙,对不起!”史媚一脸愧疚的道歉,直觉自己将好友推入了牢狱。
负责人史媚也被警察带到警局侦讯,理由是舞厅有人贩卖毒品,警察怀疑负责人史媚知情不报,与毒贩分子勾结。
“不关你的事,要怪也得怪那些没人性的贩毒者,和不分青红皂白诬赖人的‘人民保母’。”夏沙讥嘲的强调那四个字,刻意让录口供的警官听得分明。
警官假意清清喉咙,说道:“如果没人来保释,你们今晚就得待在拘留所。”
“开什么玩笑!媚,你老爸呢?叫他过来啊!对了,顺便让他把你那个当议员的叔叔找来,或者是立法委员的舅父也行。我上回在新闻看到他狠刮了台北市长一顿,叫他来应付小场面是太委屈了,但现在的人哪,不教训教训他,他还当自己是警察局长,可以随便诬赖人呢。”夏沙胡乱编造谎言,削得警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爸爸出国去了。”
史媚才说完,脑中灵光一闪,开心的叫道:
“对了!叫他来保释我们。”
“谁?你男朋友吗?”
“就是你口中的书呆子嘛,”
“叫他来干么?我和他又不熟。”
“,你真是的,你不是才说要追他,不自己制造机会,难道要等他奇迹似的爱上你?再说,两个月转眼即过,要是你没办法让他在众人面前吻你,你可是要向他下跪的。”
“我死也不要向他下跪!”夏沙噘着嘴说。
“这不就得了!哪,电话给你,打吧。”史媚等在一旁看好戏。
夏沙认命的哀叹,翻出之前搜集到的资料,照着上面的电话打到裴二家里。
“喂,这里是裴公馆。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接通,有礼的询问词令夏沙一楞。
迟疑了会儿,她说:“我是裴二的学妹,请问他在家吗?”
“他在,麻烦小姐稍等。”
说完,话筒传来一阵轻快的音乐,紧接着是裴二的声音:“我是裴二,请问哪位找?”
“是我。”
“你你是谁?”
夏沙瞪着电话,半晌说不出话来。好极了,他不仅是个道地的啃书虫,还是个健忘症患者,下午才见过面而已,他居然能马上忘掉她!
“喂?你还在吗?”
“我死了啦!快被你气死了。”夏沙没好气的嚷。
一旁的史媚踢了踢她的脚,对她的表现不甚满意的摇头,示意她尽量轻声细语,维持淑女形象。
夏沙给她个特大号白眼,背过身去。
“你到底是哪位啊?”那头的裴二不死心的问。
“我是夏沙!”
话筒一片沉寂,显然她的名字不能勾起书呆子任何联想,夏沙只好翻着白眼继续说:
“我就是那个在舞会上抱着你,大声对所有人宣布要倒追你的人。记起来了吗?”
“我知道。”
夏沙皱眉。
“既然知道,刚刚为什么不吭声?”
“我在想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
“这有什么好想,问我不是更干脆?”
“好吧。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夏沙欲言又止,史媚由后面抱住她,悄声在她耳朵献计:“因为我想你想到发狂,不打电话互诉情衷,我准会疯掉。”
夏沙像见着疯子似的盯着史媚看。甩掉她的手后,她朝话筒说道:
“我遇上一件麻烦事,想问你能不能帮我。”
“什么麻烦事?”
“我和朋友被扣押在警局,一时间找不到人帮忙”夏沙顿了顿,想到裴望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他或许会愿意帮她这个小忙。“如果你在忙也无所谓,裴望在家吧,请你把电话转给他。”
“转给他干么?”
“当然是叫他来保我们出去,难不成是请他吃牢饭!”夏沙简直快受不了裴二的迟钝。
话筒又是一片静寂,就在夏沙即将破口大骂时,裴二终于开口:
“我一会儿就到。”
币好电话,夏沙气虚的贴在桌面,自艾自怜的喃喃:
“枉费我聪明伶利,怎会一时糊涂说要追个呆瓜?”
“你还好吧?”史媚推了推她。
“不好,一点都不好。”夏沙丧气的答,念念有词的续道:“奇怪,他明明是电机系的高材生,为什么反应如此慢!”
“你在说谁?”史媚问。
“裴呆子啊。”
“他答应来保我们了吗?”史媚追问。
夏沙点点头。
“唷呵,太棒了!”史媚情不自禁的欢呼。“那么乐干么?他的长相普普通通,没你想得那么帅!”夏沙没好气的浇她一盆冰水。
“啊?”史媚手舞足蹈的双手瞬间不知该往哪摆。
“吱”的响声打断两个闲谈的女人,警局外的紧急煞车在夜半时分更令人悚然一惊。
夏沙才在心里嘀咕开车的家伙定是赶着投胎,就见裴二匆忙的推门而入。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在她眼中,裴二是个温吞的男子,偶尔会少根筋的问些笨问题,但绝不是爱开快车、追求刺激的莽撞少年。
裴二领她们两人出警局,沁凉的风吹过,夏沙的目光全被停靠在路边的枣红色跑车吸引。
见裴二直直的朝车子走去,她傻眼了。
扁是在脑里描绘裴二开着这辆车招摇饼街的画面就令她咋舌。想了想,她会意的笑了。
“这不像你会开的车,这辆车一定是裴望的。”
“嗯,是我哥的。”碍于机车超载危险,他临时借用裴望的车开。
夏沙自动自发的开了后座车门让史媚先入坐,自己再挤进去。
“你坐前面啦!”史媚挤眉弄眼的将夏沙推出去。
差点跌个狗吃屎的夏沙一脸不爽,她口气不善的问:“为什么?”
“我要睡觉嘛!你坐这里,我没办法伸展四肢。”史媚理直气壮的辩解,再一气呵成的关上车门落锁,无视夏沙的火气,躺上车椅假寐。
“史媚!”夏沙气得大吼,无奈里面的人儿充耳不闻。
“你再不上车,车子要走了。”史媚拉下车窗,笑吟吟的道。
夏沙眯起眼睛,不情不愿的坐进前座。
“走着瞧,迟早整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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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出现在警局。”裴二把史媚送回家后,猛然记起这件事。
“警察临检舞厅,我没带身份证,他们不相信我已经成年,所以,就被送进警局里了。”
“舞厅?”裴二上下打量夏沙的无袖上衣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你去那里干么?”
“寻欢作乐啊!”不满裴二盯视的目光,她干脆信口胡诌。
“你不像不知检点的女孩。为什么在声se场所流连忘返?”
在裴二的观念里,出入舞厅的女孩多半随便,有着复杂的异性关系。他曾耳闻,某些漂亮的女孩为了钓凯子,把舞厅当自家厨房逛。
“你又知道我不是?”夏沙气恼他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她强压下心中的愤恨,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他身上,吐气如兰的娇喃:
“只要你够凯,我也可以是你的喔。”
裴二震惊的推开她,车子因他的举动滑出车道,他急忙把车头调正。
夏沙的头撞上车窗,惊心动魄的碰撞化成一声闷吼:
“你推我做什么?”
“因为你突然靠过来,我才会才会”裴二煞住车子,停在路旁。
“你当我的头是铁做的,不会痛吗!”夏沙恶狠狠的怒视他,一手忙不迭的搓揉后脑勺。
裴二歉疚的望着她,骑楼的招牌攫住他的注意力。
“你等我一下。”
他走下车,留下夏沙一个人啃噬勃发的怒意。
正想跟出去数落他,见他进了葯局,她只好乖乖坐在车里生闷气。
裴二拎着大包小包的塑胶袋回来,看了她一眼,撕开一只袋子,说道:
“头低下来,我帮你擦葯。”
夏沙冷哼,抱着手臂面向车外。
裴二苦笑,放下手中的葯物,用力扳正她的脸,再让她的后脑勺面向自己。夏沙不断挣扎扭动,搞得裴二既累又烦躁,他好言好语的央求:
“拜托别再动了,我要帮你头上的包抹葯。”
“不用抹了!伤是你造成的,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夏沙昂起下巴,冷然拒绝他迟来的善意。
裴二叹气。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夏沙不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再次强调。
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像极了闯了祸、发抖等着责罚的小孩,教人忍不住想抱抱他,原谅他一时的无心之过。
夏沙惊讶的打断莫名其妙的联想,慌乱的低下头,将伤口凑到他面前。
裴二松口气,拨开她的短发找寻伤痕,他忙碌的搜寻着,不时传来的发香扰乱他的思绪。只要一靠近她,他的心烦意乱马上窜升十倍。
原本一件简单的工作,却因为他混乱的思绪变得困难百倍。他愈是着急,手愈是不如他意,笨拙穿梭在发稍间的手不时扯痛夏沙。
她的闷哼声更令他无所适从,最后,他放弃了。
“我找不到伤口。”
“就在右边,这里这里。”夏沙在头上摸索,指着右侧的脑袋说。
“喔。”裴二重新低头奋斗。为免方才的事重演,他紧憋着气,屏气凝神的替她擦葯。大功告成后,他急急忙忙离她一臂之远。
夏沙的眉头拧得老高,口气不佳的问:
“你干么?”
“没没有啊。”裴二吞吞吐吐的回应,目光左闪右躲,就是不敢看她一眼。
“还说没有!”他闪烁的眼神令夏沙起疑。
然后,她忆起自己大胆的言论和他显而易见的蔑视,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她胸口,夏沙凶狠的回视他。
“你瞧不起我是吗?因为我给你的印象跟现代豪放女没两样,你恨不得跟我保持距离,好维持你的清高。”
“我没有说”
“对,你是没说,但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觉得接近我会让你反胃,多看我一眼你也嫌脏!迂腐、没脑子,看人只用眼不用心,你妈白生你了!”
夏沙不留情面的批评令裴二也气起来了,他含怒的说:
“是你净拿烂泥往身上涂,就别怪人家怎么想你!”
“哼哼,一个满脑礼义廉耻的书呆。我可以告诉你,别人的想法对我来说屁都不值,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也是个无法摆脱世俗观念、用心来看待我的蠢材!”她双眼喷火的吼完,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裴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呆愣过后,第一次,他开始以不同的观点分析她的人、她的话,以及她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