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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这样好吗?”

    一路上,小桃忧心忡忡的絮语不断。

    “我想,大人一定不同意小姐再去找他要是出了岔子,我怎么对大人交代?”

    香奴则沉缅在好奇与遐想中,压根儿没听见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小姐!我说的你到底听见了没?”小桃忍不住推推香奴,示意她回神。

    “嗯?哦!听见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啊?担心什么?”香奴一头雾水反问。

    “他们呀!”小桃一指马车外。“我看他们不是汉人,而且来历可疑”

    “看他们穿着也知道不是汉人。不过,连大唐天子都不排斥,我们又怎能说他们不是汉人,来历就可疑?我爹带领的部队里,不是也有突厥人吗?”

    “可是那个叫烈木真的,怎么知道小姐闺名?这不透着古怪吗?”

    闻言,香奴展颜笑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桃奇怪地问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香奴欲言又止,接着又腼腆地笑笑

    “小姐!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小桃悸怕的脸容,谨慎地打量香奴。

    “胡说!”香奴笑斥道。

    “自从遇到烈木真后,你你就大异于平常,连讲话都透着奇怪。”

    “我坦白跟你说——”

    看香奴顿住话题,小桃忍不住催道:“小婢在听呐!”

    “哎!算了!”香奴双腮泛红。“我说了,你会笑我!”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笑你,小姐!你快说,我绝不会笑你,我发誓!”

    “真的?”

    小桃认真的点点头,说:“笑你的话,将来让我嫁个大麻脸相公。”

    “嗯我不是跟你提起过?我曾梦见一个人?后来,这人居然出现了!这个人,就是烈木真!”

    “啊!”小桃张大嘴,好半天合不拢。

    “所以,他知道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香奴娇羞地说。

    “怎怎有这种事?你以前没见过他吧?”

    香奴摇摇头。“所以,我想解开这个谜!”

    “小姐!你梦见他在干什么?”

    “他。”香奴羞红了脸,吃吃低笑。

    小桃眨巴着眼猛催,最后,香奴凑近小桃耳畔,低声的说着

    小桃倏然睁眼、扬眉,冲口而出:“真的?真的吗?”

    香奴羞、喜参半的用力点头。

    “那这么说,我该叫烈木真——姑爷了!”

    “你叫得太快了,八字都没一撇哪!”

    “不知道他什么长相?”

    “早晚会见到!我只奇怪,看到他,好像感觉很熟悉,似乎前辈子就认识。

    我想,他一定也是这种感觉。否则,怎能一口道出我名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马车一路疾驰,夜色渐浓,而凉意愈重,香奴和小桃互靠着取暖。

    忽然,马车停了,香奴和小桃相继下车,谁知放眼一看,两人都呆住了。

    香奴以为到了驿馆或客栈,哪知道放眼望去,周遭全是荒郊野外,只有疏落的几堆石堆,连树木都难得看见,更别提什么客栈、住家。

    阵阵寒风袭来,香奴冷得直打哆嗦,只见车把式的和另两人,在一堆最高的石堆旁,忙着升火、煮奶茶、烤羊腿。

    香奴转眼,看到烈木真高颀的身影,站在骏马旁沉思。

    深吸几口气,香奴走向他

    “这里不是张垣?”香奴一开口,牙齿就开始打颤。

    烈木真侧脸看她,摇了摇头。

    他好高,比一般人还高出一个头,香奴自己还不到他肩膀。

    “为什么不去张垣驿馆?这里好冷。”

    烈木真忽然走向马旁,由马背上拿出一件毡裘,轻轻披在香奴身上。

    “暖流”刹那流遍香奴全身,她差点要倒入他壮实的胸怀里。

    “张垣已过,我们得赶路,才能追上你爹。”

    “哦。你你不冷吗?”

    烈木真摇头,深潭似黑瞳,望着香奴小脸,说:“我习惯了!”

    香奴指着他的蒙面巾,间:“这个呢?也是习惯使然?”

    他嗤笑一声,同时,伸手除去头巾。

    香奴水汪汪的眼眸,在夜色下,闪闪发亮的紧盯住他的脸。

    面方丰满,轮廓分明

    香奴梦中模糊了的人影,倏然跃现。在这宁静、美丽的夜色中,她错愕地误以为又跌入了梦境。

    烈木真也直勾勾的望着香奴俏容,小而惹人怜的鲜唇微张,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情思;也仿如在等待他的滋润。

    烈木真忘形的俯近,想一把攫获她的甜蜜红艳

    “报告特勒!”

    烈木真与香奴倏然分开,香奴脸红心跳,烈木真皱紧一对浓眉,斜睥来人。

    “什么事?哈蒙!”

    哈蒙看一眼香奴,谄笑道:“晚餐好了!”

    “嗯!”哈蒙向烈木真躬身,转身离开。烈木真朝香奴道:

    “赶了大半天的路,你饿了吧?来!”

    看着他伸出的巨掌,香奴毫不犹豫的将小手交给他,他牵着她,与香奴来到火堆旁。

    浓浓的茶香、奶味,加上香喷喷的羊腿,使得饥肠辘辘的大伙饱餐一顿。

    香奴和小桃虽然不习惯羊肉,但是,饥饿不容她有所选择。

    “明天往西走,会经过“黑戈壁”今晚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什么?“黑戈壁”?”车把式的大叫,嘴里的肉,吐了出来。“我不想去!”

    哈蒙瞪着铜铃般大的凶眼。“你敢不去?”

    “我”车把式的嗫嚅地向烈木真求饶。“大爷!求求您,小的家中还要养老婆、孩子,您可怜可怜小的”

    “付你三倍车资!”烈木真道。

    “对对不起,大爷,就是十倍,小的也没胆走这趟!去的时候,有大爷您;回来呢?小的落单,只怕命不保。”

    烈木真沉沉的看一眼香奴、小桃。

    哈蒙抽出腰间短刀一挥。“你不去,只怕也是命不保!”

    车把式的吓得跪地求饶不已。

    “哈蒙!收起刀子。”

    “特勒!他”

    “我会想办法!”烈木真转向车把式的。“明天你再走半天,送小姐到城里,好吗?”

    “是!是!可以!”车把式向烈木真千恩万谢,这才起来。

    用完晚餐,烈木真要大家早些休息。逮住机会,小桃指着烈木真的方向,问:

    “哈蒙!你叫他什么?”

    “特勒!”

    “为什么?他不是叫烈木真吗?”

    “大胆!”哈蒙怒叱。

    小桃吓一跳,脸都白了。

    “特勒,就是你们汉人所称的王子殿下!”

    “人家又不知道!你凶什么凶?”小桃反瞪哈蒙一眼。

    “现在知道了吧?”

    “那,我也该称他特勒?”

    “嗯,你很聪明!”

    哈蒙虽然粗犷,收拾餐后残肴,却很俐落,小桃想帮忙,反显得笨手笨脚。

    晚上,香奴和小桃就睡在马车车座,小桃低声向香奴说:

    “小姐!我向哈蒙探出来,烈木真竟然是王子身分耶,只是不知是哪个部族?”

    “王子?”香奴眼睛一亮,想起他神容举止,不禁芳心暗许。“怪不得他人品非凡!”

    “小姐!你爱上他了?”

    “我”

    在梦里,她都是他的人了?但是,梦与事实又如何?

    香奴也有些混淆了

    “黑戈壁”也被称为鬼门关。

    沿途一片黄沙、荒原、石碛,时而有狼藉的白骨,天空有秃鹰盘旋,晚上有野狼出没。

    要是行旅的人或马、骆驼,受伤或病倒,或是水源不足,便会成为秃鹰、野狼的食物。

    难怪马车夫都不愿走这趟路,尤其是猩猩峡,更险竣、崎岖,路旁有不少枯骨,包括人、牲畜,有的还被风沙掩埋一大半,看来令人怵目惊心。

    在小镇补足水、粮,让小图朗的马背着,香奴和烈木真共乘一匹;小桃和哈蒙共坐一匹,五个人三匹马,朝“黑戈壁”出发。

    虽然路途荒凉难行,香奴完全不在意,因为她就倚在心上人的怀中,她整颗心,沉缅在烈木真壮硕、粗犷的胸膛中;标悍的气息里!

    骏马不愧是烈木真口中的龙驹,虽负载着两个人,脚程依然轻快、迅速。

    强风呼啸在耳旁,沿途除了戈壁、沙漠,见得到的植物,只有驼蓟这种矮小的带刺植物。

    “你不怕吗?”

    “怕什么?”香奴甜甜的反问。

    “这一路上,非常凶险。”

    “你不是说过,要跟你走,就得信任你。我信任你,所以不怕!”

    烈木真笑了,又问:“冷吗?”

    香奴摇摇头。

    “和你靠着,一点也不冷。”

    随着风,烈木真闻到她身上幽香沁人,他不禁手上用力,将她揽得更紧。

    小桃和哈蒙也一样,她倚在哈蒙胸前,哈蒙温香在抱,早忘了此路凶险,两人一路有说有笑。

    小图朗殿后,始终沉寂地一语不发。

    忽然,奔行的龙驹,倏然长呜一声,抬起前脚

    如果是独骑,烈木真不但不会摔下来,还能轻易控制马,但现在多坐着香奴,烈木真有了顾忌,反而施展不出手脚。

    向来无经验的香奴,被摔到六尺外的一堆驼蓟旁

    烈木真往后摔的同时,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行动俐落的站定在地上,撮口一啸,龙驹转回头,向烈木真而来。

    仔细一看,烈木真不觉倒抽一口凉气——

    前面不远处,前仆后继的爬满了沙蝎!

    龙驹就是被这群沙蝎吓到了的!

    通常很少看到这么多的沙蝎,一起迁移行动,如果不是它们有了特定的目标,就意味着,将有一场大沙暴降临!

    连哈蒙和小图朗都惊愕不已。

    “哇!”香奴忽然惨叫一声。

    大伙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赫!香奴仆倒的周遭,不及三尺处,爬满了恶心的沙蝎,眼看就要爬近她

    “小姐!”小桃大声叫着,想奔上前。

    “不要靠近!”烈木真沉声大喝,同时,疾速的由马鞍旁,抽出角弓弩。

    他发动机关,连发三次,数十只沙蝎中弩僵卧着,但后继沙蝎依然往前钻爬不止。

    趁这短暂的空隙,他疾奔近香奴,拦腰抱起她,迅速的又往后退——

    但是,已有两只沙蝎爬上他裤管。

    小桃看得心惊胆颤,张口欲叫,她还没出声,烈木真已抽出腰间短刀,挥了两下,两只沙蝎已裂成两半,掉到沙地,犹挣扎着

    “快!大家后退!”

    烈木真一声令下,大家忙忙上马,往另一边奔窜。

    奔行了一阵,远离那群沙蝎,正想喘口气,烈木真突然发觉,香奴不对劲!

    她俏脸腊白,额冒冷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烈木真急问。

    “我右边肚腹”香奴微弱地说。

    烈木真忙将她抱下马,细细检视,深潭似的眼瞳更黑——

    原来,香奴摔下马,跌在一丛驼蓟旁,就在她想翻身爬起时,爬在驼蓟内的一只沙蝎被香奴肚腹压到,它才反螫香奴一口。

    想不到它螫中了香奴的右下腹部。

    “你们等着,别乱跑!”烈木真说着,迅速抱起香奴

    “特勒!我们要保护你的安全!”小图朗说。

    “我要你们等在这里!听清楚了?”

    “是!特勒!”小图朗不敢再多话。

    好在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草屋,烈木真抱着香奴钻进去。

    草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一张倾斜的落破木板,权充床榻。

    烈木真迅速理出个干净位置,让香奴平躺着,再一件件的脱掉她的衣服。

    她白皙、光滑的右下腹,肿得老高

    “好痛!”

    烈木真解下腰间一小壶酒,俯下头,用力吸出黑色的蝎毒汁。

    “唉!哎!好疼”

    “忍耐一下,就快好了。”烈木真说完,又连吸几口,再吐到地上。

    等毒汁全吸出来后,他倒一点酒,在她伤口上涂抹

    “唉哎!痛!”

    “不这样不行,好了,毒全吸出来了,不碍事!”

    虽然伤口很疼痛,但香奴觉得比方才好多了,勉力支起身,说:

    “谢谢你救”

    猛地,香奴低眼望见自己,毫无遮掩,完全**地袒裎在他眼前,霎时,她忘了痛,小脸红透颈脖。

    蹲着的烈木真,脸上轮廓更分明,他擦罢她腹下的伤口,问:“还痛吗?”

    香奴半是娇羞,半是赧然地重躺下去。

    “不痛,可是,我好累!”

    “睡一会吧!”

    香奴不敢看他,轻轻合上眼,她真是累了!

    烈木真深潭似大黑瞳,恣意欣赏她完美无瑕的**好一会,轻吸一口气,拉过她的衣服,轻轻覆上她,这才转身踏出草屋。

    “特、特勒!我家小姐呢?”小桃显然哭过,双眼红肿,焦急的迎上来。

    “不碍事!”

    “看吧!”哈蒙松了一口气,接口说:“我不说了?特勒有办法,你眼泪都

    白流了!”

    “耶!蝎子很毒的,被螫一口,会要人命的,你懂不懂?”听到小姐没事,小桃放了心,口舌就不饶人了。

    她一面说,一面越过烈木真,往草屋方向走。

    “站住!”烈木真突然叱道。

    小桃吓一跳,站住脚,望着他

    “你干什么?”

    “我我去找小姐,侍候她、照料她呀!”

    “不必,她睡着了!”

    “那我更要守在她身边哪!”

    “我会照顾她!小图朗、哈蒙!”

    “是!特勒!”

    “天色快暗了,你们升个火,准备晚餐、扎营。小桃!你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

    “特勒!”小图朗问:“我们不走了?”

    “我看香奴很累,让她多睡会。咱们也顺便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顿顿,烈木真望着天空。“我担心会有暴风雨”

    三个人得令,马上忙碌起来。

    在沙漠中行走,最可怕的,是半途遇有沙暴或暴风雨,那不但会困住行旅,有时还会有生命危险。

    香奴醒过来,发现身上多加了一件毡裘,烈木真就坐在地上。看她醒了,站起身,送上羊肉、奶酪、抹茶。

    “肚子饿了吧?”

    “你呢?一起吃?”

    烈木真摇着头。“我刚才和大家一起用过了。多吃点奶酪,增强体力还可耐风寒!”

    睡过香甜一觉,肚子还真饿了,香奴老实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原来,天色早暗了,哈蒙等三人,吃完晚餐,就在扎营内休息。烈木真则回到草屋,守候香奴。

    所幸,草屋内有一盏老旧的风灯,烈木真稍微修理一下,放入燃料,竟然还可以用,虽然一灯如豆,却平添几分浪漫幽情。

    饱餐一顿后,香奴精神更好了。

    “来!我看看伤口!”

    “都不疼了!”

    “是吗?”

    烈木真让香奴平躺着,他掀开毡裘、衣服

    烈木真检视着伤口,已完全消肿。“嗯,还好,毒全吸干净。”

    他的大手抚过伤口,又轻轻按了按。

    “嗯、哼!”“痛吗?”烈木真一惊。

    香奴摇摇头,微现腼腆。其实是他的碰触,让她敏感的引发反应。

    “呃。”烈木真松了一口气。“伤口不黑也不肿,表示都好了,怎么会痛?”

    他愈说,声音愈低沉,大手抚过香奴细致、白皙的腹部,接着往下滑

    滑过小肮、滑向她的神秘幽萋

    香奴浑身微颤。

    “你好美。”

    微微轻颤中,香奴心口砰跳不已

    蹲在木板床畔的烈木真,忽然俯首,亲吻着香奴浓密的幽萋