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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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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虽然艳阳高照,但事务所内却是乌云覆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会儿定是黎葳葳又闻了什么大祸,才会惹得杜翊夫一大早就大发雷霆,一连将三个律师、五个法务叫进总裁室里狠狠地痛刮了一顿。

    黎葳葳当然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她的头简直低得不能再低了,乖乖地坐在位子上卖力工作。

    她不敢去招惹杜翊夫,有赖于昨晚那宗“桃色偷窥事件”加上临走前他咬牙切齿的警告,她根本不敢靠近他,困为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一整天下来,经过她的刻意回避,没见到她的杜翊夫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至少她没再来烦他。

    “小葳”范衍示意她到他的办公室。黎葳葳偷偷瞄了杜翊夫的办公室一眼,见门是关上的,才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进范衍的办公室。一进去,她发现徐美琪也在,还一氢被徐美琪拉了过来。

    “你们还真有空啊!不过我可没空,我的诉讼状还写不到一半,到时若交不出来,我可要倒大楣了。”黎葳葳皱着眉朝他们抱怨。

    “小葳,你行老实回答我,你真的这么喜欢老板吗?”徐美琪忧心忡忡地问道。

    黎葳葳万分不解地看着她“你特地把我叫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有点不安地侧过头看了一下范衍,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说这等体已话有些尴尬。

    “小葳,你还放弃吗?”范衍突然开口问道。

    “嗯!没有。”黎葳葳红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两人一听,脸上均出现像是世界未日来临般的绝望表情。

    “喂!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我喜欢杜翊夫是这么糟糕透顶的事吗?”黎葳葳对于他们的反应有些不悦。

    “小葳,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爱,为什么偏偏一定非他不可呢?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好,你别被他那张给给骗了。”范衍苦口婆心地希望她能打消念头。

    黎葳葳有些不满地道:“范大哥,他可是你多年的好友耶!你怎么这样数落他呢?”

    “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的优点没几个,缺点倒是一大堆,尤其是那副坏得出了名的臭脾气,这点你应该相当有体验才对。听范大哥的话,忘了他吧!我保证帮胸物色比他好上一百倍的男人。”范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黎葳葳两手叉腰,嘟起嘴斜睨着范衍。“范大哥,你今天怪怪的喔!”

    “没有啊!你想太多了。”范衍呵呵笑道。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黎葳葳转头瞪视着徐美琪,那眼光如同检察官审问犯人时那般犀利。“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徐美琪被她瞧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地慢慢说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我们都觉得杜老板太过花心,这种男人不适合你的。”

    “我知道他很风流。”黎葳葳说道。她在不怀好意的情形下“参与”过他三次的**游戏,也见识到他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

    “小葳,根据我对翊夫多年的认识与了解,他不可能会喜欢像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此刻范衍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我是什么类型?我哪里不好?”黎葳葳不解的问道。

    “不是你不好,而是杜翊夫不喜欢像你这种迷糊、做事常出错,又时常找他的麻烦的女孩子”虽然知道说实话会伤害到黎葳葳的心,但为了她好,他还是说了。

    “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性格很让人讨厌,尤其他又是我的老板,自然对我的迷糊更加反感,但我就是不能克制的爱上他了嘛!”“什么!?爱?”范衍和徐美琪瞠目结舌地互相对视了半晌,讶异的神情清楚地写在两人脸上。

    这下子惨了!黎葳葳对杜翊夫的感情已经到“爱”的地步了。怎么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呢?

    “美琪,你应该很清楚,那些追求我的男人之所以无法吸引我的注意,是因为我喜欢有自信、沉稳且思想成熟的男人,杜翊夫正好符合这些条件,况且我一直深信,那天在机场和他的不期而电是上天刻意的安排的,既然如此,我更加没有理由放弃。”

    “小葳.我知道要对一个已经爱上的男人死心是很痛苦的事,”范衍决定继续粉碎她的恋爱美。“但是事实通常是残酷的,翊夫那家伙喜欢的是那种妖娇妩媚、精明世故的女人,像你这种清纯派的美少女,他是不会有兴趣的。”

    “我不是什么美少女,我是个女人了!”黎葳葳抗议道。

    “但是你看起来就像个剐从校园毕业的女大学生,成熟与世故在你身上是找不到的,也许多年之后你会具备这些特质,但不是现在,所以翊夫不会爱上现在的你。”

    黎葳葳几乎快要被范衍这一席话给说服了。但是,如果杜翊夫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那些吻又代表什么呢?她低下头默默地思索着。如果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又为何要一再地吻她?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已经没办法收回我的感情,我就是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嘛!”她手足无措的大叫。

    其实,范衍和徐美琪也知道很难让黎葳葳对杜翊夫死心,但明知道她若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杜翊夫伤得体无完肤。身为好友的他们,实在不忍心看她愈陷愈深。

    加上这几天她总是闷闷不乐的,不是用一张苦瓜脸对着他们,不然就是跟他们说话有听没有到,一副失魄的失恋模样。,

    这次轮到徐美琪扮黑脸了。“小葳,难道你不觉得杜老板对你总是特别的凶,还老是把不应该由你负责的事丢给你做?”

    “有吗?”纵使事实就是如此,黎葳葳就是不愿意承认。

    “就拿他那份国际般务纷争的案子丢给你负责,不但开庭时间迫在眉睫,还扬言如果这件案子败诉,就要你离开公司,难道你不觉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这个杀千刀的徐美琪!这么狠心!但这些话像是一把剑刺进她的心脏。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刺伤一个人的心和一个人的自尊?

    黎葳葳的脸上浮现凄楚笑容。“好像也是这样。”

    徐美琪猛地连续点了好几下头。“当然罗!我和范大哥都觉得杜老板真的很不喜欢你,否则他不会一再找理由要将你赶出公司。

    “你们两个真的这么不希望我和杜翊夫在一起?”黎葳葳两眼中净是委屈与不舍。

    徐美琪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小葳,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虽然我谈恋爱的经验并不丰富,但我认为谈恋爱应该是件很快乐、很美好的事,而不是像你这样整日愁眉深锁、郁郁寡欢,你说是吗?”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收回对杜翊夫的那份爱恋。美琪,我真的没办法”

    “那是困为没有其他好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才会这么认为。”沉默已久的范衍突然开口说话。“还刻上个月来事务所委托我们帮他打民事侵权案的那样韩总吗?他已经不只一次拜托我替他安排认识你的机会了。”

    黎葳葳颇为吃惊。“你说的是那位不到三十五岁、独资开了一间颇具规模的电脑纲路公司的韩允赫?”

    “没错,而且韩允赫昨天还跟我通过电话,问我方不方便给他你的后机号码。”范衍一脸正经地道。

    黎葳葳回想着那位韩总来事务所时的情景,一点也不觉得他对她有意思。“不太可能吧!我怎么一点也感受不到他想追我的意图?”

    “拜托,我的黎大妹子,你的小脑袋瓜里除了杜翊夫之外,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吗?况且,每次韩总来事务所时,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得出来呢?”

    “有这种事?”

    “没错。”范衍点头道。

    “但我还是只喜欢杜翊夫,我的心容不下别的男人。”

    范衍紧皱起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知道黎葳葳是个相当单纯的女孩,她不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成分在其中。

    况且,早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杜翊夫玩弄女人的本事,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他认为杜翊夫和女人的关系只以一种形式存在,那就是床伴关系。

    两人做朋友这么多年,范衍还没看过有哪个女人能让风流成性的杜翊夫坠入爱河;当然,杜翊夫也有真情真意,只不过没有一个女人有能耐开启他那尘封已久的心门。

    而他也认为黎葳葳没有这个能耐。

    “小葳,你能不能答应我们,如果这场爱情注定是悲剧,就请试着尽量保护自己,并让伤害减天最低,好吗?”徐美琪的圆脸上满是忧虑的无奈神情。

    黎葳葳感动地握住她的手。“嗯!如果最坏的情况真发生了,我会听你的话尽力去克服,不过,我实在没有把握,因为我真的好爱他”

    范衍突然看向黎葳葳的身后,脸上净是惊愕。“翊夫!”

    瞬间,黎葳葳全身像是冻结般的僵硬,愣在原地不敢转过身。

    天啊!他听见他们的谈话吗?他听见她对他爱的宣言了吗?此刻黎葳葳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窗户打开往下跳!

    杜翊夫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在场的三个人,不发一语。

    “翊夫,你站在那里多久了呀?”范衍试图问得不着痕迹、轻松自若。

    “你希望我站在这里多久?”杜翊夫反问道,低沉的嗓音是相当平静的,仿佛丝毫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没、没有。没的事。”范衍松了一口气。还好,翊夫似乎没听到。

    “黎葳葳。上次我要你重写的那份诉状呢?快拿来给我看!”

    诉讼状?糟了!她还没写完“你现在就要吗?”

    “废话!不然我干嘛特地来找你拿?只剩下三天就要开庭了,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他又是用那副凶巴巴、极不耐烦的恶劣口吻对她吼着。

    慌张的黎葳葳赶紧放开徐美琪的手,神色慌张的对杜翊夫说道:“请人再等一下,我先去整理、整理,待会儿立刻送到办公室给你。”话一说完,她像一阵风似消失不见。站在一旁的范衍和徐美琪,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均不禁在心里暗自祷告,希望老天爷别对她太残忍。

    事实证明范衍他们的担忧是对的。黎葳葳好不容易才将繁复的诉讼状完成,甚至自信满满的认为这份尽心尽力撰写出来的诉状一定会换来杜翊夫的赞赏。

    但是,事情完全不如她所料般顺利圆满。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所云!”杜翊夫再次将黎葳葳的诉讼状给丢在地上。

    这一回,伤心欲绝的她再也没气力去捡散落一地的状纸,只是呆愣地望着。

    “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存心要打输这场辟司吗?”杜翊夫心浮气躁地大声吼道,神情显得异常焦虑。他很自己对黎葳葳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为何会被她的吻给弄得晕头转向?他厌根儿就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更别说是肌肤之亲了。只是,一碰触到她柔软的身体,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占有她,这咱强烈的欲望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未曾有过的。

    黎葳葳还是继续沉默。看样子,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自己心仪的女人一再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舍得对自喜欢的女人这般恶言相向,而且毫不留情。

    也许对他来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他急于想处理掉的垃圾。不但不喜欢,还非常厌恶。

    就如同范衍和徐美琪他们所说的,杜翊夫完全不适合她,他绝不可能喜欢上她这种类型的女人,黎葳葳突然觉得全身虚软无力。

    “你说话啊!”她依静默不语。“黎葳葳!”杜翊夫再次喝道。他不喜欢她如此冷漠的反应,他要好大声地向他抗议。

    黎葳葳终于开口,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怅然与无奈“抱歉,我已经尽全力了。”

    “是吗?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杜翊夫指着地上的诉讼状吼道:“如果尽了全力都只能写出这样的东西,那么你根本不够资格留在这里!”

    见她低头开始捡着散一地的诉状,杜翊夫体内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别捡了!”他一个大步冲过去拍掉她手中的诉状!

    黎葳葳一脸错愕地抬头看着他,却被他吻住双唇!

    此时,脑袋中一片空白的她早已算不清楚这是杜翊夫第几次吻她了,每一次都是毫无预警的

    她真的被弄胡涂了,如果他不喜欢她,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呢?

    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他对她的态度一直没好过,不是对她恶言相向、冷讥热嘲,就是把她当隐形人般不理不睬。相处时两人总是入于立状态,甚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想当初,她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为了更接近他,才毅然决然搬进他住处的隔壁,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下班回家后唯一做的事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心的听着他回家时发出的开关门声,之后,她才有心思做别的事。

    这老早就成为她生活的重心,她总是等他回家。

    第一次,她恶性意地打断他和丽莎的好事,他气得差点把她杀了;第二次,她打断他和丽莎在车子里的**前奏,他却不再暴跳如雷,取而代之的是以邪佞的眼神、霸道的吻惩罚她;第三次,她大胆的闯人他家阳台,隔着窗帘昕着他和丽莎的激情欢爱,整颗心被揪得好痛、好痛

    每一次,当她见到他和女人亲热时,都很不得自己从没遇见过他。如果从不认识他,那她也不会这样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其实,黎葳葳说不上来对杜翊夫的感觉。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他,只知道只要一天不见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看见他和丽莎腻在一起时,她恨不得把丽莎扔进垃圾焚化炉去;当他对她冷言冷语,甚至破口大骂时。她会心伤得快要死掉;而他突如其来的吻,也总是令她的心跳加速

    或许范衍和徐美琪说得没错,或许她真的不适合杜翊夫,他们的八字肯定不合,否则他不会这么的讨厌她。

    黎葳葳用着既悲哀又落寞的眼神望着心爱的男人。

    杜翊夫皱起两道剑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不想看见她这样哀怨的眼神,因为那会使他记起自已是如何期负她的。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黎葳葳问得直截了当。

    杜翊夫愣了一下,讨厌她?他真的讨厌她吗?从她在机场跌入他怀中的那一该起,好像一切都变了,他变得暴躁不安,只要一看到她就浑身不对劲,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都能令他心浮气躁、坐立难安。

    他自认自己的脾气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坏到如此离谱的地步,但眼前的这个至少矮他二十公分的女人却总是能轻易激怒他,难道这是所谓的讨厌?但又为何每次一见到她柔弱无助的一面,他的心又会不自觉地隐隐作痛,直到身体迅速起了化学变化、脑子还来不及反应,便发现自己的唇不知何时已经吻住她的唇。

    亲吻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甜美,那种感觉是他吻别的女人时从未有过的。

    充满香气的柔软身躯倚在他的怀中,他甚至不想放开她!他杜翊夫会栽在这样的女人手上?!不可能!

    黎葳葳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用着极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我和他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对不对?“杜翊夫全身顿时僵住。却沉默不语。

    看着杜翊夫两眼直直望向窗外,丝毫没有转身业看她的意思,黎葳葳整颗心都碎了。直到这一刻,她终于认清事实了——杜翊夫讨厌她!

    “那些全是我的真心话。”黎葳葳认真地道。

    不知何时,两行清泪已挂在她清丽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诉状上,晶莹的水珠在纸上晕开。

    杜翊夫之所以毫无反应,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从小到大,爱慕的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女人向他告白说喜欢他、甚至爱他,他总是能一笑置之、轻松以对。从来没有像现在令他手足无措过。

    黎葳葳带给他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和以住那些女人完全不同;黎葳葳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熟悉和窝心最重要的是好种莫名的情愫,连他自已都无法理解。

    她那副生嫩和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乱了阵脚!他不该吻她的,不该让她抱持一丝希望,这样对她,对他都是最糟的情况。

    “你不应该爱上我的。”他终于转过身面对她,却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为何一看见她落泪,他的心会没来由地一阵揪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该爱上你?”

    “很简单,”他闭上双眼不着痕迹地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双眼,黑眸中闪着某种结论“因为我不喜欢你。”

    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将黎葳葳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不得超生。

    “你骗人!”她猛力地摇着头,眼泪因突如其来的伤痛而狂飙。

    “随便你爱信不信!”他冷冷地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一再吻我?”晶莹别透的珍珠在她的眼眶中滚动,然后笔直地掉落在他眼前。”

    杜翊夫故意装作一脸毫不在意,嘴角挂关一抹冷笑你不懂吗?那不过是男人生理上的本能反应罢了。我对任何一个稍具姿色的女人都是一视向仁,只要气氛对了,我随时可以送上销魂蚀骨的吻。吻你只是出于我对异性的直觉反应,没想到你竟然把它解释成爱?”他握紧拳头:狠下心加上一句“你真是天真!”

    黎葳葳不敢置信地向后踉跄一步。“你胡说,你吻我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绝不可能只是本能反应而已,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不是?”她拼命做着最后挣扎。

    “你就这么希望我对你有感觉?”杜翊夫走过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俊脸上带着一种不屑的神情。“我差点忘了,你晚上还在外头‘兼职’,想必这份‘兼职’也让你习惯对男人有种本能反应吧?”

    杜翊夫一直无法释怀在外面‘兼差’的事,它总是无时无刻啃蚀着他的心与理性。

    “我什么时候兼职了?”

    他露出蔑视的讪笑。“怎么“这么快就否认之前亲口对我说过的话?”

    黎葳葳恍然大悟,忆起了先前他问她哪来的钱支付每个月昂贵的租金时,她给他的答案。

    “我没有兼职.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在外面找过什么兼差的工作!”她慌张地解释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况且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说是吧?”他轻蔑地笑着。

    “我”

    杜翊夫一脸霸气地往前跨了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到一公分。“怎么?没话好说了?”

    “我真的没有兼职。”她坚持着。

    “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有没有兼职,都不关我的事,说算你被男人包养,我也无所谓。”他摆明了就是因为气急败坏而满口胡言乱语。

    少要筋的黎葳葳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吃味,她失望的侧过头,用着发颤的声音问道:“难道我连喜欢你的自由都没有?”

    “没有。”他高大英挺的身躯宁立在她面前,两手插在裤袋里,此时的他比平时更具压迫感。

    “你没有权利剥夺我喜欢你的自由,纵使我无法使你喜欢上我,但你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你,你不能!”黎葳葳坚决地看着他。

    杜翊夫被她的一往情深给激怒了,他愤怒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正想开口斥责时,看见她那坚毅的眼神,他整个人惊愣住了。

    不知过了多外,他甩开她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随便你!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我讨厌像牛皮糖一样黏人的女人!”

    原来在他眼中,她只是个像牛皮糖般黏人的讨厌家伙?黎葳葳凄楚地笑了。“无所谓,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杜翊夫知道只要自己一转身,就会看到黎葳葳那令人心碎的泪水,但他不想见到这种景旬,他不想看见她哭。

    “你出去将私人东西收拾了一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闻言。黎葳葳慢慢地蹲下身,开始拾起一张张被他扔在地上的诉状。

    一听见捡纸的声音,杜翊夫紧皱起眉头喝斥道:“不用捡了!”

    她立即停住手边的动作,缓缓地站起身,不发一语地离开办公室。

    直到听见门被关上声音,杜翊夫才转过身,看着散落一地的诉讼状,突然令他心痛了起来,除了心痛,还有几许失落的莫名感觉涌人心底深处。

    他走进那椎纸的旁边,低头默然凝视着,此刻他的心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黎葳葳那伤心难过,万般委屈的可怜模样,他竞觉得心脏像是放一把利刃给深深刺入,痛得几乎无法

    他烦躁地卷起衣袖,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诉状捡起来,重重地放在办公桌上。

    他好不容易坐下来想专心办公,无奈两只眼睛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搁在面前的那叠诉状,这样他根本无法做事。

    又躁又怒地将手中的名牌钢笔用力丢在桌上,杜翊夫将身体整个往椅背靠去。

    真是该死!她到底对他施了何种魔咒,为何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让他一时一刻都不得安宁?杜翊夫面色凝重,双眉深锁,迅速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朝门外走去,没有交代任何话给秘书便离开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